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17 03:20 字数:4837
目录
第一章 正义之剑 诛不义徒
第二章 龙头老大 双足天残
第三章 闻名江湖的女煞星
第四章 夜半来人 是敌是友
第五章 良心为秤 道义为斗
第六章 恩怨分明 心比石硬
第七章 痛下杀手 博取信任
第八章 深入虎穴 为得虎子
第九章 老谋深算 妙计连连
第十章 正义之剑 永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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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正义之剑 诛不义徒
两个萍水相逢的年轻人,偶而邂逅,连姓名都没问,却谈得很投机,因此,他们的说话也较为深入了。
其中的一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问话:“剑是什么?”
“这问题问得多蠢,剑就是剑,是一种兵器,两面开锋,宽约二三指,长不过三尺许,精钢所铸,我身上有一柄,你身上也有一柄。”
“不……不对……不……只对了一半!”
“哦!只对一半!是那一半错了?又是那一半对了?”
“剑就是剑对了,剑不是剑那一半你没说!”
“剑怎么不是剑了呢?什么剑不是剑?”
“不能杀人的不是剑!”
“那有不能杀人的剑?连纸剑也能杀人的,只要使用者有足够的功力……”
“不!你弄错了,我说的剑不是这一种的!”
“是哪一种?”
“比如说“故剑情深”,剑只是一种感情!”
“…………”
“像“以剑止剑”,剑就是代表了一种手段,一种方法,像以牙还牙的牙一样。”
“我知道这个意思,你不必解释得那么详细。”
“再有,我们说“剑道即仁道!剑心即天心”,这剑又是一种修为的境界!”
“…………”
“路见不平,拔“剑”而起,这剑只是兵刃的代表,并不一定单指剑而言。”
“…………”
“胸藏十万“横磨”。这横磨二字的意义虽然是指剑,但剑所代表的却不是剑,而是韬略和兵法。”
“真想不到你对一个剑字下了这么深的工夫去研究。不过朋友,还有一句话我仍然是不明白!”
“那一句话?”
“剑在江湖,就是你刻在剑柄上的那四个字。”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反而不知道?”
“我不明白这个剑字代表什么!”
“代表正义!”
“为什么要用剑来代表正义?”
“因为剑最公平,两面俱锋,邪恶当之立摧!”
“剑也帮助邪恶伤害正义过。”
“剑只是死的,重要的自然是执剑的人,那个剑字只是指着一些执行正义的人!也是那些.被称为侠的人。”
“那为什么不说是“人在江湖”呢?”
“因为人会死的,唯有正义却是永存不朽的。”
“所以“剑在江湖”,就是正义永存江湖了?”
“不对!江湖的范围太窄了,应该说是正义永在人间才对。”
“这么一说,剑不是剑,江湖也不是江湖?”
“不错,可是剑在江湖,就是剑在江湖。”
“剑在江湖?我怎么没见过听过,我一直就在江湖上闯荡,至今还没见过一柄出色的剑,或是一个不凡的剑客出来主持正义,反倒是魅魑(音妹吃)处处,宵小横行。”
“快了!朋友!很快你就会见到或听到剑在江湖大放光辉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黄尘漫天、朔风怒号。
这是黄土高原上的冬天。
粗犷!骠悍、桀傲不驯,好斗逞勇,这是北国居民的一般写照。
燕赵固多慷慨悲歌之士,但也多强梁不法之徒。
口口 口口 口口
一个近黄昏的下午。
一家小酒店之中。
棉布门帘深垂,挡住了外面的寒气。
很多人围着一口大缸,红中是烫得很热的烧酒,但不是很醇的隹酿,酒喝到口中辣得呛人流入腹中像火。
但是仍然无法驱除那刺骨的寒意。
天没下雪,只是因为干旱得无雪可下,在户外咳嗽吐口痰,掉落地上时,已经成了小冰球儿,气温经常在零下十几度。
所以,有的人还要用瓦罐儿把酒温热了才敢喝。
大伙儿也就有一口瓦锅,捞着里面的炖驴肉下酒。
这些人都是标准的北地典型,一个个都粗壮高大,孔武有力,他们也都带着兵刃,黄铜刀把映着炉火发亮。
腰间别着粗而黑的铁链子,那是九节鞭。
也有人胸前斜插一排薄薄的飞刀,柄上拖着鲜红的红绸刀衣。
