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1-02-21 06:48      字数:4798
  曲着双腿坐了一会,杜言不放心的站起身,透过门上的猫眼朝外望了望,那辆奔驰已经不在了,估计栾冰走人了。虽然栾冰没追上来让杜言放下了吊在嗓子眼的心,可他又觉得有些失落,至于失落些什么,杜某人也说不清楚。
  人家追上来他害怕,人家不追上来又觉得不自在。
  所以说,针对杜某人这种不好伺候的性格,有一个很合适的形容词,那就是闷骚!
  当天晚上,杜言匆匆下了碗面吃完,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脑补,屏幕那位表情从没变过的主播千篇一律的播报着国外的经济危机通货膨胀枪林弹雨水深火热,然后是国内的国民生产总值又有了稳定的增长,经济抵抗住了外来的寒流,经济建设再次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某某大会顺利召开,军民一心党民同体……
  杜言忍住牙酸总算坚持到了最后,按下遥控器,长出一口气,恩,比昨天多坚持了三分钟,有进步!
  杜言总觉得,只要自己能扛住这几十分钟,将来无论面对多刁钻的客户都能面不改色的滔滔不绝。要想问杜言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秘诀是什么?杜某人会很神秘的告诉你,请看XXXX。
  杜言洗澡的时候,哼着歌在想自己这种想法是不是有些过激?其实他也承认自己确实想得有些偏颇,某些想法实在是不着边际的偏激。把洗发液挤到手心里打成泡沫,闭上眼睛往头上一抹,管那么多呢,现在这世道,吃鬼的都能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后追着要卸他胳膊,他这些着三不着两的愤世嫉俗又算得上什么,连个愤青都够不上,就是毛毛雨啦……
  洗完澡松快了不少,杜言换上睡衣扑到床上滚了两圈,一个没留神,滚到地上了,扑通一声撞到了桌角,揉着额头爬起来,等着提成发下来就去换张大床,省得睡觉不老实也要往下掉。
  再次扑到床上,杜言这次老实了,规规矩矩的躺好盖上被,闭上眼睛,默默开始数钞票。人家睡不着数羊,杜某人很是有爱财的本色,数钞票,而且专门数最大面额的。
  一百块、两百块、三百快,三百快、四百块、五百块……
  数到二千的时候,杜言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卧室里静悄悄的,除了空调运转的声音,就只有床头闹钟偶尔的嘀嗒声,躺在床上的杜言睡得很熟,似乎正做着什么好梦,翻了个身,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微微咧开,一条晶莹顺着嘴角慢慢的流到了枕头上。
  夜渐渐深了……
  卧室的窗突然无声的开启,吹来的夜风拂起了并不厚重的窗帘,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窗台轻盈的跃过,无声的落到地上,黑夜中,带着金色的双眼微微的闪过一道冷光,看到床上睡得正舒服的杜言,黑影抬腿几步走到床边,静静看了杜言一会,微微弯下腰,一只修长冰冷的大手慢慢的扼住了杜言的脖子,渐渐的收紧……
  杜言正梦到数不尽的粉红老人头当头洒下,自己拿着个大口袋捡得正起劲,看着漫天的钞票,笑得合不拢嘴,结果那钞票越撒越多,渐渐的,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埋了起来,数不清的钞票堆积到了胸口、脖子,他像是被掐住了一般,眼前开始变得黑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被梦魇住了的杜言挣扎着,用力的扑腾着手脚,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禁锢住了,这感觉是那么的真实,根本就不像是在做梦!而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也越拢越紧,一股冰冷的气息开始笼罩住他的全身。
  杜言被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的睁开双眼,随即便被眼前的黑影吓得失声大叫,结果他上方的男人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腾不出手来捂他的嘴,干脆低下头,用嘴堵住了杜言的唇。
  这下子,杜言叫不出来了。瞪大了双眼,鼓着腮帮子,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
  世界安静了,阿门……
  第三十三章
  杜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无比的纠结。刚刚被吓醒了,本能的要叫出声,结果被人把嘴给堵上了,等到他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的时候,吓得怦怦跳的小心肝险些直接从喉咙里跳出来。
  白晖?!
