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孤独半圆 更新:2021-02-20 18:24 字数:4940
“留一点给我,平素你父皇不让我吃凉拌怕我闹胃,好不容易他不在一会,你又过来捣乱。”
“皇姑,我正在长身体自然吃得多,你一个大人还跟小孩争,像话吗?”
“喂你搞清楚,这是我偷偷要来的东西,小没良心的家伙吃了还不多谢一声,反倒说起风凉话来了。”我伸出了杀害力不强的拳头,他爱理不理的瞧了一下,继续埋头苦吃。
我特地叫人拿了最嫩的白菜心做凉拌,卖相一流,正想美美的吃一顿,还没下筷子,他就没大没小的闯了进来先吃开了。
“我不理,皇姑老在我旁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吵死人了,要吃一起吃。”
“你把这些东西吃得七零八落对得起做这些菜的人吗?还有你吃的那么恶心还好意思叫我吃,有没搞错;宴席上有那么多比这好吃的东西你不吃;却巴巴地过来跟我抢;像不像话。”真是的,吃了我的东西还那么有理,刚想拿一本书拍醒他的脑袋让他认清事实真相。
还没找到凶器,他就放下了筷子,悄声对我说道:“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的表现;哪能吃得下;再说了皇姑我可没白吃你的东西,给你透露个消息,过些日子就有三位贵人进宫,你要防着,看紧点父皇,不要让他被人迷去,想来父皇不曾对你说过这件事。”
“别替我担心,你父皇已经跟我说过是怎么回事。”我毫不在乎的说,那三位贵人之所以能受封进宫全拜她们的父亲在朝里老上书说宫中近来多病患必有妖术施展,隐隐中把茅头指向我的来历不明的举动所赐。
“你父皇有跟我说过,放心吧,我好得很。”
“皇姑你不要死撑着面子,如果太寂寞了我会陪你如果有人找你麻烦我会帮你壮胆哦。”
“谢了,不过你这个小鬼平时都忙得要命哪有空陪我,况且我都对你父皇放心,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住在这里连太后都不敢轻易来,何况是其它人。”
“既然皇姑都死要面子,我到时也不陪你了,小心宫中那些女人到时来找你的麻烦,东平什么时候能进宫?”
“都在风头上了,东平还能进宫吗?难道进来让人找他的麻烦?”
“皇姑,让他做我的陪童嘛,到时谁敢弄脸色给他瞧!皇姑你就劝劝东平做我的陪童吧!”
“少在这里撒娇,迟些我带你出去一起出去玩不是更好,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我听你父皇说你年前会有一段闲日子,到时你在宫外自由自在不是更好。”
“真的吗?”他欢呼着扑向我,一下子冲力太大差点把我撞到,跟着眼睛闪闪发光的盘算着要带什么东西出宫玩才好。毕竟还是孩子,他偎在我的脚边一边拿笔写了很多要带出去的玩意,一边苦恼着东西太多,不知该舍弃那一样才好。
天气那么冷,宫里的女人们大多身娇肉贵,受不起寒,又爱赏雪赏花。。。等一大堆的嬉戏,怎不说她们贪玩冻着了也不知道,倒霉的我却被一些大臣们扣上妖人的帽子。我好笑的想着那些大臣祸临头了也不知道,康华在宫里咬牙切齿的记下他们的大名,记算着他们的功过来对应对付他们的方法。
人前康华不动声色,召来了三位大臣的女儿进宫,现在宫里头都流传着我即将夜夜独身,暗自神伤,前人笑后人哭的悲惨命运。现在宫里宫外都在庆幸康华的归正,歌颂着他的明察秋毫。
孰不知我的衣箱里有三套新做的太监服,另有能改头换面的易容东西,我虽不常出住的宫所,但是怕万一有人会认出我,所以康华还是秘密派人帮我做了道具,等三位贵人进宫后,他就会夜夜笙歌,到时他去哪,我摇身一变就会变成得宠的太监随侍在旁,一起去凑热闹,到时谁不讨好我,说不定能捞到一大票油水做私房钱。想说我是妖人,到时候就不知道谁会自食其果。
外人怎能知道康华四岁起我就在他的身边陪伴,我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二十多年的感情岂是他们的鬼话就能割舍,更别提康华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割舍。
