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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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网 更新:2021-02-20 19:51 字数:4791
“他杀了我的父母。”手一握,风似默悲厉地一恸,目光如炬。
“其实人性不外如此,更何况你们的出身不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弱肉强食是不变的道理。”
黑社会本就不讲人情义理,谁强谁出头,兔死走狗烹,为了自身利益,食子的老虎比比皆是,一个亲大哥的死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大概没料到继位的人更难缠,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仍得不到想要的地位,因此恶心再起,小动作频繁。
他是在测试风似默的能耐,另一方面为往后铺路,对权力誓在必得。
“蓝儿,你一定要在伤口上洒盐吗?”风似默苦笑地揉揉她的头顶。
“我说的是事实,当流氓有什么好玩,像我多好,合法的土匪,想扁谁就扁谁,没人敢吭声。”
她……怪得可爱。“我爱你,蓝儿。”
“你……你干么突然……感性起来,好不习惯。”该死,她寒毛都竖立成行。
“你爱不爱我?”他也有脆弱的一刻,在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
左天蓝苦着一张脸,想哭。“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严肃的问题?”
天呀、地呀!谁来救救她?
“当我第一眼瞧见你奋不顾身擒匪,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它呐喊着爱你,爱你,只要爱你。”
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吗?他是黑帮老大,身边女人多得可以组团,哪有随随便便就爱上一名警官,太夸张了吧!
当时她根本记不得他,要不是她在临走前滑了一跤被他接到而偷了一吻,她自始至终也没发觉有旁人存在,她太专心抓贼了。
“曾经我有很多女人,但是遇见你之后,再美的女人也勾不起我的性致,因为我找到生命失落的一半,除了你,找谁也不要。”
要命,他的眼会放电,震得人茫酥酥的。她将他深情款款的注视当成电波。
“我爱你,蓝儿。你爱我吗?”
“我……我……”被逼急了,左天蓝推开他的怀抱跳下床作防御的姿势。“不许再问我。”
风似默笑了,因为他得到答案。
以她直来直往的个性,不爱就是不爱;她会大声的召告天下。
反之直率的人遇到感情问题会手足无措,不敢大声说爱,这就是她——左家人泄漏的秘密。
第八章
蓝天帮有七个堂口,分别是警戒堂、赏罚堂、六法堂、虎啸堂、七义堂、紫魅堂及冷吟堂,各堂堂本的出所形成一个半圆的护墙护主屋,简称七护堂。
警戒堂和赏罚堂距离主屋最近,各位于左、右,而以紫魅堂和冷吟堂相距最远。
虎啸堂堂主石虎的职责是保护风至野的安危,因此他一直住在主屋,本身的居所则空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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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衣原本也住在主屋,但是自从坏了帮主的好事被处以鞭刑二十后,就披风似默逐出主屋,所有私人物品在当日全丢回紫魁堂。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不想笑还笑得怆然。
爱了又有什么办法绝念,她曾努力地拒绝付出爱,那份痛比不爱更伤人。
“落花流水人多情,为何我就是看不透。”她在庭院空地上练飞刀。
人型稻草插满了数把刀,刀刀命中要害。
藉着练习的专注,她想忘了心头的人影,偏偏脑海中不断浮起他绝情的容颜,教她很无从恨,爱无从爱,宿命地接受未知的将来。
这是女人的悲哀,爱上错误的男人所付出的代价,
左天蓝远远就瞧见她孤单的身影,对于那种逆来顺受,委屈往肚内吞的悲情女子,她最无力招架,乘机想避开对方视线。
人一急就容易出错,她不小心绊到地上的石头,虽然没有摔个四脚朝天,不经意的惊呼声还是引来冷夜衣的注目,这场难堪的会面是避不开了。
“呃!今天天气真好,鸟语花香,再见。”左天蓝胡说一通就想开溜。
“等一下。”
等……等一下?高举的脚缩回原地。“有事吗?”不知为何,总觉得对她有一份歉意。
“可以聊聊吗?”冷夜衣走近她,靠在人工雕栏上。
“聊?!”奇怪,她干么心虚。“要聊什么,我这个人一向不健谈。”
冷夜衣望向远方,神情悲凉。“就聊我们共同的男人。”
“我们有共同的男人吗?”左天蓝故意装傻。“你该不会是我老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吧!”