  杜言纠结得嘴里都开始发苦,这人深更半夜的摸进他家,掐着他的脖子不松手,想想就知道没安好心,可被他用这种方式堵上嘴,杜言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占便宜了还是占便宜了?
  虽然这男人不是人,可终究是个难得的美人啊。被这种美人啃几口,要被别人知道了,十个里不会有一个认为杜言被占便宜了。十成十的会觉得杜言艳福不浅,绝对是赚到了。
  有苦说不出,是否就是这种感觉?
  终于,察觉到杜言老实了,似乎也不打算继续喊了,白晖支起上身,却仍旧没放开掐住杜言脖子的手,另一只手却扯过杜言的手腕,睡衣宽大的袖子滑下手肘,露出手腕上一圈的纱布。
  杜言转转眼珠子,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明明在窗户和门上都贴了符的,上次一张不管用,他这次足足贴了七八张,怎么这人还像大门敞开似地就进来了?
  白晖没理杜言在想什么,看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手底下紧了紧,杜言险些直接被掐晕过去,脸色变得有些惨白,白晖满意了,抓着杜言的手腕送到嘴边,张开嘴,鲜红的唇中露出一口的白牙,一口咬上杜言手腕上的纱布,獠牙撕开布条,将纱布一圈一圈的从杜言的手腕上扯了下来,直到最后一层,已经结痂的伤口和纱布粘连在一起,杜言心里叫了一声不好,白晖却已经甩了一下头,将痂和纱布一起撕扯了下来,瞬间的刺痛,血水顺着被扯开的创口流了出来,白晖却面无表情的看着杜言的手腕,难得的皱了一下眉,微微闭起双眼,舔过杜言的手腕,将那鲜红的液体全部卷入了口中。
  杜言动也不敢动,恨不能连气都不用喘了。白晖咬着杜言的腕子,这次却没用力,只是轻轻的叼着,很像是某种猫科动物叼着猎物却不打算下死手的情景。
  舔干净了杜言手腕上的血水,白晖松开口,杜言连忙抽回自己的胳膊,也不敢去擦白晖留下的痕迹,轻轻的碰了碰白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那个,能不能先放开我?”见白晖没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杜言的胆子大了一些,“你不打算宰了我吧?要知道,宰了我只能生吃一次,你上次不是还说准备养着我吗?我这种东西很脆弱的,一个不小心,喀嚓扭断了我的脖子,我不喘气了,你下次就没得吃了,虽然鬼你也吃,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成鬼,或许直接就升天了呢……”
  “闭嘴!”
  白晖被杜言吵得不耐烦,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玩意这么罗嗦?
  “我问你,伤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的?”
  “啊?”
  杜言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白晖,面上不动声色,心却一直往下沉,他也在怀疑明明不见好的伤口怎么突然间就开始愈合了,而且恰恰是在他咬了这个男人之后?可他一直也没往白晖的身上想,他也不敢想,后果或许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在那天之后……”
  “哪天?”
  白晖眼睛一眯,杜言缩了缩脖子,用手比了比白晖某处被他咬过的地方,光滑的皮肤,大理石一样,看不出一点曾经破损的痕迹,杜言嫉妒得很。
  白晖抚上了靠近喉结的位置,那里曾经被杜言咬破过,血管、肌理都曾经曝露在这个人的面前。歪了歪脑袋,再看看杜言的腕子,白晖突然笑了。杜言背后升起了一阵凉气,更害怕了。要不是这男人还攥着他的脖子,估计他会立刻从床上滚下去。
  “我明白了。”
  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白晖俯下身,靠近了杜言,面对着面,杜言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瞳孔竟然是金色的。
  “别害怕。”白晖微微松开手,用手背抚过杜言的脸颊,“我说过,我暂时打算养着你的。”
  杜言怀疑的看着白晖,聪明的没接话。
  “只不过,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什么东西都不行,明白吗?”
  明白个爪!杜言很想大吼小爷不是你的东西!可他没那胆子,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只要你乖乖的,我是很好说话的。”
  白晖说完了这番话,终于松开了杜言的脖子,杜言连忙捂着脖子就往后挪,结果被白晖一爪子给抓回来按到身下,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看起来,你还没明白我说的话?”
