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1-02-21 06:51      字数:4877
  陈棋瑜疑惑地说:「没事?好好的?他们没有被收监?」
  封皖说:「的确是被捉了,不过又被救了。」
  「从天牢救出来?」陈棋瑜愕然道。
  「不,是从押解的过程中救出。」封皖答。
  「如何救出的?」陈棋瑜大感疑惑。
  封皖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良久才说:我还以为是你放的?」
  陈棋瑜只觉如坠云雾之中,捉著封皖的手臂,说:你说清楚。」
  封皖说:我也觉得一时难以说清。」
  「那便从戏班如何被捉开始。」陈棋瑜揉了揉额头。
  封皖思考了一阵,似乎是在整理思绪,过了一会儿才说:「戏班本来安置在外地,他们也不唱戏了,开了一家布庄作营生,兼有添置了几亩薄田,本是过得好好的,突然一天有官兵来到将他们捉住了,又要押解京师。」
  「然後呢?」陈棋瑜继续说道。
  封皖又道:「听到消息之後,我以及我的朋友前去营救。我某位朋友与一些官员相识,求他们帮忙。本来想著应是没结果的,但那官员却很容易地放人,将戏班放出,换成当地狱中的一批死囚。」
  「怎麽可能呢?戏班的人背负的乃是『逆贼』罪名,官员怎会轻易放过?」陈棋瑜道。
  我也不清楚,但这批替罪死囚一路上京,进了天牢,竟也无事。」封皖淡淡一叹,说,我听闻此案是你执掌的,便以为此举是你授意的。」
  那替罪死囚到了京师竟也无事?九千岁是见过戏班之人的,又怎麽会认不出?除非九千岁是有意放过。
  可千岁为何又要放过他们呢?
  陈棋瑜思前想後,突然说道:你说那跟官员相识的朋友可是炸天牢救你的那位?」
  封皖神色一顿,说:「是。」
  陈棋瑜点点头,说:「他是什麽来头?」
  「他叫聂晨霜。之前是朝廷钦犯,现在是江湖浪子。」封皖深信自己的『浪』字没用错,每次看到聂晨霜如何黏著宁坤,他就鸡皮疙瘩掉满地,真不相信一个男人竟然会如此……失礼。
  聂晨霜。
  聂晨霜本是朝廷钦犯,被六扇门的新秀宁坤捉获,押解途中,聂晨霜还是逃了。宁坤离开了六扇门,而朝廷对聂晨霜的通缉令最後却无故撤回了。
  五一的更新
  「他叫聂晨霜。之前是朝廷钦犯,现在是江湖浪子。」封皖深信自己的『浪』字没用错,每次看到聂晨霜如何黏著宁坤,他就鸡皮疙瘩掉满地,真不相信一个男人竟然会如此……失礼。
  聂晨霜。
  聂晨霜本是朝廷钦犯,被六扇门的新秀宁坤捉获,押解途中,聂晨霜还是逃了。宁坤离开了六扇门,而朝廷对聂晨霜的通缉令最後却无故撤回了。
  陈棋瑜道:「那你这位朋友现在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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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陈棋瑜揉了揉额角,瞥见封皖忧心的表情,便对他露出轻松的笑容,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封皖也撑出笑容,说:「嗯!可是你呢?你也没事吗?」
  陈棋瑜道:我当然没事,我好得很。」
  陈棋瑜神色轻松,又跟封皖风花雪月地聊天,谈起旧事,谈起当年,谈起还不认识九千岁的时光。
  封皖自是聊得开心,但心底却总有一份怅惘,始终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已非当日的雀跃地唤他『封大哥』的那位了。封皖的目光留在那一架枯败的蔷薇上,背後是日暮西沉的金黄铺展。
  封皖见天色不早,对方又懒懒的,并无留人之意,便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封大哥过两天再来看你吧。」
