第 73 节
作者:
温暖寒冬 更新:2021-02-21 06:53 字数:4916
孔子曰一门心思地想要砍了卫东篱,连百里凤被人捉住都不知道,此刻,她恨不得脚踩风火轮,马上冲到卫东篱的面前!
“南山居”门口,卫东篱刚要出门办事,就见一团不明物体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着自己扑来!随着距离的拉近,卫东篱看见,那个不明物体赤着足,红着眼镜,呲牙白牙,乱着银发,手操两把菜刀,一脸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卫东篱勾唇笑了。看来,母老虎要发威了。
他示意萧尹稍安勿躁,自己转身走进了“南山居”。
孔子曰本想喊一声“你别跑!”,但是一想到这话无异于放屁,别人不可能乖乖地等着你砍。所以,她干脆抿起嘴巴,操着菜刀,追在卫东篱的身后,不管不顾地一顿猛砍!
卫东篱的脚步看起来仍然不紧不慢,但却总与孔子曰保持着两步之遥,直到二人相继追赶到卫东篱所居住的院子后,卫东篱这才停下脚步,突然转过身,冷冷地睨视着孔子曰,就仿佛……就仿佛孔子曰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孔子曰被卫东篱的突然回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跳去。向后跳出一步后,又气自己没胆量,没出息!她想要破口大骂卫东篱的卑鄙与无耻,却因一路狂奔至此,喉咙早就干渴得冒烟,即使她有心来段河东狮吼,也着实是力不从心。
孔子曰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用眼睛使劲儿瞪着卫东篱,恨不得将他瞪进十八层地狱里去!
原本,按照孔子曰的揣测,即使卫东篱厚颜无耻地拒不承认他所做过的一切,但至少面对她那无比仇恨的眼神时,至少会表露出那么一丁点儿的心虚吧?可是……但是……但可是……他妈了个巴子地,他那是什么眼神?为毛会恨恨地睨视着她咧?她……没杀他全家吧?他爹了个尾巴地!他是不是想跟老娘比“仇恨的眼神”啊?!老娘的“仇恨”堪比万丈深渊!堪比黄河泛滥!堪比一袋奶粉!嗯……大家都应该知道是哪个牌子的。
好吧,咱们也甭管谁的眼神更“仇恨”,先砍了你再说!
思及此,孔子曰操起菜刀,就要去砍卫东篱!
谁想,卫东篱这厮竟然先发制人,一掌拍碎了石桌,阴森森地怒喝道:“孔子曰,本王正要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很好!”
孔子曰必须承认,卫东篱在她心中的残暴形象,那是无人能及的。所以,当卫东篱先发制人后,孔子曰自然落了下风,成了受制于人的那个可怜鬼。
尽管如此,孔子曰仍然理直气壮,势必要为自己讨个公道!她举起右手攥着的菜刀,就要去砍卫东篱的脖子!
卫东篱伸手在孔子曰的胳膊上一拍,她右手中攥着的菜刀便飞了出去,嗖地一声插入到墙面上。
孔子曰恨得暗咬银牙,张开嘴巴就要去咬卫东篱的脖子!他能拍飞她手中的菜刀,难道还能拍不飞她的门牙?
不想,卫东篱竟然一把掐住孔子曰的脖子,不让她靠近自己的脖子。
孔子曰这个恨啊,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的眼睛转了转,想起了百里凤,却始终不见他赶来救驾。那个二愣子,到底跑哪里去了?
卫东篱眯起了危险的眸子,如同危险的眼镜蛇般紧紧地盯着孔子曰的眼睛,用两句话便判定了孔子曰的死刑。他说:“孔子曰,你好大的胆子!不但昨晚强行侮辱了本王,今天竟然还想杀人灭口!”
孔子曰傻了,用“见鬼了”的眼神瞪着卫东篱。为毛她不明白卫东篱话中的意思呢?为毛,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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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篱眼见着孔子曰变得呆滞,便松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转身坐在藤椅上,似乎非常疲态地闭上了眼睛。
孔子曰见此机会,再次攥紧了左手中的菜刀,咬着鲜艳欲滴的红唇,小心翼翼地接近卫东篱,想要砍死这个祸害!她不相信卫东篱的话,一点儿都不相信!坚决不相信!
