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套牢 更新:2021-02-17 03:14 字数:4768
“哪那么多废话,去哪儿?”
“我知道一个地方,挺不错的,我请客……。”
“说到我心里去了,嘿嘿。”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我……”齐季稍稍犹豫一下,“我们公司被林氏并了,算是在林氏吧。”
“林氏?那可是大公司哎,我在寰亚,虽然也不小肯定没你收入高啊,我后悔先说请客了。”
“现在后悔有点晚了吧?哈哈!”
二人说笑着走远……
回到住处,余音的房门紧闭,想来她早已睡下了,小小的客厅里亮着盏灯,那是余音特意为他留的――每每晚归,看到这昏黄的灯光,总让齐季心里溢满温暖……
简单的洗浴后,把自己扔在床上,却是睡意全无!
几年不见的老同学突然相逢,欣喜自是不用多说,暗暗感慨时间消逝之快,一瞬间脑海里涌出了好多形容时间飞逝的形容词……忽然想到寰亚集团,这好象是林氏 的竞争对手啊,以前的公司规模不很大,根本不够资格与寰亚竞争,可是现在不同了啊,林氏似乎比寰亚要强些,随即又轻笑自己瞎操心,寰亚与林氏的竞争哪轮到 自己这样的小角色来操心?想到林氏,自然便又想到林殊,齐季又无奈的笑笑――今夜,将会是怎样的梦境?会不会也有酒呢?如此想着,慢慢的沉入梦乡……
……
默默的看着来人将酒放置在案上,我无声的示意他退下。
行至案前,欲提起酒壶,心里却又涌起第多少次的犹豫,我真的要这么做么?如果是对的,我为什么这么心痛?
小小一壶酒重逾千斤,只因它满满的盛载了我的心痛,你――可懂?手指缓缓的描绘着酒壶玲珑的曲线,仿佛欲描绘出我无法诉出的悲哀…。。
房间里静的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耳边却响起一干老臣的谏言――
“……皇上,他手握重权,不可不防……”
“……皇上,此役凯旋,乃朝廷上下一心之果,皇上更是为此心力佼瘁,倾注多少心血,而军中、民间却只知有安王爷,而不知有皇上,足可见其用心……”
“……皇上,谈笑间退兵数十万,早已被传为美谈,可是深思后却是堪忧啊!漠北倾力一掷,势在必得,焉能只凭几句话便全然而退,其间利害恳请皇上三思……”
“……皇上,漠北来人出入安王府,却不曾以国礼先来面圣,此行与谋反何异……”
深深吸气,我苦笑,是我将你一步步送上权力的顶峰,成为众矢之的,是我明知这一切发生的必然,却没来得及安排你淡然退出,这桩桩件件发生的这般突然,令人难以预料,而我所做的却是那么无力……
暗自咬牙,忍回冲入眼中的湿意,终于斟了浅浅一杯酒送到你面前,此生终不能将你护在我的羽翼之下,那么,就让我亲自送你……
看着你眼里的绝望与悲伤慢慢的转为平淡,你微笑着一饮而尽,转身离去,我的心已血流如注……
淡淡的风里,飘散着你清冷的声音,“慎远,如果能选择,下辈子我不愿再遇到你……”
一缕阳光映在精致华丽的酒具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似是在嘲笑我的无能,狂怒的把它扫到地上,清脆的玉碎声飞溅了一地琼浆……
……
齐季对着镜子端详自己,一向对自己的容貌颇有信心,绝对称得上帅气英俊,上大学的时候经常碰到星探什么的,如果不是对那个圈子实在没兴趣,估计现在虽混不成“大红大紫”,也能混个“脸儿熟”了吧?可这张脸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半点皇家气概。
虽然没见过真正的皇帝,影视剧中皇帝的形象此刻在脑海里一个个跃然而出,大多是不怒自威,尊贵凛然的样子,自已难道上辈子真是个皇帝?念及此处,齐季对 着镜子撇撇嘴,老天真是公平啊,上辈子锦衣玉食,耀武扬威,享尽人间之福,这辈子辛苦劳碌,无依无靠,还要受人刁难,倒真是“找齐儿”了!