每个人的眼睛中都瞪着自己的面前,静静地喝着酒,没人开口说话。而且他们的酒也喝得很慢。
显然,他们的目的不在喝酒,也不在驱寒,因为有人敞开了胸膛,使胸前黑色的毫毛与老羊皮袍边缘露出的羊毛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表示他们并不怕冷。
他们只是在等候着、磨时间。
等着一个人,或是一件待做的事情。
店中只有一个人在招呼着,是个年轾的小媳妇儿,模样梃标致,高高的胸脯,细腰身,乌黑的头发盘了个大髻,那表示她已嫁了人,而鬓边却又带了朵白绒花,那表示她死了丈夫,是新寡文君的身份。
白净净的皮肤;黑溜溜的眼睛,圆圆的脸蛋。
且不说轮廓有多好看了,就凭那些条件,也足够撩人的了。
可是她处在一大堆男人中间,却十分的自然、平静,而那些汉子们居然也都是乖乖的,不敢妄动。
虽然,他们有几个的眼光在溜向她时,都带着一种兽性的欲望,尤其是望向那圆圆的臀部以及高耸的乳峰时,都拚命地在咽口水,证明他们绝不是吃素的居士,但却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约束着他们,使他们不敢表现出来。
本来,酒店中的女店家在习惯上是可以接受一点有限度的调笑的,因为上这儿来的客人是来喝酒的,而这种乡下的大酒缸的客户们,也根少是衣冠楚楚的斯文中人。
粗豪的客人在喝足了酒之后,不能期望他们太守礼的,规规矩矩的妇道人家,就不该来干这个。
而此刻,这店中的酒客们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样子,他们的兽性已写在脸上。
只不过,他们是人,毕竟不是野兽。
人与野兽的差别,就是理性。
所谓理性并不是道德的规范,有些人绝不把道德看在眼中或是放在心中过,他们所谓的理性,只是因为他们懂得恐惧,所以他们才会受约束。
野兽也懂得恐惧,但最大的恐惧只是死亡而已。而死亡的恐惧往往会被其他一些原始的冲激力所压倒。
但人却知道至少有上千种的恐惧甚于死亡,所以他们才会克制自己的人欲,而受着某种的拘束。
这群汉子们此刻显然就是在受着这种约束。
究竟是什么力量约束着他们呢!
门帘忽然掀开了,无声无息,毫无预兆地突然掀开了。
使得每个人都为之一动!
只是一个轻微的波动,不是震惊,这些汉子们的神经已经像是钢铁般的,不会轻易的受惊了。
他们只是抬头或转头看了一下门口,发现不是他们所期待的那个人后,又恢复了原状。
门口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年纪还很轻,他虽然也有着胡子,只是短短的半寸来长而已,而且还很细,所以他的年龄,最多是二十五六。
穿着很平常的青布衣裤,身上披了件用粗麻编成的外氅,那是北方最普通用来挡风沙的外套。
当然,有钱的人是不穿这类粗服的。
这个青年就像北方一些普通的庄稼人差不多,只不过他的腰间插着一柄剑而已。
一口很普通的长剑,剑鞘早已掉了,只用两片竹子夹起剑身,然后用布条扎紧了,插在腰带上。
这说明剑是开了锋的,剑把是黑的,但是颇为光滑,说明它是经常被握在手中的,也说明了这青年是个江湖人,一个落拓的江湖人、比起这屋中的汉子们都要潦倒得多,因为青年人的衣服上打了几个补钉,而那些大汉们,却个个都是穿着整齐,质地很好的衣服。
年轻人像是要找人,所以手搴着门帘,却没有进来,只是抬眼向四下望着。
但是他却把户外的寒意带了进来,也带来了一股轻微的寒风。
风,不是直接吹进来的,门外有一道土墙像屏风似的挡住了呼啸的寒风,只是冷热空气的对流,造成了轻微的波动,可是已经把他外氅上的灰沙带进了店里,落在几个人的酒上,像酒上了一撮胡椒粉。
大酒缸的规矩是客人自己进来找位子坐下,要喝酒自己掏钱买,用什么菜,也是自己瞧着点。
不舍得化菜钱的,店家也有免费水盐豆供应。
所以那女店家并没开口招呼他。
倒是喝酒的客人开口了:“朋友!你要是准备进来就爽快点,别撩着帘子站在门口拿灰来呛人。”
说着,拿起面前的酒碗泼进了火炉中,立刻涌起了一蓬熊熊的烈火,那是酒精在燃烧,证明酒很烈。
他也不是摆阔烧着好玩,只是为了酒上有了灰砂,不能喝了,所以才倒掉重换一碗。
糟塌了人家一碗酒,只换了这么一顿小小的排斥,那是非常客气的了。
在北方,为了这点事,打架冲突、口角而闹出人命,也不算是新鲜事!
