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20 19:51      字数:4803
  左天蓝不耐地将香蕉甩来甩去。“干么?”
  “左警官不是来探望帮主的伤势的吗?他正在房内休息。”他的眼神说着——你知道帮主卧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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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又死不了,我本来是想来上上香,没事看他会长针眼。”看来看去不就是那张脸。
  那张脸老是困扰着她,害她办案不能专心,好几次差点跟丢了嫌犯,警察办案最忌优格,所以他是大祸害,能避且避,以免惹祸上身。
  “言重了,我想帮主非常乐意你来拜访。”帮主喜爱她是人尽皆知。
  拜访?“我最讨厌和你们这些堂主讲话,不是阴阳怪气就是死板板的。一点创意都没有。”
  石虎木纳得教人想揍他,六法堂的张翼严肃得教人受不了,赏罚堂那个棺材脸更令人反胃,尤其是紫魅堂的冷夜衣老是摆着一张怨妇脸,每回都眼中含怨地瞪着她。
  她和风似默乱七八糟的关系干冷夜衣屁事,大哥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喜新厌旧更是人之常性,凭什么将过错压在她头顶上。
  男人是风,女人是网,不管网张得再大,依旧网不住无形的风,所以她不相信爱情,排斥婚姻。
  自由才是人们最佳的选择。
  “石虎,她当真是警官不是律师?”风至野小声的问道。
  声音虽小,但仍传进左天蓝耳中,她十分嫌恶地低昨一句,“白痴。”
  “左警官和左律师是姐妹。”石虎解释。
  “嗄,双胞胎呀!难怪一模一样。”除了个性。
  “谁告诉你我们是双胞胎,没见识。”撤撤嘴,她用轻蔑的眼神一扫。
  这世界只有双胞胎长得像吗?先入为主的观念真是要不得,迟早被人卖了还笑着帮人数钱。
  迷惑的风至野闷着头问道:“不是?”
  “快把这个白痴拉走,无聊至极的对话会让我想揍人。”左天蓝挥舞着拳头,手中的水果特别引人侧目。
  “你出门带香蕉?”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探病不带水果,你要我买来白菊花吗?”猪。
  “你……探病带……香蕉?”不只他讶异,石虎的嘴角都有可疑的笑意。
  风至野自认为才疏学浅,但他没料到还有人是如此过日子,探望病人忌送香蕉她不知道吗?那对伤势有害无益;她不会真要大哥的命吧!
  对了,先前她还说要来上香呐!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应该说恐怖的女警官。
  “带香蕉犯了哪一条法,我喜欢吃香蕉不可以吗?”万一他挂了,她就可以独享。
  谁规定探病一定要带贵得要命的苹果或水梨,香蕉多便宜呀!一串才三十块,老板看她漂亮还少算十块呢!
  不懂民生疾苦的肉鸡。
  小警官一个月的薪水才那么一丁点,上几次牛排馆就差不多告罄,她又不贪污,有香蕉吃就该躲着偷笑。
  当然她每个月固定认捐三分之一的薪水,帮助贫苦无依的小孩,所以没钱是很正常的。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瞧她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风至野哪敢多话。
  “做人要有骨气,不要唯唯诺诺,心不甘情不愿。”她在鸡蛋里挑恐龙细胞。
  他真想仰天长啸。“是。”
  “你是我人妖弟弟的翻版呀!有气无力地像个娘儿们。”咦,没个性。
  他措措自个的鼻头。“人妖?!我?”
