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作者:
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2-17 03:19 字数:4821
剑,全力朝孙必显一个人攻击。
他三剑之中,前面两剑已把孙必显的“八卦刀法”荡开,第三剑为了求快,几乎没有招
式,只是垂直劈落!
这一剑孙必显根本已无招架之能,百忙之中,口中大喝一声,八卦刀倏地一转,圈起—
朵碗口大的刀花朝他劈落的长剑上磕去。
道乾道人看他明明已无还手之力,突然挽起的—记刀花,招式神奇,根本不类“八卦刀
法”,这原是电光石火之事,但听“呛”的一声,刀剑交击,飞起一串火花,孙必显居然没
被震退!
不,他一刀出手,没待道乾道人发招,转眼之间,又有三朵刀花品字形激射而出。
道乾道人一怔,来不及封架,只得侧身旁跃。
原来孙必显在刀法被破,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一招“五云剑法”来。
他担任过五云门江南分坛领队,每人都习会五招“五云剑法”,第一招“朵云出岫”和
道乾道人硬拼了一招,接着就使出第三招“三云争辉”,又把道乾道人逼退了一步,登时信
心大增,口中大喝一声,又是一招“四云围山”,刀光从四面卷出。
要知这七人之中,除了公孙干,其余六人当日都是江南分坛的剑手,都学过五招“五云
剑法”。
这时眼看孙必显连使三招剑法,就反败为胜,年其武、闻柏年同时迅快的抽出剑来,一
个使一招“双云平飞”,一个使一招“三云争辉”,柳飞燕也长剑一圈,使了—招“双云平
飞”,陆承逊同时双截棍法一变,也便了一招“双云平飞!”
刹那之间,道乾道人左右前后,尽是朵朵剑花冉冉飞舞,逼得他左右连闪,大有顾此失
彼之势,心头大为骇异,暗忖:“这些人使的是什么剑法,竟有如此厉害?”
赶紧长剑连挥,一心运剑,才把劣势稍稍扳回了些。
柳飞燕看出“五云剑法”果然厉害,心中不由大喜,急忙叫道:“二师哥,咱们一起
上,一二三四五!”
她这话,只有练过“五云剑法”的人听得懂,她要任东平也改使“五云剑法”,也是知
会大家,同时使出第五招“五云捧日”。
任东平也看出大家虽然只学会五招“五云剑法”,但威力之强,足可克制道乾道人。听
了小师妹的话,在她“五”字出口,也立即改使了一招“五云捧日”。
这下,六个人心意相通,同时施展,一人施展,就可以发出五朵海碗大的剑花,平铺涌
出,六个人同时施展,就有三十朵海碗大的剑花,同时涌现,这份声势,岂同小可?
刹那之间,森寒剑气陡然暴长,在道乾道长左右前后银花乍现,滚滚而来,强烈剑光使
人睁不开眼睛,一丈方圆,变成了一片花海,如浮如沉,几乎没有你立足余地。
道乾道人对他们各自施展的“五云剑法”,尚且措手不及,连连闪避,这回平地涌出无
数朵剑花向四面八方挤了过去,自然更无封解之力。
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切之间,几乎连六个人的剑招都没有看清,也无暇多看,急忙有
手连挥,细长长剑护住全身,纵身往上拔起。
他仗着数十年修为,全身剑光缭绕,但听一阵急骤的“当”“当”金铁交鸣之声,至少
被他长剑拨挡开十几剑之多,才冲出一片银花,飞身而上。
公孙干是老江湖,和道乾道人动手之际,眼看几个剑法一变,划出朵朵银花,就把对方
占了强势的剑法压制下去,心中方觉奇怪。后来听了柳飞燕的喝声,立时暗“哦”一声,心
知他们即将联手施展。
他魁星笔原以腾跃搏击为主,六人发动剑势之时,他已纵身朝上飞跃而起。
道乾道人长剑护身,冲破剑花,腾身跃起,自然在他之后,这机会岂肯错过?也来得正
好,手中魁星笔一抖,就在道乾道人往上拨起之际,使了一招“花雨缤纷”点点笔影,就像
一片潇潇秋雨,当头罩落!
任东平等六人一看道乾道人腾空拔起,不约而同右手带转长剑,又是一招“五云捧
日”,每人发出五朵剑花,朝上迎起。
道乾道人往上拔起丈许光景,就发现不对,公孙干笔花点点,飘洒扑击而下!
