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片片      更新:2021-02-17 03:32      字数:4773
  太子府,前厅。
  琉璃宫灯光亮澄明,华彩耀美照亮了厅堂,窗外碧水池中波光淋漓奶白的月球倒影池中,水波摇曳荡着如纱似锦的月华透过窗户映入室内投下虚幻的动态的光影,与宫灯交相辉映流光溢彩。
  一排宫娥着同色宫装长裙,手捧金盆临墙而立。
  修溦身着金黄朝服,上绣彩凤朝天,胸前挂大串浑圆珍珠。凤婞红也是正式的打扮。身边一位穿粉红华丽的正装的年轻女子一身挂串,身形娇小面容秀丽。修涯穿着深蓝色蟒服,黑色长靴,黑发束起而不是张扬的披散,倒也不似初见时的张扬豪迈,只是衣服前襟上洇湿一片啊、散着阵阵酒香,看来歪倒的空坛内的酒已经收入腹中。修涯旁边站着一位俊朗儒雅的男子,眉清目秀,着水青色长袍腰别玉箫。应该是文采不凡箫音峻拔的才子文渊阁学士宁宇,宁清的哥哥。
  浞飏见众人都是正式宫装,问道:“没有外人,不过是个家宴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粉红宫装女子笑道:“皇兄看我们奇怪,我们看皇兄也别扭呀。”
  修涯笑声响起:“你小子躲家里说风凉话,我们刚从宫中回来衣服没换就来了。”
  “别站着说话,快都坐下。”修溦拉着我对着那位粉红女子道:“这是凝因公主浞萧然,这是泫汶,都是自家人。”
  浞萧然面色清冷的打量我,目光似有不屑,嘲讽道:“果然有几分姿色。”
  气氛瞬时僵硬。
  爽朗的笑声打破尴尬,修涯冲我咧嘴笑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我感激的说:“泫汶谢过将军救命之恩。”
  “叫我修涯即可。”
  修溦好奇的看着我俩问:“你们之前就已经相识?”
  不待答话,浞飏冷冷的打断:“吃饭吧。”
  于是没人再说话,气氛又有些冷然,众人落座。
  “怎地,都介绍过了偏偏落下了我。”那位别着玉箫的男子详装生气,却是礼貌的对我微笑:“在下宁宇,听舍妹宁清提起过夫人,赞夫人琴音巧然玲珑直入人心。”
  我回礼道:“清妃过誉了。”
  宁宇举杯敬我:“夫人过谦才是,宁清很少夸人。”
  “你俩酸不酸啊,没听修溦说都是自家人,哪来那么多礼。来,喝酒。”修涯仰头便是一大杯,而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声音很大众人皆是一惊,他则怒推一把浞飏的肩吼道:“你小子那根筋不对,摆一副臭脸给谁看,小心我把你淹死在酒缸里。”
  浞飏不冷不热的回道:“小心我把你再发回边疆。”似乎也只有修涯敢在浞飏面前放肆。
  浞萧然道:“修涯哥哥,你要是敢淹死我皇兄,修溦姐可是第一个跟你急。”
  凤婞红接着道:“殿下,你要是敢把修涯发回边疆,萧然也是第一个跟你急。”
  众人一哄而笑。
  浞萧然作势要打凤婞红,嗔道:“你个小妮子又胡说八道。”
  “呦,不知是谁天天跑到殿下跟前问‘皇兄,你说修涯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呀?’,不知是谁从宫里一直跟到了太子府……”凤婞红打趣道。
  浞萧然脸色通红,低声道:“我那是想来看看皇兄。”眼角含泪似要落下。
  修溦笑:“婞红老是欺负萧然,萧然咱不和她一般,高兴点,你看,修涯哥哥不是回来了嘛。”
  众人笑得越发厉害。修涯似已经习惯这样的玩笑,嘴角带笑得大口喝酒,偶尔看向浞萧然的眼神暖暖的,却是一种关爱的宠溺,无关爱情。只是很多人不明白,男子看着爱人的眼神不会这般澄净,这般坦然。
  宁宇起身给浞飏斟酒,举杯郑重道:“浞飏,敬你,为宁清。”
  浞飏一饮而尽。
  修涯站起来,举杯道:“浞飏,我也敬你,为了……为了这些年的很多事。”
  凤婞红道:“你们大男人怎么这么多事,到底是为什么说呀。”
  “是呀,宁宇哥哥总是敬皇兄,‘为宁清’,为了清姐姐什么啊,你们总也不告诉我。”浞萧然撒娇道。
  修溦道:“知道不会说还问。”
  浞飏似笑非笑的看着修涯,反手把酒杯反扣在桌上。
  修涯一时气结,指着浞飏大叫道:“你小子怎么总找我别扭。”
  浞飏嘴角上扬,冲修涯展开一丝轻视的微笑:“是又怎样?”