  “有意见吗?”左天蓝穷凶恶极的一瞧。
  这一招用着幺弟天青的身上相当受用,她一瞪他马上噤声,没想到欺善怕恶是人之通病,风至野立刻,一凛地猛摇头,不敢说她就是娘儿们。
  石虎在一旁想笑却又忍得很辛苦,她的暴力是出了名的悍,他宁可憋到脸扭曲成一回肉瘤,也不愿因一时之误而遭殃。
  得罪小人,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得罪女人,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而她两者身分皆具。
  ※※※
  冷吟堂的沈千原正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七义堂兄弟的暴毙虽非他所为,但是他难辞其咎。
  至今他仍搞不清楚堂内剧毒从何流出,经地盘查后发现不少毒亦短缺,而且都是那些致命难解的毒素,但近年来已经几乎不再用此恶毒方式惩罚叛徒。
  “帮主,属下失职。”
  风似默背对着他,昂立的挺伟身躯散发冷傲的气息,他耍弄着一只造型怪异的蓝紫色水晶,说不出的威严令人心强。
  “七义堂的堂主已自清处分,至于你……”他厉声地说道:“你太轻忽了。”
  沈千原坦承道:“是,我的确有错。”他没有管好手下;因此让冷吟堂蒙羞。“请帮主责罚。”
  “现在不是归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出遗失的药剂,蓝天帮正处多事之秋,凡事要谨慎小心。”
  今国际刑警的介入如雪上加霜,内贼未除、赤龙会的逼近,使得其他帮派亦蠢蠢欲动,想分食蓝天帮这块大饼。
  腹背受敌,他的施展空间相对的窒溢,游龙困水抖以飞天,缚手缚脚无法正面起冲突。
  “属下会尽力找回失物。”
  “嗯!”
  隐隐作痛的背让风似默的剑眉微敛,为了断绝冷夜衣的痴念,坚持不让她有上药酒去淤血的机会,结果苦了他的背。
  夜衣对他而言只是一名手下,不具任何意义,就算她曾是他的女人,但也仅仅是供发泄的女体而已,不带半丝私人情感。
  礼物终归是礼物,一旦失去了新鲜感,不过是主人丢弃的一件物品罢了,永远成不了最爱。
  “啧!命真大,居然没摔死你。”手一抛,左天蓝奚落地嘲弄他。
  接过一看,风似默眉尾微微上扬。“香蕉?”
  “怎么,没看过香蕉呀!这是台湾特产水果,是慰劳你的大难不死。”没多大伤害嘛!害她一颗心老吊着。
  万一有个万一,那个不肖小弟赔给人家不知行不行?
  反正“废物利用”,她没损失。
  “大难不死拜你所赐,下次请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我只有一条命,幸好底下是花园而非水泥地。”
  三楼的高度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要命的是突然被人一推,他毫无防备地垂直掉落,没摔断脖子倒真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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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平目训练有素,他适时地以手往地借力一弹,才不至于后脑着地,造成无可挽救的憾事。
  “哈!谁教你三更半夜爬墙,摔不死是你运气好。”没死就不予她事。
  风似默用眼神示意,沈千原默默退下。
  “没人送礼是带香蕉。”其实她的到来就是意外之喜。
  “喂!先生,你不要太挑剔,下次我送仙人掌。”罗哩巴嗦,她可是很有诚意的。
  没有拘束感,左天蓝大大方方地往他宝蓝色大床一坐,两只鞋子踢得老远,光着脚的金蜜色小腿往床上一曲,像邻家顽皮的小妹。
  她不会在人前伪装自己的真性情,凡事率性而为,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
  她就是她,一个真实无伪的个体。
  “太狠了吧!你想再推我一次。”他笑着勾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受伤的男人太脆弱,自制力比一盎司牛肉还薄,而床有无限的诱惑力,和她并排坐在大床上,他怕自己下一个动作是脱她衣服。
  尤其是今天,她穿得特别秀色可餐,美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左天蓝不经意地拧眉,可爱得让风似默下身一阵紧绷。
  “我又不是故意要推你,是你笨没抓牢。”她完全逃避责任,不认为自己有错。
  “对,你只是急躁得怕被抓奸在床,忘了阳台没装电梯。”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真难听,什么叫抓奸在床,不要乱用成话。”又不是奸夫淫妇。
  真要被抓奸在床,她的日子可难过喽!
  一想到那一幕他就发嘘。“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警官,还是十分‘尊敬’父亲。”比老鼠见了猫还夸张。
  “那是你没见识到我爸的恐怖,希特勒再世都得恭敬地称呼他一声——前辈。”她的不幸。
  “嗯!看得出来。”风似默用了解的目光直瞅着她,其中的含意不言而明。
  有女如此,父亲自非简单人物,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的个性,能让她紧张到寒毛直竖,那份能耐值得他研究、学习。
  虎父无犬女,豹女无犬父,这是一定的道理。
  “说就说,干么贼兮兮的看我,我老爸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本人和他一比,善良得上帝都会从天堂跌下来亲吻我的脚指头。”
  “你的脚趾头留给我亲。”她教他心猿意马,快把持不住。
  左天蓝眼一瞠,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你、说、什、么?”
