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
抵制日货 更新:2021-02-20 19:07 字数:5182
涫翟谡饬礁龀鞘兄洌彩背Q≡窀咛?br />
他的行程是早就决定的,所以比辛蕙早一天离开G市。
到他走的那一天,早上一起来,辛蕙就帮他收拾行李。夏天的衣服很简单,男人的衣服花样也不多,衬衫T恤,就是这些,一下就收拾好了。
然后他拿着电动剃须刀站在窗前剃胡子,剃须刀“嗡嗡嗡”地响着,卧室里一时没有其他声音,有种异样的安静。他就回过头寻她,一转过脸来,就碰上了辛蕙来不及躲闪的视线,她站在他身后几米远,正在看着他。她很快地笑一下,虞柏谦手里的剃须刀就停止了转动。
两人对视了片刻,然后他说:“想不想帮我剃一下?”
她说:“好啊。”就上前接过他的剃须刀帮他剃了起来。虞柏谦一手搂着她腰,垂下视线看她,剃须刀又“嗡嗡嗡”地响了起来,她的目光始终不与他交汇,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给他剃胡子这一件事情。
他终于不甘心地吻下去,她的睫毛不停地颤抖,闭住的双眼,遮去了眼里所有的情绪。
然后两人下楼吃早饭,虞柏谦在国外养成的习惯,早上要是有空的话,他会弄一杯蔬菜果汁喝,以前他曾试图让辛蕙跟他一起喝,但辛蕙喝不惯那个味道,尝了一次就再也不肯喝了,今天她却很听话,虞柏谦让她喝她就喝了,搞得他很诧异,“怎么这么听话,原来不是一看我端起来,转身就逃得么?”
她笑一笑,“其实也没多难喝。”
“对啊,喝惯了其实挺爽口的。以后你跟着我一起喝。”
她答应着,说好。
接他去机场的车来了,辛蕙把他送到楼下,周申要跟他一起走,所以开车来接他的是另外一个司机,虞柏谦让她和这个司机认识了一下,说:“明天让他送你上车,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走。”
她点头答应,现在不论他说什么,她都答应。
送走了虞柏谦,她回到屋里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然后她给沈宏光打了一个电话。也许以后她再也不会来这个城市了,临走之前,还是要和沈宏光说一声。她说:“今晚有空没有,我请你们一家三口吃饭。”
沈宏光立即猜到了,“怎么,要回江城了?”她说是,沈宏光问,“谦哥和你一起走?”
她回答:“他有事,他去湖南了。”
她又见到了沈宏光一家三口,沈宏光的夫人和她已很熟,一顿晚饭又吃得热热闹闹。饭后沈宏光又要送她,她说:“不用了,不顺路,离你家又远,我打个车回吧,你看你儿子又在犯困了。”
沈宏光也就没坚持,帮她拦了辆的士,送她上车的时候问她,“什么时候再来?”
