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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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20 18:41 字数:4741
或许是吧,但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现在这死水一般的生活,还要加上无休止的争吵,你一直忽略我的存在和感受,我再也不想这样过下去了。我大声地对老公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当天晚上,老公没有跟我争吵,他饭也没吃,就早早的睡了。为了顺利离婚,我早已在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房子、孩子归我,两家建材店给他,存款平分,这样公平合理。
第二天,我把离婚协议交给老公,漠然地说:我希望你早点签字。“给我一周时间,我把生意上的事情处理一下。”老公接过离婚协议,淡淡地说。
一个星期后,老公打电话给我:“我已经签好字了,今晚一起吃饭吧,算是最后的晚餐。还是那家西餐厅吧,我把协议书交给你。”老公的声音低沉伤感,我挂了电话后,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脑袋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往日的生活点滴:没有这个男人,或许我还在写字楼里奔波忙碌。就是这个木讷的男人,虽然不解风情,却为了我留在了广州,经过几年辛苦打拼,给了我一个稳定舒适的家。
离婚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谁最爱我
在天河那家熟悉的西餐厅,我们相对无言。
老公沉默地把一只牛皮纸信封推到我的面前。“我想好了,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给你!”老公沉默了半晌,“我只带走自己的书和几套衣服。”
“你要到哪里去?”听到这令人心酸的告别,我的眼眶先红了。七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今夜之后,这个熟悉的男人将永远离开我的生活,我突然有些慌张起来。
“其实,来广州这些年里,父母,还有我的朋友们多次召唤我回到重庆去,说那里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说实话,我不喜欢广州,但是你喜欢广州这个城市,你不愿离开,所以我一直陪着你。现在,总算可以回去了。”老公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跟所有合作伙伴都打过招呼了,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他们会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尽力帮助你。另外,我也找过甘涛了,他已经向我保证,他要一辈子好好待你。离婚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要珍惜你们等了那么多年的缘分。”老公平静地说着,那种口气,不像是一个准备离婚的男人,而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游子对妻儿的那种不舍与牵挂。看着老公望着我怜惜的眼神,我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了,近二千多天的日日夜夜,肤肌相亲,我竟然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这个男人的可爱之处。
“我给你来了一份百合芹菜饭,一份乌鸡汤,这两样都是你最爱吃的。”老公交代完毕,突然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好久没跟你这样轻松地吃顿饭了,今夜好好陪你最后一餐。”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充溢着感动和自责。我见识过很多离婚时夫妻反目成仇,相互辱骂与诅咒,甚至为财产大打出手。之前我也曾在心里算计着如何跟老公分财产,但现在老公却给我这样柔情、深沉、宽容的分手仪式——充满祝福、伤感和牵挂,让我有些无地自容,羞愧难言。在最后这一瞬间,我才知道老公在婚姻中也一直忍受着种种不愉快和不适应,却埋藏在心里,不曾说出来。
“你,可以不走么?”我早已泪流满面,拿出离婚协议书,轻轻地撕了,也将初恋情人甘涛的电话从手机中消除掉了,永远的消除掉了。
老公紧紧地拥抱着我,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觉。
天堂路口,谁为一个二奶的爱情送行?