往上拔起,身在半空,比不得平地,可以向旁闪避,往上拔起的人,除了上拔,就是下
落,此刻脚一剑花横铺,自无下落之理,只好长剑一圈,奋力向上迎击出去。
公孙干这一相当然也是全力击出,他剑势上撩,半空中又响起一阵急骤如雨的叮叮的清
响,这一剑虽然把公孙干的一记“花雨缤纷”接住,但因公孙干这全力一击,压力极重,把
他逼得往下沉落,公孙干却因有他全力往上迎击,本已下落的人,乘势又往上弹起!
一个人轻功虽高,往上跃起的人,谁也无法在空中多停一回,纵到某一高度,就得下
落,道乾道人只纵起一丈多高,就遇上有人从上面向下扑击,剑笔交击,无异把他逼了下
来。
因为他承受了公孙干全力一击的力道,下落之势,自然也加快了,这时也正是任东平等
六人第二次发出一招“五云捧日”的时候,一片银花,朝上涌起,一团人影往下沉落。
道乾道人练剑数十年,功力精深,他被逼沉落下来,心里明白,下面六个敌人的一片剑
花正在往上涌起,只好咬紧牙关,猛一吸气,把垂直下落的双脚往上提起,—个人缩成一
团,右手长剑迅活无铸围护周身,舞个风雨不透。
这下当真合了“五云捧日”的招式!
道乾道人身形缩成一团,剑光缭绕周身,就像一个银团,朝一片剑花上落下,岂不变成
被“五云”捧起的“日”?
不,他没有被“五云”捧起,一阵密集的“当”“当”“当”“当”大响声中,他缩成
一团,剑光缭绕的一个银团,在一片朝上涌起的银花上面,翻滚蹦腾了一阵,(因为涌起的
银花太绵密了,银团落不下去)才跌落地上。(那是任东平等六人的一招“五云捧日”已经
使完。)
道乾道人纵然长剑护身,剑光缭绕,但在三十朵绵密的剑花上这一阵打滚,等他落到地
上,身上至少已有十数处剑伤,道袍碎裂,全身是血,他一下站起,正待点足飞起,一道人
影跟着他从空中泻落!
那是公孙干,他趁道乾道人反击之力,又腾空往上拔起,他往上拔起之时,正是道乾道
人下落之时,道乾道人在一片剑花上翻滚之际,也就是他从高处回落之时,所以道乾道人堪
堪从地上站起,他也泻落下来。就在他身形要落未落,双脚悬空飞踢而出。
公孙干的“云里腿”是他成名绝艺之一,这一下道乾道人骤不及防,但听砰砰两声,一
个人应声离地飞起,直跌出一丈开外。
好个道乾道人,他连受重创,跌落地上的人,一蹶再起,双足一点,又凌空掠起。
公孙干大笑一声,在他笑声中,只听道乾道人跃起的口中闷哼一声,啪哒咕跌落下来,
右手一松,长剑也随着脱手。
原来公孙干双足踢出之时,早已算准他还会腾身而起,大笑声中,右手魁星笔脱手打
出,一下没入道乾道人右肩。
任东平等人更不怠慢,疾如飞鸟,落到他身边四周,任东平手起剑落,连点了他四五处
穴道。
公孙干走了过来,俯身从道乾道人右肩胛取下魁星笔,又替他闭住肩上穴道,笑道:
“大功告成,任大侠诸位辛苦了。”
任东平返剑入鞘,说道:“真想不到这厮一身功力,竟有如此了得,若非公孙总管这一
记“飞星入户”,还制不住他呢!”
公孙干大笑道:“若非诸位通力合作,他连受了十几处剑伤,兄弟这一笔也休想打得中
他。”
说话之时,一手提起道乾道人,抬头笑道:“天色已快亮了,咱们回去吧!”
天色刚刚透明,霍从云、丁剑南已经赶到芳村,循着迎春留下的记号,找到一家农家。
竹篱茅舍,围以土垣,掩着两扇木板门,土垣以内还有一片莱畦,好恬静的田园景色。
丁剑南打开竹篱笆门,走了进去,口中高声问道:“里面有人吗?”
他刚出声,只听里面响起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说道:“来了,来了!”
