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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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18:42 字数:4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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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二DJ放了无数我没听过的歌,我说这个人不好。她们笑,她们说你活该。我想我真做作,干么不多学着点儿中国人唱歌,在KTV走调走得一塌糊涂。甚至还有人骂我崇洋媚外。我又想关我屁事儿,爱谁谁谁去。州官放州官的火,百姓点百姓的灯。
一伙一伙的人像鸭子下水一样一下子跳进舞池,我也在里面,我原本站着不动,我想扭动身体很累,我确实很懒,千千跳到我身边儿来踢了我一脚,我在她眼皮底下做了两个跳绳的动作再不动,眼看着她又要拳脚上身,我躲了。
一个男人用他身体的很多部分跟我碰触,我想他想邀我共舞,我真高兴,连Madonna也唱:“Hey Mr。DJ;put a record on;I want to dance with my baby!”我看了一眼他的脸,在灯光下很丑,狰狞,吓飞了我的魂,又躲了。
晚一点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台上表演,舞池里的人不知疲倦,围着他们。女人穿了一件只遮得住胸部的白色衣服,下面是一条短裙,在腰上打了个结,很放心,我看不清她的脚,我前面有很多人在晃动,他们比我高比我狂热比我奔放。男人是原始森林里狩猎人的打扮。女人很棒,身材,脸蛋,男人很平凡,他们的舞不动感,很软。
“穿太多了,没什么好看的,撤吧。”我说。
那一晚,我们中间只有一个女孩子喝了一罐二十块钱的可乐。
我说它妈的!
我想迪厅不好,KTV好,酒吧……还好。
有人告诉过我不要去三里屯那儿的酒吧,去一些单纯一点儿的休闲吧里,自娱自乐式的喝酒,跟一两个人随便聊天儿,说三里屯三流作家、三流导演遍地开花,一夜情像蚊子一样又多又恶心。
“爱上哪儿上哪儿,钻石就是藏在保险柜里还是有人偷。有人‘篷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照样有人‘出淤泥不染’,谁是谁,谁管得着谁。”千千这话真理得没得说。我嘴对嘴跟她亲了一下,她冲到洗手间里用佳洁士刷了十分钟。就是地板也刷干净了。亏得她没说有了肌肤之亲她得嫁给我。
第三部分我真喜欢她的直接
提到这种跟大学相对独立的地方和相对独立的生活状态,我只能说它们无论是看上去或者听上去都像摇滚乐一样有一定程度的劲爆。
我有另一个人隐形潜在的朋友,一个跟影子一样跟着我的家伙,她是聊天室里的一只小怪物。她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丢了一句话过来:你爱听什么歌?我说seven days。她说我喜欢super star,但是我成不了,我只能在酒吧里唱,我是那里的hot star;我穿胸罩下面穿超短皮裙唱歌或者穿着二十厘米高的鞋子边唱边跳,真它妈作践,我它妈是个大傻B,但是没有办法,谁是谁,谁管得着谁,谁管得住自己?
接着她从聊天室里逃了,消失得像个迷。我真喜欢她的直接。
我们心血来潮了也去那儿溜溜。酒吧里的光线是挺暧昧,醉鬼的味道挺浓,呕吐的味道也很重,有人稀里哗啦的哭,有人怪里怪气肆无忌惮地笑,除了调酒师调酒,调情的人挺多。
在酒吧看见了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喝酒,她低着头顶着一头卷曲的黄头发,一件牛仔上衣,有一条红色的皮裙在灯光下闪亮闪亮,像没干的血,再往下脚上是一双休闲鞋,很多大学生喜欢穿的那种。那条裙子令我立刻想起小怪物来。我说:“你是小怪物!”我认为她的装束就是我想象中的小怪物形象,我的假想从小怪物的话里引申开来的。
“你才是小怪物,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她抬起脸来骂我,抹了一脸的脂粉,有发光的耷拉臃肿的眼皮、黑得令人炫目的眼圈和两片红得滴血的嘴唇。
“聊天室里?super star?seven days?”
