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17 03:36      字数:4900
  ,众位是本候又当如何作为?”
  “本候不仅是一名朝臣,更是当爹之人,自然不可让已许人的菱儿再侍他人。是故只能欺瞒殿下,找人易容成菱儿,并着湘儿送了忽然强势而起的太子。湘儿虽有伤在身,但绝不会无缘无故而死。本候倒是想问问,太子殿下若有不满为何不当面说臣,孩子毕竟无辜!”
  云老夫人见此磕头,起身间还搓着佛珠道:“求太子殿下放过我云家吧。”
  李玉莹见此亦是伏地:“湘儿已死,殿下何苦再咄咄相逼。”
  一众人听言不由面色古怪而起,因为云锡的说话很符合逻辑。按照正常来说,他是不应该会坐下那些事情。那时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情况并不如云锡自己说得那么惨,但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那么眼前这位太子殿下,莫非真如此阴险卑鄙?而且真的能调动灰衣术士?那么当夜,秘密传闻中所言厉王被灰衣术士暗杀是真的?如此一来,这一场争斗,看来是太子占据了上风。如此说来,这太子此前倒是十分能隐忍,可这心机城府深不可测!
  “尔等以本太子喜云菱此女而下饵,再利用其诡异的用毒手段布下这等局,倒说是本太子咄咄相逼。”盛京听完这些话笑了笑,不由站起身来看着一众清流之臣道:“本太子自请去九曲山,本是为躲避这祸事。只因我这身病难得治好,再不想将命丢在这京都城中。此案清楚明白,本太子若非中邪术,又如何会在这等地方宠幸女子?且在众位卿家进来还不曾停?”
  一众人听言亦觉有理,身为一朝太子,此刻看来又不是那等愚蠢荒淫之人,如何会做下这等不可理喻之事?不少此前转不过弯来者,此刻听言都恍然大悟。那么就是说缙云候真的设局毁太子名声!
  “缙云候!你欺瞒本太子,将我皇室之人当猴耍,此刻倒舌灿莲花。可若你没这嗜好,那来福不是你姘头而是被人设局。你为何有这伶人相好?莫非亦是被逼?”盛京走在栖云公子跟前,厉声问道:“本太子问你,这缙云候可是你的恩客?”
  “是,且侯爷嗜好与常人不同,侯爷喜人玩挑他,而非是玩挑草民等。”栖云公子这话一出,众目瞪大!
  梁兴申的面色十分难看,在他看来云锡的作为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到了极致!这样的人还是一朝的王侯,
  云锡不想昔日体贴的栖云,今日竟然在他艰难时刻,再爆他更为不堪的一面。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喜欢被人玩者多是柔弱之人。而他身为堂堂缙云候,竟然也喜欢被人玩。须知玩男人和被男人玩,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想征服更多人,后者则完全是无能之辈!
  “缙云候!你藐视皇权,屡次出言诽谤我皇家,按我大盛律例当斩!本太子尚未被削,此案尚有力定案!来人啊——”盛京看着面色苍白的云锡,只觉得爽快!竟然将他当猴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云湘这样的丑女强塞给他,竟然一次次利用他对小美人的那一份旖旎之心,简直不可饶恕!
  李玉莹听言一阵心惊肉跳,不经意抬头间,看到盛京那双布满阴沉的眼眸,只觉得后背一凉!心道还好方才没有说出那些会得罪此人的话,否则下场绝对不会好!
  试问太子真的是刚恢复身体的么?恐怕未必!那么假设他一直是装的,那么他是多么能韬光养晦!而这样人的,跟潜伏着要猎杀猎物的狼群有何分别?
  云老夫人听言面色一白,当即拿出袖中那一份来之前,云菱提醒她带上的铁券丹书!
  “太子殿下恕罪!”云老夫人的铁券丹书一出,一片青铜之色闪烁!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在瞬间的不清晰之后,才看清胡云老夫人上上拿着的,是一封铁制奏本模样之物。此物在青铜色之下,显得古老久远,却是太祖皇帝时期,分发给两大帮他最多的家族——云、齐两家之物。与那暗令相比,其作用绝对不弱!
  因为拥有这一份铁券丹书,就可保云家一脉周全三次!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云、齐两家在此前都已分别用了两次。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次保命,保家族的底牌!从此云家再无这等神奇之物!
