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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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7 03:07 字数: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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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次来,怕是听到芸儿去世和我受伤的消息了吧?”
“那人家堂堂公主,千里迢迢来访,主子不见,不怕被她怪罪吗?我瞧着那公主,脾气挺大。”情不情的无所谓,可别为这事得罪了朝廷。
聂承岩笑了:“脾气大?她现在还是动不动就喊着要砍人脑袋吗?”韩笑点点头,聂承岩点点她鼻子:“我的脑袋她是不会砍的,倒是你现在了解自己今日的险境了吗?莫说是皇室中人,就算是看着普通但不明来历的,说不得也是有几分危险的。所以只要与已无关的事你就少管。想要拔刀相助,那也得自己的刀够厉害,你明白了吗?”
韩笑想了又想,终于点头:“主子,虽然我不太认同,可是你这样好好跟我说,我可不就能想通了嘛。这可比你瞪人大声嚷嚷强。”
居然敢明着嫌弃他的脾气?聂承岩忍不住又瞪眼了:“你一时半刻不招我生气,你就不舒坦是不是?”
“主子对奴婢这般好,奴婢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成心惹主子生气。”韩笑拉着他的手软软的道。一想明白聂承岩方才让她罚跪的怒火从何而来,她顿时整颗心滚烫热乎,感动得不行。
她这般乖巧软语,他也不禁温柔起来,反握着她的手,认真嘱咐:“笑笑,我原以为有人能保护另一人一世,可我发现我错了,原来世事并不尽然如此。当日芸儿在时,她娇弱温柔,我以为我会是她此生依靠,定能不让她有任何意外,可没想到最后她死在我面前,而我自己也落得个腿残的结果。”
韩笑望着他,心里怦怦的跳得厉害,聂承岩继续道:“我与你道万事有我,是指你在外行事,莫忘有我这个主子能为你撑腰,别人若欺你害你,只要你能自保回得家来,之后的事,自有我这个做主子的替你做主。可你要明白,你若不能活着回来,我空有钱财权势,也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
韩笑眼眶一热,觉得他话里意有所指,她跪了下来:“奴婢没什么本事,大事业是做不成的。可主子想让奴婢做的事,奴婢拼死也会为主子办到。奴婢只有一个要求,若奴婢真有什么意外,请主子代为照顾乐乐。奴婢此生再无牵挂,只有这么个宝贝弟弟,请主子一定成全。”
“再无牵挂?”聂承岩皱紧眉头,又怒了:“你这是在跟我道遗嘱吗?”
“不,不。”韩笑慌得连连摆手:“奴婢还要活得好好的,这不是接着主子说的话头,世事无常,若是有个万一的,奴婢先把话交代清楚了,心里头也觉得踏实嘛。”
主仆俩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四目相对良久,聂承岩伸手将韩笑揽进怀里,韩笑僵了一下,终于还是放松下来,放任自己趴在他的膝上,她觉得此刻,她与他,是心意相通的。
“我并非你想的那般狠心,笑笑。”他抚她的发,声音轻轻的:“只是某些事的发生,某些人的出现,使得情势不得不如此。”
“嗯。”她应着,偎紧他,有些贪恋他的温柔。
聂承岩又道:“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我只告诉你,若你让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再回不了家,我不会原谅你。”
韩笑抬着头看他,他轻拂她脸颊边的碎发:“你记住,你若让我伤了心,我定不轻饶你。”
“我……”韩笑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觉得脑袋发晕,这个意思,怎么这么难懂。打死她也绝不会背叛伤害主子的,她怎么可能会让他伤心?
“主子……”她想表明决心,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她想告诉他,他是她心中最仰慕的大人物;她想告诉他,他虽然脾气坏嗓门大,可她不怕他;她想告诉他,虽然他拉屎拉尿全都不能自理,可她乐意伺候他;她还想告诉他,她喜欢他,虽然她还不清楚,但她觉得就是他喜欢那个芸儿一样的喜欢;她还想告诉他,他对她的每一分好,都让她很开心……她怎么会伤他的心呢?当然不会,绝对不会,不可能会!