罗渊走后房里一下变得安静,我坐在炕上,外面的热闹我不想也不能参与,爬了起来,手伸了出去想接上一两片冰花看着它慢慢在手心里溶化,还未行动,已经回来的男子就把我拉进他的怀里,跟着枕在我的脚上无声告诉我他累了,抚摸过他向上飞扬的眉毛昭示着他的意气风发在冷冬里也不能掩盖他的光彩,无情的薄唇悄悄的绽放着微笑,摸过他闭上的眼睛手指尖上感受他突起的眼球,无来由感到幸福的来临。
潜伏已久的寒冷,从各个方向汹涌而来,在寂静的天地里,树下一地落叶,人走在上面嘠吱的声响告示着从容。当有风吹过,落叶也不甘寂寞在冬风中跳起最后一支临别的飞舞。
萧瑟味道冲进了呼吸里,晶亮的银色,在树梢上凝结出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花,绽放出别样的风姿。
河上薄薄的冰层,衬着岸边树条上绽放的霜花,冬天的风景一样令人在夏天里神往。
花园中的傍晚,漫步在小路上,残叶和衰草隐隐有种娓娓草香。
漫步在幽静的宫园中,植物颓废的气息在我们的到来时竟又重新挥动几许残枝摆动;抖落一地的冬霜。
夜幕开启,灯笼里的烛火温温的燃烧着。星空遥不可及,月光清冽,他把我的手从怀里的小暖炉里拉出来牵着;我的手一接触到寒冷的空气还没有来得及退缩就让他的大手温暖的盖上。他叫人把我的小暖炉拿回去。
“等冰再结厚一点,我带你去冰面上滑船。”
“等你应付完那些人再说吧!”我拍了拍落在他身上的灰尘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在年前的时候陪我出宫一趟。”
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你啊!心里老想着往外跑。”
“好了了!”我拉着他的衣角道:“你就看在我一把年纪了还向你撒娇的份上,就不许反悔!”
“答应姐姐的事;我什么时候反悔过?”幽深的眸子专注的望着我。“姐姐什么时候认老了。”
他把我露在外面的手重新包起来道“到时候好戏开场,就怕你到时舍不得出宫。要不是那些人从前朝就跟着过来,我早就收拾他们。”
“也不要太过火,毕竟他们也算是忠心,虽无多大功劳。”
“他们就倚老卖老,以为我不会动他们,母后也在旁边看着,想要从中得利,他们给我等着,不要以为上几本万言书,唤来几个书呆子结党。我就会照做。”康华恨恨的道:“边疆的战事不算太平,有多少人受苦;他们不出谋献策;该管不管,不该管的就硬要管;让他们能安养天年就算不错了;还想跨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了,别生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机想引入更多的新血换掉他们,到时候谁得利还不知道呢!”
他把我耳后的玳瑁钗重新扶正后;在我耳边不紧不慢的道:“到时候姐姐就安心的陪我看戏,看谁得利。”
都道宰相肚子能撑船,但是皇帝肚里就不一定能撑船,我身边的那位就是小气的要紧。算了,他在气头上,想要不出气也难,只好陪他一起,要是闹大了,也能赶紧灭火。
云涌
十天后;许贵人;江贵人;月贵人陆续进宫;康华开始了他的游戏;现下他正扬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来到许贵人的宫所,许贵人慌忙迎驾,受宠若惊。她初进宫,宛如未染俗尘的花蕾朵一样,娇艳欲滴;正欲开放,十分的赏心悦目;她纤腰细摆,眉目间羞意盈盈,煞是让人不由自主痛惜;想是第一次见着皇帝;虽有专人教授礼仪;仍手忙脚乱。
做戏做全套;我就要行礼下跪;让康华阻止道:“这是小金子,日前为了救朕伤了脚,特许一个月内不用下跪,行礼就可。”
“小金子公公不必多礼,你救了皇上,请受我一礼。”这小女子乖巧灵利,确实让人动心。
眼看她就要行礼,我惊慌道“小金子是奴才,护驾皇上是本份,主子是贵人,要是奴才受礼,想不折福也难。”说完连连作揖,暗地里趁人不留意的时候捏了康华一把抗议他把如此乖女召进宫来。
