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暖笑，是他，懂她。
  自己许的愿望是：能回到老家看一下，希望爸爸妈妈能够平安。
  推开旧家的门，所有的摆设跟原来的一样，最不同的就是每一样都很干净，就像是每天都有人住。
  “我有找人打理。”他推开了客厅的窗，冷风扑面而来。他把桌面上的报纸叠好。
  “那天我告诉蒂娜，这就是我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的地方。还给她看了你刚出生的时候照的相片，她说：好羡慕你。”
  蒂娜？
  念暖心里好像隐隐的有一条刺，她看着屋外冷冷的月：“她最近好些了吗？”
  他点头，在客厅里踱步，查看每一样的东西，可以看出他对这一个家的深刻眷恋：“好了些，她爸爸生日，她回去几天。”
  “你怎么不去？”念暖尽量让自己笑得平静，希望他没有看出她的酸涩。
  “她的爸爸是她最重要的人，而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妹妹。不能平衡，只有各奔一方了。她说要给你带礼物。”他笑着，念暖觉得他笑得很难看。
  “哥，我出生的时候真的是你抱我？”念暖把话题转移。
  “是啊。”他叹了一口气：“回我们的房间看看？”
  他们年龄相差6岁，这一个家就一厅两房。所以，念暖3岁开始父母让他们住在一起。
  念暖从柜子里找到了自己刚出生的照片。果然，他抱着自己。虽然只有那么六。七岁，他已经是一脸的冷峻，可是低头看着妹妹的时候，嘴角浅笑的弧度，让人感到温暖。
  “这是你学吃饭……这是外婆买来了新的BB椅子，你坐上去，笑得就像是一个傻瓜……你看，我要跟你照相，你尿了我一身……”
  “云爵哥哥，你看爸爸好偏心，给你的西瓜那么大，我的这么小！”
  “暖暖，你看啊。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他的手里拿着一幅画，A4大小，颜色很生动，有两只风筝，一只写着“纪念暖”一只写着“纪云爵”。
  风筝下，很多小花，开得艳丽，只是没有草。画的一个角落有一间小屋，屋顶是粉红色的，墙是紫色的。
  那时候她真的还小，颜色上的斑斑驳驳，没有规则。
  “哥，其实。”念暖低下头：“我给你做过一件衣服。”
  “什么？”他看着她从床底下扯出来的袋子，在袋子的底层翻出了一件白色的衬衣。
  小是小了点，皱是皱了点。可毕竟能看出那是一件衣服。
  “哈哈哈……哥，那时候你说你们班上的那个女班长生日了，你要妈妈买一件新衣服给你，买了回来你又不愿意，所以我就找了布料，给你做了这一件，希望……希望下一年班长生日你能穿上它。”
  “傻瓜！”左云爵青抱着她，下巴压在她的发旋上：“衣服没有钉上纽扣，你就被你爸爸接走了，是不是？”
  “嗯，我也不愿意走的，只是妈妈说：他们还有你，你会好好照顾爸爸妈妈的。而我亲爸，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原谅我，哥……我当时真的不想离开……听说你回家了之后很难过……我对不起……”
  一股悲恸的情绪从四周某一处透开来，压得他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怀里的她，一句一句地请求原谅。
  其实他是可以放下的，是不是？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抚过她的头，好久她才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好，都过去了。BB，我们都在长大了，今天你生日，不哭啊？”
  “嗯。”她抬头，用衣袖去擦泪，小脸又再浮起笑意：“哥哥，我们拉钩？”
  “拉钩？”
  “在左家，我们是亲人，他们怎么斗怎么玩是他们的事情，等爸爸妈妈回来了，我们就离开吧？……蒂娜要是愿意，我想跟她住一起也是可以的。她要是不愿意，我就跟爸爸妈妈他们一起住，你们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们就好了……”唐念暖讲着违心的话。
  她竟然愿意跟蒂娜一起生活？
  她把自己放在了他妹妹的位置。这样……很好是吧？
  她红唇潋滟，眼里晶亮，他突然……伸手压住她的唇！心里砰砰地跳，他不喜欢吃果冻，但是压下去又弹起来，水润水润的，应该不错。
  他俯下头，听到她的心也在跳，砰砰的。
  咫尺。
  “砰！”一声响过。
  “啊，哥，花盆被打碎了啊！”她像一条小鱼，倏地从他的怀抱窜了出去。
  他怔忪了一下，扶了一下自己的唇。他刚才是想吻她？还是已经吻上了？
  念暖的脸火辣辣的，低头去打扫地上花盆。他的手又来了，把她紧紧圈禁在他的怀抱里。
  “暖暖！”他声音略带了嘶哑。
  屋外已经是夜。
  “我们兄妹要左家给我们补偿！”他说的，原来是这样的一句话。
  她被他箍得几乎没有了气，狠狠推开，又用力微笑：“哥，我会支持你的。左必荣跟艾燕儿！都是我的敌人。”她天真可爱，笑脸如花。
  “你想跟爸爸妈妈通一下电。话吗？”他跟她并排坐在了小花园的石阶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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