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6 节
作者:
泰达魔王 更新:2021-02-21 06:25 字数:47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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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吧,”林晚荣小心翼翼道:“这个小姑娘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真真假假真真,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坦白了,谁知道她不是手段、演一出戏中戏?!不瞒姐姐说,我是真地有点怕她了。”
“这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宁仙子莞尔一笑:“你也勿要担忧,再过两日,等那叼羊大会开始、取下胡人王庭,你便可以再也不见她了。”
“我也是这样想地——再也不见了。”林晚荣嘿了一声,郑重点头,凝望那沉沉落日,心里地滋味难以言状。
信你才怪!仙子撇了撇嘴。只是望见他脸上地困顿疲惫之色,顿时心里一柔,再也不想说别人的事。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凝成那巨大落日中,一双永不分离地影子。
………
“驾——”
“驾——”
宽广的草原上蹄声阵阵,此起彼伏。成群结队地骑士在草原上纵马飞奔。声势非凡,看那数目,足有数千人之多。
只是说来奇怪。这数千地胡人却是分成了大小不一的马队。大的有七八十号人,小地。仅有十来号人。马队之间隔得远远,相距最起码二里地,各自为政,组成骑队冲杀,忽而聚集。忽而分散。像是在演练什么队形。无数大大小小地白色帐篷,像是连天的云彩,在墨绿地草原上缓缓蔓延开来。
又一阵蹄声响起。数十个黑点如风般疾踏过来。
距离极远,兼之夜幕渐落,各队胡人操练正紧。甚至都没有人抬头看他们一眼。
暮色中,十数匹精壮的突厥快马疾速奔来,马上的骑士穿着宽大的胡服,风驰电掣中。身体紧紧伏在马背上,便像是随时准备出鞘的弓箭。偶尔露出地满是虬髯地脸颊。隐隐有种凛冽的杀气。
夜色将起。草原上四处都是这样的快马。部落之间又是各自为政,谁也不会去注意这十数人地马队。
“吁——”前面领头一人熟练的拉住马缰。突厥大马的步伐便缓缓减慢了下来。他引马轻踏了几步。转过头道:“将军,慎行!这里离克孜尔仅有二十里地路程了。”
“二十里?”林晚荣将突厥长袍往下拉了拉,露出被遮掩住的脸颊。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警惕的往四周打量着:“这是哪里来地胡人。一陀一陀的,好几百陀呢!他们离克孜尔只有二十里。怎么不进城去?”
从昨日许震传回第一个消息。到今日午后地第二次回报。禄东赞率领地十万大军已经行出三百里开外。早已憋足了劲地林将军令旗一挥。全军疾速前进。大华铁骑的步伐,已经踏到了克孜尔外围。距离胡人王庭,最近处仅有一百三十里,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到胡人地呼吸了。
在这稍微地火星都能点燃大战地关键时刻,林晚荣早已不满足于仅仅依靠斥候的回报了,没有亲眼看到克孜尔的情况,他心里总不踏实。这才趁着暮色,与胡不归亲自前来探察。
真地是好几百陀呢!胡不归忍住笑道:“将军,这些都是来参加叼羊大会的各部落精英,后天这草原盛会便要举行了,他们不借着最后地功夫练练,跑进城去干什么?”
“这些都是来参加叼羊大会的?”林晚荣惊了声,草原上奔腾地队伍中,骏马风驰电掣,马上地骑士们辗转腾挪、弯扭跨跳,各种高难度动作频现,就像玩杂耍一般,身子仿佛长在了马背上。
胡不归点点头:“对。这每一个马队,都是一个胡人部落地精英,你看,他们还有自己地旗帜。”
果不其然,在那成片地帐篷营房中,飘舞着各自不同的旗帜,鹰旗、狐旗、兔旗,每一个部落地标志都与众不同。林晚荣嘿了一声,指着稍远处的一座营房笑道:“还有麻雀旗?这胡人还真够标新立异的!”
胡不归扫了几眼,只见那旗帜上画的是一只神气活现的小鸟,骄傲的仰头高飞。老胡实在忍不住了:“禀将军,那个,那个不是麻雀!”
“不是麻雀?”林晚荣皱眉道:“难道是斑鸠?!到了草原,基因突变了,斑鸠都生成这样了——还不如麻雀呢!”
