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2-20 17:30      字数:4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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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藻婚后的生活自然也是十分的孤独寂寞,她写道:
  祝英台近
  曲栏低,深院锁,人晚倦梳裹;恨海茫茫,己觉此身堕。那堪多事青灯,黄昏才到,又添上影儿一个。最无那,纵然着意怜卿,卿不解怜我,谁又书窗依依伴行坐?算来驱去应难,避时尚易,索掩却,绣帷推卧。
  这首词和李清照的“谁伴明窗独坐,我共影儿俩个。灯尽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十分相近。此时吴藻却并非丧偶独身,但她的老公不能理解她的才情,有也似无,“纵然着意怜卿,卿不解怜我”,恐怕就是这种心情吧。
  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
  吴藻的老公虽然也不懂诗文,但是比起朱淑真的老公来要强得多,更不用说比贺双卿的老公了,他自己不懂诗文,就劝吴藻多结交些其他能诗能文的闺秀,以排解心怀。但是只在闺秀中谈诗论词,也找不出几个知己。因为当时的女子多数不识字,大家闺秀多半也是粗识文字就不错了,哪里能和吴藻这样才华横溢的女才子吟诗唱和?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吴藻只在女儿辈里寻知己,也不是很满意。
  好在江南风气比较开化,有个叫陈文述(据说和陈端生有亲戚关系)的人,也学袁枚广收女弟子,吴藻就借机投在陈文述的门下。通过陈文述,她不但和更多卓有文才的女子有了更多的交往,而且吴藻也渐渐混迹于男子的诗文酒会中。吴藻常常干脆换上男装,和那些男性文人们一起饮酒赋诗,泛舟放歌,常是大醉而归。虽然我们从前面的篇目中知道柳如是也曾这样做过,但柳如是原是青楼女子,吴藻却是大家闺秀,吴藻的举动在当时真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了。但是吴藻的老公却丝毫不限制她,也不理睬外面所传的风言风语,只要吴藻高兴,就一概不问,简直可以说是在溺爱纵容,吴藻于是更无顾忌,越发得意起来。
  笔者惯于以最坏的想法猜度别人,从来不把人性想得太好。对于此事,我觉得吴藻老公之所以能对她这样好,也是有原因的。纵观吴藻所为,别说在清朝那个年代,就是现代社会,恐怕也有相当多的男人不会容忍自己的老婆那个样子。但吴藻的老公却一点也不敢管,甚至不敢有半句怨言。我想恐怕还是吴藻家的财势在起作用。吴藻的老爸富甲一方,可能是跺一下脚整个县城就晃荡的主儿,这黄少爷要是惹恼了他老婆,他的丈人老头一发火,嘿嘿,那可有他的好果子吃。所以吴藻才能这样肆无忌惮,没人敢管。
  吴藻虽然穿了男人的衣服,一样和男人们一起聚会作诗。但是看着那些男人们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又能自由地寻花问柳、三妻四妾,也恨不得变成男人才好,她在词中说:
  金缕曲
  生在青莲界,自翻来几重愁案,替谁交代?愿掬银河三千丈,一洗女儿故态。收拾起断脂零黛,莫学兰台愁秋语,但大言打破乾坤隘;拔长剑,倚天外。人间不少莺花海,尽饶他旗亭画壁,双鬟低拜。酒散歌阑仍撒手,万事总归无奈!问昔日劫灰安在?识得天之真道理,使神仙也被虚空碍;尘世事,复何怪!
  呵呵,可惜当时没有变性手术,不然吴藻的愿望倒是可以满足了。吴藻男装穿惯了,性取向上也有点问题,她居然穿上男装后和那些男人们一起逛青楼妓院。吴藻穿了男装,自然像个面白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时间长了,一个妓女居然看上了她,对她投怀送抱、频送秋波。吴藻也逢场作戏,和她百般调笑,还写了一首词给这个妓女:
  洞仙歌
  珊珊琐骨,似碧城仙侣,一笑相逢淡忘语。镇拈花倚竹,翠袖生寒,空谷里,想见个依幽绪。兰针低照影,赌酒评诗,便唱江南断肠句。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正漠漠烟波五湖春,待买个红船,载卿同去。
  陈端生的《再生缘》里的孟丽君,换上男装考了状元,但那毕竟只是书中的故事,陈端生虽然笔下有这样的人物,她本人却是没有做过这种事。而吴藻却身体力行,穿了男装后,虽然没有考取功名,当女状元,倒去逛青楼,“嫖”了一回姑娘,也是一奇。现在有人说吴藻有同性恋倾向,这个不好断言。但是我觉得,吴藻这些行为可能还是玩笑的成份居多吧。也许是吴藻感情空虚无依,如果她在那个时代搞婚外恋,必被当时的唾沫淹死,于是只好玩玩这种假凤虚凰的游戏,聊以解闷吧。
  吴藻说来还是比较幸福的,她可以这样的肆意而为却无人约束,其实作为男人也有好多束缚的,假如有神仙之术的话,把吴藻真的变成个男人,她肯定也有别的烦恼。
  芭蕉叶上几秋声
  吴藻三十二岁那年,她的老公一场急病,死掉了。她和老公生活了十年,但没有生育过一个儿女。她从此也不玩不闹了,在南湖边上筑了一处房子,守着一大片梅林,闲来吟诗读经。她将自己的词作整理成了两本集子,《花帘词》收录她三十岁以前的词作,《香南雪北词》收有她三十岁以后的作品。
  她的后三十年就是这样过的:
  浣溪沙
  一卷离骚一卷经,十年心事十年灯,芭蕉叶上几秋声!