口述:芽儿,中学音乐老师,本期故事主人公朵儿的朋友
采写:屈默
时间:2007年12月19日夜,广州
采访手记:
这是一个关于二奶的爱情故事,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就是朵儿短暂人生的真实写照。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芽儿说她自己有些不安,因为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朵儿的故事讲出来。朵儿曾经也是一名中学老师,自尊心特强,因老公出轨,一怒之下离婚辞职南下广州。广州彻底改变了年仅26岁的朵儿,她爱上了一个来广州做生意的香港已婚男人,明知那是一段没有结果的错爱,一向理性的朵儿却爱得死去活来,无怨无悔。像很多二奶的爱情一样,朵儿的爱情也一直处在地下状态。更令人唏嘘不已的是,朵儿的广州恋情,如她年轻的生命一样,在某个时段嘎然而止。朵儿走了,留下了不为世俗所接受的爱情,也留下一个天天盼着妈咪回家的两岁的女儿。
我不知道朵儿的爱情是不是真爱,也无意为二奶的爱情歌功颂德,我只想真实的记录朵儿的这段错爱,让读者自己去的评判。我个人的观点是,爱情并没有错,错的是在错误的时间爱上一个错误的人,并一错到底。现实总是无奈,爱情一旦误入歧途,即便是你付出多少真爱,也依然无法拯救一段错误的婚姻。
老公出轨,朵儿含恨南下广州
那是2004年朵儿结婚半年后的一个夏天。
那天晚上,朵儿老公去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因有身孕,朵儿没有陪同。老公出门前,朵儿温柔地亲吻着老公说:“别把酒喝多了,尽量早点回来。”哪知朵儿的老公一去彻夜未归,手机也打不通。朵儿躺在床上,突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第二天清早,朵儿的老公回来了,一边换着衣服,一边不断地给朵儿解释说,昨晚酒喝多了,回不来,就去同学家了。朵儿慵懒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玩笑说:“不用解释了,快去上课吧,晚上回来再给我讲你曾经暗恋的那个女同学的故事。”
朵儿的老公急着赶去上课,竟然把从不离身的手机忘在了客厅的餐桌上。朵儿本想出门叫住老公,但那一刻她头脑里突然闪现出昨晚没看完的电影《手机》里的情节。于是,朵儿随手拿起老公的手机,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看着看着,朵儿老公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亲爱的,还在想我吗?昨晚你那么疯狂,让我找到了初恋的感觉,我想你。”朵儿读着这条短信,差点扔掉了手机。但朵儿很快冷静下来,恶作剧的回了条短信:“亲爱的,我也想你。你在哪?我想见你。”很快,对方回复过来:“我还要在洛阳呆3天,办完事我就要回郑州了,我要你这3天好好陪着我,我还住在昨晚的宾馆里。”
朵儿惊呆了,看到这赤裸裸的短信,联想到老公昨晚彻夜没归,她突然觉得很恶心,抓起手机就往老公的教室走去。在证据面前,朵儿的老公没有狡辩,他承认昨晚与中学暗恋的那位女同学在一起,求朵儿原谅他。
自尊心极强的朵儿,没有原谅老公的背叛。3天后,朵儿在教研室办完离职手续后,拉着我的手说:“我不想在这所学校呆了,我无法面对这一切。我去广州了,不想再回来。”
伤心不已的朵儿,在老公出轨后,迅速办理了离婚手续,离开了她曾经呆了一年多的学校,南下广州去了。
遭遇一段错爱,以结婚的名义掩盖真相
朵儿去广州后,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杳无音讯。当那天晚上接到朵儿从广州打来的电话时,我才知道,朵儿的命运似乎在去广州的第二年就开始改变了。朵儿在电话中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的香港男人。
一切就这样开始了,像很多俗套的故事一样。那个叫蔡航的香港男人,在广州做着不大不小的化妆品生意。他经常约朵儿吃饭、喝酒、聊天,渐渐地,又发展到帮朵儿做生意。在他的帮助下,朵儿在广州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间颇有规模的美容院。感情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当朵儿蓦然惊觉时,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是如胶似漆,分不开了。
蔡航是香港人,他比朵儿大20多岁,在香港还有老婆孩子。很多人提醒朵儿,这样的感情不可长久,我也在电话中多次提醒朵儿,让她离开那个男人,出轨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可是,朵儿似乎忘却了老公对她的伤害,她很满足于现在两个人之间的状态,她甚至想为那个香港男人生一个孩子。朵儿说:“我不会后悔,我也不想要名份,既然婚姻都靠不住,就不如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吧。只要能维持这种状态,我就很满足、很开心了。”