  陈棋瑜略一踌躇,才说:「封大哥,你再不要来看我了。」
  封皖先是一愣,而後是惊,再来是慌,忙说:我做错了什麽吗?」
  陈棋瑜摇摇头,道:「现在亲生的爹娘不信我,真心帮助的人也不信我,却只有你信我,你待我是最好最真心的,又哪来『做错』?」
  封皖边说:「既是如此,你又何以赶走我?」
  陈棋瑜怅然一笑。陈棋瑜有时想的法子甚至能帮家中父亲打点,又多读经史,平常对人虽是谦逊,但心里总是自恃是个聪明的人,自从遇上了九千岁,才知自己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心又不够狠,遇上了真城府深的人,还是自有乖乖遭罪的份儿。
  陈棋瑜也知九千岁要的并非自己的命,不然他的脑袋早搬家了。而九千岁放他在身边,图的什麽,陈棋瑜再蠢也知。现在他是肉随砧板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既然连宦官也做得,那还有什麽做不得的?他的男儿脸皮早已没了,说句恶心点的——『委身侍贼』,也非奈何,就当自己是死的,当自己是个玩具吧,给九千岁玩儿,让九千岁乐了,自己好过,家人也好过。
  九千岁绝非肯与他人分享玩物之人,这点陈棋瑜还是能想到的。现在府中上下布满九千岁的眼线,封皖虽轻功了得,当长此以往地交往下去,终非长策,唯有趁二人牵绊尚浅时割断牵扯,才是对两方都好的法子。
  只是这番计量自是不能与封皖说的,以封皖的性情,既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更不能同意了。
  於是陈棋瑜便悠悠道:「封大哥,你对我是好的,我自是知道。且不说我是宦官,就说我是九千岁身边的人吧,你如何能看得过?就像今次长公主的事,驸马之死或多或少都有我的原因在,我没你那麽正义,有时眼前有人含冤受屈,白白惨死,我也就闭著眼当不见,你能够原谅我这一次,哪第二次呢?第三次呢?今次戏班得救,若下次不得救呢?今次只有一人死,若下次有百人死、千人死呢?到时你真不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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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皖脸上一白,无话可说。
  陈棋瑜摆摆手,道:「封大哥,後会有期。」
  封皖退後几步,又突然握拳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说,现下我是离不开你的!」
  陈棋瑜心中很是感动,但脸上还是清冷:我要随千岁南巡了,这段时间,你好仔细想想。一切待回来再说吧。」
  封皖见陈棋瑜如此坚定,也无法可想,只黯然离去。
  陈棋瑜心想,若此时封皖再坚定些,再霸道些,再冲动些,或许自己真的会有所动摇,只可惜……尽管他告诉封皖『南巡回来再说』,但大概彼此心中都知,南巡此行恐怕变数甚多,这千里一游回来,恐怕早已物是人非。
  看著封皖远去,陈棋瑜心下怅然,一阵凉风袭来,他受寒地缩了一缩,裹紧了那件来历不明的水红缎子披风。
  陈棋瑜又回内侍监里,此时他升迁之事早已在朝中说明,圣旨也已降下了,因此一众内侍不免得对他齐声贺喜,又劝不如摆酒席好庆贺庆贺,陈棋瑜自是不愿,但又想退却此事恐怕会让人閒话,犹豫之时,千岁刚好走到左近,只浅浅咳嗽一声,众人便笑意全失,登时托辞有公务要忙,尽作鸟兽散。一时,这偌大的厅子竟只剩千岁与陈棋瑜二人。
  九千岁说道:「圣旨已经降下了?」
  「已经降了。」陈棋瑜答。
  「不错,现在的人办事越发爽利了。」九千岁颔首,道,你现在已经是爵爷了。」
  陈棋瑜也不知是喜是忧,道:「棋瑜辈分尚浅,也并非大功,怎麽生受得起?」
  「那是皇上的意思,你不能拒绝。」
  「棋瑜不敢。」陈棋瑜心里却想:这哪里会是皇上的意思?分明是千岁的意思吧?