  杜言连忙摇头,“我都明白,全明白!你别再掐我脖子了,给你咬吧,只要别把我给吸成人干,随你痛快好了!”
  白晖看着杜言,又低头瞄了瞄送到眼前的腕子,上边的伤口依旧清晰,可却不再流血了。不明原因的,他心里开始有些不痛快了。
  一把挥开杜言的腕子,拉过杜言,扯开杜言睡衣的领口,照着杜言的锁骨就咬了下去。杜言疼得一哆嗦,刚叫了一声,就被捂住了嘴唇,声音连同呼吸都被捂住了,顾不上正被咬得地方,连忙去扳捂着他的那只手,你太阳的!捂嘴就捂嘴,干嘛连鼻子一起捂,想活活捂死他不成?!杜言险些因为缺氧晕了过去,白晖却适时的放开了手,抬起头,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微微眯了眯眼,“我没注意到。”脸上的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大有你再不听话,我不介意再教训教训你的意思。
  杜言悲愤的呼呼喘着粗气,看着一脸冰冷却说出这番话的白晖,心里大骂了一句,你个说谎不打草稿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锁骨那里肯定被咬破了,疼得杜言嘶嘶的吸气,白晖又把杜言给按倒了,这次朝着另一边肩膀下口,根据疼痛的程度,杜言判断,估计他没打算从自己身上咬掉一块肉,只要不打算拆他身上的零件,愿意咬就咬去吧。
  杜言干脆眼睛一闭,很阿Q的安慰自己,咬吧咬吧,反正躲不掉,就当时献血了。等到白晖终于折腾得满意了,杜言身上已经留下七八个牙印了,虽然没严重到掉块肉下来,可也隐隐的渗着血丝。白晖低下头,把流出的血舔干净,看着几处比较轻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眼神闪了闪,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
  这个,终究是他的东西。
  杜某人被折腾得没了力气,等到白晖离开之后,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敞着怀躺在床上,被子丢在一边,空调还在呼呼吹着冷风,窗户也开着,窗帘飘来飘去的让人心烦。
  坐起身打了个喷嚏,光着脚走下床先去把窗户关上,看到零零落落的被撕破的符纸,正挂在窗棱上要掉不掉的,杜言就觉得憋气。一把扯下来揉成一团,跑到卫生间丢进马桶给冲了下去。
  站在镜子前边,看着上身几个深浅不一的牙印,杜言忍不住用手指一一的描摹着,有些脱线的想着,难怪白晖这厮生冷不忌,是人是鬼都能下嘴,原来牙口这么好啊!
  再想想自己现在这处境,杜言默默无语两眼泪,也不开灯了,摸着黑从床头翻出医药箱来,打开酒精瓶子,蘸上就往身上擦,伤口越疼他擦得越重,到后来整个上身都被他擦得有些泛红,杜言才停了手,拿起碘酒,把伤口都一一涂过,睡衣的扣子已经被扯掉了,杜言懒得去换了,把医药箱往床下一丢,整个人躺倒在床上。
  越想越觉得憋屈,两眼变得通红,他又不是家养的兔子,凭什么就得给人咬来咬去的?!
  猛的翻过身,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不响的咬着枕面,黑色的眼睛紧紧闭起,慢慢的,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门外,白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杜言家正对的街道边上,单手抚上一棵有些年月的道边树,看着树皮上斑驳的痕迹,若有所思。
  第二天,杜言一早起来就觉得头有些发晕。晃晃悠悠的收拾了一下,早饭也没心思吃就赶去了公司。他特地提早了半小时起床,果然,没再碰上栾冰。
  到了公司,打过卡,坐到办公室里,杜言连喝了三杯水才觉得好了一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干巴巴的嚼下肚,办公室里的人才渐渐的来齐了。之前徐姐送进来那三个人也早早的到了公司,其中一个姓孙的男人比较有眼色,特地拿着扫把把办公室里扫了一遍,借着机会到杜言面前卖了个好,另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