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冷如冰      更新:2021-02-20 19:13      字数:4752
  口上残留的盐迹渍得我肌肤刀割般的生疼,但最让我痛不欲生的还是后庭,仿真器具被插入得极深,震动中有盐粒被推入了肠道深处,除了痛,那种刺激更加令我求死不能。
  看起来今日华采苹不诉尽衷肠过足话瘾是决计不肯放过我了。
  那几个手下已被她谴走,屋里只剩下她激越的话语和不时从我口中溢出的断续呻吟。
  “OK,反正老娘我也活得够了,干脆不死不休。所以在他联合力量端了我在美国的巢穴以后我便制造了一起事故金蝉脱壳来到亚洲。仗着仅存的一点点实力和原先的一些老关系我终于在东南亚的毒品市场占据了一席之地。赚来的利润除了必要的开支我统统花在了监视年丰身上,五年下来,总算经营出一个讯息网。我做不到在生意场上打垮他,又觉得暗杀太便宜他,耐心我倒是还有,可惜时间却不够了,长期吸食毒品已将我的健康完全击夸。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死得太舒服,通过现有的情报分析,我发现或许只有一件事可以让他觉得难过,那就是毁灭你,当着他的面。
  “年丰这个人从来是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巧取豪夺。以他堂堂年大老板的势力在内地要想寻个人可说不费吹灰之力,我敢断定他一直掌握着你的行踪,但他这些年却宁愿不断找替身来解渴也不肯出手逼你回到他身边。仅此一点便足以让我下注了,赌他在乎你,不想违背你意愿的在乎你!当他发现自己都不舍得用强的人,却被我给毁了,你猜他会有怎样的心情表情?我真是等不及地渴望看见他痛苦的样子。然而我通过各种渠道找了你很久都没有结果,虽然得到消息知道你出狱以后来到这座城市,但从千多万的人口里找一个人出来实在不容易。
  “我想过以绑架你姐姐孩子的办法来诱你现身,但那样一来会预先惊动年丰,我没有把握在他之前弄到你。”我一直半死不活地垂着头,听到这里给吓得一下抬起头来,因为动作太大牵连了伤处,直痛得眼前一片漆黑。要是她动了小宇,我可当真百死难赎其罪了。
  正痛得喘不过气来的当儿,我却听到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有人自动带来了你的讯息,哈哈哈哈,总算我也得了老天一回眷顾,叫我碰上傅庭炜那个蠢货!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夜枭般可怖。
  自被抓到现在我第一次屏息凝神,暂时忽略了身体上的痛苦。
  “当年你被大陆公安抓的时候,香港报章曾连篇累牍做过有关你与年丰的报道,而始作俑者便是我。后来为了寻你,我跟其中几间报道内容较为详尽的报章杂志社打了交道,嘱他们若有人前来了解此事内情就立刻通知我,事情尘封已久我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并没存什么希望,谁知几个月前忽然有个叫傅庭炜的年轻男人跑到杂志社了解当日详情。
  “我接到通知后立即着手调查,发觉他是严氏珠宝当家主母的弟弟,在内地有间经营得不错叫做‘鑫源’的电子公司,而你便是他的特助。
  “于是我当即通过杂志社以当日主笔记者的身份联络他来见我。因为直觉可以利用他,我便没有操之过急而是先摆出了一副知无不言的交往态度,意欲博取他的信任,事情比我预想得顺利,很快他便入了我的彀开始向我袒露心曲。原来他聘请私家侦探调查你的身世经历为的是想找出办法留你在他身边。知道了他对你的感情之后一切就变得容易多了,我以知心姐姐的姿态循循善诱,告诉他,象你这样感情受过严重伤害的人是很难重新打开心扉的,但你为人忠诚善良如果发生某个颇具刺激性的突发事件也许可能催化出一段新的感情。接着我又暗示他年丰对你一直没有死心。他是个聪明孩子,一下就领会了我的意思。
  “事情至今为止一直按着我的剧本在演绎,我巧妙地将傅庭炜在香港的活动情况透露给了年丰,不出所料他打算将计就计,所以傅庭炜很轻易便争取到了与年丰在本市的分公司的合作机会。我一直在监视傅庭炜的行动,知道他打算以最简单的方式赢得你的心——在你见过年丰以后派人冒他之名绑架你,再表演一出英雄救美。”
  我实在想不到傅庭炜竟然可以幼稚到如此地步,一时弄不清当哭还是当笑。
