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
一意孤行 更新:2021-02-21 06:05 字数:4850
身为商人之女,她可以不介意丈夫偶尔在外头花天酒地一夜风流,却无法忍受他的心一直在别人身上,两人间的婚姻有名无实。看来这场「相亲」大概又要无疾而终了……毕竟她不认为勉强摘来的果实会甜,而这男人也绝不可能乖乖任由家族指令摆布。
「你姊姊应该也知道才对,怎么还逼你相亲呢?难道你的对象她不中意吗?」景子纯粹好奇的问。
「关你鸟事。」裴程不悦拧眉,不愧是老女人挑中的,简直跟她本人一样讨厌。喝掉剩余的水,他向吧台又要了一瓶,打算灌完走人。
吧台里头架了台电视,两三个泳池工作人员正坐在萤幕前休憩聊天。这回饭店为展现欢迎大批台湾旅客进住的诚意,所有电视都加装了来自台湾的海外频道,一个年轻服务生不知要看什么节目,遥控器拿在手上漫无目标乱转,无意间转到了台湾的新闻台,目光登时被一群西装笔挺、吵闹扭打成一团的人们吸引,虽然语言不通还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换到下一则新闻,他正想转台,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咒。他一愣,遥控器已被人夹手夺去。
「喂!你干什么……」他的话尾在看清对方形貌后自动消失。超过一米九的魁梧银发男人,光瞧一眼就教他冷汗直流,那铁青阴寒的神情尤其骇人。异色的双眸,正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看。
他也跟着望去,却看不懂字幕,只认出新闻背景似乎是在某家医院里,一位神情犹带惊恐的年轻医师正在接受记者访问。接着画面切换到看起来像是某个诊疗室的房间,只见现场被破坏得乱七八糟,地上不知为何一片湿漉,流淌着淡淡的红色。
「碰」一声巨响,整个吧台被震得微微摇晃了下。服务生慢了几秒才敢回头,视线内早已不见方才那两个男女人影,只有摇控器被静静留置在桌上。
Death Time 15
「你疯了!?」顾不得平日优雅形象,也顾不得三村景子就在一旁,裴胤心瞪大杏眼破口大骂:
「这时候你要回台湾!?高峰会接下来的活动呢?还有好几个跟日本客户会面的重要行程都需要你出席不可,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身分,还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都没座位了。」裴程对大姐怒吼充耳不闻,皱眉放下手。「老二,有没有办法弄到最近一班台北的票?」
「这个……」裴胤玄抱臂沉吟,正为难,忽然有道声音接口:
「我可以想法。xx航空的老板跟家父是多年好友,应该可以请他帮个忙。」
「景子?你、你怎……」裴胤心傻眼,想不到女孩竟临阵倒戈。
「不好意思,其实我听得懂一些中文。裴先生,票的事交我办就好,你先到机场去吧,顺利的话你马上就能搭机返国。」
「…我欠你一次。」裴程也不怀疑,转身欲走,被大姐迎面挡住。
「程,就算你现在回去又能怎样?」裴胤心放软了口气,试图讲理:
「他现在人在加护病房,你又不是医生,能够做什么?不如先忍耐一下,待在日本把正事都做完再回台……啊!」一记拳头掠过她脸畔,将身后的纸门击穿一个大洞。她立马噤声,俏脸变白。
「闭嘴,不然下一拳就揍在你脸上。」裴程淡淡道,但任何人见了他眼神,都不会怀疑他所言是假。
「你……」裴胤心略微定了定心神,狠狠瞪他一眼,侧身让出通路。
「你让我太失望了。」她沉着脸,眼神寒冷。「自小到大,你从不会这样对我。就为了一个男人……」
「……」裴程走上前,推开被毁的纸门。「下回你老公再心肌梗塞发作,我就把你绑在台湾,看你还能不能说出『不是医生回去也不能干什』的话。……虽然你说的是事实。」
裴胤心微愕,咬了下唇,一言不看他跨出槛。
「我回台湾的理由很简单。再待在日本,我会抓狂……我要到他最近的地方去,as soon as possible。」