2005年春天,朵儿怀孕了。为了让女儿有一个名份,为了让女儿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一张合格的出生证,也为了让女儿不被人家指着脊梁说“那是二奶的孩子”,朵儿可谓煞费苦心。她开始考虑找个人结婚,但她的心已经完全交给了那个事实上的香港“老公”蔡航,她无法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别人。最后,在朋友的提示下,她决定找个人假结婚。
朵儿先是通过朋友找到了一个很老实的广州人,然后全方位考察了这个人的背景,最后以3万块钱的价格,买通这个男人“结婚”、“离婚”并“高价”当一回父亲。结婚和离婚的手续都非常顺利,3万块钱,朵儿为女儿拿到了出生证。
2005年的冬天,朵儿的女儿顺利出世,为了让香港“老公”放心,朵儿开玩笑地说:“你要不要去做一个亲子鉴定?”亲子鉴定当然没有做,朵儿和女儿的生活顺顺利利地进行着,香港“老公”照例每到周末就过来住两天,女儿会嗲嗲地叫香港人“爹地”,至于那个名份上的假父亲,女儿从来就没有见过。
临病托孤,天堂路口无人送行
朵儿和香港“老公”的地下恋情,还是被香港“老公”的老婆发觉了。
那天晚上,为庆祝香港“老公”蔡航48岁生日,朵儿早早的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在烛光的映衬下,朵儿更显妩媚。几杯红酒下肚,香港“老公”突然把朵儿抱到怀里,疯狂地吻她。朵儿很顺从地把嘴贴了上去,盖住了“老公”的嘴唇,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纠缠到了一起,似乎都要疯了。这时,外面突然响起猛烈的敲门声。
门开了,蔡航的老婆突然光临,让衣冠不整的朵儿和蔡航狼狈不堪。朵儿面对这个女人尖酸刻薄的辱骂,一面哄着被惊醒的女儿,一边轻轻地抽泣。朵儿没有还击,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她知道对不起这个女人,她有些内疚,可又无法割舍这段与香港“老公”的错爱。
蔡航的老婆是蔡航广州生意的最大投资者,迫于现实的压力和无奈,蔡航被老婆“押回”了香港,之后再没来过广州。
蔡航的老婆大闹生日宴后,朵儿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为了给女儿以后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2006年,朵儿把老实巴交的大姐从乡下接到广州专职照顾女儿,自己开始出去好好打理美容院的生意。然而,就在朵儿投资50多万的美容院刚刚装修完毕,还没等到开业,一纸“肺癌晚期”的病危通知书,就把她送进了医院。
从省医院转到广州肿瘤医院之后,朵儿自知命在旦夕,每次与我通电话,都不停地哭。当我接到朵儿最后的求助电话时,我火速赶到广州,在广州肿瘤医院23层的病房里,我第一次见到漂亮的朵儿脸色苍白如纸。朵儿说:“我不想死,女儿还小。”只此一句,已经差不多耗尽了朵儿所有的力气。
那一晚,朵儿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你答应我,每天来看我一眼。”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朵儿牵挂着那个并不属于她的香港“老公”,也放不下年幼的女儿。人之将死,我却倍感无助,不知该怎样安慰和帮助朵儿。
第二天晚上,朵儿的病情突然恶化,急救无效,撒手人寰,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女儿,离开了自己精心经营的家,也离开了自己在广州拥有的一切。
殡仪馆里,朵儿的亲人因朵儿做“二奶”,拒绝来参加最后的遗体告别会,偌大的殡仪馆里,堆满了寂寞的花圈。朵儿的女儿抱着我的脖子,“阿姨,妈咪呢?”我伤感地吻着朵儿2岁的女儿,指着朵儿灵堂的遗像,说:“那就是妈咪。”朵儿的女儿大哭:“那不是妈咪!不是!”
离婚不离家,我在尴尬中找不到自己
口述:莫茉,33岁,富家女,离婚
采写:屈默
地点:广州天河区加州红西餐厅
时间:2007年11月29日夜
采访手记: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实得有些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当莫茉断断续续给我讲完她有些荒唐有些离奇的婚姻故事的时候,我才好奇的看着这个有些漂亮的女人,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哀伤和无奈。或许,在很多读者看来,莫茉陷入这种离婚不离家的尴尬现实,是因为性格太软弱,甚至骨子里有些虚伪,虚伪到没有勇气放弃现在的生活,重新去面对新的选择。有句话说得很深刻,幸福的生活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生活却各有各的不幸。
对于莫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