然而,当她看见卫东篱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揉上紧皱的眉头时;当她看见卫东篱的衣袖下滑,露出那条布满了抓痕的手臂时;当她看见卫东篱衣领下,若隐若现的吻痕时,她忧郁了,只觉得手中的菜刀变得很重很重!
孔子曰记得,昨晚她确实是喝多了,很多记忆都变成了碎片,总体来说就是一片模糊。如果不是因为记不清,她今天也不至于拿百里玄开刀,愣是在人家身上留下了饱含血泪的三个字。既然她能误会了百里玄,那么也能误会了卫东篱吧?
这一刻,孔子曰变得极其矛盾,不敢再相信自己的判断。孔子曰瞬间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是啊,我从前怎么没想到,依你此等人物,自然是要留着去祸害同性了。嘿嘿……你原来是断袖啊!”
卫东篱睁开眼睛,攥紧手指,咬牙切齿道:“我……不!是!断!袖!”
孔子曰立刻见缝插针,说:“既然你不是断袖,你就是喜欢女人。所以,昨晚你一定是占了我便宜,现在却得了便宜还卖乖!”
彼岸有妖 第三十二章 活该剁碎的误会(五)
卫东篱扫了一眼神气活现的孔子曰,干脆不再搭理她,仿佛不屑再与她废话。
孔子曰有些毛躁不安,她倒是宁愿卫东篱和她争个长短,也不愿意看见卫东篱懒得和自己废话。如果是前者,她可以理解为卫东篱心虚;后者却让她觉得,卫东篱不但不屑与她说话,更厌恶她这个人。
想想也是,卫东篱不但身份尊贵无比,而且美得人神共嫉,他想要个女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自己这样的姿色,他应该不会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因为百里玄对他下药,导致他无力反抗,他一定会一脚将自己踹到南天门去吧?
孔子曰越想越心惊,几乎已经在卫东篱的态度中断定,昨晚一定是她酒后乱性,强行侮辱了卫东篱!
至于她左胸口的齿痕,也一定是因为卫东篱宁死不从,所以才咬了她!
嗷唔……事实真相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孔子曰耷拉着脑袋,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的醉酒行为,一边恼火自己不长脑袋,竟然没有认真分析一下卫东篱和自己的差距,就跑过来兴师问罪,简直丢死人了!
这一刻,她多么想变成白虎啊。用厚厚的皮毛,遮挡住羞愧的表情。
这么一想,孔子曰立刻察觉到一丝异样,她的后脊椎末端竟然变得痒痒地。孔子曰伸手一抓,竟然……竟然抓住了一条尾巴!
孔子曰生怕卫东篱知道自己的秘密,忙在心里祈祷:“尾巴缩回去,缩回去!不要变啊,千万不要变白虎啊!”
卫东篱察觉到孔子曰的异样,问:“你在抓什么?”
孔子曰吓了一跳,心虚地吼道:“我屁股痒,挠一挠,不行啊?!”
卫东篱很“君子”地回了句:“你挠。”
孔子曰无语了,抿着唇,不再说话。当她感觉到手中的尾巴已经完全缩进身体里后,这才中越放下心来,狠狠地嘘了一口气,暗道:莫非她的变身可以受意念的控制?看来,她得快点儿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去试一试才好。
孔子曰重新抬起头,想与卫东篱来个潇洒的告别。却见卫东篱竟然又闭上了眼睛,看样子似乎疲惫不堪。她心中突发奇想,看来自己还是很勇猛的嘛,不但能将卫东篱扑到在身下承欢,还将他折腾得这么厉害,嘿嘿……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彪悍啊!举国上下,估计也就她这么一朵奇葩了!
思及此,孔子曰的沮丧情绪一扫而空,心情变成了三分自满加二份骄傲,再加五分的得意。
孔子曰控制着自己的面目表情,既不让卫东篱察觉出自己的好心情,有努力装出受害者的嘴脸,转过身,一步步向院外走去。
眼见着孔子曰胜利在望,卫东篱却突然张开眼睛,冷飕飕地问:“你要逃到哪里去?!”
孔子曰的身体一抖,左手中攥着的菜刀便嗖地一声落下,贴着她的脚尖,插入进了地面。
卫东篱站起身,踱步到孔子曰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声色俱厉道:“孔子曰,你昨晚强行扑倒了本王,不但强行侮辱了本王,还抓坏咬伤了本王的身体,这便是死罪一条!今日,你带刀进入‘南山居’,企图行刺本王,这更是诛九族的大罪!是要被凌迟处死的!你还想上哪里去?你还能逃到那里去?!来人啊……”
孔子曰当机立断,扑到卫东篱的身上,嘴巴一咧,呲出雪白的牙齿,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王爷大人有大量,就当……就当免费嫖妓了吧。”这话一出口,孔子曰恨不得一头撞死!她……太没气节了!
