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作者:
卡车 更新:2021-02-20 18:38 字数:4883
季东篱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摁着她的手,循着自己心脏的节奏,缓慢地、坚定地,一次次进入袁宝的身子。
这已不是单纯为了快 感而进行的动作了,好似是要通过这仪式,宣告自己的心,宣告对方的爱,宣告终究得以确信、令人安心的那个角落——
在两个人心中,只属于对方的角落。
每一次都是深入身子里的极致相融。
相比让心神都要酥麻的快感,更让袁宝觉得滚烫的,却是那随着动作,一道在她身体之中的心跳。
这是季东篱的心跳呵。
“……能……能感觉到……”
后腰被季东篱强而有力的手臂支持着,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两人的身子完全地贴合;袁宝的声音因为激烈的动作而带了颤音,听得人心也跟着发痒,“你在我身体里……”
他在她的身体里,她在他的心里。
袁宝看着季东篱的眼睛,看到他眼中深邃无底的欲火之中,自己的倒影,却是比什么都要清晰。
季东篱仿佛也是被她的话语点燃了,身下冲撞愈发恣肆,每一次,都深地顶到了最深处。
甚至将她抱起,完全地置在自己上方,那一下突进的捻转,忽然抵到甬 道中柔软一点,袁宝整个人猛地一打抖,感到身子里的快 感都集聚到了那一点,忍不住地从嘴里泄出了娇声呻吟,“唔……!”
“哦……?是这里?”
季东篱握着袁宝纤腰,重重地往上一顶,又是触到那块软肉。
袁宝两手抵住了他胸膛,整个人酥麻得几乎直不起身子,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抽空,只余留了身子里不断被火烧着、窜起的快乐,激荡着,让人不能自已。
“唔……嗯……轻一点……”
她几乎承受不住这样快速而凶猛的节奏,感到那终点,似乎又要来到,快乐这样多,这样厚重,甚至让人心里生了害怕,仿佛身心都要随着这样罪恶的快 感,一同散乱不堪。
季东篱忽然停住的动作,却又让袁宝如坠云雾,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身子里头难耐不已,抬眼看去,却见季东篱垂下几丝乱发,落在腮旁,两手从她腰移动到她面颊,轻声地问,“是真的……?”
“唔?”
袁宝傻了一下,却看到季东篱笑得眉眼弯弯,那双黑潭如浸润了水,波光轻凌,捧着她的脸,又低声问了一遍,
“……你是真的?”
真的属于我?
不是幻梦一场,不是虚言妄语。不是那棵百年榕树之下,独独站立了许久的无人能懂,更不是一时半会的意乱情迷。
是属于他的,是他能够属于的,绝对的那个人。
并非站在侵入的立场,便能有恃无恐。
或许就是太久的孤单,才会让他这样的患得患失,这样的害怕得到——若没有得到,便不会失去。为什么忽然会变得脆弱呢。
他一边皱着眉,一边无奈地笑。
此时此刻去,一心却只想搂着袁宝,紧紧地抱住她,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怀中,好似要将她按进自己的血肉。
袁宝亦低头,反手抱着季东篱,感到他的肌肉在自己手绣啊微微地僵硬着,喃喃出口,“乖……抱抱……嗯……!”
那狂风骤雨一般的动作,深入她身体里,反复地冲撞那一点,反复地带着她陷入深深快 感。季东篱紧紧搂着袁宝,嗅闻着两人之间同样的味道,一次一次,绵长而反复地制造着销魂快乐。
此番床 戏,从开头开始,一直都是琴瑟和鸣。
不过到了半路,基于对袁宝这丫头的体力考量,季东篱意犹未尽地主动缩短战线,争取循序渐进,循循善诱,不断培养,为两人将来的好日子打好基础,去除隐患……
因此,即使深感意犹未尽,季东篱还是主动地结束了这一场初次的欢爱,深埋入她身体,将满心柔软,都释放其中,还附赠一枚神情之吻。
但即使如此,初经人事的袁宝仍旧体力不济,一滩软泥似地,趴在季东篱身上,死活地不肯再动弹了。
季东篱甘心伺候老婆,给抱得严严实实地放到浴池之中。
温热的水包裹身子,袁宝只觉头重脚轻四肢酸痛,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一般;再看对面季东篱,笑容满面、精神奕奕,哪里有她劳累?