“波波,我叫波波!”她说,她正眼也不看我一下,喝完酒扭着腰走了,像一条蛇。
波波没有如小怪物所说的表演,唱歌,我认为她的装扮是为着表演,但或许是为着疯狂特意而做的,像我们这些土拉吧叽的学生偶尔也做夸张的打扮在娱乐场所晃动,没什么稀奇,好奇心作怪。我没法看到波波牛仔衣里面的胸罩,或者她在别的酒吧里唱,这很难说。
波波不是小怪物,但或许又是,她可能忘记了某些生活细节。波波无处不在,或许哪里都有一个想成为超级明星的跳舞又唱歌的女孩子,酒吧里的小怪物,永远的受欢迎者。
各人有各人的呈现姿态。我想这是对的。当我和叶子站在二十层楼的窗口望着窗户外边儿时,我们就这样数的——工人农民军人学生教授作家艺术家明星摇滚歌手DJ大富翁公司职员出租车司机小商贩民工酒鬼吸毒犯强奸犯杀人犯妓女嫖客警察保镖……这显示一个城市的丰富和不安。
这离我们挺远似乎又很尽,也许是因为它无处不在,像小怪物。
第三部分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这天晚上的蹦迪,CC说肖亮也来,我就去了,为了躲他,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跟电话没半点瓜葛了。千千在眼睛里滴了眼药水站在门口送我说盈盈一笑,她乐坏了,我有不要钱的好戏给她看。
在迪厅里,我除了认识CC和肖亮谁也不认识,有一些是CC的同学。我拉着肖亮坐下来喝饮料。东瓜一直笑我纸老虎一只,就区区一个肖亮搞得我这边儿鸡飞狗跳的。问题是我在谁面前也没表现得像一只老虎过,我只不过喜欢胡说八道。我写给千千看的第一本书就叫《胡言乱语》。
看着肖亮,上回跑得太急,没敢看清楚,仔细瞧瞧,这家伙还是变了点儿,至少是不再那么稚气,这是显然,当然看上去是挺帅。我记不起到底从哪一天开始我喜欢上眼前这人的,我也不知道我看上他哪一点。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说肖亮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他的眼睛一亮,抓着我一只胳膊:“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十多年了。”我甩开他,这家伙太用力,比抽我一下还痛。
“现在呢?”
“现在我不太清楚,反正两年前的十年里我喜欢。”我一想起计飞宇的脸,我就更搞不清楚他肖亮现在在我心里算什么。我在计飞宇面前心里又挂着肖亮的脸,真是折腾死我。
“你怎么不早说?”
“说不说的没多大用,那时候我们才多大,成天尽是一些超无厘头的事,再说我说了有屁用,你那会儿拽得上了天儿了,瞅我一眼儿也觉得浪费表情,我写的信看也不看就扔垃圾桶里……你别那样看我,我怕!”我说。这家伙不笑不知道,一笑起来还那么温柔,真要命!
“你给我写信了?”
“那是,我不是那么没志气……”我见他看着我看得太认真,我的话就缩了:“好吧,算我那会儿没什么志气,但也不是那么没种,信还是写了的。”
“你要给我写信就见鬼了。”他看样子是生气了,一句话额上的筋就暴了。
“我要没给你写我就见鬼了,我在垃圾桶里拣我自己打草的纸?”
“行;我们别说这个了。”他的手一挡,想是打算让自个儿冷静下来。
“不;你后来追了CC又甩了;我怀疑你故意的,没准儿就是,你这人骄傲得飞天上去了,什么事儿没做过,我是见识过的!”
“我报复谁?我追过……她?”他乱找一通后,指着舞池里身体扭曲得挺厉害的CC。
我点头,“嗯哼。”
“全它妈见鬼了;你认为我追女孩子都用来干什么的;泡?”
“我管你,你给我文明点儿。”计飞宇从来没“它妈的”过。
肖亮走过去把CC叫了过来;说老实话应该是拖,她已经没法一个人正常地走路了。
“CC,这家伙追过你;是吧?”
CC说是。眼神很迷离,我怀疑她喝了不少酒;很臭,又是汗又是香水的,全在身上发酵了,比一般的醉鬼还臭。
“我追你?我有病。”
“CC,肖亮说没看见我的信儿;你给他了没?”
“给了。”
“你现在赖谁,信我也写了,CC也能证明她交给你了。”我瞪着肖亮。
“你敢说你给我传了她的信你试试看。”肖亮瞪着CC。
“我是给了是给了……给了我自己写的。”CC没敢瞪我。
“听到没,肖亮?”我得意地说,后来才发现有点儿不对劲,“CC你说什么?我的信……你扔了?”
