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20 19:51      字数: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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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伯母。”冈田一夫有些叫不出口,她太年轻漂亮,不像一位母亲。
  若不是母女长相近似,再加上现场有人唤声妈,他会以为她是左天蓝的堂表姐妹或继母。
  “我家蓝儿从小就好胜,个性比男孩子还倔强,她的责任心重,手上的案子没全破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
  听听!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
  如果台湾的犯罪率等于零,那她不是该死了?
  “嘿!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更不安定。”十五个桶子不上不下地在心里乱拉。
  柳宿咬着筷子搭上他的肩。“相信左家人,他们是传奇一族。”要死也不会先死左家人。
  “是吗?”
  冈田一夫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便当上的菜色他尝不出味道,他身上还沾着左天蓝的血,而手术已接近三个小时。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他手上的便当不知被谁收走了,取而代之是一杯香浓的冰咖啡,他盯着“手术中”那指示灯不放。
  十分钟过去了,冰咖啡在不知不觉中饮尽,灯号熄了,他赶紧跳起来询问带口罩的白袍医生。
  “她怎么了,要不要紧?”
  医生用十分不屑的口气说道:“死不了,真可惜。”
  嗄?怎么又是这一句,冈田一夫打算再问个仔细,只见医生扯下口罩朝院长抱怨。
  “爸,以后这种小工程交给新进医生去执刀,太浪费我的时间。”简直大材小用。
  左天青甩甩潇洒的发,这时冈田一夫才发现他和三姐妹也长得好像,不免傻愣愣的一问:“你们是……四胞胎?”
  除了尚在手术室里的左天蓝,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不耐烦的回头一瞪,意思是——你有意见吗?
  他讪讪然地摸摸鼻子。“左警官她的伤势如何?”
  “哼,离心脏还一大段距离呢!我用一小时的工夫就把离心脏三公分的伤口给补好。”
  三……三公分?太危险了。呃!一小时?“你说一个小时?”冈田一夫不确定地问。
  “对呀!要不是挤密斯陈的青春痘,两个小时前就出来了,还有护理长的肤质实在太糟糕了,我花一个小时讲解正确保养品的用法,累得我口干舌燥。”
  一转身,左天青如母亲大喊。“妈,你有没有冰仙草,我渴死了。”
  呆若木鸡的冈田一夫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左家的老少不是正常人,他们是外星人寄宿人体,所以难以沟通。
  灯灭了,人散了,伤患转入普通病房,只有他仍痴呆地站在那里。
  来往的护士用传们眼神注视他,心想又有一名被左家人吓疯了,精神科的病床大概该准备准备,他总会用得上。
  ※※※
  “你来干什么?”
  才出去换一下插花用的水,一踏进病房就瞧见他此生最痛恨的男人,冈田一夫的郁卒可想而知,口气恶劣得巴不得用手中的瓶子扔他。
  “我来看我的女人。”风似默状似优闲的说道,眼底却泄露出不舍。
  “谁是你的女人,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铺银。”哼!厚颜无耻。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我要带她走。”这是他来此地目的。
  警方虽刻意封锁消息,但仍有小道消息不意走漏,他在她中抢送医快四个小时才得知。
  尽管忧心她的伤势,他在属下面前力求平静,努力抑制心慌下令调查此事,然后匆匆地飞车至医院,避过警方眼目进入病房。
  他不允许有人伤了她,他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要自行保护属于他的至宝,不准旁人再有伤她的机会。
  这是他珍爱的女人啊!他不会原谅伤了她的人,血债要用血来还。
  “你太自中无人吧!当真以为正义已死。”他不会让这男人带走她。
  “我管不了正义死不死,我只要我的女人。”风似默说得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好像已成定局。
  冈田一夫冷笑着放下花瓶。“道上混的果然够胆,敢向警察要人。”
  “错了,正好相反,我很胆小,害怕她死在警察手中。”
  人心难防。
  “你……你不要忘了她就是一个警察,几十万警力比不上一个黑帮?”冈田一夫恼怒地嗤之以鼻。
  她的身分是个难处,风伙默知道私下带走她将与全台湾警察为敌,但是一个自私的男人难免任性一回。
  他要她平安无碍地待在他身边,五彩的白玉肌肤不再有伤痕,用他的生命立誓,一辈子守护她到活老,至死不放手。
  这是男人的约定,对他也对她。
  “几十万警力都不是我。”他们不若他这般爱她。
  冈田一夫一震,因风似默语气中的深意而备受威胁。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两个男人的战争国一个女人而起,空气中布满浓浓的硝烟味,似有一触即发的意昧。
  “啧!火爆二姐几时成了抢手货,居然有两个帅哥在床前站岗那!真是奇迹呀!”
