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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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7 03:07 字数:4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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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说,我对你好不好?”
“好。”她应得乖巧。
“那我们的事就这么定了。”他生恐有变,飞快敲定:“旁的人和事你都不用管,只跟从前一样便好,你守着我,我护着你,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过去,我们便……”
“主子。”她截了话尾,道:“我们只跟从前一样便好,其余的,以后再议可好?”一切发生太快,她虽兴奋欢喜,但却觉得少了真实感。他发了誓,她也发了誓,若他们真在一起,万一有不好的事发生呢?他对她是一时兴起,是受了刺激冲动,还是真心实意?他这几年受了如此大的挫折困苦,身边也没旁的人,会不会只是孤单寂寞,而她对他的好让他觉得习惯?
他望着她,想了想,似是知晓她的顾虑,应了声“好”,她刚松口气,他的唇便压下来,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立马被他一瞪:“不让亲试试?”
韩笑一呆,便被吻住了,他的唇舌火热,这次是诱哄般的纠缠吮吻,韩笑被吻得晕乎乎的,意志很快被他拐跑。他一会蛮横一会温柔的态度也搅得她有些头晕脑涨。
她说的只跟从前一样便好,该是与他一个意思的,对吧?他一定也是明白的吧?她没有把握,她觉得男女之情这事,她有些捉摸不透。
可不管她有没有捉摸过来,聂承岩却是积极又霸道的,两人私下独处时,他会一改前段克制有礼的作风,完全恢复了本性,加上肢体及态度上的亲密,那是比初相识时更任性无赖几分。
好在有外人在场时,他会顾及韩笑的别扭和尴尬,只在态度上显示出归属,肢体上倒是没透出太过亲密的举动来,这让韩笑暗暗感激他的体贴。尤其是在云雾老人面前,他似乎是想证明并非斗气,对韩笑的反应尤其尊重。而云雾老人也不知为何,除了冷眼旁观他俩之外,再没有说些什么过激的话来。反而象个认真而严厉的教书先生,认真教导着韩笑的医术。
云雾老人还拿出了一份解毒方子,说是绿雪的解毒之法,让韩笑好好研习。那密密麻麻、步骤繁多的解毒过程,让韩笑惊叹,聂承岩却一眼认出,这方子并非是云雾老人的笔迹。他很快查到,前些日子,有人从山下给云雾老人递了信。这更让他相信,偷绿雪换毒是为了挑衅。这方子该是那窃了绿雪的人写来的,他拿走绿雪,破了解法再告之,而留下绿霜,该是想让云雾老人也去尝试破解,只是没料到这中间出了差错。
云雾老人的举动证实了聂承岩的推测,他一反常态,相当积极的参与到绿霜的解毒研究上来,边教课边研究,与韩笑认真琢磨着绿霜的解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解毒研究有了新进展,云雾老人与韩笑联手为林芝做的一次新的治疗有了明显的效果,
韩笑为这个进展高兴不已,她在屋里认真整理着配方,打算编到她的解毒典籍中去。这时,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言杉。
言杉在贺子明的监督下与韩笑见了面,他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给韩笑磕了个头。
“言某一时鬼迷心窃,做出天地不容的恶行,所幸韩姑娘无碍,又救了言某一命,言某愧对韩姑娘,只得跪拜请罪了。”
韩笑有些傻眼,万没想到这言杉上来就下跪的,她摆摆手,示意贺子明将他扶起,刚想说:“既是知错,日后莫要害人。”可她话没出口,却见言杉又道:“韩姑娘在忙,言某不多打扰,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韩笑是没弄懂他是何意,贺子明告诉她,言杉的身体已经全部恢复了,云雾老人将他逐出了师门,命他明日下山。因言杉一身医术习自云雾山,被逐出了师门,日后就不能再以医道为营生,对言杉来说,今后想是一无所有了。
韩笑对这有些感慨,但她没料到后头还会有更意外的事情发生。
当天夜里,言杉潜进了习诊院,闯入了林芝的病房,将毫无抵抗能力的林芝连捅了八刀至死,自己也自尽在她身旁。待有人发现时,两人早已气绝多时。言杉在那屋里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我与她终究是在一起了。
言杉会做出这般的决然举动着实是把韩笑吓到,想不到平日里看着知书达礼的好大夫,为了情之一字,做出这么残暴的事来。