这就奇怪了,分明动得最多的是他,凭什么累的反倒是自己呢?袁宝心中那叫一个不乐意。
看了她脸色不济,季东篱把袁宝抱在怀里,揉揉脚锤锤腰,跟伺候大小姐似地,卑躬屈膝,“夫人还有哪儿酸的?为夫给揉揉?”
这倒好,这会,“老夫”直接升级成“为夫”了,看季东篱满面风分,得意万分的模样,袁宝在心中憋屈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想要问出口,“大叔……”
“啪”一掌打在屁股上,即便是在水里,仍旧抽得袁宝差些跳起来。
“你叫我什么?”
雾气朦胧之中,季东篱眯着眼,捏着元宝的脸蛋,语气阴森森的,很是恕?br />
“你、你打我?!”
袁宝捂着屁股,结果居然碰到了季东篱的手掌,他的手尺寸刚好,居然把她整个臀瓣都给囊括其中,连给袁宝揉揉的机会都剥夺了。
“来,我们再试一次,”季东篱面孔凑上来,那眯眼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威胁意味十足,“你要叫为夫的什么?”
袁宝偏不信邪,方才还跟朵焉了的花似的,这会又鼓足了气,嘴巴撅得老高,
“大叔!
唔……!!”
方才还是打屁股来着,怎么这会却变成深吻了?!
被对方强势探入的舌尖瘙得心神凌乱,偏偏整个人又被固定在怀里,池中的水被袁宝不甘心的挣扎弄得“哗啦”直响,在偌大的浴室之中,那阵阵回音听来,竟是如此旖旎迷乱,叫人面红耳赤。
袁宝被迫仰着脑袋,后脖颈上托着的手,帮助她被对方吃得更加彻底。
太多的探索,太深的侵 入,她甚至来不及呼吸,只觉脑中昏昏沉沉,身子也变得软绵绵的。
唇瓣分开的时候,甚至拖拽出一道淫 靡银丝,季东篱轻轻捏了她臀瓣一下,低着声音又开口,“夫人又说错了,没关系,夜晚还很长,为夫耐心十足,不如我们再试一次?”
袁宝俩手牢牢捂住自己嘴巴,后仰着脖子,瞪大了眼睛摇脑袋。
“不说?”
季东篱笑眯眯地凑上来,也不急着掰开她的手,索性直接探出舌头,一遍一遍,学着她之前舔舐自己手指的模样,挑逗着她的手背。
时轻时重的吮吸,舌尖扫过肌肤的瘙痒,还有季东篱相当耍赖的,从喉咙里发出的难耐喟叹:仿佛仅仅是舔着她的手指,便让他难以自制,沉入这撩人的情 欲之中。
袁宝光是听着,便觉得身子又变得灼热滚烫,他这些春心荡漾,好似激情难耐的呻 吟,听在她耳中,却是催 情剂一般。袁宝努力地咽了下口水,真不知如今究竟是该遮耳朵,还是挡嘴巴。
“唔唔……”
捂着嘴巴,无师自通的袁宝忽然知道该叫季东篱什么了。
“什么?”季东篱抬头,笑眯眯地诱导着她出声。
“……相公……”
季东篱想了会,摇头,“这个太普通,不好,要罚。”说罢,气势宏伟地将袁宝压在了池壁上,托着她后腰,低头便又是一个挑逗漫长的吻。
袁宝给吻得透不过气,逮着空,嘴里急忙嘟嘟囔囔,“郎君……?”
季东篱头也不抬,继续覆唇上去,“不好。”
“……官人?”
“不好。”又亲一口。
“…………老爷?”
“不好。”这回还咬了一下,好似她唇瓣是上好糕点。
“………………外人?”
这回,连季东篱也跟着愣了下,随即挑眉,凶狠道,“为夫是外人?”