  他不避不躲地接下这一拳,为身上多添一处伤,“你很怕令尊?”
  风似默故意转移话题,两眼有意无意地轻瞄她双腿曲抱在胸的满座春光,干涩的唇舌勉强一噎。
  平常她穿着略显宽大的警服看不出玲珑身段,此时贴身的连身短裙不只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更突显她裙下健美均匀的大腿骨架,挑动男人的兽性。
  他不是君子,但他愿意等她敞开心接纳他的存在。
  “不要咬文嚼字,黑社会学人家装什么清高,你叫他老头子就成。”怕他?那是天大笑话。
  不是怕是烦,她老爸拗起来就像小孩子要糖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不择手段,对付女儿像在对付仇人。
  卑劣、无耻的下等手法不计其数。
  而父亲不是罪犯,她不能以下犯上地揍上两拳,吃了闯亏还得笑着道谢。
  “你为什么怕他?”
  左天蓝讨厌他一再提起这档事,抢过香蕉剥着皮大口咬。“因为他……逼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风似默挖挖耳朵,以为她被香蕉梗往,所以口齿不清。
  “你很烦耶!你知道我矢志不婚的大姐为何被迫嫁人,全是我家老头在背后捣鬼,逼得她不嫁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咯!老爸真是个小人,为了赌一口气廉价出售女儿,倒贴都没关系,只差没打包捧到人家面前,求人家娶他的女儿。
  行情价都被老爸打低了,出门快要戴纸袋了,以免被人笑死。
  “你有个好父亲。”他点着头,眼中有着狡猾的精光。
  必要时,左伯父是一张釜底抽薪的绝佳王牌。
  “是很好呀!”左天蓝苦着脸剥香蕉皮。“喜欢的话可以免费奉送。”
  风似默抓住她的语病,幽默的说道:“我们的老爸很可爱,是不是?老婆。”
  “谁……谁是你老婆。”她吓得结巴,“不要乱……乱攀……关系。”
  社会秩序这么乱,男女关系太复杂,子弹到处飞,罪犯四处溜,想自杀就去结婚,包管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比死还痛苦。
  她是不婚主义者,任何婚姻中的用词是无形利刃,她只想回避。
  “刚刚不是你说要把老爸送给我,除了,我老婆谁送得起这么大的礼,那是‘咱们’的老爸。”
  吓!作梦。“你不会认干爹呀!”她想想不妥又改口。
  “不行不行,老爸一看到你,我坐太空梭都来不及逃难。”
  说不定老爸看到他黑社会的身分,婚礼的一切手续全免,丢给他们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书,直接盖章送进洞房,避开她令人敏感的职业问题。
  根据她对老爸的了解,他的确会出此奇招,好把女儿嫁出去。
  “你……你太可爱了,哈……”风似默看她急成这样子,忍不住大笑。
  所谓乐极生悲,他的笑声使人生气,左天蓝狠狠地往他笑得椅角有些微倾的角度一踢,当场椅翻人倒,压到背后的旧创,他疼得猛吐气。
  左天蓝瞧他脸色泛白,额头冒出汗光,焦急的地跃下床,一脸无辜地用食指戳戳他的背,惹得他低咒不已,背一阵弓缩。
  “你……你没事吧!”三楼都摔不死他,这点高度应该要不了命,可是他……
  “你说呢!”他咬着牙根问着气说道。
  她能怎么说,他一副撞了墙的死模样。“你有那么脆弱吗?”
  “妈的。”他会被她气死。“你就那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哪有,是你不耐摔,我只不过是……轻轻地一踢。”
  左天蓝说得很轻淡。
  风似默认载了。他可以凶狠地手对敌人,冷血地掠夺别人的一切,残酷地抹杀女人的多情,但是遇到他的呛娘子,再大的脾气转眼成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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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她就是他的克星。
  “你忘了本人有伤在身吗?而且还是你的杰作。”他痛得不想站起身。
  并不是真的很痛苦,而是懒得去移动,他要试试她到底有没有心,所以侧躺在地。
  “嘿!我……我忘了嘛!”她难得一次不好意思。
  看得见的伤才叫伤,她没透视眼,哪会瞧见他衣服包裹下的肌肉,有多少她造成的伤。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