忍不住对镜一笑,上天啊,如果再有下辈子,求你让我混个中间儿!!
公车上。
“齐齐,你说人有来生么?”余音突然问。
“不知道!”齐季答完,又想了想,“可能有前生吧……”
“那还不是一样,如果有前生,那今生不就是前生的来生么?”
“或许不是那么简单吧。”齐季半转了身子认真的看着余音,“小音,电影电视里常常有冤魂不散,然后报仇什么的,你说是不是真的?或许这么多年流传下来也不全是没根据吧,大概有人前生有未了心愿,或者真的有冤未报,才会有来世?”
余音很奇怪,齐季可是标准的无神论者,可他的语气分明是不确定,“你的意思是说上辈子有冤有仇的这辈子来报,所以才会有来生?”
“很可能吧,也不一定是冤仇,总之是未了的心愿。那些心愿已了的人,或许该上天堂的上天堂,该下地狱的下地狱……”
“一大早吓人呀?”余音打断他,“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人能在临死前觉得没有遗憾?”
“不是,”齐季笑了笑,“你不是常常做那个梦么,说不定就是上辈子没纠缠清楚,这辈子接着来。”齐季把脸转向车窗外,看着匆匆忙忙的人群,“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缘份。”
“齐齐,你不是说梦里的东西不能信么,今天怎么……”这可是齐季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跟她谈起这个梦,而不是用以前那种态度。
“因为……”齐季转回头来,皱眉,“我也跟你一样,常常梦到同一个人,只是每次梦里的情节不同,虽然是梦,可又真实的让人无法怀疑。”
“难道……难道……”余音觉得震惊,喃喃的道,“齐齐……有没有觉得梦里的人就在你的身边?”
齐季沉默,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余音,看到余音满眼的关切,不想让她胡思乱想,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却想起林殊那深遂的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余音看了他的神色,轻轻的问,“你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是皇上,”齐季微微苦笑,“我杀了一个人……”
“你刚才说的就是这个?这个人携怨而来,然后……然后……”余音也想不出然后会怎么样。
“好了好了,别乱想了。”齐季有点后悔跟余音说起这件事,“我是无神论者,我才不信什么前世来世的,过好这辈子就行了。就算梦是真的,我是皇帝,自然手 握生杀大权,既便有些人罪不至死或者……根本没有罪,但是我想在当时,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肯定也少不了,权衡利弊后而做出牺牲,历朝历代下来,这种事还少了 么?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历史上不都是这样的么!”
说到这,齐季觉得好象在解释给自己听,“再说了,为了一千年前的事怨恨一千年后的我,这也太可笑了吧!一千年啊,沧海桑田都来回变了好几回了!”
余音听了,无从判断他说的对与错,闷闷的不出声,如果齐季的梦是真如他自己分析的那样,那么自己的梦呢?理不清梦里记忆的碎片,说不清心底纷乱的情绪,你能不能告诉我,倒底怎样一份感情,令你执着千年,却被我遗忘千年……
齐季也沉默,梦里那种无法言喻的心痛,此刻犹自清晰,不曾减少一分,如果有前世,如果有伤害,我为何如此心痛,我们,真的只是――君臣?第 6 章
余音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一个个数字之间仿佛忽然失去了逻辑,都跳出来跟她作对,一阵阵的头痛令她的大脑不再继续运转,怎么也不理不顺这些数字。感冒真 是难受,自恃身体一直健康状况极佳,舍不得那一天工资,强撑着上班,致使效率极差,还偏偏赶上一份重要文件要做,现在后悔却已是来不及了。轻轻甩甩头,强 打精神继续,虽然知道这份文件比较急,但慢点没关系,总比出错要好――余音暗自对自己说。
好不容易做完了,怕自己在头晕脑胀的情况下出错,余音仔细的检查着连陈宁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直到陈宁轻轻敲了敲她的办公桌,“小音,工作这么投入?”
