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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四姑娘临走时，还不忘拉着窦子涵的手道：“表妹，这几日你要学规矩，表姐我就不来打扰你了，等你学的差不多时，我们姐妹再一起玩可好？”
  “自然是好，等子涵学会了各种规矩，以后在各位姐妹面前就不会闹笑话了。”窦子涵脸上也是很完美而客套的微笑，其实她很想将崔家的几位姑娘还有崔四姑娘一起拖下水，陪着自己练规矩，可转眼一想，如果那个教规矩的嬷嬷真的是个恶的，她要给对方好看时，有崔家的姑娘在，动起手来未免碍手碍脚，就先放她们一马好了。
  第二日，从崔老祖宗那里传下话来，说请的桂嬷嬷三日后才能到崔家来，她还可以暂时逍医天，不工作当米虫的日子有时实在是很无聊的，特别是，这是一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年代。
  窦子涵偶尔也偷听一些身边侍候的崔家的丫鬟们闲聊时的八卦，今日，倒是真听到了一件新鲜事，什么时呢？是关于英国公府李三公子的。
  “嘻嘻，豆蔻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在回府的路上见到英国公府的李三公子光着身子在街上奔跑？”窦子涵房中一个三等小丫鬟平日里就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这会可不就在聊八卦吗？
  她口中的豆蔻是崔家三房服侍崔五少爷的二等丫鬟，这两个丫鬟是一同进府的，平日里都是那种不藏话的人，窦子涵本在花树下的小榻上小憩，就听到花树背后，这两个丫头在嘀嘀咕咕。
  英国公府的李三公子是谁？光着身子奔跑？莫非这年代还有人进行行为艺术？裸奔呀！多么前卫，多么新潮呀！窦子涵的耳朵不由地伸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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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剧呀，电脑设置了人脸识别登陆，我就登陆不进去了！呜呜！
  正文　056，裸奔的李三公子（下）
  “可不是吗？当时大街上围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简直两边都是看热闹的，堵的我回府的时辰迟了半个时辰，被府中守后门的王婆子一阵奚落。”豆蔻接着道。
  “这李三公子，也太，他也是大家公子，怎么这么荒唐呀，还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跑来跑起，这简直羞死人了，英国公府的主子们都不管吗？”
  “嘿，这李三公子的名声全京城人都知道，最是个无法无天的，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他都做过，别说在街上光着身子奔跑了。”豆蔻毕竟比含笑年长两岁，再加上她的舅父是崔家的一个外院管事，平日里倒是经常有出府的机会，见到一些新鲜有趣的事，就拿出来和府中的一些丫鬟们说嘴。
  “我还听说，好像是李三公子跟平西王世子打赌，说什么谁输了要么在京城西边的街道光着身子跑两圈，要么，就将城墙下的那个女乞丐娶回家做夫人，然后，平西王世子和李三公子好像都输了，然后李三公子光着身子跑街道了，平西王世子带着那个小乞丐回王府了。”
  “啊，真的，假的？平西王世子真的要娶一个女乞丐做老婆？”含笑声音满是惊讶，虽然窦子涵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想到她那圆圆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样子，想必还是很可笑的。
  对这些李三公子呀，平西王世子呀，窦子涵还是第一次听说，都不知道是怎样的阿猫阿狗，不过这两人到底赌的什么？两人还都输了，一个当街裸奔，一个要娶女乞丐做老婆？
  “哼，这话你也信呀，平西王世子的世子妃岂是什么人想做就能做的，就算世子同意，王爷和王妃还有王府的老祖宗能同意吗？说起来呢？这平西王府可和我们崔家也是有亲的。”
  “有亲的？是哪一房的亲事？”比起李三公子那个纨绔来，平西王世子更是全京城大多数女子的偶像。含笑已经把注意力从李三公子裸奔转移到了平西王世子的婚事上。
  “不是哪一房，就是我们家的老祖宗，这可是我无意中听我舅舅说的。”豆蔻的声音压低了许多。
  “老祖宗？”
  “是呀，平西王府的老祖宗和我们府上的老祖宗可是嫡亲的姐妹。都出身于江南岳家。”
  “啊，不会吧，那我们进府这几年，怎么不曾见两府走动过？”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发生过什么事吧，这些事不是我们下人能够明白的。”
