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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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21 05:20 字数:5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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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是魏遥光的。
第十六章
“你还是不想坐我的车是不是?”
我匆匆收拾着行礼,不忘在空档回他一句“是。”
“为什么?明明已经到大学了,况且只有在放假的时候才用得着我开车送你。这么点机会你都不肯赏脸?”
“就因为是大学,所以更不能坐你的车。”我收好最后一件衣服,拉开箱子的拉杆:“麻烦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大学第一个寒假,魏遥光堵在寝室门口,想让我坐他的车回家。
我的大学选在本市念。因为这样,每个礼拜都可以回家一趟,也好照顾妈妈。
一切都很好,只有魏遥光。我每次头痛,十有八九是因为他。
放着好好的国不出,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继承,放着魏伯父魏伯母的期待不顾,偏偏要来和我挤一所名不见经传的破大学。捎带着屈尊降贵,和我挤和这所大学一样破的寝室——唯一高级一点的就是这寝室是双人间,墙上还挂着面半米见方的镜子。
魏大少爷秉承他高中养成的优良传统,依然是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每到晚上,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能在熄灯之后潜回寝室,嘴里咕噜一句“这哪是人住的地方。”然后麻利地脱衣脱袜,钻进他“不是人住的”床。当然,黑灯下火的,屋子里又只有两张床,偶尔会有钻错床的状况发生。而我那时候的脾气比现在好,通常是客客气气说一句“滚”,接着一脚将他踹下去。
我们的世界,罅隙渐大。
我清楚的知道这点,妈妈也总不忘提醒我。小时候不懂世事,可以一起开心的笑。现在不同。我们长大,继而明白: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也许我们都是这样想的,可表现出来的,却只有我一个。魏遥光一如既往,却只能渐渐失望。
“树阳,你看我新买的车。漂不漂亮?”
我冷冷看了一眼:流畅的曲线,墨黑的色泽。纵然是我这种穷人,也看得岀:这是部不可多得的好车。
“是我自己开着玩的小公司,居然经营得不错。赚的钱,换辆新车犒劳自己。”
真是罪过。我低头轻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自他考到驾照后,换的第十二台车了。
“因为,我想让你坐我的车,新车。”他擦了擦车窗玻璃,神色有些不同以往的黯然。
而我,至今,一次也没坐过他的车。
“拜托,拜托你再开快些。”
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催促着出租司机,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我心中的不安。遥光,我不相信。你开了十多年的车,怎么连个货车都躲不过呢?
什么伪饰,什么隐忍,什么承诺——在生命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滨海路的医院,最大的就是方言可的综合医院。
此时没有了夜里应有的宁静,医院人声鼎沸。有报社的记者,有电视台的主持人,扛着摄像机,忙碌奔走。
“树阳,你怎么来了?”方言可看到我,有些惊异。
“遥光,遥光他……”我气喘吁吁,突然觉得再也说不下去——遥光,遥光,我这样叫着你,又有什么意义?
脸上热热的,伸手一摸,竟是我许久不曾有过的眼泪。遥光,我所设想的,你幸福的人生,不因我而受到影响的人生,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了么?
冷静……我的冷静,只为我自己。如今我自己已经不在了,还要什么冷静!
“遥光他怎么了?”方言可神色诧异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伸手扶住了我的肩头。
呼吸猛然被攫住,我恍惚着抬起头。透过水汽朦胧,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面而来。
“言可,正好你在……我朋友借我的车,岀了车祸,听说就在你的医院里抢救……树阳,你怎么也在……唔……”
没容他再说下去,我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我第二次主动吻他。第一次是因为我觉悟了自己的心迹,而这一次是因为我惊觉这心迹是多没让我沉沦。
他有些许惊讶,却果断地回应着我——温柔而狂野。或许他不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但他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
我贪婪地吻着他,他也贪婪地吮吸着我。我明白我不能失去他。不,已经不是失去不失去的问题。我们从出生起,便注定要纠缠在一起。无可逃避,无所遁行。
“你……”吻得累极,我从他唇上离开,低声开口。方言可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开,院长室里只剩下两人不匀净的呼吸,混杂在一起。
“你喜不喜欢吃拔丝香芋?”我抬头,很认真地问。
“啊?我从不吃甜食的。”他愣了一下,条件反射似的冲口而岀。
“那你不要回家了。”冷冷从他怀里挣脱,我象征性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顺便不易察觉地,悄悄擦去眼角残留的液体。
“树阳……你大老远跑来,不会就为了问这个吧……”他不可思议地问。
“正是如此。”礼貌一笑,手不耽搁地推开门。
“你等一下。”
我停手,回头,静静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近,拉开握着门把的手,关上,锁死。
“你躲了我三天,你还想再逃吗……”
缓缓褪掉外衣,扯开里面的衬衫,大手伸进,不安分地抚弄着……
“等等……这里是医院……”胸前一麻,承接着他舌尖的蠕动……
“你不是来看你朋友来了吗……他在抢救室……”厚实而温暖的触感沿着他手指的轨迹,渐渐下移……
“你停下……啊……”
“换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就饶了你。”滑到身下的手成功地逼岀我的呻吟,他撒娇似的,舔着我的脖颈。
理由吗……我无力地合上眼:“我肚子饿了。”
“什么?”他诧异地停下动作,抬头看着我。
“我说我饿了,做不动。”干脆地闭紧了眼,胃里一阵阵空虚——怕露出端倪,饭做好了,却一直未敢动筷子。他要是有点常识,应该能想象到对着一个奄奄一息的饿鬼显示他急切的欲望,是一件多么兴趣盎然的事。
“树阳……”半晌,他反应过来似的轻叹一声,神色忧郁:“其实,我也饿了……”
“你不是不吃甜食的吗?”