木板门呀然开启,走出来一个青衣少女,正是迎春,她看到丁剑南,欣喜的道:“丁相
公来了,快请里面坐。”
丁剑南和霍从云一同走入。
迎春立即送上一壶茶来,笑道:“这是小婢刚沏的。”
她随手斟了两盅茶,放到一张板桌上。
丁剑南道:“谢谢你。”
“不用谢。”迎春道:“丁相公来了小婢就可以走了。”
丁剑南笑问:“薛姑娘呢?”
迎春道:“就在里面左首一间。”
丁剑南道:“这里只有姑娘一个人吗?”
迎春道:“大姑娘、二姑娘昨晚就走了,小婢留下来,就是等侯丁相公的,现在没小婢
的事了,小婢告辞了。”
丁剑南道:“好,你回去告诉二姑娘,在下马上也会赶去的。”
迎春点点头道:“小婢会说的,小婢那就走了。”
说完,急步往门外行去。
丁剑南望望霍从云,说道:“霍大哥,我们这就进去。”
霍从云微—颔首,仍由丁剑南走在前面,里面一共有两间卧室,两人走入左首一间,果
见薛慕兰和衣躺在一张大床之上,依然被点着睡穴,睡得很安详。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晨曦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匀红娇美,有如海棠春睡,只是秀眉
有些含颦。
霍从云道:‘丁兄弟,你去解开她穴道。”
丁剑南答应一声,走近床前,心头止不住感到迟疑,解开她穴道之后,该如何向她解释
呢?但既然来了,不解开她穴道,又怎么办呢?他右手还是伸了出去,轻轻替她推开受制的
穴道。
薛慕兰蓦然一怔,从睡梦中惊觉过来,倏地睁开眼睛,看到丁剑南站在床前,不禁粉脸
一红,说道:“你……”
接着立即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口中轻咦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的?”
一下翻身坐起,就看到窗外还站着一个身穿蓝布大褂,紫脸浓眉的中年人,心中更觉惊
异,问道:“丁兄,他是什么人呢?”
说话声中,人已跨下木床。
霍从云没待丁剑南开口,洪笑一声道:“在下就是薛姑娘和这位丁老弟要找的人。”
薛慕兰神情渐惭恢复过来,冷声道:“你就是崆峒飞云霍大侠?”
霍从云含笑道:“薛姑娘说对了,不过,今天是霍某招丁老弟找了同来看薛姑娘的。”
薛慕兰看了丁剑南一眼,说道:“霍大侠有什么见教?”
霍从云含笑道:“第一、是霍某听说令师有封信,要薛姑娘转交在下,在下是来取信来
的。”
薛慕兰问道:“还有第二件事吗?”
霍从云道:“第二件事是霍某要和薛姑娘谈谈。”
薛慕兰道:“霍大侠请说。”
霍从云笑道:“这是两件事,事有先后,薛姑娘先把令师的信交给在下,第一件事情办
完了,才说第二件事不迟。”
薛慕兰没有再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随手递了过去,说道:“家师的信在这
里,请霍大侠收下了。”
霍从云道:“多谢薛姑娘。”
伸手接过低头看去,信封上果然写着:“面交霍大侠从云亲启”等字样,这就一手撕开
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笺,只看了一眼,脸上神色不禁微微一变,但瞬即平复,发出一声
洪笑,说道:“令师想得不错,哈哈,巧极!”
薛慕兰因不知师父信上写些什么,一时不便开口。
霍从云随手把信笺朝丁剑南递去,说道:“丁老弟,你也看看迷仙岩谷主在信上写了些
什么。”
丁剑南看他这么说了,就伸手接过,只见信笺上写着:“字渝霍从云,令师应聘前来本
山,担任副总护法职务,汝同门三人,希见信后十日内,前来本山报到,就任护法,不得有
误。”
下面没有具名,只盖了一颗朱红小铃,是“迷仙岩”三个篆文。
丁剑南抬眼望望霍从云,却也作声不得。
霍从云微微一笑道:“薛姑娘大概也不知道令师信上的内容吧?丁老弟把信笺让薛姑娘
瞧瞧吧!”
丁剑南依言把信笺递给了薛慕兰。
薛慕兰看了一眼,抬眼问道:“霍大侠的意思呢?”
“问得好!”
霍从云呵呵一笑道:“这和在下要和薛姑娘谈的,居然不谋而合!”
薛慕兰道:“霍大侠这是答应了?”
霍从云笑道:“在下说的不谋而合,乃是两件事性质有些相同,令师是以家师为人质,
逼令霍某投效迷仙岩,在下若是不去,反而帮助迷仙岩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