那个青年倒是很听话,连忙放下了门帘,走到了店里。
青年脱下了斗笠和那件风尘仆仆的外氅,又抖了一阵灰沙;飘落在另外几个人的酒碗里,甚至于还有一些飘落进了正在煮着驴肉的瓦锅里。
有两个人已经忍不住了,手按在腰间的刀把上,可是却为第一个开口的汉子用眼色把他止住了。
那汉子虽然止住了同伴的发作,却也对那青年有着明显的不满。
他抬高了声音说道:“朋友,你在进来之前没有看见右手边有一间小屋子,墙上钉了两排钉子的么?”
“看见了,那儿还挂着很多的风衣跟斗笠。”
“那就是给人挂外衣的,免得把灰尘带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有人在那儿看管,怕被人顺手给带走了,所以我才把它带了进来?”
店堂中立即起了一阵哄笑?
因为他们听见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那汉子也忍不住笑了,笑容中充满着不屑:“朋友,你也看见了那儿挂了不少披风跟帽子吧?”
“是啊!看到了,那儿挂了十几件黑色的披风,里面是雪白的羔羊毛!”
“那都是我们的,黑缎面子全张的小羊皮里子。”
“真阔气,恐怕要四、五两银子一件吧?”
“哼。四、五两银子只能买巴掌大的一块;每件足价是八十两银子,那是真正的羔羊皮里子。”
“是吗?我不知道价钱,因为我没穿过羔羊皮袄,甚至于连老羊皮都穿不起,我只有一件老棉袄!”
他抓抓身上的青衣棉袄,那里面虽有棉絮,也不过是几两重,因为他那件衣服看起来很单薄……
汉子又冷笑一声道:“朋友,不管几两银子,我只想让你知道,即使有人要偷,也一定是先拿我们的,至于你这块破麻袋凑起来的龙袍;不会有人瞧得上眼的。”
青年人怔了一怔,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见台说的不错,我这件外衣是用两口麻袋缝成的。不过还没有破洞,跟新的差不多。”
“就算它是新的好了,也值不了几个子儿。”
“不!值好几十个子儿,我是花了二十个铜钱买的麻袋,自己又花了工夫缝起来,不但挡风沙,还能遮雪,昨天我为了赶路没赶上宿头,就靠着它在一个山洞里里了一夜。”
汉子有点不耐烦了:“朋友,不管它是龙袍也好,是百宝衣也好,都请你挂到外面的屋里去。”
“为什么?它又不碍着你们?”
“怎么不碍着我们,它上面的灰沙都飘落在我们的酒菜中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哼!”
“我没想到这个,我抖一抖。”
说着,拿起了衣服,用力地抖了几下,这一抖更糟,一片尘雾游漫在店堂中,弄得那些汉子满头满脸都是,更别说是面前的酒菜了。
那些汉子终于忍不住了,至少有三名汉子拔出了刀,一下子跳到年轻人的身边,挥刀砍了下去。
还是那个汉子双手一分,居然在刀影中把人推了回去。
那汉子大喝道:“滚回去、你们忘记了首领的令谕了?”
这番话有着狠大的镇束力,那三名汉子悻悻然地插刀回鞘,而且悻悻然地退了开去。
其中一个却嘀咕着道:“郝二哥,虽然首领有令说,不准我们在此地生事,但是这小子却是欺到我们头上来了!”
被称为郝二哥的汉子却一直瞪眼道:“秦林,有我在这儿,还轮不到你作主!”
秦林不敢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