老爸虽然很无厘头,却是个至情至性的专情男子,当然不会对不起老妈。
“何必挑开话题,你、我都很清楚他是谁。”拉回视线,冷夜衣怅然地注视夺爱的她。
好倒楣喔!她不该偷溜出来闲逛。“他有什么好聊,不就两个眼睛,两片耳朵,鼻子长在嘴巴上面。”
养伤之故,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人都快发霉了,再不出来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她会像失去光合作用的绿色植物一般,逐渐枯萎。
吐掉含有安眠效用的药片装睡,趁“牢头”有事和手下商量不在房内,她发择当女警官的威力,从他居住的二楼阳台跳下来。
没办法,风似默怕吵她安宁,和手下在房外讨论一些她不想所的事,因此她无法光明正大的从房间走出去。
而他的阳台外空无一物,连棵像样的树也不栽,瞧瞧高度不太吓人,底下是一片沙地,所以她就跳了,希望他不知情,不然……
“我好恨你。”
冷夜衣陡起的一句,害左天蓝差点呛死。
“恨人不是好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她从来没被人恨过,突然有人当面说“我恨你”,那种感觉很奇怪,郁闷的。
“我恨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出现就夺走他全部的注意力,连一丝一缕都不肯留给我。”她真的恨。
同样是女人,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这……我又不是故意要出现在他面前。”好无辜哦,她不过进去抓个贼而已。
冷夜衣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只要站着不动,他就会主动地走向你,像个饥渴的旅人只注视着你,为何他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
她也很困扰呀!“总不能挖掉他的眼珠子,叫他用摸的吧!”啊——摸?这个字不能用。
就算他眼瞎了,以他的执着和死驴子脾气,光用摸的就够本了。
“我跟了他十年,十年的年轻岁月竟比不上才出现一年的你,为什么是你获得他的爱,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她哪知道。“男人都喜新厌旧,说不定不出一、两个月他就找到新目标。”
男人嘛,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就弃如蔽帚,她早就看清他们的本性。
不过很奇怪,她倒是相信风似默口中肉麻兮兮示爱,真的很诡异。
“女人难道只能等着被爱毁灭,他为何如此绝情,狠得下心伤害最爱他的女人,这是爱人的残酷吗?”
冷夜衣自说自话,与其说她质问左天蓝的夺爱,不如说是自我厌恶,其实她最恨的是自己。
恨自己的痴情,恨自己的放不开,恨自己竟然无法恨他,恨自己的傻气,很到最后她发现原来自己很可悲,连恨一个人都显得很无力。
“呃!你慢慢伤心,我……我去帮忙拔草。”受不了她的自怨自艾,左天蓝正想找藉口走开。
蓝天帮哪有杂草让她投,就算有,也没人敢让她动手,又不是活腻了,帮主的怒气谁承受得住。
“不要同情我,想不想看帮主为了爱你对我所做的惩罚?”不等她开口,冷夜衣卸下上衣,露出光裸的背。
冷吸了一口气的左天蓝十分错愕,那一条条交错黑紫的鞭痕如此恐怖,有几处甚至肉绽皮开,根本没上药地任其发炎生脓。
黑道有黑道的生存规矩,她知道有所谓的私刑堂处,局外人无权过问。
“虐待自己是自残的行为,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皮烂肉溃值得冯?”她绝做不到为爱自虐。
她承认对风似默动了心,他的深情无悔逼得她没有退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爱上了他。
但是爱情不是女人的全部,她有家人和工作,她必为保有这一切而好好爱护自己,不得轻贱生命。
爱一个人之前必须先爱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有何资格去爱别人,那不过是一个不懂爱的人,自欺欺人地大玩笑罢了。
爱情嘛!两情相悦,不强求、顺其自然,伤已所换来的爱情岂能长久。
情深无悔、夜鸟悲呜。