  “好。咱们秋猎时见分晓,输了又如何?”修涯道。
  “二百条蚯蚓。”浞飏挑眉:“亲手捉的。”
  “好。”二人击掌为誓。
  浞萧然道:“宁宇哥哥不赌吗,不如再算上昊殇哥哥,他总是一个人多孤单啊。”
  “算了。”修涯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宁宇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哪是捉蚯蚓的料。”
  宁宇对修涯笑道:“要说也怪不得浞飏不待见你。我才不参与你们之间的无聊游戏,至于昊殇,我看更不能陪你俩疯了。”
  明月一抹,映亮了朗朗星空。宫灯流转,辉映了一室明净。光筹交错间众人谈笑风生。
  行将结束时,修涯隔着桌子递给我一个红色的刺绣手工香囊,说:“茶寮的大姐托我交给你的,谢谢你救了他们母子,她给儿子起名惊雷。”
  我笑,那一声惊雷倒真是惊出她腹中难产的婴孩儿。“真想看看那孩子。”
  修涯道:“找个日子一道去吧。”
  我还不及应答,浞萧然便拽着修涯的胳膊道:“修涯哥哥,你说秋猎教我弓箭骑射的,可不要忘了呀。”
  我慨然一叹,还是个孩子。
  酒席吃到很晚才结束,我在深沉的月色中疲惫的回到水汶阁。
  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明早朝了,浞飏应该不会过来了吧,但还是在软榻上放了枕头被褥,接连四日他晚上就自找别扭的睡这。
  酒气有些上头,头隐隐作疼。辗转反侧了一会才渐渐睡去,却感觉身侧有人躺了下来,一惊,但马上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
  …
  累死小我了,下面情节有点复杂,容我想想再写。休息去了。
  番外 玄飞
  番外 玄飞
  由于米米的失误没带上写好的文,今天不能更新了,现写篇番外。
  先说明,此篇纯属自娱自乐,十分狗血的文,因为米米喜欢玄飞这个角色,却又不得不让他死,所以写了安慰自己。不喜请绕路,更新明天送上。
  听到那把霸道的剑刺进胸膛的撕裂的声音,竟不觉得痛,更深更痛的伤口是心被撕裂,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死亡在此时已经不是所预料的那么痛快,不再是一种解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渴望死亡,甚至对生活有了希望,我只知道当那个疯狂的想法不受控制的蔓延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的发泄,在那些可耻的女人身上,看着她们无助的哭喊痛不欲生,竟有种莫名的快意。正如她所教的那样;“使自己不痛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别人更痛苦。”
  我在十六岁时遇到了她,流冰。
  对于十六岁以前的平凡生活印象模糊,似乎我生命的全部重量都集中在那个晚上。我娘早死,爹是普通农民,我的生活本应该按照相同的轨迹按部就班,可是一场荒唐的亲事迫使生活偏离了轨道。13岁,善良的爹收留了一位落难的大家闺秀,苏怡。一个月后,他们成亲。故事俗套的发展下去,报恩的苏怡渐渐发现丈夫的不解风情,于是红杏出墙。3年后的一个晚上我迈进家门,看到爹倒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苏怡紧抱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双手沾满鲜血。我扑过去抱起爹,他温暖的身体开始僵硬,生命的气息已经远离这个爱我疼我养我的朴实的男子,我咬紧牙不让眼泪流出来。
  “杀了他,不然你我都完蛋!” 苏怡恶毒的瞪着我。
  打斗中我渐渐体力不支,在匕首刺向心脏的时候我看见了流冰。一身白衣,她漫不经心的一挥手,男人就惊恐得没了呼吸。
  “
  站起来!”她扔过来一把匕首,然后看向苏怡,“又一个贱女人。”
  我注意到那个“又”字。却在杀死苏怡后不可抑制的呕吐。
  “我可以给你绝世武功。”她说。“你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惩罚你恨的人。”
  “我已经没有要保护的人了,我恨的人也死了。”
  “是吗?看看这个害死你父亲的女人,天底下不会只有一个这样的人。你是不是天真地认为可以忘记这一切,可以毫无感觉地看着这样的女人招摇过市而不想起自己父亲的惨死。你会原谅那样的自己吗?”
