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
敏儿不觉 更新:2021-02-21 05:49 字数:4719
端木翔龙连连点点头称是。梁春华见这师侄聪明过人,一点即透,心中甚是喜欢,便携了他手向山下小镇走去,一路上又给他讲了许多做人处世的道理。端木翔龙是听在耳里.记在心头,不时地向师伯请教许多不解的问题,梁春华都给他做了解释。
“人。道理是不错。但也不能一味地讲仁慈,菩萨心肠。为人之道,该软的地方便软,该硬的地方则硬,该让的地方便让,该争的地方必争。特别是对付恶人宵小,你让三分,他便进一尺。你心怀善念将他饶恕,他会掉过头来反咬你一口。这就好似你讲的金刀大侠杨超之事,他心怀慈悲救了巴山七鬼,意在让他们洗心革面,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可到头来差点被他们害死。你两次救了集贤庄总管的命,可反过来他们却在江湖中散布谣言,蛊感人心,将你陷害。大凡坏人始终都有他们的罪恶目的,一旦失败侥幸逃脱.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死灰复燃,重新作恶。许多前辈侠士,总爱悲天怜人,希望那些十恶不赦之徒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常常网开一面。结果往往是纵虎归山,害人害己,为江湖种下祸根,理下劫难。龙儿,我之所以这样对你讲了许多,目的就是要你不可太迂腐了。比如昨日之事,若非我赶得巧,你岂不做了刀下之鬼,害了自己性命不说,也误了皇甫琼对你的一片痴情。你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从你口中听来,那皇甫琼的—颗芳心早已非你莫属了。今后你要很好地把握自己的终身大事,只要你自己中意,为师不会干预。不过你这小子人见人爱,不要落入胭脂粉中,惹得一身是非,欠上一屁股的风流债。”
端木翔龙好生羞涩,不言不语只顾埋头走路。粱春华知他脸皮薄,暗自笑了笑,不再往下说。时间不长,两人进了镇子。
端木翔龙一看还是昨日那镇子,旧地置游,心中说不出的感慨。来到昨日那客栈的门前,触景生情,想起自己两世为人,不禁长随短叹,悲耶?喜耶?怒耶?恨耶?酸甜苦辣,五味具全。
江湖格斗,无论生死,从不报官。生者有命,死者归天,事完各自一走了之。若在荒郊野外,死尸有人埋便埋了,无人埋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其风吹雨淋日晒,野狗啃,山猫叼,老鹰啄,最后剩下一堆白骨。
若在街头闹市或乡村人家斗殴,事情出在谁家屋里门前,谁家便摊上了,好歹找床席子将其裹埋,谁也不敢惊动官府,为自己惹来麻烦。昨日一战,岭南四友一死三伤,邱枫等三人也都被梁春华削去右手无名指和小指。
六人待梁春华带着端木翔龙走远后,这才各自为自己人包好伤口、背着尸体,扶着伤者全都离开客栈投往他处。
店家熬了一个通宵,将损坏的桌椅板凳该修的修,该换的换,整理清爽。
由于熬了一个整夜,店家小二都到房中打吨睡觉去了,客人们似乎也同情理解店家,起得早的到外面吃点心喝早茶去了,有的干脆缩在暖烘烘的被窝中不起床。
直到日上三杆,店家和小二才起了床,谁知刚打开店门,门前赫然站着梁春华和端木翔龙。店家以为他们上门找岔来了,吓得浑身颤抖。特别是看到一夜之间间端木翔龙好似换了个人,精神饱满,神情气爽,哪象昨夜躺在店堂里气息奄奄的血人。
他还以为自己昨晚熬夜久了,头昏限花,神情恍惚,遇见了鬼魅。梁春华在店家肩头上轻轻一拍道:“不要怕,店家。我们是来喝酒吃饭的。昨晚之事,我这侄儿也有不是之处,损坏贵店的东西,待会连酒饭钱一并付还。”
店家见他二人和颜悦色.提到喉头的心才扑通一声落到实处,身于也不颤了,伸手抹去额上的冷汗,满脸堆笑将二人引进店堂,安排好座位,泡上浓茶,亲自到厨房为二人弄吃喝去了。
酒足饭饱,梁春华摸出一片金叶,外加一绽五两重的纹银,作为酒资和赔偿损失的赞用。店家接过金银,喜得嘴都合不拢来,暗自额首庆幸:“这真是因祸得福。”作揖打躬地将二人送出店门。二人出了店门,梁春华又一再嘱咐端木翔龙凡事小心,这才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且说端木翔龙自别了师伯后,沿途打那集贤庄两个总管的下落,一路追踪进入江西地界已五日了。
