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
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17 03:36 字数:5038
而在魅夜的帐内,云菱看见他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在一只只盛有半成品液体的被子上做了一二三……的标识。
“这些东西之后要怎么弄?”魅夜看着罗列在架子上,共计有三十二只的小瓷碗道。
“还要再等几天,你帐内的炉火要一直保持着,这样它们应该会比较快好。”云菱查看了一下道。
“这一点属下会注意,不知王爷伤势如何?”魅夜挂心着。
“我来也想请你一会过去看一下,他的伤口有些炎症。看来汤药和药膳的作用仍旧不够,你有什么别的办法么?”魅夜的医术不弱,且是这个时代的医生,对于这种条件下,病患出现伤口感染该如何处理会比较清楚。
“一方面加大药量,我这儿也有些丹药,你每日给王爷吞服一枚。”魅夜去翻出装药的瓷瓶道。
“这种好东西怎么现在才给?”云菱纳闷道。
“若是没有炎症,吞服这种丹药等于吃慢性毒药。”魅夜解释道。
“那走吧,一起过去看看。”云菱拿了瓷瓶邀请,并让魅夜先过去,她则去此前办事的营帐里取东西。
只是云菱进帐不久,墨夜却来报。
“什么事?”云菱有些奇怪,按说盛启醒来了。这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墨夜,不是应该有什么事都去找他的王爷么?
“张默来了。”墨夜回复。
“哦?请他进来。”云菱听言说道,她想该是侯府里有事,否则张默没有她的吩咐不会来营里。
而云菱猜测的不错,张默给她带来的确实是侯府里的事。
“她把哑婢、流玉和周妈都抓了?”云菱捏着手上的纸,口气带有明显的冷意。
“若非属下功夫较好,也该被拿了去。侯爷并未过问此事,一切都由老夫人做主。”张默身上有伤,可见他能出来也并不容易。
“真是好祖母、好爹,为着什么事这么做?”云菱冷笑说着,可也觉得事有蹊跷。按说她在太后寿宴上那么风光,他们不应该会再像从前那般对她,毕竟她有了不错的利用价值。这也是她放心流玉等人留在府上的缘故,那么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属下来不及查明,因事发极其突然。今晨老夫人还往宛苑送东西,午后就让府上的护卫拿人。”张默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墨夜,你可查清楚是何事?”云菱询问道。
“缙云侯府近来守卫变得很森严,尤其是这私有的地牢更是难以进入。硬闯倒是可以,但怕是有去无回。”墨夜回复道。
“我知道了,此事先别告诉王爷。”云菱思虑着道,这事情得摸清楚看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盛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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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随后云菱让张默去军医处整治伤口,而她自起身准备回帐。
“您怎么打算?”墨夜见云菱没有交代他办事,倒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云菱听言反而有些奇怪的盯着墨夜道:“你乐意帮我?”
墨夜被问得一愣,不由低下头道:“王爷挂心您,您若是出事于王爷也不好。”
“这次倒是不必,先等一晚,明天自有分晓。”云菱却是摇头,因为如果此事是针对盛启,那么京都城里必然要传出关于她的不良言论。
毕竟她人虽在军营里,可对外人来说“云菱”是在京都城的缙云侯府。那么以她的名义闹出的事情,都必然会引起盛启的关注。可是她不知道,她这么一等,却等出了令她后悔终生之事。也让她与缙云侯府彻底决裂!