“你太轻易获得他的爱,不了解苦苦追寻他背影的我,身体的疼痛只是让自己分心,减轻心口上的剧创。”
冷夜衣穿上衣服,冷冷的嘲笑自己的痴傻,不灵活的动作使背更灼热,伤在身痛在心。
“我……”左天蓝说不出安慰的话。“你还是去擦点药吧!漂亮的女人身上不应有疤。”
“我漂亮吗?”冷夜衣苦笑的神情一转,眼神流露出不甘。“你我都有伤在身,不算不公。”
左天蓝没去细想她活中的含意,她急急应接突来的攻击,一来一往的凌厉拳法,的确谁也占不了上风。
两人皆带了伤,才对打了一会儿就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但在风似默细心的照顾下,左天蓝的情况比缺乏照料的冷夜衣占优势。
背上的伤不断刺激冷夜衣,她的行动变得缓慢而无力,逐渐落于下风。
她不甘心技不如人,输了爱情也输了唯一足以夸耀的技能,失去平衡的心少了理智,愤然抽出练习用的飞刀,毫不留情地掷出。
避开一把又一把飞刀的左天蓝因对地形的不熟悉,左闪右闪踩了个洼洞,脚一扭,身子有两秒钟的停滞,一把飞刀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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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这下完了,脸上真要留下个“英勇”的记号。
刀尖距离鼻头大小指般前停住,她看到接住飞刀的那只大手,决定开始唾弃自己。
大手的主人一定很生气,而且会有两个人遭殃,其中一人是她。
“想好理由解释了吗?”惊惶不定的风似默冷沉着一张脸。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救不了她,内心的惊惧仍未平复,他只想好好抱着她。
“嘿荷!不愧是黑帮大哥,身手真了得。”出手不打笑脸人,她先已结巴结再说。
还敢装得如此天真。“你让我很生气。”
才一转身,她就从他房里不见,风似默的紧张可想而知,怕一个不谨慎让敌人有机时趁,抓走他心爱的女人作筹码。
前任帮主死亡的真相已揭露,蓝天帮上下帮众无法原谅风正霸的弑兄行径,在现任帮主的命令下,一致同仇敌忾追捕叛徒,让他在前任帮主灵前受三刀六眼的刑罚。
而洪欣欣命案在同性恋人指证下,案情已大白。
风正霸先奸杀了被害人,再命人灌醉风至野当替死鬼移至被害人住所,解冻的Jing液及洪欣欣赤裸身体上的指纹,皆是有心的设计。
案发时,洪欣欣的同性恋人正因风正霸临时到来而躲到镜子后通道,因此亲眼目睹这桩惨剧的发生。
事后她被风正霸以毒品控制,胁迫她不得说出真相,左天蓝在破获人口买卖之际发觉了她,因此将她送往最安全的地方——左天虹的律师事务所。
左天虹帮她戒了毒,并引导她说出真相,所以现在的风正霸如同丧家之大,带了一批手下躲避黑白两道的缉捕,其危险性高过于平时。
狗急跳墙,被追猎的老虎更凶猛,卑劣的手段尽出,风似默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事出有因。
“大丈夫当有五湖四海的胸襟,生气容易老,老了就不可爱了。”左天蓝讪笑,忘了他的忌讳。
“可爱——”声音由牙缝迸出,
啊!糟了。“呃,这个嘛!你知道我这个人嘴很笨,可爱的意思是可以爱,你千万不要误解。”
“是吗?”他低声一峻。“为什么么我还是很生气,无法理解呢?”他是气自己没看好她。
“那是你小心眼嘛!”她忍不住抱怨。
她都已经低声下气地自贬以缓和他的怒气,男人何必量太小,小事一件而已。
“我小心眼?”风似默先放下这厢的怒意,冷眼斜脱冷夜衣。“上次的教训还没学乖。”
冷夜衣一言不发地垂下头,似在做无言的挣扎。
“喂!你不要怪她,我们是在切磋武艺,我学艺不精才……”愈说愈小声的左天蓝有些心虚。
“自顾不暇,你还敢替人说情,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愚行?”她被他宠坏了。
挨骂可不在她容忍的限度里。“干么,你想揍我一顿不成?”
她家可不是开染房,随便人上颜色,泥人尚有三分土气,何况素有火中豹之称的她。
“蓝儿,你在玩火。”风似默的眼中冒出怒光。
火在哪里?噢哦!看到了。“哎哟!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同样的伎俩用两次就失去新鲜度。”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