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标点      更新:2021-02-21 06:19      字数:4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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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凡诗界奇女子,多标新立异者,不少人甚至藐视并远离人间烟火,凌驾于俗世,而林雪似乎坚守着最为本真的脾性和处世的方式,譬如在待人接物方面,她不像诗人,倒像一只天真、乖巧的小猫咪。无论聚餐、研讨还是交流,她都不忘前推后让一番,表示低姿态。那天聚餐,是在津门一家叫运河渔村著名酒店,在座的除了广才和春雷。还有孙犁研究专家刘宗武先生、汉沽盐业的总经理李祯祥先生和天津师范大学的图雅、飘逸二位文化女士。席间大家谈笑风生、海阔天空,而林雪总是远离争论,静观事态。大家的喧嚣和张扬往往使她无法行使她的话语权,却看不出她有多少无奈。只有当大家起哄让我唱西北秦腔和甘肃花儿的时候,林雪多次带头鼓掌,并反复提及她对花儿的感受。自幼生长在东北的林雪既然会对花儿情有独钟,我也就不显奇怪,只有真正的诗人,才能通过花儿悠扬、凄美、苍凉的旋律,捕捉到和诗歌异曲同工的内涵和精神。下午的安排是去天津商学院和学生座谈,我因被感冒折腾得涕泪交加,狼狈不堪,唯恐败兴,林雪就反复动员我: “一起去吧,气氛好一些。”她的话和她的脸一样,看不到半点的虚假和伪善,感受到的全部是真诚和认真。
  我从内心祝愿林雪永远保持一片雪花的形状:玲珑剔透,晶莹美丽。我知道保持一种雪花的姿势不易,如果不是化为水,那么就会结为冰。林雪既然已经保持了20年,必将昭示着永远。
  突然遭遇(组诗)
  钟 硕
  春天从来不曾嘲笑我的野
  春天里我说疯话,而且是
  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
  春天里我常把古人们的事
  搞成我的第一现场——
  春天里呀百花香
  你总是,静静地看着一个游子
  从远方回来,还把游子的名字换成我
  所以我就坐在栅栏以内,搓草绳,挖地窖
  不时对远处的野马打一声唿哨
  慢条斯里,讲述起英雄身上的刀疤
  还有美人小蛮腰,其实她的乳房更漂亮
  要不就是站在山冈,看更开阔的山河
  想可能的先天下之忧而忧
  说远处的男耕女织,说得
  满天的白云与更高处的湛蓝野合
  说得飞鸟和电线、公路,还有我自己一起消失
  远 处
  那间农舍的门窗紧闭
  没有一丝风声与人影
  再远处是那田间的五月
  有片桃林和一只在田坝上睡大觉的耕牛
  一袭安静的枯草堆
  伙同不动声色的火种
  正变做一方金黄里的烧酒
  散发出浓浓麦香和大风。而我
  当是此间最古老的人种
  不曾进入传媒、科幻和史诗,及任何想象
  一条小船
  太阳已在你眼窝里委身
  就让我给你一支香烟
  我占卜的瞎子
  愿你的眼皮不要再抖动
  一个浪子
  在等湖面平静如初
  趁春光明媚,我已然靠近那些垂柳
  我说我若再活一次
  可否编织出我的蔚蓝和老树桩?
  干涸的春水
  往另一个动荡的前世迁徙
  季候风不大不小,和此刻一样
  太阳扯出的几缕丝线向前飘移
  老树桩浮起来,一条小船吃水吐水
  像烟圈里松软的心儿
  妇人的歌剧
  身披幽微的星光,裹上
  唇膏的滋润
  和冰凉
  走上前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没有探照灯的情形下
  内心的妖娆至关重要
  是夜灯火辉煌
  几滴香水、一把折扇、一段唱词
  二胡或别的,不外乎凑足一个古今中外
  天上掉下美金我要美金
  地上涌出爱情我要爱情
  台前刺出利刀我得呈上胸脯——
  你,到底准备好了吗?