  当爱已成往事
  中部 一般年少 几许痴狂
  17
  “我都能了解到的事,年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果然有眼线来报,说他准备在出事时先下手为强,卖你个好,没准还真能重抱美人归。看来爱情的力量的确够大,竟然能让年丰的智商沦落成傅庭炜那毛头小子的水平。不过,这倒让我这一铺赌得更有信心了。于是我在傅庭炜动手前几天将自己在东南亚的踪迹暴露给了年丰。因为决定同归于尽,所以我事先已遣散了所有弟兄,只留了几个忠心不二象我一样与年丰不共戴天的故人背水一战。
  “以年丰的能力和我对他的了解判断,他很快就能知道是我在幕后策划,我侥幸逃脱了他的赶尽杀绝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突然现身他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结果他为了探明我的虚实的确改变了计划按兵不动,于是我很顺利地在傅庭炜之前劫下了你。
  “我预计他不出五天就会安排好一切有所动作,而这出戏的结束便将在那时。”华采苹说到这里靠近我将一只小小的遥控器举到我眼前,“这座房子里的炸弹足够我们共赴黄泉,遥控器我们人手一个,除非年丰有本事将我的人在同一时间全数击毙,否则的话……”她并没有把话说完便突然伸手摁住我的脑后迫我低头挨近她的面孔,“你的滋味有那么好吗?先有个年丰后又有个傅庭炜,都对你念念不舍的,左右无事,这会子便让我尝尝如何?”然后她粘腻的唇舌便贴了上来。
  那股子混合了金属与食物腐败的气味终于让我的忍耐超出了极限,就在她的舌头强行探入我的口中时我开始翻江倒海地呕吐,感觉好象连五脏六腑都一并带了出来,猝不及防下华采苹被秽物淋了一头一脸。
  “Son of bitch!……混帐!……”她暴怒地拎起水管对着自己的头脸一通冲洗,口中高声叫骂着中英夹杂的粗话。然后回过神来般抡起橡胶水管照我身上狂抽,肋骨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之后我是被一阵直冲脑髓的刺鼻气味给唤醒的,知觉一恢复激辣辣的疼便潮水般遍体袭来,华采苹已不见踪影,但是那几个恶形恶状的男人重又聚集在了我的身边。喉咙肿痛得厉害,莫说出声,我连唾沫都已无法吞咽,在他们将仿真器具从我的后穴拨出时,我只够力气动了动颈项来表示不适。
  菊门因为长时间扩张已无法闭合,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浣肠用具插了进去。
  被迫在人前排泄的屈辱一点点凌迟着我求生的意志。我开始怀疑让灵魂继续留在这具残败的躯壳中受难是否还有意义。记得少时诵读的格言警句中有说“人若是有灵魂的话,要不要躯壳便无所谓;人若是没有灵魂,要这副躯壳又有什么用。”我从来不是富于理性思维的人,这一刻更是满脑子支离破碎的念头。
  上一回合的折磨已耗尽我的体力,所以这一轮中我开始频繁地丧失知觉,他们不断以各种方式弄醒我:泼冷水、烟熏、针刺、烙烫、闻嗅盐……,周而复始,不依不饶。
  如果华采苹的叙述是真实的,那么年丰的确会有所行动,但并不是象华采苹想得那样为了我,对于年丰,被手下败将、剑底游魂反噬成功是一件绝对不可忍受的事。可问题是,如果被他们继续这么虐待下去我只怕压根儿撑不到他出手的时候。
  不记得是第几次晕厥后的醒转,华采苹再次出现:“怎么样?年丰看中的人滋味的确不错吧?只是悠着点儿!我知道你们恨年丰急着拿这家伙泄愤,可若是不小心玩儿死了他,接下来的高潮戏就没得看了!”
  “安啦,苹姐!这家伙这么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大不了等下弄点儿药给他。”
  “那倒不必,我另外安排了伺候他的人。你们只管玩,等过足瘾交给他善后就行了。”华采苹说着指了指她身后一个被反剪了双手头上罩着黑胶袋的男人。
  只看身形我便知道那是谁了,见他们伸手去揭他面上的塑料袋,我下意识闭上眼等着随之而来的哭叫挣扎'自由自在'。
  但没有,意料外的安静令那一刻器官在我身体里肆虐律动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奇怪和担心中我重又张开眼,看见傅庭炜象被施了定身法般木在原地,一脸的茫然。
  “苹姐,你抓这个白痴来做什么?”