墨夜听言微有所思,抬眸间云菱已离去。他缓缓握了握拳,此事原本他应该直接报给盛启,可因为知道会对盛启的身体不利,所以他藏有私心的将张默来军中一事瞒了下来。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云菱要以此时滋扰盛启,那么他就可以确定此女也不过如此。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也考虑着瞒下来,只是不知明天可否会说……
彼时云菱归营帐,魅夜正给盛启看诊完。她便与魅夜互相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讨论完毕后魅夜才离帐而去。
因盛启身体虚,喝完药之后便先歇着。只睡下时非要拉着云菱的小手,后者考虑到他是重患,就依着他的意思让他拉着。她则在床上置了小桌,用一只手翻着文卷查看。
盛启知道她白天睡得多,这会该还没有睡意,也就没有强迫她一起睡。倒是他后来处理了一些文卷,如今倦得很。所以才拉着她的手没多久,他便沉沉睡去。
等听到盛启均匀的呼吸后,云菱放下手中的文卷侧头看他。看见他依旧不红润的薄唇,以及颇有倦意的容颜,她不由回头接着看文卷。
这两天查看了关于“跗骨”的很多说明,越看感觉越糟糕。首先这不仅是复合毒,而且在人体内还会根据体质进行演化的毒。这种毒在她所知道的医学记载中从未出现,更不要说还有如何解毒的详解。
而关于这种毒药的制作工艺,更是没有人知道。因为按照记载说明,当年研制出此毒的人,是太祖皇帝身边的那位能人异士,那么距今也有三百年历史了。三百年的时间,这人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云菱想着要抽手去翻找出此前给盛启换衣时,拿到的那一卷先帝遗诏,她想着也许可以根据其上残余的毒素倒找线索。可是她却发现她的手才要抽起,盛启的手就握得紧,她若是硬抽肯定要惊醒他。且大约是发现她的手有要溜走的迹象,他还直接拉着她的手置放在小腹上!
云菱见此抽了抽眼角,真没想到盛启会这么粘人。好在他拉的是她的左手,好歹给她留下可以了写字的右手,不然她只能跟着他睡觉去了。
等云菱收工之后,盛启已经先睡下一个时辰了。她轻手轻脚的要抽手回自己的小榻上睡,结果他捏着她的手不放,还拉着一路要往上走。她怕折腾到他的伤口,倒是不敢动了。
“盛启,松手。”云菱小声说道,她知道他警惕,不可能没察觉的。
然而盛启仿佛没听见,拉着她的手根本没放的意思。
“我睡相不知道好不好,万一弄到你伤口就不好了。”云菱是担心万一她睡着了左右折腾,把他的伤口折腾裂了就不好了。
“盛启?”云菱凑近又唤道。
盛启的手忽然捞了出来,直接把正在烦人的她捞入怀里,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我还没洗漱!”云菱懊恼道,头上却传来盛启低沉的嗓音:“本王不嫌弃你,别闹腾了,本王累得慌。”
“我去熄灯!”云菱又道,这回盛启没有拦着她。但她也去洗漱完才回来,却是要爬上小榻去睡。
“菱儿。”盛启唤了一句,云菱看过去就看到他那双在黑灯瞎火里,依旧晶亮如黑玉石的眸。
“各睡各的,好好睡。”云菱盖上被子道。
“想让本王下来抱你么?”盛启却哪里肯,如今是在军营里,她又近在身边,他可不想亏待自己。
“我还没嫁给你呢,而且你还伤着。”云菱觉得不能惯。
盛启沉默了一阵,云菱以为他是放弃了,不想却听到窸窸窣窣的掀被子声。她吓了一跳爬起来:“你干什么?!”
“你说呢?”盛启那黑亮的眸凝着她,弄得她急忙爬过去:“要作死是不是?”
“这样不就好了。”盛启顺手捞了人入被窝,云菱才发现他根本就没动。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这该死的腹黑男人!
“讨厌!”云菱嘀嘀咕咕,盛启则闷笑低哄着。
听得守在帐外的长风满额头都是汗,只道这帐内孤男寡女的,如今王爷也醒了,这睡在一起真不会发生什么事么?可是王爷的身体吃得消么?
等墨夜来换班的时候,看见长风满头是汗,不由奇怪问道:“你去做贼了?”
“没。”长风还在猜测帐内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没在意墨夜话里的别样意味。
“没有怎地这么心虚?这虚汗都满了一头?”墨夜觉得不对劲,心道莫非是王爷出了事?