  “是呀，我们也就是私下里说说，要是让管事的妈妈和嬷嬷们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窦子涵闻言，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亲姐妹不相互走动，一定是曾经在两人之间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导致姐妹两有了矛盾，而且这矛盾还是那么轻易能够调和的，这才让两家不再往来。
  不过这些事情，她听听也就过了，对平西王府并不怎么感兴趣，倒是那位和平西王世子一起打赌的英国公府的李三公子让她起了些许好奇之心，毕竟，在现代社会，在价值观十分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也没几个人敢在大街上光着身子裸奔，李三公子实在是勇气可嘉呀！不过这样一个人，无论多么荒唐，看起来是不把世俗放在眼里了。
  当然，此时的窦子涵绝对想不到，这个人有一天会和她的人生紧密联系起来。
  “哎！我们自己将来还不知怎么样呢，豆蔻姐姐，你舅父舅母可曾提过你的亲事？”
  “鬼丫头，还打趣起我来了，倒是你家的这位表姑娘，不知道将来花落谁家呢？”
  “啊，我记起来表姑娘好像在那边花树下的榻上小憩呢？我们刚才说的话——”含笑兴许是想起窦子涵来，声音略带了几丝惊慌。
  “没关系吧，我们刚才又没说表姑娘和府中其他人的坏话，就算表姑娘听到了，至多也就呵斥我们几声，不会罚我们的，对了，你也服侍表姑娘十多天了，表姑娘的性子怎么样，会不会私下里打骂你们？”
  “豆蔻姐姐快别胡说，表姑娘对我们下人都挺好的，这段日子，我从来没见过她对我们这些人发过脾气。”
  “那就好，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管在那里当差，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六少爷可能快醒了，我要回去了。”
  “好的，豆蔻姐姐，这点点心是表姑娘赏给我们吃的，我给你留了两块，你拿回去吃吧。”
  “这——不好吧。”
  “豆蔻姐姐难道还要跟我客气不成？”
  “那好，我就收下了，先走了。”一个轻浅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含笑送走了豆蔻，回转身来，绕过花树，向窦子涵的方向望过来，却见自家主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此时正朝她的方向望过来，当下心中还是一颤，走了过去站定道：“表姑娘，您醒了，可是要喝茶？”
  “你叫含笑？”
  “回表姑娘的话，奴婢是叫含笑。”
  “嗯，风含香水含笑，真是个不错的名字，我身边的阿莲去了小表少爷那里，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跟着阿蓉一起侍候我可好？”
  “真的？啊，奴婢谢过表姑娘。”含笑本是三等丫鬟，但听表姑娘这么一说，分明是要把她提拔成一等丫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起来吧，在我面前，只要谨守本分，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行，不过有一点，你最好记住。”
  “表姑娘请吩咐。”含笑看到窦子涵的表情霎时变冷了，心下还是跳了一下，服侍表姑娘这么多天，这位表姑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爱摆架子，很好侍候，可也不是那种让人感觉很亲和的，尤其表姑娘冷下脸时，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冷意。
  “这崔家包括外边的什么人，有什么新鲜事你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但是你家主子我的事情，那些可以对外人说，那些不可以对外人说，你心中一定要想的清清楚楚，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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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夜过后——
  她：昨夜的事情我知道非你所愿，所以算了吧，我不会逼你负责的。
  他：你当我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吗？昨晚的事情你必须对我负责到底！
  正文　057，身世另有玄机？