“没,我不敢扔,不小心掉垃圾桶里了,这是真的,我告诉肖亮了,他不信。”
“你唬我?!”
“我说对不起总可以吧?现在大伙儿都在,把话说清楚了,你们要互相喜欢就在一块儿不得了,又不是天上地下的见不着了!费那么大劲儿折腾什么!”
“不行;你错大了!”居然还做我这么多年的门当户对的朋友。她是我死党,她居然故意坏我的事儿 ,她当初闷声不响的把卖了屁也不放一个,我真想我真想……我气得跳脚,想煽她想抽她想飞她一脚想……
她现在叫大家把话摊开来讲,我跟肖亮这会儿了还能在一块儿?又是一遭事过境迁,物 是人非。它娘的CC,居然搞出这种事来了。
我根本屁都不知道。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这样儿的,实际上谁也不能算是错了,但它不该这样又该怎样?我的脑子根本就不能同时想两个或者超过两个问题,真把我给搅得头大得不行了。我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豆渣。
扔了这些人,我一个人从迪厅冲出来跳进了一辆像甲壳虫的公交车肚子里,司机说车坏了,我又跳了下来,走了回去,擦眼泪擦湿了半条袖子,被当初我让腌菜甩了搞得还悲壮。
第三部分简直就是提着心脏过日子
CC说肖亮狠狠地骂了她一顿。确切点儿是他把CC骂哭了。可想而知那家伙骂得多狠,打我记事儿起,我们打架以来,CC就没哭过,我俩把对方给打得再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谁也没哭过,那王八蛋居然把她骂哭了。是挺了得,更该死。他骂了她!
于是,我再打电话骂肖亮:“你王八蛋,骂CC也是我的事儿,关你屁事儿?”
他说她坏了事,高中三年级我躲你都躲到别的学校去了。
“你放屁,你就不能来追我?”
“你还不是胆儿小得叫别人送信,怕没面子让人当面回绝,我也怕。”
“你还好意思说,你还惊天动地的跑别的学校去了,你唬谁?”
“我没必要唬你,没意思,是你当初连个信儿也不写!”
争来争去搞不明白,这话题真够幼稚。计飞宇说得没错,反应是互相的,这家伙当初也怕我,我想想当初我还是亏了,太自卑,太胆小,简直就是提着心脏过日子。
星期六我跟肖亮三头对六臂的,话没说两句就干了一架。那家伙居然还手;打得我鼻青脸肿的。我早该想到他骂了CC就不是大方的角儿,能放过谁。他居然骂我是个傻子,让人欺负了还哑巴似的一声不吭的。我想傻就傻,过去了再计较还是屁用也没有,在她自己面前她没错。
我最后对着他的鼻子卯足了劲儿敲了下去;鼻血一喷;我就跑了。流鼻血流不了全身三分之一的血,死不了人;我想。
跑着跑着我就躲在小树林里又哗啦哗啦地哭了,我跟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搞和平,我还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喜欢死了,我不想跟他打架的,但是我一见着他我就觉着自己委屈得要死,什么事全怪他头上。
老远老远了我才冲着肖亮大吼:“你别来找我,我怕你,算我求你了。”一辈子活到二十我第一次这样子搞得自个儿低声下气又显得特诚肯地求过人,他又给我破了一先例,起先我也是不跟人打架的,我自个儿怕痛,我不小心搞伤了自个儿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去医院,觉着上药太痛了。
抹干眼泪我打算去找燕子。一想起家教,我就觉得失策,我该做完家教再打架也不迟。我找了一超大帽子尽量把脸遮着了;没敢进燕子的家,打了个电话给燕子;在麦当劳碰头。
后来我发现我丢人丢远了;丢大了。
燕子看到我时叫了一声——你是暴走族吗?
“嗯?”我没回过神来。
“就是《麻辣教师》……反町隆史啊,你从前没看过还是忘了?不过看也不像,不应该是你这样!”她仍张着眼睛等着我回答,眼睛里显然对我一身狼狈挺失望,我应该是个能征善战的巾帼英雄才是。
“你那什么话。”我说。
“你真被人揍了?”
“不是。”
“你走路摔倒了,摔成这样还全摔脸上?”
“没有。”
“怎么啦?”
“没事儿;我被人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