长风听言往头上一抹,果然是抹出了一把冷汗来。弄得墨夜都着急了,他才磕磕巴巴道:“我就是担心今晚王爷跟菱儿姑娘同床,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啊。”
墨夜听言脸就僵了,默不作声的守在一旁,梗了半天才道:“我守着,会留意。”
“留意有什么用?万一……”长风还待要说,墨夜凉森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现在要进去把人带出来么?”
“算了,我去睡了。”长风被问得哑口,心道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一夜无话,次日云菱起身出帐,一直觉得长风的眼神有些古怪。连并墨夜和朱八的眼神也有不对,她用完早膳又将盛启的事情弄好之后,才去询问京都城内的消息,随后去了魅夜处——
“你要进京?!”魅夜惊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我要进去办点私事。王爷的伤势重,不想让他操心。我带上张默,易容后回城应该无大碍。我跟王爷说了来你这儿研制新药,你且帮我瞒着,今晚我会回来。”云菱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借口了。
“这——”魅夜总觉得不妥,可是云菱这是为盛启着想,他也知道后者如今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太操劳。
“别这这那那了,你给我点毒粉是正经。”云菱觉得这才是正事。
魅夜听言起身给找了几只瓷瓶,并给云菱说明了毒性作用。她收了放入袖袋里道:“就这么定了,若是问起记得帮我遮掩。保证今晚回来!”
“可得早点,省得王爷亲自去寻您。”魅夜觉得只要云菱不归,必然会被盛启察觉,届时后者带伤去找人是必然的。
“知道了,走啦。”云菱挥挥手出帐,与等在外头的张默离营往京都而去。
……
彼时在京都城中,盛京已经收到了李玉莹的来报。
“派人在西城门处严密盯梢,但凡是身高与云菱相近者都不可放过,看他们的去处。另严密检查缙云侯府者,一有消息立即来报。”盛京当即就给李公公下令,后者领命而去。
“菱儿——”盛京吩咐完后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句,却提笔在宣纸上作画。不多时云菱那双水盈美目便跃然于纸上,随后他一笔笔勾勒着,那赫然便是云菱当日跳舞时的最后一个舞姿!
盛京等墨迹干后,他才伸手轻抚着画上之人的小脸:“回来就别走了。”他说罢将画置放好,随后自太子府偏门先去一趟皇宫。
约莫一个时辰后,易容进京的云菱和张默便入了城门。但她倒是没有直奔侯府,而是去了一趟大昌源。这两天没在京都,也不知大昌源的近况如何。
那同里在云菱眼里倒是个大好青年,本身也有些文化基础,来当掌柜之后对于账本等事务上手极快。就是业务营销方面能力还有待观察……
而此刻同里见一名陌生的老头儿进了殿内,一直都左右查看着,也不见买东西?
“这些老先生,您可是要找什么?”同里怕新晋的小二势力,见了这老头衣着褴褛便出言不逊,所以不等小二上前,他便亲自来问道。
“稻种。”云菱惜字如金道。
同里听言又问:“老先生要什么样的稻种?或者您说说家里的地是旱地还是水地,这不同的地有不同的稻种。旱地的要贵些,水地的要便宜一些。”
“怎么这样?都是稻种还分,是坑人钱?”老头儿刁难道。
“非是如此,老先生您来看。”同里迎请道。
老头儿有些不耐烦的跟上去,同里打开两种稻种道:“这颗粒饱满,颜色深一些的便是旱地的稻种。这种稻米耐旱一些,但因为种子量少,所以要贵一些。而这种稻米的比较细小,也是我朝大部分地方种的稻米,但耐旱性弱,容易因为干旱而颗粒无收。”
“那你觉得,在京都一带,种什么样的稻米比较合适?”老头儿其实正是云菱假扮,她听此言眸底微亮了亮,倒是没想到同里在过去的两月多里,对于他现在从事的行业有了如此精深的了解。要知道那时候他刚上岗之际,对于米粮这一块的认知可是一片空白。
“临湖一带可用水种,其余地方该用旱种。”同里倒是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这种稻种从何地而来?”云菱再问。
同里听着就觉得云菱的问话不对了,倒像是来打探什么的,他当即转口道:“这倒是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