聂承岩却道:“我若是为你,也能做出这等事来。只是那言杉太傻,为了林芝这种女人,不值得。”他把她拉到怀里,话题一转:“明日我便将乐乐接上山来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与你现下关系可不一般了,你对我可得对比乐乐要好些,若是让我发现你偏心乐乐,你的皮可得给我绷紧了。”
韩笑哑然的看着他,自他俩关系“不一般”后,他的性子就越发的恶劣了。韩笑把脸埋在他怀里叹气,其实感情这件事,也挺让人烦恼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上了。我琢磨着他俩的告白和反应,终于把自己琢磨傻了,现在这样子,该是他们该有的反应吧?晕头晕脑的我遁走了,若有啥建议大家就说哈
韩乐康复
第二日,韩笑天蒙蒙亮便去了习诊院,林芝虽然已经去世,但云雾老人这两天并没有对研究解毒松懈,反而嘱咐韩笑今日天亮前要赶到。
去了那,惊讶的发现一间室堂前烧了药草在熏衣,门前摆了香台烛案,云雾老人正拿了香在那拜。见韩笑来了,塞了三支香到她手里,韩笑不明所以,跟着拜了。然后穿上了药熏的袍子,跟着云雾老人进了屋。
屋里布置摆设竟有些象要救治动刀,两层纬缦将房子中央围着,韩笑走了进去,先看到了云雾老人的刀具已经摆好在一旁,再转眼看病床上的人,竟是那死去的林芝。她未着片褛,身上已经清洗干净,那些刀口子清晰可见。韩笑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神医先生想必是要把她剖了细究内腑的状况。
韩笑紧咬牙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云雾老人冷眼看着她的表情,道:“剖尸,由你执刀,动手吧。”
韩笑应了,动手把自己的医药箱子打开,抽出刀具匣,挑好刀子,处理好,把所有东西都做好准备后,深吸了一口气,拿着刀站到了林芝尸体旁。
几个医仆在旁边伺候着,觉得腿都在抖,眼前这个人,是他们都很熟悉的林芝,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如今却要把她开膛破肚,虽说这对为医者研习有好处,但在人死后辱尸,难道神医先生就不怕天遣?
韩笑看了云雾老人一眼,他面无表情,只等着她动手,旁边几个医仆的表情动静有些大,韩笑微微侧目,然后再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右手稳稳的握着刀,划开了林芝的胸膛。
云雾老人上前一步,在另一侧看着,韩笑把切口切大,按医书上教的,翻开了露出内腑各部。身后是一个医仆做呕的声响,韩笑非常理解,她想她的脸色也很难看,虽然在医书上看到过无数次内腑分布的图片,但从没见过真的,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完整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的胸膛肚皮下面的景象。
身后又再传来另一个医仆的动静,云雾老人头也不抬,冷冷的道:“滚出去,没用的东西,以后不必跟着我,自己到药房那领罚。”这就是把跟在身边的医仆贬做药房里做粗活的去了。
韩笑没来得及为这几个医仆奉献同情心,她被林芝内腑里的状况吸引了注意力,原来他们为林芝疗治到现在,她的内腑是这个样子的。
“这里……”云雾老人翻开林芝的心脏、肝等,除去刀伤之外,还有一些异常颜色状况,一一点了出来跟韩笑说,韩笑努力记着,并在云雾老人的指导下,把所有脏器都认识了一遍,甚至被要求动手切开仔细察看。
韩笑认真学习,精神高度紧张,待所有都弄完,她净手换袍,走出了屋子,发现竟然已是近午时分,明晃晃的太阳一晒,她这才觉得双腿发软,再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屋边阶上。
她刚才,用自己的手,自己的刀,剖开了一个人,翻开了她的内腑器脏。韩笑一点点的回过味来,身上发冷,胃里翻腾。她埋头在膝上,缩成一团。
一只大掌抚着她的头,她抬起来,看到聂承岩那张关切的脸,韩笑立时红了眼眶,小小声的喊了声:“主子。”
“累了吧?我来接你了。”他接到消息说她这一早上是在剖尸,便知她定会难受。
“我,我起不来。”韩笑红了脸。
“那就再坐会,今天太阳不错。”他似真有闲情陪她在这晒太阳,韩笑心里一暖,点点头。
云雾老人这时出了来,看了看他俩,没什么表情,只对韩笑说:“明天还是这个时辰,还是这间屋子。”韩笑心里一紧,难道又要剖尸?她抿抿唇,看了聂承岩一眼,而后才冲云雾老人点点头。
云雾老人皱眉看看聂承岩,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嘀咕:“剖个尸而已,紧张什么,跟当爹似的……”
聂承岩瞪着他的背影,忍住了没发作,转头回来又瞪韩笑,韩笑缩缩脖子:“又不是我说的。”才温柔不到一会,又摆凶脸。
聂承岩没好气:“歇够没,乐乐一会就回来,你不先回去洗洗澡换身衣服,臭死了,怎么见他?”