  欲哭不成还强笑,讳愁无奈学忘情,误人犹是说聪明。
  可谓是“万卷古今消终日,一窗昏晓送流年”,但寂寞却是送不去、消不得的,谁又能知?
  吴藻的词句艺术性非常高,在清代的女词人中应该是十分突出的,她的词风格也很多样,有的带有浓郁的男儿气:
  金缕曲
  闷欲呼天说,问苍苍,生人在世,忍偏磨灭?纵古难消豪士气,也只书空咄咄。正自检断肠诗阅。看到伤心翻自笑,笑公然,愁是吾家物。都并入,笔端结。
  英雄儿女原无别。叹千秋,收场一例,泪皆成血。待把柔情轻放下,不唱柳边风月。且整顿,铜琶铁拨。读罢离骚还酌酒,向大江东去处歌残阕。声早遏,碧云裂。
  这首词就是十足的豪放词的风格,脂粉气全无。但她也有比较柔情绵绵的:
  行香子
  长夜迢迢,落叶萧萧,纸窗儿不住风敲。茶温烟冷,炉暗香销,正小庭空,双扉掩,一灯挑。愁也难抛,梦也难招,拥寒衾、睡也无聊。凄凉境况,齐作今宵,有漏声沉,铃声苦,雁声高。
  大家读起来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之感,对啦,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里那个紫薇唱的“山也迢迢,水也迢迢”那首歌,和这首词中的句子就非常相似,应该是脱胎于此。
  吴藻词作很多,这里就不多介绍了,值得一提的是,吴藻还写过一出戏剧,名为《乔影》(又名《饮酒读骚图》,呵呵这个名字好像不好听),在这个戏剧中,吴藻借剧中女主角之口唱出:
  【北雁儿落带得胜令】
  我待趁烟波泛画桡,我待御天风游蓬岛,我待拨铜琵向江上歌,我待看青萍在灯前啸。呀,我待拂长虹入海钓金鳌,我待吸长鲸买酒解金貂,我待理朱弦作幽兰操,我待著宫袍把水月捞,我待吹箫、比子晋更年少,我待题糕、笑刘郎空自豪,笑刘郎空自豪。
  这段唱词慷慨激昂,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表达了男人能做的事,美眉们一样能做的思想。看来吴藻是比较早的女权主义者。吴藻这出戏一问世就引起了轰动,据说“彼之管弦,一时广为传唱,几如有水井处,必歌柳词矣。”(《杭郡诗》三辑)说来吴藻也是古时为数不多的女剧作家。
  据说在美国哈佛的“核心课程”中,专门设有中国文化课,吴藻就入选其中。只可惜我们国内好多人对吴藻却并不是太熟悉,但吴藻是个很有个性的才女,她那些变装、玩“同性恋”之类古灵精怪的行为放在现在也是很大胆的,笔者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吴藻这样不受常礼拘束的人。所谓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奇女子固不可以寻常裙钗所为度之。
  丁香空结雨中愁——名满京华顾太清
  那美韶华去之何迅
  清朝一代,满人虽然强令汉人剃发易服,但是对汉人的文化却也自觉不自觉地学习。满人中也有不少作诗填词比较出色的,有“八旗论词,有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这样的说法。就是说满人中男人作词最好的当属纳兰性德,又名纳兰容若,而女子中作词最好的就应该是顾太清了。在满族女子中,顾太清确实应该算是最为出众的一个。
  顾太清名春,字梅仙,号太清,又号云槎外史。原姓西林觉罗,满洲镶蓝旗人,内大臣鄂尔泰的曾孙女,因其祖父鄂昌受文字狱牵连被赐自尽,所以她一出世就成了“罪人之后”,以致流落他乡。据说被一姓顾的奴仆所收养,遂改为姓顾。相传她在江南苏州长大,学得一身琴棋书画诗书歌赋的本领,加上她的天生丽质、姿容清雅,当时就成了当地的有名的美人。