  “太祖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铁券丹书相当于是圣旨,更别说这还是大盛太祖皇帝下的圣旨,一众人见此当即跪地拜道。
  盛京听言面色不变,但却知道此事会比较棘手。因为面对这样一份铁券丹书,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事实上盛京本也知道云家有铁券丹书,但这东西在用时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当皇帝或当朝太子定案之时,除非对方当时就抱着这份铁券丹书,否则身为帝皇的他们便人就可以有借口杀人!这是太祖皇帝给自己后人留的一个可钻之空,但此刻却被堵死了!
  而云锡在看到云老夫人将铁券丹书奉出时,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也凝重而起。他很清楚若非有这一份保命之物,指不定他就会被收监,届时拥有灰衣术士的太子必然有收拾他的办法。例如那数日未见的繁郡王,因此受制的崇王!但是为何老母亲出门时,身上会带着这等重要之物?
  然而章台看着这场局面,却总觉得有些古怪。按说缙云候一族,作为一直以来效忠皇室的老王侯之家,不应该就这般被草率定罪!可是看太子的方才的断案的形势,却是没有打算从宽处理。
  虽说缙云候的作为确实可耻,整一个作风也十分有违王侯之德。但定一名王侯死罪,如此决断而为,在显得果决的同时,却也说明其行事风格十分专断!
  章台此刻并不说话,他想看看这名年轻的太子要怎么处理此事。
  “平身。”盛京让众人先站起,他这才走下来亲自接过那份铁券丹书,随后缓缓道:“太祖皇爷爷在上,子孙盛京自当听从。但缙云候你身为王侯,门风败坏,心机险恶,死罪可免,活罪当责。”
  云锡听言反而安静下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年轻的太子要将他如何。
  “此事本太子自当凑请父皇,在罪责上做好定夺。而在此期间内,缙云候府内之人不允进出,当闭门思过。”盛京的最终判定出来,云锡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这分明就是想要他用暗令,换取自己这一代人的荣华富贵,至于此后家族是否能够保持长青,便无人可保证!
  章台听了这话,眸光不由看着盛京和云锡两人。如果后者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被引出来。太子以自身入局,解决缙云侯府的铁券丹书,再来索取那传言中分别由云家和齐家保管的暗令!
  “谢太子殿下!”不想云老夫人却跪地拜谢,云锡听言却也拱手拜谢。因为他相信云老夫人既然有先见之明而带上铁券丹书,那么此刻这般坦然的接受这一份处罚必然是有道理的!
  盛京听言目光微沉的凝了云老夫人一眼,这个老太婆今天的作为十分不对劲,她似乎早知道他会做什么?!而这真的是这老太婆的手段,还是那个让他两次中招的少女所为?
  “至于云菱,本太子怀疑其对本太子下了邪术,请将人送到太子府上来。”盛京这最后一句,当即令云老夫人眼皮直跳,竟然跟她出府前云菱跟她说会遇到的情况一致!
  只见云老夫人却是跪地道:“启禀太子殿下,此番老身出门。菱儿边有说明,她本是厉王未婚妻,不宜在此等时候出府奔走,请太子殿下自重。”
  云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很心慌,毫无疑问这是一句非常不客气的话,这言外之意也十分明显。可是她在此刻将这番话说完之后,心中忽然一片明朗!这哪里是什么嚣张之话,这根本就是一句巧计!挑拨太子与清流之臣的妙语!
  第16章 你们难道不该给报酬么?
  云老夫人这么一想,立即融会贯通。这句话在她最初听到时,只觉得云菱非常嚣张而不可理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在缙云候一家与太子闹成这般后,由她来传出这一句话的意味是什么?
  首先云锡此前那番苦情话在这时候就是前铺,而盛京在其后的决断之处便是引信,这时候由这句话勾出!加上盛京自己承认了他很喜欢云菱,那么是不是这一切的布局,都是其为了得到这个美人而施?是不是呢?
