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喝了吗？别告诉我你从台里来的。”
  “猜来猜去好玩吗？我累了你不累吗？”
  “我早累了。”
  “累了你不说？”
  “你不也没说吗？”
  “那还是我先说的。”
  “谁先说的有关系吗？”
  “你说呢？”王程眼睛亮亮的看着宋宜宏，宋宜宏的心就漏了无数个拍节。一伸手，王程顺从的到进了宋宜宏起伏的怀抱，带着夜晚丝丝清凉的味道。原来他们两人，就只有一伸手的距离。
  既然前面有美好的风景，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往前走一步呢？别想了，往前走吧，爱谁谁～～～
  30．
  宋宜宏闭着眼睛，感觉王程的嘴唇凉凉的在自己的耳后轻轻的游走，带着渐渐急促的喘息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终于吻了，舌尖有些苦涩的啤酒的味道。也许这样的湿吻已经在脑海里重复了许多遍，宋宜宏竟没有陌生的感觉，只是觉得身上热的有些难受。
  “我们进屋吧。”王程的话象极远极轻的梦呓。宋宜宏站起身来，半睁半闭着眼睛，梦游般的走到床边。
  王程坐在床上，冲他微笑。那种暧昧的，从没出现过的微笑。宋宜宏看着王程一个个的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那美丽的锁骨和粉色的突起，小腹那里就有一团腾腾升起的热流，刹那就暖洋洋的流到四肢百骇。
  宋宜宏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被动如此害羞。王程帮他脱衣服的时候，宋宜宏连眼睛都没敢睁开。他静静的躺在那里，象个未经人事的处女。
  王程吻得他浑身燥热，宋宜宏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即折磨又享受的沉溺在欲望的波浪里，起伏着，期待着。却不敢动作，不敢表达。他不知道王程喜欢什么样的方式？喜欢什么样的动作？喜欢什么样的表情。突然心里没了底，于是什么都不做，静静的躺着。
  王程轻轻的吻上了那早已经按耐不住的地方，换来宋宜宏一声轻吼。宋宜宏突然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他还不适应心目中那个冷冷的王程突然的转变。尽管王程很用心，很温柔的吮吸着，但是口交带给宋宜宏心里的不适感还是掩盖了快感。
  宋宜宏的确神情恍惚了，恍惚中王程轻轻的把他翻过来，轻轻的吻着他光滑的后背，一只手不忘继续动作着。宋宜宏突然知道了王程的意图，竟然有些胆怯的颤抖，却使不出力气，说不出话来，只能把脸深深的埋在软的枕头里。
  进入的过程没有想象的那么痛苦，宋宜宏感受着王程前后夹击的动作，感觉自己要在矛盾中被折磨着死去了。
  也许被压在身下的不适和屈辱感分解了先前汹涌的欲望，宋宜宏的那个东西一直盎然挺立着，却一直没有释放。直到王程尽量温柔的轻吼着撤出宋宜宏的身体，在他的背上留下自己液体，宋宜宏依然以那样的姿势趴在那里，象祭祀结束后留下的祭品。
  “不喜欢？”王程轻轻的说，抚摸着那不听话的，顽强的小东西。小东西依然颤抖着，却不肯屈服。
  宋宜宏摇摇头。王程伏下身去，宋宜宏拉住了他。“今天算了吧，我还不太适应。”
  不适应？不适应什么？王程皱皱眉头。却没问出来，只是从背后把宋宜宏轻轻的抱住。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上床了，做爱了，可这一切意味着结束，还是开始呢？
  天朦朦亮，王程就醒了。宋宜宏裹着被子睡的正香。王程看着宋宜宏新长出来的胡茬，有些后悔昨天的一切。是不是他们都搞错了，是不是所有的喜欢和爱只是一种好奇和错觉？自己应该再等等的，这场爱，再怎么谨慎，最后还是觉得草率。
  宋宜宏睁开眼睛，床的那边已经没了人影。身上有些酸痛，下得床来，餐桌上摆了豆浆和油条，他记得以前他也为王程买过。
  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想起昨天那场有些尴尬的场景，宋宜宏想不明白。明明是身体渴盼很久的事情，为什么到来的时候却是如此反应？
  拿起电话，播了熟悉的号码，想了想，又挂了。再想想，拨通了韩虎的手机。
  “韩虎，你在干什么？”
  “没事，刚摆好东西，正等新娘新郎呢。有什么事吗？”
  “我，我和王哥，昨天”
  “哇靠，我说什么，终于挑明了？幸福的人啊，刚起吧你，别累坏了身体。”