然而,卫东篱并不买账。他伸手推开孔子曰,非常认真地说了句,“本王不喜欢嫖妓”
孔子曰立刻又贴了上去,讨好地笑道:“那……那您喜欢什么呀?”这卑躬屈膝的嘴脸,她自己都鄙视自己!
卫东篱略微了一下,说道:“眼下,本王身边正缺一个贴身婢女。”
孔子曰立刻一挺傲人的胸脯,大包大揽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一定给您找个最合适的贴身婢女。”好险,差点把自己卖了。
卫东篱冲着孔子曰笑了,把笑容看得孔子曰头皮发麻,最后只能一咬牙,一跺脚,说:“如果王爷不嫌弃,我……我就给您当婢女吧!”
卫东篱眯起了狭长的凤眼,伸手点了点孔子曰的胸口,“本王要得可是绝对的忠心与服从。”
孔子曰不自然地向后闪躲了一下,在心里骂道:戳老娘胸部,烂手指头!
卫东篱冷飕飕地看着孔子曰,问:“怎么,触碰一下,都不可以?”
孔子曰立刻向前一步走,硬着脖子,挺起胸脯,粗着嗓子吼道:“随便摸!”
这回,卫东篱倒是下不去手了。
孔子曰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在卫东篱转身走向藤椅的时候,她非常勇敢地比划出了自己的中指。
谁曾想,卫东篱竟然瞬间转回身,问:“你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孔子曰哑然,只得胡乱哄骗道:“就是……就是说,‘您走好’的意思。”
卫东篱点了点头,弯下腰,伸手拔出了插在地面上的菜刀,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刀面,淡淡道:“原来如此。本王也还以,你还会如昨晚那样,竖起中指,口吐一个‘干’字。”
孔子曰仰天长叹,差点儿独黯然涕下。丢人啊,丢人丢到这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卫东篱转身坐到藤椅上,说:“今天晚上就到本王的房里伺候吧。”
孔子曰的嘴巴张了又张,真想问问卫东篱,他口中的“伺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愿,卫东篱没有被她“一奸钟情”。好吧,就算没有“一奸钟情”,当卫东篱日夜对着她那有料的身材,明媚的脸蛋,个性的性格,想不日久生情,确实很难!
思及此,孔子曰不禁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她装出认命的表情,说:“王爷,请容我回赌馆收拾一下细软。”
卫东篱不咸不淡地说:“这‘南山居’中,应该不缺你用的东西。”
孔子曰坚决道:“请王爷成全,让我回去交代一二,那间赌馆是由我的心血铸就而成,不想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做人要有始有终。”
卫东篱若有所思道:“‘做人要有始有终’,这话说得不错。本王准你回去交代个清楚,把该了断的全部做个了断。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要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谁才是你的……男人!”
孔子曰两腿一软,差点儿没跌坐到地上去。
啥,他说啥?孔子曰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就是彼此“深刻地沟通”了一夜么,至于说啥男人女人的吗?小题大做了,小题大做了……
孔子曰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南山居”。
她仰头望天,不禁叹声叹气。明明晴空万里的天气,为啥看在她眼中,却已经变得乌云密布?她低头望路,更不晓得哪条路才是通往幸福的入口?
她这辈子,到底为什么活着呢?
孔子曰轻叹一声,刚想迈开步伐,却被萧尹拦下。
她挑眉,非常不善地问:“干什么?”
萧尹将身体一欠,双手奉上一双雪白的长靴,一丝不苟地回道:“主子让属下给孔姑娘送双鞋子。”
孔子曰微微一愣,十分不敢置信,卫东篱竟然也会有关心别人的一天。虽然她很想有气节地吼声“不用”,但脚底板却开始抗议,无声地喊着“收下收下,脚底板很痛”。
哎……她就接受了卫东篱的这一份好意吧。让他在投胎的时候,也能够骄傲地说上一句——他这辈子还关心过别人,做了一件送鞋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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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伸手拿过那双雪白的长靴,两脚蹬了进去。走上两步,发现鞋子虽然大了些,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