  左天青不是来巡房,而是被众位“大人”逼迫来送鸡汤,不过半路已被他喝掉一大碗,只剩下些残渣碎肉块。
  一个小伤小口哪用得着鸡汤补身,瞧他为了走秀瘦得皮包骨,两眼深陷,他才是那个需要大补特补的可怜虫,可惜老么不受重视,他只得自力救济。
  “喂!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可是左家唯一的男丁喔!巴结巴结我,好处就……嘿嘿!懂吧!”
  才一说完,脑袋上被人敲了一下,原来是太上皇左自云用他的听诊器行凶。
  “要巴结也得先巴结老爸我,你算老几?”身上有几根寒毛他都一清二楚。
  “爸,你太小气了吧!我可是你儿子,连这种事也好意思跟我争。”居然用听诊器打人,不良老爸。
  “青儿呀,你忘了在跟谁说话是吧!”左白云露出一个“和蔼”至极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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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个笑脸,左天青打了个冷颤。“呃,爸,我年少无知,你先请。”
  这回他可恭敬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孝子难为。
  “嗯!”左自云故作威严地点点头。“你就是那个混黑社会的。”
  冈田一夫他是认识,所以不用多作介绍,眼前江湖味十足的俊伟男子倒合他眼。
  其实他根本不挑,只要对象是男人,而且不怕他女儿的暴力倾力,他一律撕光家里的反对票,笑眯眯地哈腰鞠躬。
  风似默简单地报上名,“风似默。”
  “似默?”该不会和哑巴一样沉默吧!“你喜欢我女儿?”
  “不是。”
  “嗄?”左自云张大嘴巴。
  风似默一脸镇重的说道:“我爱她。”
  “你……你……你早说嘛!老人家心脏不好,禁不起吓。”哪有人话留一半,害他以为……
  “爸!你的心脏好得很,上回长青健跑马拉松大赛你不是得冠……我闭嘴。”左天青识相地在嘴上打个叉。
  死小孩、不孝子。“唉!生了四个不长进的孩子,害我早生华发……”
  “哪有白头发,老爸真是爱说笑。”小声嘀咕的左天青将剩余的鸡汤一口干尽。
  “左、天、青,再让我看到你露一颗牙齿,我会请本院最好的牙医为你准备一副假牙。”
  他还没老到重听的程度,敢扯他的后腿,活得不耐烦了。左自云皮笑肉不笑地表现好父亲形象。
  左自云寒毛直竖,立刻用手捂住嘴巴,开始单手比起手语,意思是——我不敢。
  “喔!对了,风小子,我们刚才说到哪了?”人老忘性大。
  风似默神色怪异地拧眉。“伯父,难道你不在意我是黑帮老大?”
  他们这一家人胆子好像特别大,普通人一见他冷冽的神情会吓得说不出口来,可是……说不出的怪,他们不怕他也就罢了,似乎还觉得他挺有趣的。
  是他落伍了,还是时代进步太快,连人的思想都变得有些扭曲,是非黑白不再那么明显分野。
  “黑帮老大也是人生父母养,我是个很明理的人,你大可把自己交给我。”左自云的头顶出现光圈。
  左天青真想反胃,老爸虚伪得可以得一座奥斯卡最佳演技奖,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交给你?”风似默的脸色变得更古怪。
  “啊!呵呵呵……我是说神爱世人,在神的面前人人平等,没有所谓的阶级之分。”左自云硬是扯出道理来。
  他最想说的一句——我把女儿交给你,但一时口太快煞车不及。
  “老爸,你一定要这么阿Q吗?真的很丢脸耶!”