她张了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她,她实在不知该给他什么反应才好,最后,她对他笑了一下。
她的笑让他也笑了,他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你这个爱笑的丫头,你总是让人很生气。”却也让人很有生气!后半句夸她的话他不说了,只拍拍她的头,再把她揽到膝上。
“主子。”她轻声唤他。
他不语,安静了很久,最后轻轻的道:“笑笑,明天,我们就回云雾山吧。”
另类温柔
“明天?”
这突然的决定让韩笑惊讶,这明天是五月初七,是她十五岁的生辰,去年的这天,就是她背着弟弟来到百桥城的日子。转眼一年就过去了,她也到了及笄之年了啊。虽然她好几年没过生辰,但这十五岁的第一日,她原想能留在百桥城暗自纪念度过。
可既然聂承岩如此说,她自然也不好有异议。可是说走便走,这一堆子的事可怎么办?
但聂承岩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言出必行无所顾忌的风格。他真的抛下那个巴巴等着见面的如意公主,撇掉那些排队等着福星驻馆的大夫,甩开了书桌上那摆得高高一摞的卷宗,就这么没事人似的带着韩笑姐弟回到了云雾山。
临行前,他还做了一件让韩笑意外又感动的事。他让厨房做了碗长寿面,煮了好些红鸡蛋,在上马车之前,在他的院子里,带着韩乐一起,给她简单的庆祝了生辰。
韩笑把那一大碗面吃个精光,丝毫没管自个儿的肚子装不装得下。那些个红鸡蛋,她好不容易从韩乐手里抢回两个来,用布巾包得好好的,藏了起来。她忍不住一直笑,她想她要一直笑,爹娘给她起的好名字,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能笑着面对。
五月初七,韩笑带着弟弟,跟着主子聂承岩回到了云雾山。
离开了三个多月,云雾山上的岩筑丝毫未变,还是那个精致的三进院落,花开得好,树长得绿,后院的温泉池水冒着轻烟,房间的摆设也跟刚离开时一样。
可韩笑对这座山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她私心里更喜欢百桥城里的聂府,在那里,她是有医馆可以上工,有病人可以看诊的韩姑娘。主子自在,仆众客气,连韩乐都每天开开心心的玩闹,回到了云雾山,他们却似被关进了一个没有厮杀流血的战场,她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
上山后的第三日,是初十,云雾老人例行出诊的日子,正如聂承岩所保证的,韩笑又背上了神医先生的药箱子。
这一次韩笑没了第一次的战战兢兢,流程规矩都清楚了。她认真听着几位大夫讲着病人状况,讨论着用药反应,她发现这山下的三个多月真是没白辛苦,她这次能听懂得七七八八,药名病症在脑子里也很有概念,不象上次那般不明白只靠着死记性。
这次跟诊的共有四位大夫,病人也都是慢症重病的,病理病情颇为复杂,什么阴阳什么脉络什么温凉什么毒什么气什么堵什么通什么泄什么灸,大夫们说得极快,云雾老人答的简洁,再加上药方子一说出来便是长长一串药名,若没些真本事,怕是只会一头雾水听天书。这样的速度,想着靠死记硬背也怕是不行。韩笑一边努力学着,一边在心里头感激着聂承岩,如若不是他的安排,如若没有他的督促指导,她此时便真是一个背着药箱子的苦力丫头。可现在,她在吸收着普天下难得一见的奇妙医术本领。
今日诊的第三位病人,是位叫杜桂的大夫接诊的,他这一日下来似乎心情都不太好,看着韩笑的眼神也很不屑,云雾老人诊脉的时候,韩笑在一旁仔细观察着病人,被这杜大夫斥了:“一边去,你懂什么。”
韩笑低头稍退,待那杜大夫与云雾老人讨论时再站上前观察。上回看诊见过的言杉大夫倒是和气,悄声安慰韩笑别在意。韩笑感激的笑笑,她是不在意,大夫的脸色她这几年看得多了,她关心的,是要学到更多的知识。趁大夫走前头要出去了,她赶紧去握了病人的手把脉,言杉回头看到,冲她微微一笑。