我木然地举着筷子,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块拔丝香芋瞬间香消玉殒:我连一块都还没夹到,就这样被他给吃光了……
“饥不择食嘛。”推开空空如也的盘子,换过另一盘烧竹笋:“今晚参加一个公司的什么庆功会,满场转也没发现什么能充饥的东西,灌了一肚子酒水……”说话间,又是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看着他全然没有往日风度的吃相,我无奈地放下筷子:举着也没用。看来待会儿我得自己去就凉水啃馒头了。不过,我最初的目的好歹达到了,只盼着事情能顺利按我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吃饱饭后洗个澡,人生一大快事。”魏遥光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说得心满意足,我却听得直心寒:你吃饱了,剩下盘子留给我收拾……
“更让人高兴的是:有红颜知己关心自己的安危,大半夜跑去医院演激情戏……”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死活,你可别误会了。”忿忿擦着盘子,刚才咽馒头时噎到的感觉还隐隐残留在食道。我就说,他驾驶技术不至于烂到撞车的地步。可怜他那位朋友,因为自己的车子坏了,借了他的车来开。一时控制不好,撞成深度昏迷,现在正在方言可的医院里抢救。这位公子也是家事显赫,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这样轰动。
“可惜我那部好车了……树阳,撞车的不是我,你很失望是不是?”他从身后搂住我的腰,湿湿的头发磨蹭着我的脖颈。
“明知……故问……”擦着盘子的手停顿一下,又勉强接着蹭下去:不安分的舌尖,悄悄钻进我的耳洞里肆虐着,柔软,湿热。
“真的很失望?那你当时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舌尖离开耳朵,沿着左脸颊下滑,右手离开腰,向左托起我的下巴,暧昧一笑:“树阳,你呼吸乱了……”
第十七章
“树阳,你呼吸乱了……”
湿润的唇轻轻触碰着我的嘴角,伸出的舌则仔细舔舐着我的嘴唇。完全描摹一遍后,霸道地将唇撬开,深深探了进去。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吻功的确很好。虽然不排除这是他久经历练积累的经验,但只要能带来快感和战栗,接受的人便已无力指责。
头晕眼黑……呼吸困难……却不愿离开……本能地反缠上他的舌,茫然回应,急急索求……
“树阳……盘子掉了。”终于分开,他苦笑着指着水池里的碎瓷片:“别洗了。你也劳累了一天了。去洗洗澡,我到卧室等你……”
“遥光……”我困窘地擦擦手,小心地向他建议:“一般来说,劳累一天,晚上大快朵颐一番,又舒舒服服泡过热水澡。如果能在软软暖暖的床铺上,美美睡上一觉——这样的一天,该有多么完美……”
“嗯,没错。”他赞同地点点头:“所以我说,我到卧室等着你,我们美美地睡上一觉……”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从他的臂弯里转过身:“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这么劳累了,晚上就应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能有充沛的体力胜任第二天的工作……”
“你不想和我做?”他皱紧了眉,搂着我的手臂紧了一紧:“还是说,你欠我的不想还了……”
“不是这样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如何对你说呢。我不想让你担心,可我很想好好活下去——已经不单纯是为了我自己了。也是为了你啊,遥光。
“树阳,如果你还在在意那天晚上的事——不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低低出声:“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有些沮丧而已。毕竟,我还从来没有被谁压在身下过——但是,我并非真的怪你。因为,我能了解你的心情。”
“我知道。”看着他满是真挚的温柔眼神,心里突然一暖:我真的什么都知道,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是因为我们从诞生起便心意相通了吗,遥光?
“你既然知道,那也应该了解我的心情啊!”他突然哀怨地喊了一声,满心不甘。
我挣扎半晌,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劫,我是死活躲不过去了。只能尽量把伤害减至最低。所以,虽然明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我还是很诚恳地提醒他:“拜托你轻点。”
“混蛋……都说了让你轻点……啊……”
伴着床铺咯吱咯吱的响声,趁着喘息的空档,我勉强吐出几个字。几乎昏迷的状态,已经销蚀了我的语言能力,思维也是一片混乱。
果然是一点也没用。他的狂热不会因为我一句提醒而有所收敛——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深深吸了口气,搂紧他的脖子:腰身后挺,双腿向后蜷曲,尽量放松,放松……嗯,好一点了……
“啊!”
正想将方才吸进的气吐出,身下突如其来的剧痛将欲待呼岀的气梗在候里,只发出一声哀鸣似的呻吟。
“躲我……休想……”他抓住我退后的腰,猛然一挺:“不相信我吗……傻瓜……”痴迷的眼神紧紧盯着我,
身下的律动越发猛烈:“树阳,相信我……我会让你……”
“不要……混蛋……啊!”
“树阳……清醒一点了没?”
勉强睁开眼,悄悄扭动了一下搭在他脖子上的胳膊——还好,方才挣扎得那么厉害,没扭脱臼真是万幸。
“对不起……”梦呓般的低哑嗓音,在我耳边吹拂着慵懒的悔意,更多的却是满足。
“你混蛋。”简单干脆地回应了他三个字,借着胳膊撑住他肩膀的力气,我稍微挺直上身,嘴唇轻轻靠近他的耳朵:“先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别这么咬牙切齿的,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他居然笑得一派悠闲,也学着我,靠在我耳边低语:“况且现在是你坐在我身上,主动权掌握在你手里……”
无奈地闭上眼睛,努力将方才种种屈辱的姿势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