  略带低哑的嗓音一出,左自云不做二人想地随手将听诊器丢向儿子,因为病房内会清醒地唤他老爸的人只有这家伙。
  左天青一闪。“谋杀呀!老爸。请你睁开睿智的双眸瞧一瞧,我的声音有那么难听吗?”
  左自云斜睨他一眼。像垂死的小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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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地,女声响起,“左天青,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揍你一千次。”
  这次,大家的视线集中在病床上已然清醒的左天蓝身上,风似默的手甚至主动握住她没注射点滴的小手看得冈田一夫直瞪眼。
  “死丫头,人还躺在床上就想揍人,小心老子先扁你。”左自云是很想敲她的头,但她身边站了哼哈二将。
  “打死我吧!老爸,你的肉麻话教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撞墙再死一次。”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真是家门不幸。
  风似默爬窗进入的那一刻她早已清醒,但是面对两人曾有的亲密关系,她实在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只得继续装睡,等他无趣时自行离开。
  而另一名头痛人物冈田一夫,她是很想下床踢他一脚,不过装要装得像,她继续躺在床上当植物人,任由他们互相厮杀。
  本来她可以做到木石无所动的境界,可嘴巴臭如水沟的小弟和阿Q老爸的上场,教她再也无法伪装下去。
  “不孝女,老爸白养你了,看哪个不怕死的笨蛋敢要你,包袱收收就给我滚出去。”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我要。”
  现下左家三人看着左边的笨蛋,再瞧瞧右边的笨蛋一非常有默契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有人抢着当笨蛋,他们着实不解。
  难道他们真的笨到无药可救,听不出老人家在说气话吗?
  两个名副其实的笨蛋。
  左自云故作为难的说道:“一个女儿两个男人抢着要,我是不是该将她剖成两半,一人分一边。”
  “可是老爸,半边人怎么做那档事,不是怪难为他们的。”左天青和父亲一搭一唱,消遣起两人。
  “是喔!这还真为难。”他假意沉思了一会。“这样吧!我家老三也不错,反正都是那张脸,你们凑合凑合用。”
  相似脸孔就是这点好处,买一送一,一口气销出两个女儿,看万老头还有什么话好说。
  风似默和冈田一夫面面相觑,有些受不了左家人“大方”的个性。
  “我只要蓝儿。”风似默坚定地说道。
  冈田一夫连忙跟进。“感情不是物品,无法以物易物。”
  他是先迷上左天蓝那张绝美的容颜,相处之后才发觉她性情真的可爱,从不拐弯抹角地装矜持,直率真诚,不像时下女子一般做作。
  左天绿同样美得教人移不开视力,看似清纯的眸中老转着狡黠的慧光,古灵精怪难以捉摸,不若左天蓝那般清彻,得费心去猜测她的心思。
  至于已嫁人的左天虹则更让人害怕,无害的瞳目闪着精光,像只盯着猎物的金色狐狸,一不小心就被吞进肚,连喊救命的时间都不被允许。
  说来说去他还是认为内外一致的左天蓝最可爱,他不想放弃。
  “蓝儿,不要说老爸专制,两个让你挑一个,我不插手。”左自云将难题丢还给女儿。
  不插手?她会信才怪。“哎呀!我的伤口好疼。”左天蓝五官全挤成一堆了。
  别脚的演技也只有那两个关心过头的笨蛋会上当,风似默紧张地握紧她的手,不断说着安抚的话。
  而冈田一夫完全忘了“主治大夫”就站在旁边,赶紧地拉铃唤值班护士去请医生。
  值班护土也顶逗的,居然问院长要去找哪个医生,害得装疼的左天蓝笑得伤口真的痛起来。
  “噢!我不行了,快痛死了。”天呀!怎么会有如此迷糊的护土。
  “蓝儿,你忍着点,真的很痛吗?要不要吃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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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似默温柔地抚去她笑过头而溢出的泪,以为她伤口痛到落泪。
  冈田一夫则拿着开水。“喝点水吧!不要哭,眼泪会刺激到伤口。”
  左天青看到快吐血,忍不住开口一讽。“二姐,你不要笑,我不想再帮你缝伤口。”
  太夸张了吧!他们看不出她在笑吗?
  经他一提醒,两个大男人才想起他是医生,并用狐疑的神色仔细凝瞬左天蓝。结果冈田一夫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