当日回到岩筑,韩笑跟聂承岩禀报了这一日的学习心得,没弄明白的地方也细细请教了一番,然后又跟他打听了神医先生三十八名弟子的状况。
聂承岩一一做了答,却没有问她为何对这些大夫感兴趣。他只是久久的看着韩笑,目光随着她在屋子里打转。
韩笑觉得自己很明白主子,她细细想过,其实很早之前主子就说过他想要什么,他说他要知道真相。韩笑觉得聂承岩也了解她的想法,所以他们之间,某件事不需要问,用不着答,她一定会助他,把真相挖出来。
上得山来没几天,她见到了石耳,石耳告诉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山上的人都知道了她在山下学医的事,也知道了她在城郊施展福星妙手救治了一个达官贵人,大家都猜测,神医先生和公子是有了共识,要把韩笑扶为妾房,培养医术,助公子日后继承接管云雾山。
“妾?”韩笑皱了眉头。
“难不成还正室啊?”石耳吐里嘴里的青草:“神医先生想让你来冲喜,却先签个卖身契让你做丫头,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让你顶天了只能做个妾。”他神秘兮兮的瞅了眼韩笑:“我说丫头啊,你跟公子吃睡都在一起,听说他对你也是格外的好,你该心里有数。”
韩笑捡了根小树枝无意识的在地上戳着:“我心里自是知晓的,我心里的数与你们想的数不一样。”
石耳哈哈笑:“你还真是有趣。换了别的小姑娘,不是难过,便是窃喜,要不然,害怕害怕也是正常。瞧瞧你,倒是从容的很。”
“别多想,别瞎想,自然就从容了。”
“也别太不往心里去,素医馆里,对你的怨言可重了。你上次背了一回神医先生的药箱子,听说全靠薛大夫在一旁指点护着你,没两日你就下山了,大家想着是你背不起,原本是说着你的闲话,看看好戏。可没想到你下山,居然是公子带你去从头研习医术,上得山来又重新背起神医先生的药箱子,你知道这山上传得多难听。怕是素医馆里那些个女人家,都拿小人戳你了。”
韩笑垂下眼:“戳便戳,她们手不累,我也不疼。”
石耳想想,耸耸肩:“也是。”
“石大哥,上次你被蛇咬一事,查出凶手了吗?”
“查出了也没查出。”
“这话怎讲?”
“守蛇窟的说那天贪杯喝醉,以为已经把门锁上,我暗地里查了,他那天还真的是有喝醉,我们出事之后,他还在呼呼大睡。另外有个叫辰砂的医仆,以前曾被我揍过两次,他便是那天把我锁在药库里的人。可他被逮到后说他并不知道里面有蛇,只是想报复戏弄我。”
“都这么巧?”
“便是太巧了,让人难以置信,可是查不到别的线索。”石耳摸摸脑袋:“这两个犯事的,都被重罚后遣了下山,再查不到什么了。”
韩笑不语,石耳又道:“你下山的这几个月,除了风言风语比较多,倒再没什么动静,我出事后,大家似乎也有了惮忌,没人找我麻烦。现在你又回来了,怕是危险要来了。”
危险是要来了吗?会是什么?韩笑每天都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可除了冷眼、试探、疏离、巴结等等,她还真是没有遇上什么大事。
另一方面,聂承岩似乎越来越关心她,但凡她要出门,他总是要问清她去哪,去多久,若是晚归,他便会不高兴。
依然有人每天偷偷来跟聂承岩禀告各项事务,韩笑终于知道那是霍起阳和贺子明。聂承岩并不象在百桥城里似的,让她随侍一旁随便听。反而每次一来人,便让她在外头候着,或者遣她出去。起初韩笑不明白,后来时间长了,发觉山上众人都在探究她的动向和地位,她明白过来,聂承岩如此,不过是虚张声势,让人摸不透到底岩筑里有些什么,而她于主子间,是远是近,是何关系。如此一想,她心里好过多了。
可所谓的危险迟迟没有出现,韩笑过着异常充实的日子,隔两月聂承岩便会带她和韩乐下山小住,然后又再回山上。学医、看诊、伺候主子、照顾弟弟,是韩笑全部的生活内容。她的医术日益精进,在山下有了些名声,到山上却是颇受冷眼。反正妙手前面是挂着福星二字,山上不喜她的非要说成是有点运气的草包,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