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2-17 03:18 字数:4825
了,总得有个交代吧!”
“今天下午?兄弟和澄心大师拿了武林金剑来过?向谁下了毒手?范子阳一脸俱是惊愕
之色,回头望望澄心大师,说道:“大师,这话从何说起?”
“阿弥陀佛!”澄心大师合十道:“荣施主此……”
滕立言虎的站起身,怒容满面,喝道:“范子阳,你和澄心害死了家父还想赖么?”
“啊!”范子阳听得脸色大变,怵然道:“滕少兄,你说兄弟和大师害死滕老哥,此话
当真?”
滕立言切齿道:“家父死在你们二人手下,难道还是假的么?”
“阿弥陀佛,善裁、善哉!”澄心大师连连合十,说道:“滕少施主,这是什么时候发
生的事,经过如何,能见告么?”
滕立言目含泪光,大声道:“二位戏做得真像,难道就凭你们矢口否认,就可以推卸杀
害家父的不是你们了么?家父前胸中‘六合指’,背后中‘般若禅掌’,铁案如山,而且还
有这位丁兄是当场目击之人,你们一个是六合掌门,一个是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武林中也
是有名的人物,竟然卑鄙到做了事都不敢承认?”
范子阳眼看误会闹大了,急得满脸通红,连连摇摇手道:“滕少兄诸息怒,这恐怕是误
会……”
“人命关天,这还是误会?”滕立言一捐书房里间,说道:“家父遗体还在里面,岂容
你们狡赖?”
范于阳眼望祁耀南,拱手道:“祁兄,滕老哥如果真是死在兄弟和大师二人手下,兄弟
绝不低赖,只是其中只怕另有别情,兄弟可以靠性命作担保,祁见可否请滕少兄冷静一点,
也让兄弟和大师听听事实经过,再作商量如何?”
祁耀南和范子阳也相识数十年,眼看他说话情形,似乎不像有假,心中不觉疑云重重,
一面点头道:“立言,范尼说得也是,你先冷静一些,大师兄遇害,确有许多可疑之处,人
死不能复生,但事情真相必须追究清楚,大家先坐下来再说。”一面抬手道:“范兄,大师
请坐。”
大家相继落坐。
祁耀南首先向范子阳、澄心大师二人引观了丁剑南,说道:“这位丁少兄,今天午后,
正在此地作客,他来了不久,二位就连袂而来……”
范子阳自注丁剑南,问道:“丁少兄可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丁剑南道:“在下在第一楼吃过午餐,回转客店,是这里的老管家奉老庄主之命,前去
把在下接来的,那时大概已是未牌时光了,在下在老庄主只谈了几句话,老管家就领着二位
进来,只是澄心大师并未携带禅杖……”他把滕老庄主如何遇害,范子阳如何出示武林金
剑,还说此事和自己无关,一字不漏的又说了一遍。
范子阳骇异的道:“这就奇怪了,会是什么人假冒了兄弟和大师,来害死滕老哥的
呢?”
“阿弥陀佛。”澄心大师道:“贫衲和范掌门人是应仙女庙通立道兄之邀,是今天午牌
时光才到扬州的,在仙女庙用过素斋,范掌门人还和通玄道见下了一盘棋,老衲独自在云房
静坐片刻,直到他们一局终了,才约范掌门人来看滕老庄主,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假冒范掌门
人和贫衲之名,前未害死滕者施主,这是……
当真使贫衲百口莫辨……”
滕立言冷笑道:“这位丁兄亲眼目睹,看到的明明就是二位,就算有人假冒,也未必能
瞒得过家父的眼睛,何况一个人武功,非数十年苦练不为功,家父明明死在‘六合指’和
‘般若禅掌’之下,难道这两种武学,也有人冒得成么?”
范子阳站起身道:“祁兄,可否让兄弟和大师看着滕老哥的遗体?也许可以找出一些蛛
丝马迹来。”
祁耀南颔首道:“范兄说得极是,二位去看着大师见是否伤在’六合格’和‘般若禅
掌’之下当?就可有结论了。”一面朝荣宗器、滕立言道:“你们就在这里,不用进去
了。”一面前范子四、澄心大师二人抬手道:“二位请随兄弟来。”当先举步朝里同行去。
范于阳、澄心大师随着他进入卧室,祁耀南挂起床帐,说道:“二位请看吧!”