  顾太清婚前的经历颇为扑朔迷离,有人考证说她在东北长大,有的甚至说她曾当过歌妓。但她幼年的生活不是很好是肯定的,她自己的诗中有“那堪更忆儿时候”之句,表明她幼年曾有坎坷辛酸的经历,但她本人好像也讳言幼年事。
  据说这时候乾隆第五子荣纯亲王永琪之孙,荣恪郡王绵亿之子——贝勒奕绘来到江南散心。他来到江南一是游山玩水,二是寻芳猎艳,有人就介绍他和顾春认识了。奕绘一看,顾春长得美若天仙,才华又是一等一的出众,而且还是满人血统,不禁如获至宝,于是决定纳她为侧福晋(妾),携她一同返回了京城。
  为了避讳顾春是罪人之后的身份,报宗人府(管理皇室宗族的谱牒、爵禄、赏罚、祭祀等项事务的机构,好像是皇家的“人事局”)时也写为“顾”姓。婚后顾春因奕绘字子章,号太素,所以就自己改名为字子春,号太清,自署太清春、西林春,故而后世都称她为顾太清。
  看来顾太清也挺会巴结老公的,利用改名来取悦老公,不记得以前有人这样做过,看来是顾太清的一项发明。所以奕绘对她也是十分宠爱,奕绘的正室妙华夫人死了后,奕绘也没有再娶别的姬妾,只爱顾太清一人,有“九年占尽专房宠”之称。奕绘在诗词文学上也不是门外汉,他学过拉丁文,善书法,工诗词,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奕绘是袭爵的王爷,自然衣食无忧,他和顾太清在城西太平湖畔的王府里,日夕酬唱,吟风弄月,宴请文友,悠游林泉,到是过得十分惬意。
  徐珂《近词丛话》中说“太清尝与贝勒雪中并辔游西山,作内家妆束,披红斗篷,于马上拨铁琵琶,手洁白如玉,见者咸谓为王嫱重生也”。看来当时顾太清在京城里也是很出风头的。
  顾太清和奕绘的关系据说是非常亲密融洽的,但是和李清照、赵明诚那一对佳侣比起来,却远远不如,就是和管道升、赵孟畋纫参幢厍俊K淙辉谙执孀柿现兴坪跽也坏剿枪叵挡缓托车氖吕枪颂甯拿忠曰蝗∞然娴幕缎模嗌儆蟹暧囊馑荚谄渲校芨芯跛橇饺瞬换崾峭耆降鹊姆蚱薰叵担潜砻嫔厦菜坪厦赖墓叵担涫凳枪颂逡恢痹谑咕』肷斫馐〉棉然娴幕缎陌樟恕9颂逶谑幸渤6赞然婀ЧЬ淳吹兀纭娥佯程臁诽饧侵行吹溃骸岸梗蜃勇鄣溃痪趼┤桃樱柚胁忻废惴ⅲ形蚋炒恕保用挥屑焦颂逵卸赞然媲崴傻餍Φ拇示洌庖材压郑然媸峭跻颂逯皇擎纳矸荩彩遣坏靡训摹?br />
  但总体来说,顾太清和奕绘生活的这段时间应该还算是非常快乐的,他们住在北京太平湖的荣恪郡王府邸(据说在北京西城区新文化街(石驸马大街)的西边)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住在北京郊区永定河以西、大房山之东的南谷。奕绘在南谷修建了很多别墅,如大安山堂、霏云馆、清风阁、红叶庵、大槐宫、平安精舍等,这时候的顾太清应该是一生中最快乐的。
  奕绘也喜欢宴乐,经常有文人清客之类来他的王府做客,顾太清也和他们结识,甚至口占唱和一些诗文。但这在日后却给顾太清惹来一件大麻烦。奕绘四十岁时,突然病逝。顾太清十分悲痛,她和奕绘同岁,虽然生有儿女,但是奕绘的死对她来说也是打击很大。她在诗中说“几欲殉泉下,此身不可轻,贱妾岂自惜,为君教儿成”,因为要抚养奕绘的孩子而不能以身殉情。这段时间她确实深居简出,有空也只是重读整理奕绘的诗稿而已。
  临风递与缟衣人
  如此过了二年多,也许是太寂寞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