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21 06:31      字数:4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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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钧一手摸着关心慕的脑袋,说:“好。”
  关心慕翻了个身,在费钧身上,笑眯眯地看他。
  费钧将她的双手按在胸口,一根根手指与她缠在一起,缓缓地说:“心慕,你还不愿意原谅你父亲?”
  关心慕一楞,随即垂眸笑了笑:“没有啊,只是和他感情不是很好,就不想联系了。”
  “他常常打电话给我,他说你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他还说很想来看看你。”
  “他打电话给我?大概我漏掉了吧。”关心慕故作轻松地说,“他想来看我就来看好了,只是我和他没什么共同话题,他从小就对我凶巴巴的,只会拿钱搪塞我,和他待在一起超过十分钟我就不自在。”
  她的父亲,是因为做了对不起她母亲的事情才被母亲毅然要求离婚的,数十年的婚姻得到的结果令人心寒,让她一度不信任任何一段婚姻。
  “如果你不想见他,就不见好了。”费钧说。
  关心慕躺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心里酸酸的,和父亲关绍官已经多久没见面了?他和母亲离婚后她直言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连婚礼都不准他参加,当时费钧为此还教训了她几句,她态度坚决到偏执,费钧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妥协,而现在他说“如果你不想见他,就不见好了。”
  费钧,真的越来越纵容她了。
  “费钧,我是不是个很糟糕的人?无论是作为一个孩子,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妇还是母亲,都是做不好的?”
  “做不好就做不好,有什么关系。”费钧说得很自然,像是完全天经地义,她就是原来的样子,做不好就做不好。
  “我……我会努力做好的。”关心慕将下巴搁在他胸口。
  费钧哼哼了两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费氏的董事会如期展开,费钧宣布了资金安排计划,进行投票的时候,董事会一半人同意将资金重点投在绿色工程上,让费茂轩心惊的是cao谢毅竟然也投了赞成票,谢毅一直他的利益共盟者,怎么会临时倒戈向费钧?他看着谢毅的时候,谢毅完全面不改色地别开了视线。
  董事会还宣布了罢免罗建中的职位,以及对王海盛的惩处。
  费茂轩全程一言不发,彻底冷着一张脸,等到会议结束,他都没有起身,费钧走过的时候,他才起身,说了句:“费钧,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因为绿色工程成了重点工程,费茂轩和蒋博渊的海湾工程第一期进展减缓,蒋博渊对此有所不满,打电话给费茂轩施加压力,费茂轩已经焦头烂额,他知道蒋博渊当初和他合作的前提就是笃定他是费氏的掌权者,若权力一旦丧失,被踢出董事会,那他对蒋博渊的那些承诺都无法兑现,以蒋博渊的性格,不知会怎么对他发难。他彻底失去了从容,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让出股权就是让出他的命,但是随着费钧手头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他如果不妥协,费钧会将b市那家公司的假账,侵占注册商标证据,以及借壳销售牟利的东西一并交给检察院和纪委,到时候他面临的也许是牢狱之灾。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抓住费钧的弱点,人人都有弱点,费钧也不例外。
  费钧的弱点是重情义。
  *
  连绵不绝的阴雨天,费钧每日到来接关心慕,这是今天车况很差,他没有准时赶到。
  大清扫的日子,几位清洁工拿着水桶和抹布,关心慕拎着包慢慢走了下去,看了看表,费钧该到了,因为他开车她不想打电话打扰他,便慢步从楼梯走下去,上一次电梯事故后,她有点不敢坐电梯了,只好沿着楼梯走下去,楼梯口是后门的施工地,她打算再绕去前门。
  外面的雨很大,她撑伞出去,因为在施工,这里仅有几个工人,其余没有人,看起来极为清冷,她站了不到一分钟,一辆长车便飞驰而来,溅了一地的水,她的风衣都打湿了,拿出纸巾弯腰看的时候,却听到有些诡异的声音。
  “费先生要见你。”
  关心慕转身,只看见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距离极为近,她浑身的警觉都起来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来不及,其中一人伸出食指迅疾在她鼻尖一抹。