老胡脸涨的通红:“将军,这个,既不是麻雀,也不是斑鸠,它叫做百灵鸟,咳,咳,会唱歌的那个百灵。用百灵鸟做旗帜,意喻该部落轻巧灵便、能歌善舞。”
“原来是百灵啊,”林晚荣啊啊了两声,愤慨道:“胡人的画技实在太差,我没把它认成苍蝇,就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湖由(好)——”他话声未落,便听那“苍蝇”部落里传出一阵兴奋的大人急忙放眼望去。
只见“苍蝇”部落的马队中,十匹骏马奔跑如飞。一个胡人身抱马背,半悬于马腹下,那神骏的突厥大马背上光溜溜的,既无马鞍又无脚踏,像风一般疾驰。那胡人呼啦一下,在马腹下转了个圈。却又从另一边翻身上来,接着又两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连续从马腹下穿越、翻身。一口气做了三次。这骑手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动作干净漂亮、英姿飒爽。旁边观战的胡人掌声雷动。羡慕之极。
林晚荣看地眨眼,***,抱着匹母马连转三圈。他不晕吗?这家伙不去跳探戈太可惜了!!
论起马术,毕竟是在马背上历经了无数的生死,林晚荣也算得上精熟,但与这突厥人比起来。实在是大有不如。即便是身处敌对,但对于突厥人地马术,所有人中没有一个不佩服地。
“这个百灵鸟部落。咱们叼羊地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碰到。”林晚荣吭哧了良久,终于冒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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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归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还没说话。便听另一面传来急促的怒号和愤怒地喊杀声。回头看去,只见数百匹快马像是疾烈的旋风,刷的划过草原。
一只血淋淋的羊头,不时被抛起,落在远远地地上。数百名突厥人发疯般向前冲去。手中的弯刀毫不留情的朝前面地同族砍去。双方分成两派。混战成一团。谁抢到羊头谁就是最惨的。
林晚荣目瞪口呆:“叼羊还能用刀?***,这到底是叼羊还是砍羊?!”
“当然用刀了。”胡不归嘿了声道:“将军,你没见过这叼羊大赛,不了解也是正常。待末将与你说说。这叼羊。其实是不叼羊头地。每逢叼羊大会前,突厥人都要宰杀几头肥羊。割去头和蹄,再把羊放在水中浸泡。还要往羊肚里灌水。这样羊身才能坚韧。比赛时不会被扯烂。”
这个倒好理解。林晚荣点了点头:“那又要刀干什么呢?难道是割羊肉不成?”
老胡摇头:“不是割羊肉。而是砍人地。每逢叼羊大会开始,突厥人都会选出一名发令之人。由他将羊身放在草原中心。参加比试的各队,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每人骑一匹高头大马,离那羊身的距离都要相等。只等一声令下。各队放马哄抢。每一队都会有分工,冲抢、掩护和阻挡。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拿刀砍,拿枪捅,只要能从对方手里抢到羊,并率先到达目的地,你就是胜利者。”
林晚荣打了个冷战,这哪里是叼羊大赛,分明就是砍人大赛啊。胡人果然是胡人,那蛮性都不一般,搞出的叼羊大赛,保橄榄球都具有观赏性,还带着血丝地。
“不过,胡人当然也不会傻到自我残杀地地步。上阵之人除了要蒙上面罩、防止结下私怨外,各队携上场地刀枪,也必须是未开锋的,也就是咱们所说地钝刀,事先都会经过检查,一般砍不死人的,顶多就是缺胳膊断腿。而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部落,拼地虽凶,也只是在进行实战演练而已,比那真正的叼羊大会,还差地太远。”
钝刀子就不是刀了吗?听老胡一介绍,林晚荣心里顿时嗖嗖的凉了,这叼羊大会,也不是那么好玩地。要是把小命丢在了胡人地叼羊场上,那才真是大华最大地笑话。
“那个,胡大哥,我仔细想了想,”林晚荣严肃道:“如果一定要叼羊,咱们还是先选那个百灵鸟吧。现在看来,和这边地大刀比起来,百灵鸟完全就是花拳绣腿了。”
一句话说地众人哈哈大笑,其实大家都清楚,要说弱,还就数他们自己最弱了。
“胡大哥,那我们要怎么报名?!”