  “苹姐好心放他一马,没想到这个白痴居然想到去公安局报警,幸亏被我俩发现及时拦下。”
  “那还费事捉他干嘛?做掉不就完了。”
  “得了,人都带回来了,还废什么话,不过多个人陪葬而已。”
  “喂!你完事没有?该我了。”
  “等会儿,唔……真不错,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挺紧的。”
  “靠,你小子真够变态的,死到临头还爽成这样。”
  “怕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走。”
  “说得是,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哎你快着点啦。”
  “着急你玩那个去,肯定还没开过苞。”
  “屎,你真当我是同性恋!”
  “你不是同性恋,你只不过喜欢奸尸,哈哈哈……”
  “笑什么笑,你不也一样。快点快点!”
  “你们说年丰那老小子看见这番情景会是什么嘴脸?”
  “那还用说?铁定吐血。哈哈……”
  “……”
  几个人的对话哄笑声里,不知是第几股浊流冲入了我的肠道,身前的柔软同时被狠狠一通撕扯,立刻我便坠入了黑暗。
  再醒来时,屋中只剩了傅庭炜一个人,低着头双手抱膝缩在屋角。他旁边有辆小推车上摆着碗糊状的东西,我并不觉得饿,但很想喝点水。几经努力,低哑的呻吟终于惊动了他,慢慢立起身他走到我面前,赤红的双颊狂烈的眼神把我吓了一跳。
  “我死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家豪哥,就算死,我也要救你出去!”
  18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想得倒美,以死谢罪。但我却不想因为他的冲动而命丧于此,千辛万苦方才熬到现在。而且,他,也还罪不至死吧。于是我吃力地开口对他说:“别以为死了我就会原谅你!你若是真死在这里,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记住,只有活人才有机会赎罪。”
  我的话成功地引出了他的泪,一颗颗黄豆大小成串滴落,渐渐地他抽噎出声哭得抬不起头来:“呜……家,家豪哥,我对,对不起你……呜……,那,那女人为什么要,要那样子骗我?他,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对你呀!呜……”
  我的嗓子烟熏火炽的难受,这家伙却还在这里顾自哭诉,我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眼睛:“因为她是年丰的妻子。”
  这话总算让他抽抽答答地抬起头来:“她是恨你抢了,抢了她的丈夫,所以利用我找到你报仇,是,是不是?”
  我早说过他聪明,虽然事情要比这复杂得多,但这也算是原因之一,我无心也无力再开口,便默认了。终于我疲倦痛苦的神情令他醒过神来,回身把那碗浆糊端了过来:“他们说这里面有伤药,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摇头,华采苹才不会这么早毒死我,她是想我有力气撑到最后,我身上的各处伤口已开始火烧火燎的闷跳,再不处理难保就此一命呜呼,那样的话她报仇的快感岂非少了一多半。
  傅庭炜一边抽着鼻子一边一勺勺小心翼翼地将稀糊糊送入我口中,哭泣令到他一度狰狞的表情柔和下来,潮红的鼻头、湿漉漉的圆眼睛恢复了往日的温顺,嘴角有处淤青破肿大约是被抓时挣扎所得,显得整张脸益发楚楚动人。幸亏那伙人只是拿我泄愤并非真正的变态同性恋,否则如此美色绝难幸免。
  我其实应该生气才对,然而瞧着他那副可怜相又实在是气不起来。华采苹找到我是迟早的事,他只不过将事情提前了而已。况且接下来他要承受的不会比我好过,我希望他能与我合作沉住气等待救援。
  我勉力吃下大半碗便无论如何再也咽不下去了,在睡意将我吞没以前我总算让他答允不管之后我遭遇到什么他都不会意气用事,一定与我一起坚持着等候外援。
  他见我对年丰的出现如此有把握忍不住开口问道:“年丰仍然爱着你,那么你呢?也还爱着他?”
  爱?年丰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我筋疲力尽地回他:“庭炜,等我们都安全了以后你再吃醋好不好?”说着我便失去了意识。
  看来食物里的确有药,模糊里我感到傅庭炜在以湿巾替我清洗伤口,但我并没有痛醒。
  意识再度恢复时,伤处的疼痛依然如故,但我的精神却好了些,喉咙的肿胀也略有消解。傅庭炜倚在墙边沉睡未醒,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细细打亮眼前的所在。
  十多平米的房间,四壁地板都贴着防水瓷砖,被封死的窗户,充足的暖气,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