韩笑赶紧站了起来,跟着他往岩筑走。
才走一段,他又不满意了:“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身上有毒?”
韩笑小小声辩:“是你说人家臭的,这不是怕熏到你吗?”
“那怎么不怕气到我?”
韩笑瞥了一眼推着椅子的霍起阳,赶紧道:“那让我来推主子吧。”这下该够近了。霍起阳闻言,也停了步准备让出位置来。怎料到聂城主大爷还是不满意:“推什么推?刚才不是还脚软,这会子又有力气了?好好走你自己的。”
霍起阳看了看韩笑,冲她偏偏头,对着聂承岩的方向呶了呶嘴,韩笑会意,走到前面去,靠着椅子走,这才算顺利起步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手碰到椅子把手,忽被一大掌握住了,韩笑脸一红,想着身后便是霍起阳,被看到多不好,遂悄悄使力想把手抽回来,可她一用力,聂承岩也用力,干脆把她的手掌压在扶手上握着。
韩笑红着脸偷偷瞥他,却见他直视前方,似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手指却在轻轻抚弄她的指尖。韩笑咬咬唇,悄悄回头看了眼霍起阳,他也是目视前方,专心推着椅子。仿佛心猿意马的只有她一个。
韩笑还没来得及从霍起阳身上收回目光,手上一痛,却是被聂承岩用力捏了一记,韩笑撇撇嘴,心里不服气,曲了拳用手背去顶他的掌心,他握着她的手不放,掌心磨着她的手背,嘴角弯起一个笑。
韩笑又想起他们各自发的誓,心里又有苦又有甜,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回到了岩筑,沐浴更衣,把自己打点完毕,韩笑跟着聂承岩到院子里等韩乐。她是奇怪的,这韩乐上山怎么成了件大事了,要这般郑重其事的迎接?她牵挂弟弟便罢了,可主子凑什么热闹?
当马车停下,挂个大大笑脸的韩乐自己从马车上跳下来,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冲着她大喊:“姐姐。”韩笑有些明白了,可她不敢相信,她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韩乐哈哈大笑,张开了双臂,大声叫:“姐姐要站稳罗,冲啊!”言罢便象只小牛犊一样埋头冲了过来,韩笑泪眼蒙蒙的傻乎乎站着,嗓子眼里堵得厉害,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聂承岩大喝一声:“乐乐,别撞,小心摔着。”可是韩乐已经冲撞了过来,聂承岩眼急手快,伸胳膊护着立在椅旁的韩笑,韩乐没头没脑的扑,力道太大,聂承岩坐着伸臂撑不住,为免他们都摔了,干脆收了臂,把这一大一小全揽过来抱着了。
“姐姐,姐姐,我好了,我全好了!”韩乐一个劲的叫唤,韩笑话也说不出来,只会一味的掉眼泪。她做梦都盼着韩乐的病快些好,幻想着有天他能象从前一样朝着她飞奔而来,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却不也相信这是真的。
那些内心恐惧惶然,面上却要笑着对弟弟说“不怕不怕,有姐姐在呢”的日子,那些腿脚累得快断掉,却还得故做轻松的对背上的弟弟说“再坚持会,下个城很快就到了,到了就会找着好大夫”的时光,那些大夫对她摇头说“别再费劲了,别再折腾这孩子了,让他好好过最后的日子”,她心里明明灌满了泪却还对自己说“下个大夫就能治好了”的岁月,那些爬过的山、走过的路、跪过的人、磕过的头,忽然一下变得飘渺虚幻起来。
“乐乐,乐乐……”韩笑紧紧拥着弟弟,再也忍不住嚎淘大哭起来。“姐姐就知道你会好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