范子阳朝滕老庄主遗体拱手行了一礼,黯然道:“滕老哥为奸人所乘,兄弟和澄心大师
竟蒙不白之冤,兄弟誓必尽我所能,天涯海角,也要找出凶手来。为老哥哥复仇。”
澄心大师也合十当脸,喃喃默诵梵文毕,然后两人仔细的检视了滕老庄主前胸指痕和后
心的掌印。
这一检视,看得范子阳脸色煞白,澄心大师也自是连声低诵“阿弥陀佛”不止。
两人退后了数步,祁耀前放下了床帐,一起退到外面起居室。
祁耀南道:“不知二位检查的结果是如何?”
范子流苦笑道:“滕老哥‘心坎穴’上这一指,正是敝门‘六合指’所伤。”
荣宗器道:“不知贵门会‘六合指’功的人多不多?”
范子阳苦笑道:“敝门‘六合指’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除了兄弟,可说没有第二个机
会了,但滕老哥中的,明明是‘六合指’,而且此人功力之深竟然不在兄弟之下,这就叫兄
弟百思不得其解……”
滕立言厉声道:“那就一定是你杀死爹的了!”
范子阳道:“兄弟是以事论事,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滕老哥真是兄弟杀的,事情就简单
了,但目前不仅滕老哥通害,此人嫁祸兄弟,而且还牵连到敝门秘传的‘六合指’上,如果
他再用‘六合指’残杀了几个各大门派中人,敝门只怕非遭灭门之祸不可。因此兄弟希望滕
少兄冷静处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兄弟如果推测不错,此人杀害滕老哥的目的,就是想挑
起贵派和少林、和敝门为敌,这手段岂非太可怕了?兄弟和滕老哥、祁老哥、荣老哥都是相
识数十年,至少该了解兄弟为人,这件事对滕少兄是父仇不共戴天,对兄弟、对敝门同样蒙
受了极大损害,兄弟自自全力以赴,查个水落石出,快则三个月,迟则一年,找不到凶手,
兄弟就自的于滕老哥的墓前.以明我志。”
祁耀南也觉得他说得很透彻了,从这情形看来,杀害大师兄的凶手,果然另有其人。一
面点头道:“范尼说的也许不假,立言,此事确宜慎重行事,不论明查暗访,非找出凶手来
不可。”
荣家器朝澄心大师问道:“大师检查的结果呢?大师见后心这一记掌印,不知是不是
‘般若禅掌’所伤?”
澄心大师合十道:“贫衲察看了滕老施主后心‘灵合穴’,一点不错,正是佛门‘般若
禅掌’,而且这一掌还是滕老施主真正致命一击,依老衲判断,是后心中掌在先,前胸上指
在后,那时滕老施主心脉早已被震断了。”
荣宗器道:“不知江湖上有些什么人练成‘般若禅掌’的?”
澄心大师道:“般若禅掌源出西域,为佛门三大护法神功之一,达摩祖师传入中土,就
为敝寺镇山武学,在敝寺会‘般若禅掌’的,除了方丈,就只有戒律院首席长老和罗汉掌的
贫衲两人。至于江湖上有没有人会‘般苦禅掌’,因这一武学,出自西域,如果有人从西域
学来,也未始不可能,贫衲就不敢说了。”
他没待祁耀南,荣宗器开口,接着又说:“方才范掌门人说道,贫衲也深有同感,此事
既牵连到贫衲身上,也就等于牵连到少林寺,一个处置不善,就会引起门派与门派之间的误
会,因此贫衲也同意范掌门人说的办法,快则三月,迟则一年,敝寺自会还滕少施主一个公
道。”
祁耀南颔首道:“大师说的正是顾全两派不至引起误会,至与查缉凶手之事,敝门也不
会轻易放过他的。”
“阿弥陀佛。”澄心大师合十道:“祁掌门人乃是明达之人,有你这句话就好,奸人计
算滕老施主,正是企图引起咱们三派火拼,处心当真歹毒得很!”他一手拨着念珠,忽然转
身朝丁剑南合十道:“这位丁少施主,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弟?”
他这话是对丁剑南的来历起了怀疑。
丁剑南拱手道:“在下五行门下。”
他说出“五行门”三字,在座诸人不觉均有陌生之或澄心大师点头道:“五行门的人大
约已有六十年不曾在江湖走动了,少施主令师不知如何称呼?”