她说:“不知道。”
沈宏光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来了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她没反驳,说好。
回到虞柏谦的公寓,空空荡荡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以往虞柏谦不在家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但却从没像这一刻一样,让人感觉这个屋子是那样的大,又是那样的空。
她在楼上洗了个澡,然后到楼下喝水,喝完水又上楼。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她想象着虞柏谦那天看她的眼神,于是又回到楼下,学他的样子望着楼上,莫名其妙她就把自己逗笑了。
他泡妞可真有一手,就这样一个动作,就让她反反复复在心里记住了。
她楼上楼下走了很多遍,直到累了,她才回房倒头睡下。睡到半夜却又突然醒了,起来上了一次厕所,就一直睁着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虞柏谦安排的那个司机来接她,一直把她送到车上安顿好,司机要下车的时候她谢他,司机连忙说:“不用谢,不用谢,虞总吩咐的事情,我肯定要办好。”
到了车下,司机和她挥手道别,她也隔着车窗摆手,看着司机走远。
这一次她身边坐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她想起上一次离开G市的时候,她在车上遇到了虞少虹,其实也就是不多久之前的事情,她却觉得恍如隔年,一个夏天还没有过完,她一生的轨迹大约已改变了。
高铁开出一个多小时以后,她开始参瞌睡,昨晚失眠了半夜,这时候瞌睡虫来了。她看着密闭的车厢,前方显示是32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列车在飞驰,微微的离心引力,让她的耳朵有一些不舒服。
跟顾承亮分手以后,她经常做梦梦见自己在G市和江城来回的高铁上,每一次都是行驶的列车,减速玻璃外绵绵的乡野风景,日头高高挂着,有时候列车穿过涵洞,“呼”地一声鸣,然后骤然暗下去,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有几次她梦见顾承亮,他在高铁出站口接她,穿着她给他买的条纹POLO衫,一米八几的个子,穿什么都好看,像个衣架子。她在淘宝上给他买衣服,每一件他都能穿得熨熨帖帖的,不像她,淘宝买的衣服,十件里有七件不如意,后来她就只敢去实体店买了。
刚开始梦到这些的时候,连头发稍都是难过的,可渐渐就像麻木了。失恋也是一种病,分手也是,慢慢都会自愈。只是有些人自愈的时候长,可能几年都好不了,也有可能就病入膏肓了;而有些人自愈的时候却很短,这些人里面有些也许是因为爱的不够深,而有些,大约是因为他们很幸运。因为他们很快就遇到了另一个真心爱他们的人。
她觉得很难过,好像又一次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可她不能不放手,她对虞少虹说:“如果我要做什么,也不是因为你。”当然不是因为她,一百个虞少虹她也不在乎,她只是为了顾承亮。当她听见那个狐狸与兔子的故事,当他愿意为了她背一身的债务,哪怕她的心弦已被别人拨动,她也会成全他。
她知道自己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做梦。好像太阳光刺着了她的脸,有人把窗帘拉过一些,挡住了那些蜇人的光线。她的脑袋终于寻到一个稳妥的地方,她又进到半做梦的状态。
她记得有一次国庆长假,她和顾承亮去旅行,人真多啊,走到哪都是人山人海,回去的时候她也在火车上睡着了,一直靠着顾承亮的肩膀,睡到了江城。顾承亮还说她,“你怎么这么能睡啊?有人把你的东西搬走你都不会知道。”
她只是笑,说:“不是有你在吗?”
虞柏谦说她,“你这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又喜欢顾前想后,我得想办法挤进去给自己占个位置。”能不多么?七年的记忆,那是那么好泯灭的,随便翻翻捡捡,就能拎出一段。可笑他还要做些肉麻事,想和顾承亮比拼一下。
好像到站了,有人在下车。过道里有人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快点,火车只停几分钟。” 是有人提着行李正在走过。
她睁开眼睛,看见几个旅客提着大包小包正在向车厢门口走去。她的脖子有点僵,她扭了一下,这时候意识到自己是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睡着的。
她转过脸,落入眼眶的就是一张熟悉的脸,她想都没想,就说:“顾承亮,江城还没到吧。”
顾承亮看向她,轻声回答,“还没到,还有一站,马上就到了。”
他的话一说完,辛蕙就猛然醒了过来,她一下睁大眼睛,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车窗外面,愣了很长时间,她又掐了下自己的手指,然后才抬起头,说:“你也去江城?”
果然不是梦境,他轻微地点头,说了声是。她又怔了很长时间,才问,“你怎么坐到我身边的?”
“你旁边的人下车了,我看你身边没人,就坐了下来。”
辛蕙也没空去追究他这话是真是假,也许是他和别人换了座位,可此刻坐在她身边的确确实实是顾承亮。她并不是在梦境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调整好心态,问他,“你到江城来跑业务?”