  ☆、60
  费茂轩自然不敢对关心慕怎么样;相反,他表现出平静的态度,缓缓地持壶往陶瓷杯里倒了水,推到关心慕面前;说:“放心,我只是请你来做客,没有别的意思。”
  关心慕坐在沙发上,微微倾身推开了那杯水,反问:“我看不出你是来请我做客的,你想做什么我知道,无非是拿我威胁费钧吧;你真的够阴险的,这是非法拘留吧。”她表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已经有些发颤了,心里很慌,不知道费茂轩要做什么,费钧什么时候会赶来,她肚子里的宝宝……很多问题一闪又一闪而过,她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费茂轩的眼睛慢慢往下移,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关心慕的小腹,缓缓说:“你别激动,只要费钧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空荡的大房子,黑灰色的基调,两个保镖样子的人守在门口,关心慕坐在沙发上,起初的恐惧,紧张,慌乱逐渐退去,慢慢平静下来,浓浓的孤独感升腾起来,她好想见费钧,想到昨晚洗头后,费钧还拿着吹风机很细心地帮她吹头发,那温热的风扑在耳廓上非常舒服。
  昨日的幸福似乎离她很远。
  而现在,她觉得很冷,手脚凉凉的,一手轻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是安抚自己也是安抚宝宝。
  没有手机,没有和外界联络的方式,关心慕就在这座大房子里待了整整两天,她感觉自己快疯掉了,可怕的是所在之处没有钟表,窗幔又厚又沉重,外面的阳光和阴天都被遮挡住了,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几点,突然想到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则故事,惩罚一个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将他关进不见天日的地牢,然后让他在一秒钟一秒钟之内自我折磨而死。
  也许只是过了五分钟,但出于不安和危险中的人来说,是五个小时那么长。
  关心慕哭了,肩膀微微耸动着,门口的两个保镖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还有一个面色很诡异的阿姨会来给她送饭送菜,她擦干眼泪,大口大口地吃完了,就算自己没有一点胃口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是必须吃下去。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入热汤中,她的眼睛模糊,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拽住一般,透不过气来。
  唯一撑下去的念头就是费钧,费钧会来的,带她离开的,她深信不疑,想到这里,擦了擦眼泪,闭上眼睛养神。
  想到的都是费钧,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笔挺的鼻梁,深邃明亮的眼睛,好看的要死。
  想到他的流氓和温柔,想到他某个时候的不依不饶,想到他曾经将她气得够呛,真是……不值得气恼。
  还有她和他共同的宝宝,那么小,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强烈的存在,也许他也有些不安,被愚蠢没脑子的妈妈带到了这里,关心慕垂眸苦笑。
  “再等等,爸爸会来接我们的。”
  费钧赶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近三天了,关心慕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样子,一手习惯性地按着腹部,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松香味道,透过神经传到大脑区域,她警觉地睁开眼睛,已经看见了面前的费钧。
  费钧似乎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西服依旧是笔挺的,但衬衣的领子有些发暗,还有些皱巴巴的,眼眸里有些微微的红血丝,整个人却依旧透出清俊的风骨。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复杂,她无法形容。像是愤怒,像是担忧,像是绝望后出现了一抹生机,是欣慰。
  “费钧!”关心慕在停顿了几秒后直接起身,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紧紧地将她抱起,紧紧得,用尽全部的力气,低头很沉很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老公。”关心慕紧紧地抱住他,眼睛忍不住湿润了,“你怎么才来?!”