康华在许贵人宫所里逗留了一个时辰,都是谈古论今,许贵人的父亲是朝中有名的老学究,许贵人自然从小养在深闺,教以女德,针绣,琴艺,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她身为贵族女儿竟不识几个大字;她父亲奉行的肯定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可害惨了许贵人;纵然人灵巧,但谈文起来缚手缚脚,言不达意,好生无趣;不由在脸上现出懊恼之意。康华也不在意,自顾自说得津津有味;偶而来一次打趣,时辰过后离去,虽然如此在宫里却掀起轩然大波,可知皇帝不会亲自驾临贵人住所,如此破例;让众人又羡又炉。
“她叫你坐,你又不坐,站了半天,人就累了吧!”康华帮我揉着酸痛的腰。
“怪谁起的头,偏要来阴的,我这酸痛拜谁所赐。”我扮作太监躬身站了两个小时,那些太监可真可怜,下次康华不在时候,我一定要让那些太监坐个够。
我躺在龙榻上虽然舒舒服服的接受着康华的按摩,嘴上也不饶人“江贵人才十五岁哩,是颗嫩草,你这条老牛竟想染指。。。哎哟。。”话未落音,那条老牛就趴在我的背上道:“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老不老。”
“不要,华儿快起来,你好沉啊!我腰快断了。”我想爬起来,但是他身子实在太沉了;可怜我像龟翻了背一样;只能徒劳的抖动四肢。“好好,你不老,我老行了吧!老人家年纪大了,骨头酥,禁不起压。”
他总算爬了起来,中间起时特地把全身的力压在我的腰上,让我痛的哎哎叫,这小人叫他的臣子看看他这幅德性,准保让他尊严扫地。
晚上他画兴大发,洒起彩墨来;我在一边东翻翻,西窜窜,抓起画笔来想帮他润色,又不知如何下手;没一会又放弃了。
“今晚你怎么跟没脚的鸟儿一样老在扑腾?在我眼前转来转去害人眼花。”他好笑的看着好动的我一刻也静不下来,索性扔了画笔看我想要说些什么。
“许贵人不错,你以后打算如何对她?”我实在憋不住问了出来。
“又如何,闻听她父亲得知她被选进宫中,大肆庆贺,你说我能把她送出宫去?”他重新画他的画。隐隐约约是一幅山水图,浑然大气,这位君王并不例外,似是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华儿,唔。。”我索性耍赖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姐姐就是把人心想得太简单,此女看似娇憨,讨人喜欢,那是因为她初进宫中,不便一切显出山水,加之皇恩初降,隔墙必会有人回禀会面详况,她才藏巧现拙。”
“你心思沉,不要把别人也想得那么复杂。”不服气的我坐了起来,顺手拍了一下他屁股,害得他画笔不稳斜了一下,他却也不慌不忙,加上数笔把那斜出的笔锋描成树丛,更显山水壮丽。
“闻说江贵人美貌无双,美色当前,你倒也忍得住不先见她。”此言出口成熟无比,可惜他让我看见他空出了一只手;让我抓住其中一只手指拿来磨牙,实在没事找事干。糟了,把他抓来磨牙的手指头忘了消毒。“呸呸。。。。。。”我忙不迭的把他的手指放下,清理嘴巴。
他拿了一杯茶给我嗽口道:“江贵人以美色闻名京城加之她父亲有心培养,才名也不弱,十四岁时不少王公子弟都曾上门求婚,可惜都让她父亲推掉,以为奇货可居,耽误了婚期,这次得进宫来必是心急无比,若是早遂了她的心愿,岂有好戏。”
见我喝完水,他重把他的手指奉上给我啃,一下子我就重重咬了下去,他也不叫。咬完后我冷笑道:“华儿果然阅人无数才会如此清楚,月贵人才名冠京,她又如何。”
他笑逐颜开:“好重的酸味,月贵人让她先拔头筹如何。”话音刚落,我心倒定了,这小子想要看我使出泼妇手段;然后害人出糗;难得很;我的年纪也不是白长的。
心思一动;接着亲亲密密的坐上他的脚道:“华儿,你的年纪也长了,月贵人年方十七,姐姐怕你身体不行,我们不如分房,让你养精蓄力如何。”怎么样够贤惠了吧!
他圈紧了我的腰,不让我动半分“近来天寒气冷,只有姐姐够暖,那月贵人心高气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