余音觉得脸热,不知道是发烧还是自己心虚,“陈姐……”
“还没做完么?林总刚才问起了,要快点哦,今天你很慢,有什么事么?脸色好象不太好。”陈宁关心的问。
“没有,马上就做好,就是有点感冒,没关系的。”
“那就好,尽快吧,林总等着用,做好后你直接给他送进去,我没时间检查了,他有问题直接问你好了,仔细点,别出差错。”
“嗯。”余音应了,把本来已检查一遍的东西又仔细的检查一遍,心里有点紧张,这些日子偶尔听齐季发牢骚,林殊似乎是个很挑剔的人呢。
拿着做好的文件,走进林殊的办公室,“林总,您要的文件。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余音觉得应该道个歉,她知道这份文件最好应该在上午完成的,现在才拿出来,使林殊少了好多时间消化掉这些数据。
林殊接过文件,眼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下,便专注于手中的文件,并没有说话。
余音站在那,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需要自己对文件中的数据做出解释,也不知道该不该走。犹豫了一会,脑袋越来越沉,还是不要在这里散播感冒病菌了吧,“林总,有问题您再找我?我的分机是1019。”
看着他似乎微微点了下头,余音转身离开,就在迈出第一步的那一瞬,听到林殊淡淡的问,“病了么?”
余音愕然,回过头却见那人依然专注于文件,“没……没有。”
“嗯。”对方似是应了一声,余音转身离去。
回到座位上,余音强打精神把刚才交出去的文件再检查一遍,暗自希望千万别出什么错误……反复看着那些数字,觉得似乎头痛的更厉害。
忽然上方投下一片阴影,同时听到陈宁微带惊讶的声音,“林总?!”
余音一惊,抬起头来,林殊正站在她的办公桌前。
难道是数据出了错误?――余音心里立刻慌乱起来,直直的看着林殊那毫无表情的脸,一时竟反应不过来该说什么。
“cindy,我赶时间去开会,来不及看完那些数据,叫余音跟我一起去,路上解释给我。”林殊跟陈宁说着,眼睛却看着余音。
听到陈宁应了,林殊转身向外走去。
看到余音还愣在原地,陈宁催促,“小音,还愣着干嘛?快点收拾啊!”
“哦!”余音一边应着一边飞快的收拾好桌面,关上电脑,才离开座位几步,想起一会要解释数据,又匆匆折回来,取那些与数据相关的资料,安静的办公室里, 自己这边一阵忙乱,很是引人注目。余音更是觉得难为情,快步往门外走去,边走边想资料有没有拿全,万一答不出来可惨了!
前面有总裁在等,后面是大把的注视,余音心里暗想――今天真不走运!不就几个数据嘛,答不出来又怎么样,已经如此这般了,豁出去了!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唇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笑自己颇有风萧萧兮的悲壮。
直奔专用电梯,看到林殊已在等她,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尽落林殊眼底,他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不是错觉吧?正想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手 里的文件袋却“啪”的一声掉落。赶紧去捡,林殊伸手挡了电梯门,静静的等她,飞快的捡起文件跑进电梯,暗暗想象自己刚才的狼狈。
默默的跟着林殊走进地下车库,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办公室里的凉爽截然相反,头痛一跳一跳的叫嚣起来,提醒着余音它仍然强烈的存在,车库特有的气味此刻更令她直欲作呕,余音连哀叹的力气都没有了,难受的只想找个地方躺下。
座进车里,隔绝了那令人恶心的气味,把沉的快要无法支撑的头靠座椅上,虽然还是闷热,全身无力,总算还是舒服了些,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林殊座上驾驶位,熟练的驾车驶出地库,余音强撑着座正,翻开手里的文件,准备应答林殊的问题,心里颇感不安。
“要不要去医院?”林殊边开车边淡淡的问。
“哦?”余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为什么问这个?
“要不要去医院?”林殊又问了一句,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依旧未曾看向她。
“哦……不用,我还好。”余音总算确定没有听错,机械的回答,思维还没有从刚才的疑问中转出来。
“你住哪儿?”
“哦?”
“你住哪儿?”林殊仍然没有看向她,却稍稍提高了声音。
“我……我……”余音莫名其妙,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问起这个问题。
正好遇到一个红灯,林殊停下车,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