  回应她的只是费钧加倍地用力抱紧她,她本来就很娇小,蜷缩在他宽敞的怀里终于一颗心落在了在稳妥的位置,又哭又笑,还用手捶打他的肩膀,复杂的情绪升腾上来,他随着她去胡闹,因为知道她这三天过得是什么样子,承受怎么样的恐惧和压力,他抱住她,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一次又一次地安抚她:“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宝贝,别怕。”
  费钧来了,还带了一行人,他们穿着正统的警服,面色严肃,他一个巧劲就横抱起了关心慕,转身缓缓地走了出去。外面是个好天气,阳光温暖得令关心慕有些刺眼,她还来不及闭上眼睛,费钧的手掌已经轻轻合住了她的眼睛:“别急着睁开眼睛,现在闭着。”她笑着哼了哼,乖乖地闭上,躺在他的怀里,觉得他的怀抱非常温暖,手脚迅速回温,感觉到他抱得很轻柔,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抱过她,好像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珍视,堪比生命的东西。
  “费钧,我好饿,想吃烧鹅。”她闭着眼睛,阳光跳跃在她的鼻尖,她的声音很弱,透着病腔,却依旧惦记着吃的。
  本以为会被他骂,谁知他说了一句:“没问题,将整个s市的烧鹅都买来。”
  关心慕终于彻底昏睡了过去。之前因为神经衰弱即使非常疲倦也是半梦半醒中,梦境乱七八糟,神经高度紧绷,生怕她的宝宝会出事,而此刻她知道自己彻底安全了,费钧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不是么?
  柔软的大床,是家的感觉,关心慕躺在大床上,足足睡了七个小时,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费钧的脸,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整个房间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投映在他的脸上,影影浮浮。
  关心慕伸出手,费钧伸手接过她的手,两人的十指交缠在一起,她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凉,有些惊讶,他一向来的手掌都是热乎乎的,此刻却如冰块一般。
  “老公,你好憔悴~”她说。
  费钧从没有此刻这么憔悴过,他一向是健康的,英气逼人的,此刻头发微微凌乱,眼下有些发青,目光很深,透着一种焦虑和心疼,声音也略微粗哑,笑了笑:“变丑了?”
  “还是很帅。”关心慕赶紧说,“现在流行病美男啊……”
  费钧哼了一声,随即问:“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刚才我请舒医生来过了,给你测了血。”
  “有点饿。对了,我要吃烧鹅。”
  “现在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可是你答应了的。”
  “没说是立刻。”
  “……”关心慕沉默片刻后说,“腹黑!”
  两人就这样十指紧扣,彼此对看,很平静很温馨,一股股暖流涌入关心慕的心田,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躺在云端的感觉,半晌后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害怕吧。”
  “害怕。”出乎意料的坦诚。
  “哈哈,我真该多被关几天,让你多害怕一些时间!费钧,你也有怕的时候!”关心慕歪了脑袋,她还是一脸病容,却依旧开玩笑。
  “不许胡说。”费钧轻轻蹙眉,手掌抚在了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你怎么总和孩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个孩子,我不想长大,费钧,我给你添麻烦了。”关心慕满满收敛了笑容,眼眸认真,“我知道你这几天没有休息过,现在还守着我,你不要命了吗?赶紧睡一觉。”
  “我是真的不想要命了。”费钧轻声,轻到关心慕都听不见,说完便起身去了卫浴室洗漱。
  待他洗漱完毕,换上了居家衣,回到卧室里,关心慕已经起身靠在床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半晌后说:“费钧,我这三天总在想,如果超过三天你再不来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然后你来了。这三天我的脑子里总是出现你,你的各种样子,我原谅你以前对我的刻薄和无理了,因为我意识到你对我而言,比宝宝重要,比很多很多都重要。”
  许是在黑暗中从紧张慌乱到绝望但平静,关心慕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和费钧平平静静地过完一辈子。
  “费钧,我爱你。”
  费钧顿了顿,暖色的灯光投映在他脸上,他冷峻的脸,坚毅的线条慢慢柔和起来,一步步地走过去,俯身握住她的手,坚定认真道:“我该怎么回应你的表白呢?”
  “你说呢?”
  “我更爱你。”他说的时候声音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料到的激动,“比你想象的,比我自己想象的更爱。”
  ☆、61
  温情脉脉。
  “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