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1-02-20 20:22      字数:4939
  。
  取了侍者手中玉盘上的金冠,亲自为熵斜戴正。末了,还不自觉的为他紧紧了紫色的披风,仔细端详著,似乎是瘦了呢。
  熵斜抬眼看向那正随风焚噬的封印,它可是神子成年之前的保护神呢。
  那自他出生起便跟随著他的封印,不知为他抵挡了多少天灾人祸。那些想要他命的,想近他身的,都因著这封印而无法无法得逞。也正是因为这封印,熵斜才能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做些他爱做的事情,比如和眼前这人的……
  而如今这封印即将燃尽消失,也是到了他走下神坛,执行神旨的时候了。自此,他将不再受到封印的保护。尽管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但想到今後再不能随意而为时,熵斜也不禁有些惆怅。
  看著熵斜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失落神情,知道他这是又不不舍从前那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但有什麽办法呢,他是神子,今天之後便有了约束,也只能依著神旨而活了。
  空中飘散著封印焚尽的屑碎,湛蛸抬手拢了拢熵斜散在金冠外的几缕银白,心里也在暗自许诺,就算没了封印,自己也要保护这人的周全。但却忘记了,眼前这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能抱在怀里的孩童。神子岂是需要国师来保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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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悢之神谕 第五章 心念
  建档时间: 1/6 2009  更新时间: 01/06 2009
  再次踏进议事厅的时候,湛蛸竟直觉的想要倒退脚步转身回去。
  还记得以前那些周而复始的议事,散朝。然後再议事,再散朝。以及那成堆的仿佛怎麽批都批阅不完的奏章。
  本以为神子成年之後,这重担便可有人分担了呢,但是……
  看著眼前的奏折,那是刚刚收到的东域使者的飞鸽传书。所书因为东域久涝,而希望神子免除今年一年的粮缴。
  其实免粮并不是什麽难事,本来天悢便是一方养一方的,而且粮缴也只是希望国人有些劳作而不至生活太过闲散而已。但是这雨水,天悢是一向多雨的。但若雨久成水,田地恒涝颗粒无收的话,岂不是白白糟蹋了那些稼民们的心血。便是因此而引起民怨民慌也说不定呢。
  东域久涝,若是平时自可请神子祈福断雨。只是今天,刚还听神子寝殿的人回报,说是神子身子不适不能议事。若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被请来主持公务的啊。
  不过那人一向身康体健的啊,怎会刚消了封印,便发起病来。
  其实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但是看著侍者端在手里的松蕊粥,熵斜却怎麽也提不上胃口。
  也许是太高兴了吧,熵斜自己这麽觉得。那种是一种等盼了许久今朝终於得偿心念的兴奋感觉。
  是的,他有孕了,宝宝已经平安的住了进去。自从昨天诊脉时发现那道细细弱弱的胎脉开始,一整天了,熵斜的双手就保持著抚在腹上的姿势一直到了现在。就连在睡梦中,双手也是搭在腹上,像是在保护著宝宝一样的。
  没人能够明白,这肚中的胎儿对他来说有究竟有多麽重要。
  神子成人之後,便只能清心寡欲终日清修了。从此,寻常人的嘻笑怒骂嗔,还有那些情与爱,种种的纷扰,痴缠都将弃他而去。
  其实很是贪恋那人怀抱的,更知道这神子二字,只能管的住他人,却束不住这心啊。
  只是那人,他会抛了天悢与自已一道吗,又会允许自己弃了天悢同他一起吗。想想也知道那是多麽的不可能,只有天悢才是他的方向呢。而自己,是什麽?爱人,又或者什麽都不是……熵斜完全没有把握,自己算是他的什麽……
  但是宝宝,却不一样。它将是他今後百年的陪伴,也只有宝宝,是让他可以放肆去疼,去爱,将自己的心给予,却不会计较终究得到什麽,又失去什麽的人呢。
  湛蛸一直站在神子的寝殿门前,静静的,既没有往前跨进一步,可也没有向後退出半寸,就那样,静静的站著。他感觉到了,那寝殿内的,一道和那人极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弱弱气场……
  我只能说,这两只都那麽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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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悢之神谕 第六章 逆天