丁剑南道:“大师询,只是家师寄迹山林,一向从未在江湖走动,既无人知,也不欲人
知,但此在下抱歉,不便奉告了,还望大师幸勿介意才好。”
澄心大师道:“丁少施主好说,令师不欲人知,贫衲自然不好勉强。”说到这里,站起
身来会十道:“祁掌门,贫衲此次路经扬州,不想竟会惹起如此轩然大波,此事关系贵我三
派和气,贫衲必须立即赶返敝寺。面报方丈,但愿滕少施主遭此大故,能节哀顺变。贫衲实
是歉疚万分,就此告辞。”
范子阳也跟者站起,拱手道:“多蒙祁兄、荣兄、滕少兄明察,不见怪罪,兄弟内心也
万分沉痛,兄弟也告辞了。”
祁耀南也不挠留,起身拱手道:“二位恕兄弟不送了。”
两人跨出书房,向外而去。
滕立言目含泪水,望着祁耀南道:“二师叔,爹难道就这样白白被人害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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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扇公子》
第二章 耍人的小老头
祁耀南双眉微拢,说道:“大师兄血仇,自然非报不可,但我看澄心大师和范子阳似乎
说的不假,如凶手另有其人,咱们一口咬定是他们两人,岂不正中了敌人阴谋?如果凶手确
是他们那更不用心急,澄心和范子阳都是江湖上有名人物,还怕他们逃走不成?总之,大师
兄遇害—事,牵连颇大,咱们不能不慎重将事。”
丁剑南因自己已替他们作过证了,人家初遭大故,留在座上,诸多不便,也就站起身抱
拳道:“祁掌门人、荣大侠、滕兄,在下蒙老庄主宠召,当时也许是误把在下当作了铁扇公
子,后来老庄主遇害,在下是唯一目击之人,留下来作证,更是义不容辞,现在澄心大师、
范掌门人都已来过,老庄主的死因,竟然成了谜,在下初出江湖,自惭年轻识浅,也无法帮
得上忙,贵庄新遭大故,在下未便打扰,也告辞了。”
滕立言道:“丁兄既然来了,怎不多盘桓几日再走?”
祁耀南也道:“丁少侠说的也是实情,咱们也不用挽留了。”
膝立言道:“滕福,你送丁公子出去。”
丁剑南拱拱手,就别过三人,由老管家送出大门而别。
荣宗器等丁剑南走后,说道:“二师兄,怎么让这姓丁的走了。小弟总觉得此人不无可
疑。”
祁耀南微微一笑道:“三师弟,那你真看走眼了,这位丁少侠精气内敛,眉宇之间隐现
紫气,分明身怀上乘武学,他绝非杀害大师兄的凶手,而且咱们要找的真凶,可能还在此人
身上。”
荣宗器不懂的道:“二师兄不是说他不是凶手么,怎么……”
祁耀南朝他和滕立言低低的说了几句。
荣宗器口中“唔”了一声,说道:“二师兄这一着高明得很。”
华灯初上,丁剑南又回到了老兴隆客店,伙计赶忙迎着道:“公子又回来了?”
丁剑南颔首笑道:“我住的那间房有没有客人?”
“没有,没有。”伙计巴结的道:“公子爷还要住店么?”
丁剑南笑道:“不住店,我回来作甚?”
“是,是。”伙计起忙抢在前面,来至后进楼上,替丁剑南打开房门,在房中点起了烛
火,才躬着身道:“公子爷请进,小的沏茶去。”
丁剑南跨进房门,就在窗口椅子上坐下,不多—回,店伙沏了一壶茶送来。
丁剑南抬目问道:“伙计,你知不知道卖解的盖爷,住在哪里?”
伙计连连点头道:“知道,盖爷他们一共是三位,就住在前面楼上的客房里,啊,那位
盖爷方才还问起公子呢,小的说你老搬到滕老爷子庄上去了。公子爷认识他们?不过这时候
他们出去了,好像是用饭去的。”接着陪笑问道:“公子爷晚餐……”
丁剑南没待他说完,就站起身道:“我上街去吃。”
江淮第一楼这时已经高朋满座,楼上三十几张八仙桌,几乎都已有人坐着,有的正在浅
斟低酌,有的却在豁拳赌酒,—片喧哗,正是热闹时候。
丁剑南中午来过,这时候又上楼来了。
茶楼酒肆,特别巴结熟客,因为你去过一次,熟了,下次还会再去。
一名堂倌看见丁剑南从楼梯走上,立即迎着陪笑道:“公子爷来了,请随小的来。”
丁剑南道:“还有位子吗?”
“有,有。”堂倌连声应着,说道:“小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