  如果是,那么就太令人寒心了!缙云侯府一族,乃是盛氏江山的股肱之臣。若是一朝太子为了个人的私欲,而将这样的大臣之家灭杀,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云老夫人念想至此,不由隐晦的四下一看,果然看见有不少人的眼神有些许变动。而这样的变动只是转瞬即逝,因为他们大部分人的到来,都是被云锡那一封信函所引。很明显这局该是后者想以此来毁太子名声,所以这种可能应该不存在。但是真的不可能么?一名能够隐忍蛰伏这么久,在过去根本无人能查的太子,竟然无法避开这样一个局?
  这样的疑惑一旦形成,自然能引起不少关注。如此一来盛京想要在云菱身上搞什么小动作可就难了,所以云菱的这句话不仅保护了自己,还将了盛京一军,而且无形中还让缙云侯府的境地稍好!那么这一句话若说有一箭三雕之效也不为过。
  而在云老夫人心思攒动,众人思想各异的情况下,盛京却面色不变,内心更有一种必将云菱得到的想法。如果此前他只是怀疑这些计谋是不是云菱所施为,那么现在就是完全肯定!试问这样有能耐的人儿,如何能不让人喜欢?
  但是此时盛京想要回这句话却开始头疼,因为云菱这句话太犀利。他要么直接给云菱定罪,要么就只能顺从她的意思。可是前者显得他过于小家子气,后者又摆明他却是有那份心思。
  “简直放肆!殿下言意乃是命其来解邪术,尔却说出这等言意不达之言,居心何在?”李公公不愧是跟在盛京身边多年的老太监,此时察觉自家主子被卡住,当即不顾礼仪的道出一句训斥来。
  “李公公,此处不该你开口,退下!”盛京微皱眉将李公公呵斥下来。
  “本太子亦不想有不必要的流言,如此便交由崇王审理此案。希望届时崇王入缙云侯府,云菱小姐是在府上。否则可再没有一份铁券丹书可救你们一命,届时休怪本太子不客气。”盛京在李公公给他找了台阶之后,立即回复出一个非常圆滑的定断。可是他却不知,云菱已经给他铺开了一个大局,让他不得翻身的局。
  “臣明白。”云锡听言心中忐忑,但面上只能如此说道。他很清楚跟着盛京出府的确实是云菱,可是现在后者的踪迹他却完全不知!
  “丞相,此事您可觉得还有疑点?”盛京在处理完此事后,眸光看向章台询问道。
  章台听言站起身道:“殿下明断。”
  “丞相过奖,本太子不过是忍无可忍。”盛京话意略含苦涩道,随后站起身:“若无异议,此案便交宗人府结案。”
  “殿下明断。”一众清流之臣起身行礼道。
  “惊扰众位,本太子十分抱歉。”盛京知道此事对他是有影响的,但是他必须将这种影响降到最低。至于已经被软禁的缙云候一家,他自有办法好好对付。
  “殿下受辱,臣等惶恐。”一众清流之臣很清楚流言很难制止,一旦有过激举措,反而可能造成更多不堪的流言。
  “无妨,那便都散了吧。”盛京挥手说道,自起身准备离开时,眸光看向内间道:“好好安葬。”他说罢拂袖而去,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
  李玉莹在众人都走后,才从地上起身。她也没有再看云锡一眼,只招呼罗妈进内间给云湘收拾。
  彼时云锡扶起云老夫人,一心记挂的询问道:“菱儿回府了?”
  “不错。”云老夫人颔首回答,顿时让云锡心头松了一口气。可转而想到府上此刻的困局,多半是因云菱而起,他的心情便十分复杂。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已经死去,且毫无价值的云湘。
  云老夫人自来不喜欢李玉莹,云湘在太后寿宴一事后,就成为了家族的耻辱。对于这样的孙女,她是巴不得快快死去,又如何会去搭理。
  这般下来,云锡和云老夫人虽还在雅间内,两人却都没有进屋去看云湘一眼。那等凉薄自私的本性显露无疑,也寒凉了李玉莹的心。她一路为了爬上侯夫人之位,其后面对那些自以为尊贵的王侯贵夫人,不知道多么艰辛。可如今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女儿惨死,还死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李玉莹拿着湿帕子给云湘擦脸,看着后者那张她无比熟悉的小脸,想到这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得肉,她是这样辛苦的将孩子慢慢养大。她想着给孩子最好的,她宠爱得甚至舍不得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