五日来,他背上的伤早巳痊愈。自梁春华为他疗伤时,以内力为他打通任脉和督脉后,他的内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体内真气犹如大江大河,滔滔不止,生生不息,气随意生,收发自如,外表也更加英俊潇洒。
这一日,他正大步流星地往前赶路,前面十五里处便是以瓷器闻名天下的景德镇。他已打听到两个总管昨日离开鄱阳湖边的波阳镇,往景德镇方向来了,今日肯定在此落脚。
两个总管自进入江西,到彭泽,过鄱阳,下吉安,往赣州,一路南行,似乎要穿越江西到福建去。可是,当端木翔龙马不停随地赶到赣州时,二人突然掉转头到了宁都。
端木翔龙赶到宁都时,他二人又早已离开,一路北上到了贵溪。
当端木翔龙星夜兼程赶到贵溪时,他二人又回到了鄱阳湖。端木翔龙不明白他二人为何要绕这样大的一个圈子,几乎跑遍了江西。莫非他们发现了自己?端木翔龙几次三番地在心里问自己。
不可能!他一次次否定了自己的疑问,因为一路行来,他从未暴露过身份。
每到一处,他都是暗中找到丐帮中人,出示师祖的龙虎碧玉令,通过他们秘密地打控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在这期间,他已不用假名,用的都是真名实姓。
别人很难想到他便是江湖中早已恨之入骨的君山“凶手”郭翔龙。丐帮的人可以说遍布每一个角落,帮他打探消息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这其中也许有个原因.那便是两个总管始终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四处招谣,八方蛊惑的原故吧。
端木翔龙每次探知他二人的行踪以后,他从未过于靠近他们,他坚信他二人怎么也想不到身后坠着一条尾巴。
可是,什么原因使他们的行踪如此神秘呢?
端木翔龙百思不得其解。自昨日在波阳镇打听到他二人消息报,他使决定要靠近他们,看看他们究竟在玩些什么鬼花招。
所以天还未亮,他便匆匆上路了。清晨,对于夜行的人来说是最好的时辰,空气清新,行人稀少,经过上半夜的休息,神清气爽,精力旺盛,而且是越走天越明。
端木翔龙施展开陆地纵腾术,将师门绝技灵虔幻影发挥到了极至,几百里山路,两个多时辰便赶过了。
时辰别到,他已来到景德镇南十五里的地方。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放慢了身形,以常人急速赶路的姿式前进,他不愿行人看见他闪电般的身影,以免惊世骇俗,蓦地,从他左侧百丈外传来一阵喝叱和格斗声。
听声音不似一两人。好奇心使他却而止步,暗忖道:“这大白天,何人在此械斗?”心中想着,身子已不知不觉转向械斗的方向,几个起落便到了一座又高又大的瓷窑后面,格斗声正是从瓷窑的另一面传来。清晰悦耳的刀剑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原野上显得十分动听,叮叮当当,好象在演奏一首优美动听的晨曲。遗憾的是偶尔传来几声怒叱叫骂,破坏了这大好的韵律。
端木翔龙悄悄地绕过瓷窑,站在一探歪脖子子柳树后,探头窥看。不看则罢,一看不由使他大喜过望。离瓷窑十丈外的一块空地上,四女两男正斗得难分难解,地上躺着七具尸体,有男有女。四名女子年龄都在二十以下,面容都长得十分俊好,体态轻盈,身材优美。
其中一人身着粉红色裙袄,其他三人清一色翠绿色的裙袄。她四人长相虽然秀丽可人,此时都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披头散发。两名男子是端木翔龙的老相识,巫山四鹰中的老大秃鹰苏振荣,老三鱼鹰苏振富。一看见他们,端木翔龙是又喜又恨。恨的是在巴东县城外的小客栈,险遭他们暗算;喜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竟让他在这里给碰上了,或许还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出一些有关日月教的事情来,可听说巫山四鹰从不落单,那老二鹞鹰苏振华和老四苍鹰苏振贵到哪儿去了呢?