「抱歉,我知道样问很冒昧……」久之后,三村景子温和的声音打破一室沉默。「我的中文能力有限,能透露一下究竟是生什事了吗?是不是裴先生的恋人出意外了?」
「唉……景子,真对你不住。」裴胤玄苦笑了下。「程的……朋友是个实习师,今天值班,据在急室被一个有精神病的爱滋病患杀伤了。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院封了大部分后消息,只知道受伤的师伤势好像不,情不很乐……」
「天,不会吧……」景子掩住了口。
「也情严重,毕竟在日本听到的都是二手消息。让程回去弄清楚是对的,再让他待着,不知他会做出什事来。一百个千的大公司,在他眼中也抵不上一个……」
「第一次看到他模样。」裴胤心道:「那狂妄小子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已经有人改变他七年了,你一直不想承而已。程在已经多了很多害怕的事……我得样的他很好。」裴胤玄了口气,自从弟弟不再染发,他的白发就成了家族最多的一个。
「我只希望,『那个人』不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又彻底将他改变一次……」
台北?某医院加护病房
「这…这位先生!请留步!现在不是访客时间,你不可以就这样闯进来……」
男人突然回眸,急追在后的护士立时噤声,被那浅得不正常的色泽吓得倒退一步,双膝险些瘫软。天,这男人好高,起码有195……
「方柏樵在哪一床?」加护病房内宛如迷宫,裴程面无表情搜寻着一间间区隔开来的斗室,透过玻璃帷幕,里头每一个病人的情状一览无遗。
「方…?」护士露出疑惑神色。「我们这里没有姓方的病……啊!我知道了,你是指那位刚送进来的实习大夫吗?其实他是……」
「哪、一、床?」
「十八。」护士无比迅速的回道,见男人掉头就往18床所在的B区走去,她哀怨跟在他身后三步之遥。「先…先生,至少戴个口罩、穿件隔离衣再进去……」
裴程陡地停步。他视力很好,尽管离18床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已看清楚那张犹插着管双眸紧闭的年轻脸庞。
「先生……先生?」护士见男人突然像是化为雕像般动也不动,叫了半天也没回应,忍不住斗胆的伸出一指戳戳那比她的头还高的肩膀。「你…你还好吧?」
裴程慢慢调回眼。「……受伤的那个实习医生不是方柏樵?」
「呃……是啊,受伤的医师其实姓黄,今晚他似乎和方大夫交换值班,连身上穿的医师服都是跟方大夫借的,他人又昏迷不醒,所以在急诊室时才会造成误会。不过在手术前他的身分就已经重新确认了。」
「……」裴程不发一语,深沉的面容仍是看不出心绪。
「咦?先生……」护士讶然看着男人转身越过她,走向大门。怎地这人才一阵风卷进来,这会儿又突然要走了?
「多谢了。」他没回头,只随意摆了摆右手。护士小姐闻言,吃惊的盯着那道高大背影发楞,久久无法回神。
加护病房外是一条长长的白色回廊,之间设了好几道自动门。裴程穿过最后一道,在眼前延展开的是白日熙来攘往,此刻却空无一人灯光幽暗的中央大厅。
细微的声响……有人正拾级而上。
他眯起眼,瞳孔却反射性的扩张。远处一道白色身影慢慢行来,皮鞋磨地声回在偌大空间里,徐缓沉稳。清瘦修长的体态,穿起纯白医师服自有一股隐然的妩媚。
他但见的妩媚。
那人也看到他了。漂亮的眼遽然睁大,薄唇微启,像是在诱惑人的神情。
「…裴?」方柏樵试探性的走近,低低轻唤。「裴……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眼前一花,已被紧紧拥住。炙热的高温熨贴着他,浓重的熟悉气息充斥鼻间,上身微微发疼,疼得他心悸。男人用像是要嵌入自己身体的方式拥抱他。
「到底怎么了……」他双臂轻轻环住精实的背脊,有些不解的抬起眼,正好瞧见自动门上「加护病房」四个大字。他霎时明白了,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伏笔:之前出来晃过一次的黄铭安(应该是这个名字吧??)医师,可怜的倒楣鬼……
时间排序:
昨天:
大阪环球影城晚会 》 裴打电话给方,方告诉裴明天要值班(DT12)
今天:
早上感染科会议,方和黄交换值班(DT11)》 相亲龙门宴(DT13)》 裴看到电视新闻报导今晚值班的”方医师”受伤(DT14) 》 赶回台湾,在加护病房遇方(DT15;16)
结论:某个机车的作者就是爱乱吓人……该打……
17
「你就这样从大阪赶回来?你……」
自左耳后方,贴熨着的唇开始施予绵密的舔吻,一路滑过发际,额头,眉眼,鼻尖……终于在双唇之间找到了最后的落脚处,需索的侵袭陡然来得又凶又野。方柏樵闷声低呼,感觉有一丝血味在舌尖化了开来,被男人也一并吸吮了去。
绝对强势的深吻夺去了氧气,让人神智昏乱,方柏樵脚下一空,被整个人悬空托起,背部撞上墙壁,承受更粗暴的吮噬。
血腥味弥漫不去,嘴唇好痛,想必已经是伤痕累累了,但他仍沉迷在这场唇舌的纠缠中,醒不过来。
「我想抱你。」
胶着的唇终于分开,但绝不是因为男人已得到餍足。方柏樵脑里仍是混沌不清,模模糊糊的道:
「你不是已经在抱了吗……」
「我想抱你,现在。」裴程重覆道,撩下他的白袍,里头衬衫下拉出,探手进去一路挲揉而上。方柏樵一颤,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行,我还得……唔…嗯……」坚定的拒绝在乳首被箝住拧了下后溃不成声,顶上弱处的膝盖用力一压,登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颤巍巍的紧攀住男人,浑身哆嗦。
「就在这里吧?反正也不会有人经过。」
「不要……这里不行……」方柏樵难堪的掩住脸,热烫的温度熨暖原本微凉的掌心。反应来得太快太明显,连一点余裕都不留给他,膝盖抵住中心点开始揉转画圈,那处受激的变化完全被男人测知,无所遁形。
知道是逃避不了了,一个月的分别……有渴求的人何止一个而已。
「这里不论多晚都会有人进出的……」例如他,自得知黄铭安代他值班受伤后,几乎每两小时就会去加护病房探视一回。偶尔也会有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的大刀,凌晨时分病人才被转入加护病房。
「那你说一个地方。」见怀里人为难不语,裴程膝上又是狠戾一顶。「不说就在这里,让你全身上下只穿一件医师袍,双脚……」他贴住赤红的耳垂低语数句,随即挥来的手腕被他轻易握住,高举过头呈投降姿态。
「下流……」方柏樵只来得及骂一句,唇上又遭一阵狂暴啮吻。下身被坚硬的膝盖骨不断压挤,执拗近乎残忍。
「我可不是说笑。瞧你,都胀得这么大了,很痛苦吧?」舔着微微渗出的血,裴程屈下身,无视对方惊喘挣扎扯下紧绷的链带,暴露一切羞耻。他恶劣的吹了声口哨,轻柔抚上,猛然箝紧。
「真惊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解决?虽然我也不可能允许。」
「裴……不要……拜托……」快感,痛苦和恐惧交织,泪水很快涌出滴落在男人手上。「回宿舍去……我、我室友今天不在……」
「嘘。嘴巴咬紧。」裴程轻弹了下濡湿的顶端,将微咸的液体随意涂抹上去,毫不犹豫的凑近唇,张口含下。
方柏樵闷吟一声,揽紧埋在腿间晃动的头,舌尖再次尝到血腥味。
用力闭紧眼,但不论阖得再密,还是有泪水不断渗出。破碎的哭音断断续续在医院深处流淌,终在一声拔高的抽喊之后,回归寂静。
「你宿舍在哪?」
明白这已经是恋人的极限,裴程直起身问道。
「……」方柏樵始终不愿睁眼。半晌,才彷佛叹息般的低语:
「…能不能……」
「二选一,回你房间或是在这里。我说过了,我想抱你,『现在』。」
「那让我先……」他转过头,浸湿的双眸望去,「加护病房」四字已变得模糊不清。他的泪腺只要一遇上裴,就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那家伙好得很。」知道他在想什么,裴程干脆一把抱起他,「不好的人在这里,方医师。」
「别任性了,你怎么可能比他……」身体陡然悬空,方柏樵正想抗拒,一只手伸来掩住了他的嘴。异常的低温在敏感肌肤上蔓延开来,他背脊微微一颤,停下了挣扎。
环抱住他的体温炙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