  建档时间: 1/17 2009  更新时间: 01/17 2009
  外间的侍者回报,说国师已在殿外站了大半个时辰,是请进来,还是……
  熵斜挥挥手,让那侍者下去了。
  为什麽一直站在外面呢,想必是那人已经知道了这事,正在外面气著自己呢吧。
  以前便是这样的,每当自己做错事的时候,那人一定是最生气的一个。看来这回又是这样。只是这次,自己并不算做错啊。之所以会挑在成年礼前做了那事,全是因为成年之後,封印消失,便是稍有些修为的天悢臣子都可窥到神子所为。若是那样的话,真的会连累了那人呢。
  而现在,除了那人之外,旁人便只会知道神子逆天孕子,而不会知晓胎儿的另一个父亲究竟是谁,这算是撇清了与那人的关系,更是,为自己和腹中的胎儿留了条後路呢。
  不进来也好,反正是根本不曾想过要对他解释的。解释什麽呢,是向他解释为何自己一定要种下宝宝。还是说自己曾在那冰著鲜果的高岭泉水里下了迷迭之香,为的就是便於在那人昏迷的时候悄悄溜走,而不是像每次情事过後,都被他看著上药以防受孕。
  宝宝是自己的,与他无关。
  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腹中这小娃娃,连亲生的爹爹都被自己拒之门外呢。
  “宝宝乖,只好先委屈你了,不过还有爹爹,爹爹会疼你的,连著那人的份一起。”
  熵斜悄悄的对著腹中的胎儿许诺,却不知道,这心愿,早已被寝外那人听了清楚。
  湛蛸不能否认,在刚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有那麽一瞬,真的很想冲进殿中揪住那人仔细的问问清楚。
  为什麽要迷昏自己,为什麽不用那避孕的药膏,又为什麽将那该死的孩子称作宝宝!
  他究竟是在做什麽!他究竟知不知道,逆天孕子,对神子来说意味著什麽。
  就算是普通的天悢男人,逆天产子都要痛满十月。一朝生产,更是要被活活折磨上三天。而就算是这样,都不一定能产下健康的孩儿呢。
  而他,他是神子,神子逆天!神子怎麽能够逆天而为!他当大神是瞎的,那些天朝臣子也是瞎的!他们怎能坐视不理这样的天刹而为!
  而他,他竟能那麽平静的跟孩子许诺,他知道可能他根本等不到孩子出生,又或者那孩子根本活不下来。
  他怎麽能这麽自私,他竟敢撇下他,与那该死的孩子在一起。
  他难道不知道,自他出生之时自己便开始等待。就算他是神子,就算他二人此生无法有个结果,都无所谓的。只要看著他好,看著他平安,自己就足够了。
  而如今,这孩子会让他不好,很不好,他怎麽还能那麽平静!
  叹气,这就是爹爹和娘娘的区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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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悢之神谕 第七章 两难(上)
  建档时间: 1/17 2009  更新时间: 01/17 2009
  湛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的寝殿。只是知道,这次的事情,和往常不同。自己不能就这样直接的闯进去寻找答案。
  自己要等,只能等。不出半月,那些天朝臣子便会发现此事。而自己,也必须要这几天之内想出办法,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那人,保他平安,无事。
  果然,十日之後的议事会上,因为这事,熵斜甩开一干臣子,拂袖而去。
  尽管神子在天悢并无实权。但是在一向信奉神主的国人心中,这神子便是活生生的神,被信奉和尊崇。
  神子不仅要容貌俊美,智慧过人。更要有超出常人一般的气度风姿。先不说逆天孕子有违神伦,便是这任性离席,也是大大的不该啊。
  还有,那人不好,很不好。刚才在走廊里,自己都走的那麽近了,熵斜竟然毫无察觉。他的神力呢,再想到那人刚才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不安与担心齐齐浮上湛蛸的心头……
  “国师大人,神子不见客……”
  殿外的侍者十分为难,刚才神子就吩咐了,今日不见客,尤其是不见这位。
  “我有要事要和神子谈,你们不用管了,全都下去……”
  湛蛸甩开那些正围著他团团转的侍者,大步朝殿里走去。
  “可是神子在沐浴……您……”
  “我在外面等他。”
  坐在横榻上,湛蛸看向一旁桃木小桌上扣放著那本《上古医典》。熵斜一向对医颇无兴趣,但是这书,显是刚刚看过。
  望向里间,听著那似有似无的水波撩动的声响。湛蛸心里盘算,是时候该备些安胎顺产的药了,毕竟还是舍不得那人受半点儿苦痛呢。
  见湛蛸一直在外间坐著,而自己也不便在这水里久泡,便只能起身套好衣袍,踱了出来。
  那沐浴过後本应红润的脸色仍旧显得苍白,原本干裂的嘴唇经过水的浸湿更是发的爆起了皮屑,还有发梢处仍点著的水珠。那些下人究竟有没有照顾好主子,头发还没干透便让人出来了。
  “国师有事吗?”