端木翔龙把目光移向地上的死尸,死尸共有七具,端木翔龙看了好一会,终于从中发现了老二和老四的尸体。
这些死人,一个个死状十分恐怖,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一时半会无法分辨清楚,何况端木翔龙只在夜时见过他们一面,故而好半天才将二人认出。既然看清了打斗对方,端木翔龙也不再躲避,索性站到树下静观。
已占上风的秃鹰苏振荣猛然间看见十丈外的柳树下转出一人,一身洁白的儒服,丰姿神韵,倜傥风流,他未加细看便高声喝道:“这是巫出四鹰在办事之所,有什么热闹好看。阁下若是知趣,趁早走得开去,免得鲜血溅身,悔之晚矣!”端木翔龙哈哈大笑道:“阁下好张狂,你与人械斗,别人连看都看不得么?此处又不是你家的风水宝地。”
苏振荣狂笑一声道:“阁下好大口气,好大胆量,竟敢将咱巫山四鹰不放在眼里。”
端木翔龙朗声道:“巫山四鹰算什么东西?四条一文不值的颓废狗,丧家犬。”鱼鹰苏振富暴喝一声道:“好小子,难道你不知祸从口出么?”
端木翔龙干脆走近前来,满面含笑道:“二位,别来无恙?怎么不认识在下了。”苏振荣如见鬼魅,脸色突变,沉声道:“是你?”
端木翔龙点点头道:“不错,是我,这叫不是冤家不碰头。你有些害怕了,是吧?”
苏振富剑掌齐发.将两名绿衣女逼退七八步后问道:“他是谁?大哥。”两名绿衣女清叱一声,挥动手中三尺长剑又进身迫近,双剑齐发,双掌疾拍。铮铮铮,火星飞溅,撞击震耳,三条人影乍合即分。
苏振富一条硕大的身影穿透层层剑幕,斜飞而出,落到二丈开外。左臂鲜血如注,前胸血渍斑斑。由于他适才分神说话,没料到二女退而为攻,迅猛顽强,险些被二女拼命施展的绝招刺中胸部,险些丢了性命。
虽然从死神手中搀脱出来,但己骇得心胆惧跳,冷汗直流,惊魂未定的心狂跳不已。
(原书中部分缺)
苏振荣吓得乱叫道:“别,别,饶命,饶命,我说,我什么都愿说。”端木翔龙嘴角上泛起一丝让人望而生寒的冷笑,道:“你不是想充英雄好汉么?”
苏振荣哭丧着脸道:“小的是狗熊,是混蛋!大爷有话只管问,只要是小人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端木翔龙收起短剑,道:“还有二十二剑,先给你记着帐,待会你讲的若有一句谎言,休怪我心狠手辣。说!你在日月教担任什么职务?” “分舵主。”“此地的?”“不!巴蜀分舵。”“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知道,让我来说吧?”苏振富胆怯地走近前来。端木翔龙虽然点了穴,只是封闭了他一身力道,但他仍然能走能说,和常人一样。
端木翔龙在一块红黄土块上坐下,见柳海儿和她的丫头已经缓过劲来,丫头正搀扶着她向那两名受伤躺在地上的丫头走去。端木翔龙对苏振富道:“你等一下!”
苏振富如闻大赦,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大哥跟前,喂他服了药丸,并撕下衣襟衬里为他裹伤。端木翔龙脚不沾尘,行云流水来到柳海儿她们跟前,抱拳施了一礼道:“在下端木翔龙,请问小姐芳名,为何在此与人格斗?”
柳海儿屈身行礼道:“小女子乃鄱阳人氏,祖父叫柳梦阳,人称鄱阳钓叟,父亲叫柳怀玉,人称鄱阳蛟。小女子叫柳梅儿。公子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小女子将永生不忘。”说完又深深地行了一札。
端木翔龙道:“原来你是柳老前辈的孙女。小姐,在下这里有几颗药丸,也许服了有用。”他从怀中掏出玉瓶,倒出四粒玉露灵芝百花丹递给柳梅儿。
柳梅儿接过丹丸,一股浓烈的奇香扑鼻而来。她知道这药丸必然珍贵,一再向端木翔龙施礼致谢,那丫头更是感激涕零。
端木翔龙道:“小姐请施救你的同伴,在下有事要办。”
柳海儿道:“公子请自便。”端木翔龙回到二苏面前,仍然坐在那块黄土块上,道:
“你说吧!”
苏振富恭恭敬敬站在端木翔龙面前道:“我们自从在巴东县得罪公子后,第三天便接到指令,要我们到这里来,待机对鄱阳钓叟全家下手。”“就你们几个?”
“不,还有这里的分舵。”
“分舵设在哪儿?舵主叫什么?难道要我问一句才回答一句么?”
“舵主叫陆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