  “可是，可是我怎么感觉老是隔了一层啊？”
  “隔了一层？什么意思？床都上了你说隔了一层？难道你们没脱内裤？”
  “瞎说什么呢？再瞎说我挂了啊。”
  “好好，不瞎说了，怎么了？说的这么严重？性生活不和谐？”
  “靠。”
  “别别挂，这不是瞎说啊。到底怎么了？”
  “我老感觉我就像一个，怎么说呢。就是王哥的粉丝那种感觉，老感觉王哥和我在一起，就好象是施舍感情一样。我们俩之间还是客客气气的，距离好象还是挺远的。我老感觉挺怕他的你知道不？不敢说话，不敢放松，老紧张。”
  “啊？紧张？”
  “嗯，紧张。特别紧张。尤其上了床，紧张死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别紧张不就得了。”
  “不行，老怕说错话做错事他不理我了。结果还是没做对。”
  “咋了？”
  “我昨天怎么也射不出来。”
  “晕菜。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人家啊？是男人吗你。”
  “完了，你也这么想。王哥肯定也这样想。”
  “你俩应该沟通一下啊。”
  “这怎么沟通啊？说不出来啊。”
  “说不出来也得说，你这是怎么了？那姓王的能吃了你？你是谈恋爱呢，用得着这么诚惶诚恐的吗？”
  “那，那就沟通沟通？”
  “嗯，得，不和你说了，快开始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韩虎挂了电话，左右找吴午，没看见。便问陈宇“吴午呢？”陈宇努努嘴“那边，也打电话呢。”
  31．
  “怎么样了？昨天把那小子搞定了吧？”吴午闲着没事，拨通王程的电话。“我教你主动上，肯定拿下。”
  王程坐在沙发上苦笑“后悔听你的。”
  “怎么了？他不同意？你被拒绝了？”
  “拒绝到没拒绝。”
  “那不结了？”
  “可是，我突然发现他可能不喜欢我，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不就是他根本不喜欢男人。”
  “啊？有这么严重？”
  “总之听你的就听错了。什么该出手就出手，现在完了，你说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见他了。”
  “那你们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到底喜欢对方不？”
  “要说不喜欢也是假的，可我老觉得，觉得宋宜宏就跟为革命献身似的，我就象个夺走人家贞操的老色鬼。”
  “什么乱七八糟的？得了，人家来了，我得干活了。晚上给你电话吧。”
  吴午挂了电话，韩虎走过来“给谁打呢？这么长时间？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要干坏事也当着你干，是王哥。”
  韩虎一笑“情况复杂了吧。”
  吴午点头“嗯。宋宜宏给你打电话了？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吧。宋宜宏昨天太紧张了，射不出来。”
  吴午一喷“什么事啊，多大的事啊。”
  “就是，宋宜宏说他一见王程就紧张，感觉王程象他偶像，放松不下来。”
  “王哥说他象个夺走人贞操的老色鬼。”
  “这都哪跟哪啊。”
  “不过说实话，感觉他俩在一起特客气，好象不熟一样。”
  “不熟上了床也该熟了啊。”
  “都跟你一样？晚上叫他们一起吃饭吧。”
  “行。”
  吴午试了试话筒，韩虎坐上位置，喜宴要开始了。
  王程草草的吃了点饭，闲着没事。拿出手机拨了熟悉的号码，又放下。说什么呢？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明明信心满满的以为一个人钟情于自己，却一下子肯定不了了。到不是自信心的问题，而是，自己是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爱错了人呢？爱上一个直人？一个冲动的夜晚，留下这许多的后遗症，这是王程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不是该找他谈谈呢？谈什么？谈谈射和不射的问题？王程发现自己有些哭笑不得了。
  上网转了转，几个聊的不错的网友都在。嘻笑怒骂了一会，王程心想，自己当初如果从这几个中选一个当男朋友，也不会有现在的窘态吧。而面对宋宜宏，为什么就有些放不开呢？是宋宜宏太纯洁的让人望而却步呢，还是自己早已经不适合这样的感情呢？他不知道。