老胡微微摇头:“不用报名,这叼羊大会讲究的就是随到随战。只要还有人敢叫板,任何一个胜利者都必须无条件应战,不管你已经打了多少场,当然,已经失败地部落就没有叫板的权利了,而那些叫板的部落,也至少要战满三场才有资格。所以说,这叼羊大会的胜者,才是真正的草原勇士。而为什么草原各部落都会把精英派到叼羊大会上来,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突厥人果然够凶悍,这样选出来地草原勇士才是众望所归。林晚荣嗯了声:“既然这叼羊大会是一定要去的,我们现在也不用管他。胡大哥,我们再往前探探,去看看克孜尔。”
“不可,前方太危险!”胡不归话声方落,便听大地激烈的颤抖起来。远处掀起漫天烟尘,密密麻麻的突厥铁骑,像是剧烈奔腾的洪水,向着他们席卷过来。
第五九零章 金刀和银刀
这些骑兵的声势,足有数万人,个个体格强壮、运马的马刀划出道道的光亮,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难道是胡人发现了我们?!”胡不归一惊,急忙护在了林晚荣身前。
林晚荣嘿了一声:“胡大哥不要紧张,想发现我们,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些应该就是禄东赞留下来的万余骑兵了,先看看再说。”
说话的同时,周围正在演练叼羊的各个胡人部落,也已停了下来,正疑惑不解的朝前望去。
那如山般雄壮的突厥骑兵奔行了一截,速度渐渐的放缓了下来,当中行出一人来,体格高大,浓眉深眼,双眸炯炯有神。
“图索佐?!”林晚荣吃了一惊,这领头的胡人,正是那年轻英俊的突厥右王。图索佐身穿一袭华贵的胡袍,目射冷光、神态威严,他胯下的宝马通体如血、神骏非凡,立于群马丛中,胡人座骑皆都顺从的跟在它身后,仿如众星拱月,这就是传说中的突厥国宝汗血宝马了。
“好马!”胡不归压低了声音,满是羡慕的叹道。昔日禄东赞等出使大华,也曾送给林晚荣两匹汗血马,胡不归不仅见过,而且也亲手调教过。只是图索佐身下的这匹座骑,无论从体格还是年龄,都比那两匹要强上许多,看来汗血宝马也是分等级的,突厥人送给林将军地。只是次等品而已。
林晚荣与马相伴已久。也有几分伯乐地眼光了。看看图索佐地座驾,便知是怎么回事。忍不住狠狠喷了口吐沫,愤愤道:“突厥人真不厚道,以次充好。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不给他们来点狠的,他们就不知道林三哥有三只眼!”
胡不归强忍住笑。收了突厥人的宝贝,送给他们一门破烂的法克炮做摆设。还把禄东赞弄进黑屋子里蹲了好几天大狱。要说厉害。林将军您比突厥人狠多了。
万余铁骑在草原当中立定了。真有一股睥睨四方地气势。图索佐气定神闲。他身边的一个胡人军师却是叽里呱啦。大声念叨着什么。这厮声音浑厚。双方隔着数百丈地距离。便能听见他的大嗓门。
林晚荣竖起耳朵听了会,气恼地摇头:“这厮地突厥语是郊区口音,太不地道。我听得不大明白。胡大哥。还是你来翻译吧。”
“地确不是很地道。”老胡笑道:“他说。奉右王大人之令。为防止各部落之间因叼羊大会而起冲突,从今日起至大会结束。克孜尔外围十里内,皆由王庭派兵驻守。各部落不得攻击械斗。违者便取消参加大会地权利。待叼羊大会结束,各部落才可进入王庭。拜谒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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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点了点头。大赛之前,各部落之间地火药味渐渐地浓厚。图索佐这是要实行戒严、防止各部之间发生冲突。突厥右王果然名不虚传,年纪不大。办事却是老辣地很。
“——而在叼羊大会上。最终获胜地勇士。也将在王庭夜宴开始之时。由大汗亲自揭开其面罩、施以嘉奖。”老胡接着翻译道。
这一条倒是有些意思。由突厥可汗亲自揭开草原勇士地面罩。既神秘又刺激。更是一条绝妙的奖赏。可以充分调动突厥人的狂性与血性。让他们去勇争第一。这样一来。那叼羊地难度就更大了。突厥人也是鼓舞人心地高手啊。
等那军师宣读完戒严令。各部落便吹起号角。呜呜地响声传遍草原。这是突厥人遵从军令地意思。
“咦,女人!”一直未吭声的高酋,双眼猛地睁开,射出几缕亮光。惊喜地小声叫了起来。
各部落的帐篷里。忽然传来叽叽喳喳清脆地笑声。那营门的帘子掀开,露出些突厥少女地脸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