  “奴婢明白。”含笑已经明白，这是自家主子在警告她了，就是说要在这位表姑娘身边侍候，一定不能将表姑娘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明白就好。回头我就会告诉任妈妈一声，将你提到我身边来。只要你安守你的本分，做好我吩咐你做的事情，我就绝不会亏待你，甚至连你以后的出路我都可以提前帮你安排，保管你嫁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最后一句是她特意加上去的，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比一个女子的最终归宿重要呢？
  窦子涵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语调却有一种迫人的压力，在崔家她势必还是要住上一段日子的，那么，培植自己的势力也是必须的，含笑和豆蔻这样的丫鬟，既在这崔家有一定的背景，又爱八卦，收服一两个为她所用，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要丑话说在前面的：“本姑娘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身边的人绝对的忠诚，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可以告诉我，我也不会为难你，你仍可在这院子里当差。”
  “表姑娘，奴婢——奴婢——是极想在您身边侍候的，只是——只是——”含笑闻言，神情变了几变，最后略有些吞吞吐吐，似乎还有为难之处！
  “恩？你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还是你不情愿？”
  “不，表姑娘，奴婢不是不愿意，只是奴婢的胆子小，心肠软，有些事情是不敢做的。”含笑急忙表白，然后又觉得有些失言，忙低下头，又偷偷地用眼角扫了一下窦子涵。
  含笑作为一个爱好八卦的丫鬟，对大宅门中肮脏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她虽然爱打听这些事情，可让她也去害人的话，她可是做不到的，要是有一天，表姑娘让她做的事情是哪一类，那她还是不要当这个一等丫鬟好了。
  “原来你想到那个地方去了，你觉得你家主子我有当一个恶毒之人的伟大抱负吗，不过要是坏人找上门，你家主子我也不会被动地等着别人来欺负，心肠好这是你的优点，不过切记，对坏人的慈悲可就是对好人的一种最大伤害，好心可是要分清场合，地点和具体的对象的，懂了吗？”
  “奴婢明白了，愿意尽心尽力地服侍表姑娘。”
  “恩，和我回房吧。”
  “是，表姑娘。”
  回房之后，窦子涵就对任妈妈和平妈妈这两人说了这件事情。任妈妈到无所谓，她知道凭借那块玉佩，表姑娘的身份就确认无疑了，既然这位表姑娘现在的了老祖宗的宠，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不能不把这位主子的身份放在眼里了。莫说提拔一个贴身丫鬟，就是打杀一个丫鬟，只要有老祖宗顶着，府中谁也不敢多说几个字。
  平妈妈心里则疑惑含笑这个小丫头怎么就突然莫名其妙地的了表姑娘的青眼，原本大夫人还说，过上几日，要给表姑娘房中送两个人呢？只是不知表姑娘心中怎么想的？
  两日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到了第三日一早，窦家的女眷们都前来给崔老祖宗请安，清完安后，有的回房了，有的像崔大夫人这样主持府中中馈的，还要去议事厅处理府中的各种事务，到最后，就只余下崔四姑娘，崔五崔六，还有几位崔家庶出的姑娘们，以及窦子涵一起陪崔老祖宗用餐。
  早饭刚用完，外院的管事妈妈就进来通报，说是教规矩的桂嬷嬷进府了。
  崔家的几位姑娘见状，除了最小的崔六姑娘之外，其他的姑娘们纷纷找了借口回自己房中去了，唯恐崔老祖宗抓着她们一起学规矩。
  崔老祖宗也一一放行了，就连最小的崔六姑娘也被身边的嬷嬷带回去了，等房内只剩下窦子涵一人时，崔老祖宗突然道：“你不要和她们比，须知你的身份比她们都要高贵几分，凡事要做的比她们更好，才是正道。”
  “子涵明白。”其实，窦子涵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明白，这个时代，划分身份，最先是父系，然后才算母系吧，就算她母系这边的身份不错，是崔家的外孙女，可也仅仅是外孙女，怎么比崔家的姑娘们高贵呢？更别说窦大贵那个凶残爹了，谁知道年轻时到底是干嘛的？看那修养和气质，实在不像什么出身高贵的！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窦子涵知道，对崔老祖宗的话，她目前只有听从的份，这是她在崔家安身立命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