  上网的时间过的很快，手机响了，王程拿起来，显示的却是吴午的号码。“王哥，晚上出来吃饭吧。”
  王程犹豫了一下，“不了，你们去吧。晚上我有事。”
  吴午挂了电话。韩虎问“也不出来？”
  “嗯，说他晚上有事。”
  “都有事？看来人家约了，咱们还是别掺和了。”
  但这却是个孤独的夜晚。
  宋宜宏百无聊赖的打开计算机，打开了一直没看的春光乍泻。一直以来，宋宜宏对这样的片子还是有些排斥的心理。对于他来说，喜欢王程是一回事，同性恋又是另一回事。“我不是同性恋，只是碰巧喜欢男人而已。”
  但是看到梁朝伟和张国荣的激情戏，宋宜宏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天那个梦一样的晚上，想起了王程修长性感的身体，想起了王程含住自己时刹那的心悸。
  宋宜宏想了想，拿起手机，又放下了。电话里说什么呢？说：王哥，昨天不算，我们再试一次？天啊！
  蓝吧。
  王程懒洋洋的走进来。要了瓶啤酒。放长假的无处可去的人们挤在这不大的灯红酒绿的地方，期待着艳遇和刺激。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王程没有带眼睛。牛仔裤上面是一件深绿色的T恤，印衬着王程白皙的皮肤，一进酒吧，就引来了无数的眼风。
  表演快要结束了，吴午扫到了王程，和韩虎对视了一眼“下面的一首歌，要献给在坐的朋友们，祝大家青年节快乐！”
  天涯很近
  身边很远
  我在天涯见过你一面
  从此你如同在我身边～～～
  天涯不近，但是你却在身边
  别和我说什么距离
  世界上什么距离比我们更远
  其实你只要给我一个夜晚
  身在天涯，也恍如你在身边
  就给我一个夜晚～～～声音逐渐嘶哑
  就给我一个夜晚～～
  吴午声音嘶哑，表情痛苦，音乐象垂死挣扎的野兽，人们象失去控制的魔鬼，王程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给你一个夜晚又如何？夜晚之后，距离比天涯更远。
  32。
  “不是晚上有事吗？怎么出来了？”吴午要了瓶啤酒，坐到王程身边。
  “你不是不喝啤酒了？”
  “他没在，”吴午看着角落里，“他和朋友说话呢，哈哈，我就喝一瓶。”
  “他有什么好，你一下就变乖了？我就不信小狼能变成小羊？”王程冷言冷语。
  “哎哎，王哥，别心情不好就拿我开刀啊。你看你那个样子，一张臭脸，据人于千里之外。宋哥能不心惊胆战嘛。”
  “你们家韩虎脸不是更臭？你还不是屁颠屁颠的？”
  “我和宋宜宏不一样啊，怎么说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他呢，跟我比就小屁孩一个。”
  王程不说话，挑着爆米花里没有爆开的玉米，咬的咯咯作响。
  “王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
  “还猜什么猜，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问什么？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让他仔细再琢磨琢磨？什么事啊，我说不出口。别说这个了好吗？乱七八糟的。靠！”
  吴午抓抓头发，“要不？我们别强攻了，智取吧。”
  王程扭过头，看着吴午。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不好吧，要是人家真的对我没那个意思了？”
  “那样也好，起码不用吊在这里等死啊。”
  王程想了想，也行，其实这个戏路自己还是比较擅长的。点点头“别告你们家韩虎啊，小心他露出去。”
  吴午找到新的刺激，兴高采烈“您就请好吧。记得消失一个星期啊。单位见了别说话。”
  王程笑了，“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幼稚了？”
  吴午看破一切的表情“爱情让人的智商下降为零，加之你本来就不高，下降的更快。”
  王程好脾气的没还嘴。望向通向漆黑深夜的玻璃门，没有人进来。这是爱情吗？身经百战的王程也糊度了。
  有人进来了，是的。宋宜宏听到了那轻微的脚步声，一声声踏破了静匿的夜。
  “谁？”那人已经来到床前，明亮的月光照耀着他那略显消瘦的裸体，充满了诱惑和性感。
  王程？宋宜宏无力的摇下头，任凭王程轻轻的俯上来，王程的嘴轻轻的一张，就让不堪一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