  九千岁又说:你既然是爵爷了,就当建一座自己的府邸,住在陈侍郎家中,是有失身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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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瑜怎麽受得起。」
  九千岁自顾自继续说道:「就这麽定了,你爵爷府的选址早已定好,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建一座合乎你心意的府邸。」
  陈棋瑜抿了抿唇,将『怎麽可能合我心意』吞进肚子里,只说:「多谢千岁。」
  「等南巡回来,府邸也该差不多建好了,到时你便可入住。」九千岁道。
  「谢千岁。」陈棋瑜又是生疏言谢。
  九千岁也不计较,只说:你还想做常侍不想?只当个清閒爵爷如何?」
  陈棋瑜愣了愣,心下计较起来:在九千岁手底下当常侍,总不免染指到些污秽血腥之事,早有先例,但若当个清閒爵爷,挂著虚衔领俸禄,平日不理政事,倒是不错的主意。
  因此陈棋瑜便道:「千岁果然想得周到。」
  「行,那你便写一份文书,我好交给皇帝。」
  「是,千岁。」陈棋瑜便立刻修书一封,内容无非先是感念皇恩浩荡,临书涕零,只是一人恐难兼两职,内侍公务繁琐,恐难兼顾,心欲请辞,实在惶恐,只求皇上宽恕,奏请批准。
  陈棋瑜写完了文书,便交与千岁过目。千岁浏览一下,露出笑容,道:「棋瑜不愧是个才子,这字写得真好看。」
  陈棋瑜忙道:「千岁见笑了,千岁的字才真是铁画银钩。」
  这话倒是说得不假,陈棋瑜见过千岁的字,比起陈棋瑜的清秀规整,千岁那笔走龙蛇的潇洒字迹才更具文人风范。
  九千岁道:「棋瑜喜欢我的字?」
  「是。」陈棋瑜真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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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那好。」九千岁朝陈棋瑜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陈棋瑜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九千岁笑道:「那我便在你身上刻字,好不好?」
  陈棋瑜大为吃惊,嘴微微张开,九千岁正好朝它咬了一口,陈棋瑜吃痛地缩开,却被九千岁用力抱住,脱不得身,只被蹂躏的嘴唇破皮,才被放开。
  九千岁只把信纸收好,带著笑容离去,独留陈棋瑜在此满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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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是什麽?能吃吗?能吃吗?不能吧!那要它来干嘛!!!【章节名无能星人咆哮中!
  如果现在要扳回来,真的来不及了?之前因为纠结这个而卡了一下文,没更几天,大家见谅哈,现在还是决定九千岁扶正,所以文章又很顺利地写下去了【怎麽有种『自己折腾自己』的感觉。。。
  在别的论坛里有人说封皖是受……是受受受受受……擦,看来我也要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还是喜欢他做攻啦 TAT
  第一部·尾声
  「哈,那好。」九千岁朝陈棋瑜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陈棋瑜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九千岁笑道:「那我便在你身上刻字,好不好?」
  陈棋瑜大为吃惊,嘴微微张开,九千岁正好朝它咬了一口,陈棋瑜吃痛地缩开,却被九千岁用力抱住,脱不得身,只被蹂躏的嘴唇破皮,才被放开。
  九千岁只把信纸收好,带著笑容离去,独留陈棋瑜在此满面通红。
  话说九千岁才刚出了内侍监,脸上的笑容便立时敛去,依旧是那威怒难测的模样,一众奴才仍还是小心翼翼,极怕触了他的逆鳞,身家性命不保。九千岁问了身边奴才,此刻皇上可是在太後宫中请安,奴才答是,於是九千岁便乘辇往太後宫中去了。
  皇上的确是在向太後请安,太後请他喝些清淡的花茶,太後正说起选妃之事,却突然听得『千岁驾到』。
  太後冷冷道:「这九千岁不是『求见』,却是『驾到』,委实气派!」
  话音未落,九千岁已步入内室,笑道:「那些奴才不懂事,以後都改『求见』,太後说可好?」
  太後的话自然是故意大声说给千岁听的,以为千岁会装听不到,怎知千岁却直接回应,太後脸上挂不住,只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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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不说话麽?」九千岁笑眯眯地转头对皇上说,「那皇上认为如何?」
  太後心中一怒:又拿皇上显你威风!
  皇上只喏喏道:「说起来,千岁是朕的长辈,长者为尊,自不用『求见』。」
  「哈哈,好个懂事的孩儿!」
  「皇上已非孩儿了!」太後说道,「皇上已十四了,哀家这不正在策划选妃之事?」
  九千岁笑道:「十四会不会太小了啊?」
  「不小了,许多皇族的孩儿都是这个年纪成婚的。先皇也是。」太後答。
  「是啊,先皇确实是十四岁成婚,立了个女的侧妃,之後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