  不,我是受不了这些观众
  极度哀怨地,妇人撇了一下嘴
  钟硕,女,贵州人。诗歌曾入选多个年度选本。现工作于贵州省社会科学院。
  诗歌写作的优越时刻
  董学仁
  让诗歌回归到大地:一个人的诗歌能写多久
  读林雪的《大地葵花》,读到将近一半的时候,那首《朝着赫图阿拉方向》,忽然让我想到这回归的母题,对于荷马以后的许多诗人都意义非凡,对于现在的林雪就更加重要。
  赫图阿拉,在我的居所和疾病中/我还试图抓住你:我出生时的大地/青春中遍布的羞愧/那些不安,亲人,出现又消失的灵感,/一份手稿。现在打印出来/一个字也没有改动/我把它的原初状态呈现给你,让这首诗里的时间或对你的爱/就在现在,在这儿。在这首诗内终结
  ——《朝着赫图阿拉方向》
  我在网上读到,一位诗友在博客留言问林雪:你的诗中多次出现“赫图阿拉”这个词,我不知道它代表的意象是什么?这可能是一个少数民族的专用词语,理解成一种固有传统神奇的象征,不知对不对?林雪回答:你说的真好,对赫图阿拉的理解也对。她是我故乡的一处古城,10年间我不停地去那里。那里并没有我的亲人,我也从不去惊动那里的诗友。住上两天再悄悄地回来。在那里,连吹一吹风都是好的和幸福的。
  对这个提问和回答,至少还可以这样解读: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少女林雪在大学开始写诗,刚刚离开的故土,仍然很温热亲切,提供她写作的丰厚营养。我和林雪先后成为辽师校园刊物《新叶》的诗歌编辑,后来我在一篇回顾《新叶》的文章简约介绍她当时的写作:林雪的年龄与我们相差几岁。仍然是同一代人,但她多了一份对自然的淳朴感受,对生活的细腻感觉,对诗歌的完好追求,应该界于我们和后来(可以从容写诗的)一代青年诗人之间。至于她个性上的宁静与亲和、轻松与单纯、细微与精确、敏感与内省,也更接近一种优越的诗歌写作状态。她的诗歌写作以这样的风格开始,间或有一些开阔,一些深沉。
  后来呢,故乡再次给林雪的写作赋以真切的意义,是十年前开始写作《大地葵花》的时候。那时她已在故乡之外飘泊了很久,失去水分,渐至脆弱,渐近破碎。遇到的是许多成名诗人遇到的问题之一。那些问题林林总总,都会让诗人的杰作不复出现,让我们和那些成名诗人(以至诗歌大师)一起怀疑:一个人的诗歌能写多久(希腊的埃利蒂斯曾经停笔了十四年呢)?林雪还算好运,有一天漫步到故乡版图之内的赫图阿拉古城。突然明确了回归母题的永恒意义,把诗歌和自己完好地链接起来。
  用林雪的话说:“从那时开始,好像我的出生,我的所有过去都储备着,只为了在那一次旅行之后打开缺口,与我的现在来一次哲学意义上的相遇。并且,我的过去和现在携起手,一起走进未来。我的阅读,我的日常生活,我的思考、写作或旅行,有关诗歌的种种体会,相当一部分主题都是那些体验和思考的不断延伸。”这种相遇和延伸的实实在在的意义。是林雪那种从少女时代就挥之不去的梦境,那种似乎被记载到血液的回想,那种过去年代对命运的无知、反抗和顺从,那种被今天的阅历、知识、视角反复打磨、更新的时间场景,慢慢还原成一些新的体验,新的追记,变成一种新的被提升了的过去时光的叙述,一些联想的超文本,最终变成现在的诗句。
  另一层的意义在于读者的阅读:植根并生长于赫图阿拉的《大地篇》(在《大地葵花》的75篇作品中,占65篇的份额),使这部诗集,实际是整部的赫图阿拉之歌,是让生命回归故土、诗歌回归大地的一首长诗。
  诗歌的方向感在哪里:只能让诗歌拯救诗歌