  被那人盯得似乎有些头皮发紧,连忙发问。若是无甚大事的话,自己也该午睡了。自有孕之後精力明显的差了许多,每天都要睡上一个时辰呢。
  仿佛是读出了那人心思一般的,格著横桌,湛蛸伸出三指搭上熵斜的腕脉,并在心中暗暗记下所需要的药材。
  “安胎药我配好後会著人送过来的。还有,头发要等干透才可就寝。”
  怕多耽搁一刻,便会忍不住那想要将人抱进怀里的冲动。湛蛸说完,便急匆匆的起身出去了。
  “宝宝,你爹爹还是很疼你的喔……”
  嘴角轻翘,熵斜手抚著小腹,喃喃的对著肚中的宝宝说道。更是知道,那人始终还是无法对自己狠心。而且,湛蛸的医术天悢无人能及,有他配药,安产的机会就更大一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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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悢之神谕 第八章 两难(下)
  建档时间: 1/18 2009  更新时间: 01/18 2009
  回到自己的寝殿,听外面守著的侍者说两位国相正在书房等著。心里明白,那两个老家夥肯定是之前在神子那边吃了闭门羹,无奈之下才会找上自己的。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湛蛸理了理衣衫,快步向书房走去。
  这两位国相,在天悢是仅次於湛蛸的第二号实权人物,又因著年长信高,处事刚正而备受尊崇。不过这两人一定不会任由神子妄为而坐视不理,便是百般阻挠也都说不定呢。
  湛蛸进了书房,见待者已奉好茶点。向两位早已端坐在一旁等候了多时的国相点点头,便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了。
  “这事,国师打算如何处理?”
  左相端起茶盏,抿了抿杯中的银杏茶,问道。
  “国相认为堕去胎儿可否……”
  这老狐狸,怕是自己心早有数儿了,却先要问自己怎麽办。
  “简直是胡闹,我天悢可有堕胎之径!”
  左相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上,斥责道。天悢人一向将子嗣之事视为神意,自是珍贵的很,所以既无避孕之心更无堕胎之意。如今哪有先怀逆子,再堕去胎儿的道理。这岂不是错上加错。
  听到不可堕胎,湛蛸似乎松了口气。其实心里很是害怕,若是这两位国师真的要求强行堕去胎儿,那该如何应对。时至今日,他竟也不自觉的盼著那孩儿平安降生。虽然仍旧拿不准这二人的态度,但湛蛸还是掩住内心的不安,状似漠然的问道:
  “那麽左相的意思是……”
  “胎儿自不可堕去,但若想平息此事,还要神子委屈一下了……”
  湛蛸心中一跳,两位国师定是在来之前便合计好的。委屈,如何委屈,两位国相还未说明,自己便先心疼上了。
  右相看著湛蛸,知道眼前这人定是不舍得。但是全朝臣子,还有天悢国人都在看著,神子毕竟是错了,错了便要有做错的惩罚。
  “神子该如何惩罚,国师已经忘记了吗?”
  经右相这一提醒,湛蛸才恍然想起。是炽潭,若是神子犯错,便必须要在那炽潭跪满七七四十九天以忏悔思过。熵斜也并不是没有去过,想当初便是因为议事时偷懒,而被罚去悔过。但那时是那时,而今日,依那人身体状况,怕是会经受不住吧。
  抬眼望向两位国师,知道这肯定是他们权宜再三才想出的解决办法,自己不便,也不能再说什麽了。
  送走两位国师,湛蛸将心下早已选好的药方写下,并附了服用方法和注意事则,递给侍者著他们下去采配熬制。
  纵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