这澡洗得人精疲力竭,袁宝腰酸腿疼没顾好,倒是嘴又给亲了个遍,季东篱一脸奸人得逞的坏笑,抱着她慢悠悠地晃回床上去。
结果袁宝这丫头,还没沾床,便是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新婚第一夜,过得波澜壮阔,却也水到渠成。
第二日一早,袁宝刚睁眼,便见到季东篱笑眯眯直盯着她看。自己身上仍旧□,被他长手一捞,卷了小片被单在腰上,堪堪遮住大好春光,而他则是相当大方地□着整片胸膛,一手放在她后颈,让她能靠得舒坦。
见她睁眼,季东篱立刻凑上来,曰,“昨晚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
“丫头一直在叫为夫的名字……”季东篱一手遮挡在胸前,满面陶醉神色,学着女子的娇俏语调,“东篱……东篱……哎,叫得老夫都差些跟着动情,真是忍得好生辛苦。”
“胡说,”袁宝分明累得腰酸腿疼,整夜鼾睡,虽然过程中确实梦到了一些叫人面红心跳的春景,可她才不会平白地在梦里说出口。
“没有胡说。”季东篱表情认真,牵了袁宝的手贴在他心口。
袁宝感到手下的肌肉有力,心跳的节奏跟着击打掌心。
季东篱带着她的手往下摸去,袁宝禁不住有些着迷了:她能感到那充满力量感而富有弹性的肌肉,在自己手下轻微地起伏着,昨晚到底是没分辨仔细,如今光天化日,看得清晰,才知季东篱的身子,仿佛是藏了千斤的力道。
在掌下缓慢地、随着他的呼吸轻轻动作。
袁宝感觉,字迹如同正在训化一只刁钻而狡猾的兽,一个不小心,便是被啃食得尸骨无存;而如今,这猛兽在自己身旁,蛰伏而安宁,蓄势待发。
一种奇异的凌驾感,让她流连忘返,直到忽然触摸到了季东篱滚烫灼人的某处,这才如惊弓之鸟,想要缩回手来。
“唔,不准你临阵脱逃……”季东篱再开口,喉咙却是有些发干,凑到袁宝的耳边,说着淫 靡而挑 逗的话,“夫人昨晚明明很喜爱为夫的这里,怎的今日一早就变了心?为夫很伤心啊……”
“你你、你……”
方才那一触,袁宝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折腾了一晚上的脸红心跳,这样惊人的东西,居然在她的身子里……一想到这里,愣是连话都说不清了;袁宝憋了半天,才总算出来一句,“大清早的,你、你下 流!”
“夫人说我下流?”
季东篱兴致高昂,丝毫不谦让,忙不迭点头,笑得像只狐狸,“为夫确实很下流,绝顶的下流,只对夫人一人下流……”语毕,一个翻身,便把袁宝拢在身下,两手撑在她脸畔,目光炯炯, 顺着她的面孔,一直看到下头,嘴中喃喃,“夫人,莫看你身子娇小,该大的地方,倒是饱满浑 圆,让为夫爱不释手呵……”
光说不够,居然还凑上去轻啄两口,嘴中含着绵软的嫩肉,发出了品尝美食一般的“啧啧”声响。
袁宝羞得快要僵硬了,奈何季东篱吻技高超,仅仅是口 舌服务,便将她整个人都搅得酥麻。
那两点反复地被舌尖含住,胀痛的顶端时而被有力地扫过,她咬紧了下唇,难耐地摩擦着背后柔软被褥,手指抵在季东篱肩膀之上,偶尔因为动作,和他的皮肤相擦,感觉到他肩上肌肉每一次的放松和收紧,这滋味,真是难以言述。
如此曼妙而旖旎的新婚之晨,偏偏会有不识相的人前来打扰。
“查出来了查出来了,师父,我统统都查出来了!”
门外,单莓精神十足的声音炸药似地响起,诡异的却是她今日这音量,比平日里不知要高亢了多少。
“……这样真的好吗?”
左风的声音虽低,却也逃不过季东篱的耳朵。
“怕什么,我们有师娘护着,师父能把我们怎么样。”
单莓显然有恃无恐,走到门边,敲得砰砰响,袁宝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季东篱身下逃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到处找衣服穿。奈何昨夜那套喜服早就被撕扯得烂糟糟的,她弯腰下去,想要捡起来披上身,一双光溜溜的腿露在空气里,勾得人简直要烧起来。
“傻丫头,衣服在橱里边。”边说边从床上慢悠悠地踏下来,给她挑了套橘色的亮纹绣花小袄,陪着里头浅黄纱笼长裙,甚至连肚兜,都是陪了成套的亮橘色。
从背后轻轻抱住她,给她穿了衣服,季东篱倒是颇为享受这过程,全然不顾门被捶打的声响,倒是袁宝,面红似火烧,把他给推开了,“你去穿了衣服,我、我自己来。”
季东篱倒是不甚在意,从橱里随意拣了件合眼的长衫,这就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亵裤随意一罩,行动之间,隐约还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