  我给林雪的留言中表示:“从头读了你还没发完的赫图阿拉一组,你诗中的方向感很敏锐,能抓住诗歌的正确目标;自由度很宽裕,能展开诗歌的时间空间。以及你心内的悲悯、口中的语词,让你处于诗写作的优越的时候。”比起网络上激情四射的赞美,我知道我的品评比较吝啬。
  后来才读到林雪谈她的赫图阿拉诗篇的写作: “我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概括,伟大的诗人应该无一例外地具有这样的能力:从日常生活中的平庸出发,到达高尚的精神和理想。这是两个世界的节奏。”读到这里时,我有些担忧。按我以前的想法,平庸的日常生活,高尚的精神理想,是许多诗人夹在其中的两个世界,心甘情愿又备受挤压,出发与抵达谈何容易?林雪所选择的,不过是从诗歌的殿堂走下来,一种放低姿态的虔诚:“在我与我热爱的大地和人民之间,由过去时间的启示和灵感同时降临。是我在今天的恩遇,是命运对我的宠爱。我对生活、对诗、甚至对死亡的虔诚都不值得说出,要说出的只有一种谦卑、一种感知,一种尽管由于心灵撼动写出了诗,却仍然保有的、无言的惊愕。”
  由此我想到。诗歌真的需要评论么?听诗人自己说出的感知,往往就够了。即使诗人不说,我们认真阅读其人作品,也就够了。
  如果一定要有些评论,我想到,是不是用容易记住的八个字,描述她的现时写作:卑微之后,平庸之前。
  以卑微的姿态看山,山是常态的山;以平庸的心态看人,人是原本的人。比起站在山和人的头顶去俯瞰,这种电影电视的平视角度,往往看见了被忽略的事物。
  比如《大地葵花》的诗歌,把平庸和破碎的生活细节,用诗人的个人方式(打破时空界限地、给予更多人性光芒地)组合起来,在提供以前不曾看见的细部形象时,也提供了以前不曾领会的美感。通过诗人的眼睛去看世界,增加一些打击与感动混合的经验,这也是我们的世界需要诗人的理由之一。
  走开吧,孩子!除了在过去式里/呼吸句子,我还怎么形容过去?/雨滴击中了马,激流涌动在/皮肤下面。牛车碾过牛粪。回到院子/这种细碎情节,温暖了你的血/缓慢的时间,在历史中抽身退去/孩子,那时的你攒着你的命/我攒着我的词语。一个用大鼓/说唱历史的人,攒着他的金币
  ——《柳条边》
  在另一些诗篇里,林雪写到几百年里的战事,叙事的主角从高贵英雄变为普通平民,目光中多了一份哲学的审视和宗教的悲悯。其实。这目光,本来就是诗人的目光,像博尔赫斯小说里写到的诗人,在一年又一年的煎熬里,总会看见事物的本质。
  木底城最好的铁匠,在城门遇见了/制陶师。他们已料到,他们的手艺/将会传世。灾难降临时,铁匠/仍然去补他的鹿皮酒壶。在小吃店前/他要一份煮盐豆。他无法不吃。无法,不成为铁匠。无法不在木底娶妻。无法,不在屠城的早晨遇见陶工/他的酒壶是天意。他生在哪里、遇见谁,他死去。一切别无选择
  ——《睡吧,木底》
  许多人都认为诗歌是必须有个性的,也许这不是误解,但容易忽略诗歌的共性。更多的阅读经验告诉我们,世界上的优秀诗人,确实有着跨越国度和年代的共同追求,诗歌才得以存活下来。也许林雪选择的方向,从日常生活中的平庸出发,到达高尚的精神和理想,有可能是其中的一种。
  来自北方的诗歌女子
  海 男
  林雪来了,那是我们第一次邂逅:1988年的青春诗会,在北京鲁院的院落中,我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子,身材修长,体态优雅,朝着一团或明或暗的光线走来。这种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