  她的话有着蛊惑的魔力,令我的仇恨膨胀。“我要报复!”
  两年后,我学会了流冰给的武功,集各家所长天下无敌,但我相信这仅仅是她的皮毛,对于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更加好奇。她只在晚上来带着各式各样的破旧古籍让我自己钻研,后来我知道那是各大门派不外传的的武功秘籍,她的武功不属于任何一种,我只在那一晚看过一招。流冰对我很好无微不至,却始终带着面具,我知道她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从体态声音上看年龄在我左右,不知道她心中有着怎样的关于女人的仇恨,可怎样的痛苦才能迫使她如此成熟?我对她有了同病相怜的同情。
  可是渐渐的同情变成了一种令我害怕的情感,我想看看她的脸,我想要告诉她自己有了想保护的人。我只有记下流冰露在面具外的眼睛,期待有一天能在芸芸众生中找到它的主人。于是我四处漂泊,把一无所获的失望发泄在其他女人身上。
  很快,我名扬江湖,以一种万人唾弃却也是众人畏惧的方式。
  我在光天化日下肆意花丛,那帮所谓的正义之士却无可奈何。然而,所向披靡的畅快却只是在每一个寂寥的夜晚更醒目的提醒着自己的可笑,为了一个女子,我把屈辱附加给天下的女子,只是因为她希望我这样做,因为我可以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她对女子的恨。
  早就听闻红楼女子色艺双绝,容貌惊为天人。就算真如传言中的那般绝色又如何?到时候不是一样在我身下放荡呻吟。
  泫汶,果然美艳不可方物,白纱素裙却有着天然的近似完美的诱惑力。可是在她愤恨的瞪着我时,四目相接我竟然看到了一双苦苦追寻两年的眼睛,眼波流转依然是那样的动人,只是现在被我掳在身边的她不再是身怀绝世武功的流冰,她弱不禁风惊恐不定,她叫泫汶。
  一个“你”字刚刚出口,一股霸道的气劲包围了我,其强劲深厚的内力是我前所未见的,来人的武功远远高于我,可是世间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物?
  身边的泫汶依然颤抖着,可是我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兴奋,或许还有些期盼。
  许多困惑立刻变得易懂起来,我突然想放声大笑,想抓住泫汶的问问她,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天,是不是当初救我就是为了让我在这一刻恰到好处的挟持她?
  可是我没有,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动一根指头,安静的看着那把剑身赤青的剑插入胸膛。我舍不得,即使她从头至尾利用了我,我还是舍不得揭穿她,说到底,她不过是挣扎在生命边缘的可怜女子。既然我们都是可怜之人,那么如果我的死可以成全她,我的命就是她的。
  别了,流冰。在我心底你依然是带着面具对我好的流冰,只是,你的面具若是永远不摘下来该有多好。
  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三
  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三)
  酒气有些上头,头隐隐作疼。辗转反侧了一会才渐渐睡去,却感觉身侧有人躺了下来,一惊,但马上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
  尽管奇怪浞飏怎地不睡软榻了,可睡意朦胧中没了好奇的心情,身子往里挪挪接着睡。
  偏偏身边的人不安生,又往里挤进来几分。我再挪,他再挤,硬生生的把我挤在墙边身子紧紧的贴在墙上。
  冰冷坚硬的墙壁硌得我生疼,愤怒的起身,还没走到床沿就被浞飏一把拉了回来,跌倒在他身上,头撞到他硬实的胸口,一阵眩晕。
  黑暗中的床上浞飏胡乱的揉着我的头,低声问:“疼吗?”
  能不疼吗?但这位爷消了气便好,早知道你能自我调整,自我恢复,我就不用担心了。
  但还是不知死活的问:“你说你这吃的是哪门子醋呀?”
  浞飏把我放在身侧,胳膊绕过我的肩搂着我,打起了太极:“你那天保证说要什么时辰回来?”
  “酉时……”
  “结果呢?”
  “可是……”没遇到杀手我都能回来好几个来回了。
  “没有可是。”浞飏打断我,得意洋洋的说:“没信守承诺就是错,怎么?还不许我生气了。”
  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强权压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