他又嗯一声,说:“不光江城,周边也有几家酒厂。”
“噢。”她点一点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顾承亮也不说话。列车这时候早已开动了,车厢前方的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车速,还显示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十分钟过去,又炫又亮的数字不停地跳跃着,两个人却只是默默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蕙才想起一件事情,“你还有一些东西在我那里,那天我整理抽屉,找到了你不见了的身份证,什么时候有空我还给你吧。”
顾承亮说好,又说:“不给我也可以,反正已经补了一张。”
“你还是拿着吧,两张总比一张好。”
他又说好,过一下又说:“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寄给我也可以。”
辛蕙点点头,看向窗外,两个人又都不做声了。
下车的时候他要帮她提着行李,辛蕙知道拗不过他,就随他了。她跟在他身后,出了检票口,一边是地铁,一边是出站,辛蕙问他,“你去哪里?”
他说:“上去找个出租车吧,把你送到家,我去宾馆。”
辛蕙没有和他争,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做,看他提着两个行李很长时间,就说:“你给我一个包,都你提着,太重了。”伸手就想接过其中一个。
顾承亮却不愿意松手,固执地都要自己提着,“没关系,不重。”
辛蕙只能松手,两人正想往前走,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辛小姐。”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叫第一声的时候,辛蕙并没有意识到是在叫自己,等她喊出第二声,又向她走过来的时候,辛蕙才反应过来。
“辛小姐,你还记得我吧?”
辛蕙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这个女孩是虞柏谦在江城的助理。那次为了设备的事情,她不打招呼就莽莽撞撞地去找虞柏谦,当时就是这个女孩接待她的。她记得她脖子上挂着的名牌上写的名字叫涵宝,那次她等了快两个小时,所以就把这名字记住了。
“虞总让我来接你,我看了半天,差一点把你放了过去。”涵宝笑着说。
她还没说话的时候,辛蕙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了,等她说完,就更是什么都不需要问了。
而涵宝此时正在打量着顾承亮。想必刚才他们抢包的那个画面已经被她全部看在了眼里。顾承亮只愣了一下,也明白了过来,他一声没吭,把辛蕙的包递给她,说了声,“我先走了。” 看都没看涵宝一眼,转过身就离开了。
搞得涵宝还愣了一下,问辛蕙,“这是不是你朋友,我开车来的,可以带他一起走。”
辛蕙笑了一下,自己也觉得笑容有点勉强,说:“不用了,他和我不顺路,我们走吧。”
第40章
辛蕙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对虞柏谦说分手。
那天涵宝把她送到家;路上还给虞柏谦打了个电话,说接到她了;然后还把电话转给了辛蕙;让她也和虞柏谦说了几句。虞柏谦告诉她;他最多三、四天,也会来江城。
她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桂妮妮还在上班。她洗了澡,休整了一下;晚上等到桂妮妮回来,两人就一起出门去离家不远的西式快餐厅吃了顿牛排。赶上周末,餐厅正在打折,原来一份四、五十元的牛排;今天只要三十元左右,就餐的人很多,她就在这起起落落的客流中,三言两语,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决定都告诉了桂妮妮。
人总是需要一两个知心朋友的,要么吐糟,要么分忧,所以人类是群居动物。
桂妮妮现在对她的事情已能做到处惊不变,她只做了两个反应,“他们俩还真的在一起了。”她说的虞少虹和顾承亮。然后她做了第二个反应,问她,“这样千载难逢的男人,你真的舍得放弃?”
她说:“难道你真的要我们四个聚在一起打麻将,还时不时的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吃饭?”
桂妮妮就捧腹,还好餐厅一直在放音乐,她也顾忌着旁边的客人,只笑了两声就收住了,然后叹气,“看来你还是没那个福气。”
过了一下又咬牙切齿,“要是我的话,我就忍下来。这种难堪算什么,和分分钟做有钱人相比,我会把这点难堪嚼巴嚼巴咽进肚子里。然后买包,买奢侈品,天天睡懒觉,隔两个月就出门旅游,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