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更新:2021-02-20 17:28      字数:4739
  却不知那娇娇怯怯的模样更惹得他欲罢不能,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过一场挞伐,他不知餍足地在她身上驰骋着,如中了蛊一般,纠缠不休!她先开始还能徒劳地挣扎,到最后只能无力地躺在他身下,任他施为……等她终于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神清气爽的,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看见她醒来,微微勾了勾嘴角,伸出手去指了指外间书房,转身走了出去。
  裴嫣然只觉得那笑容是那样的让人恶心,如毒蛇一般,恶毒而让人讨厌。她微微闭了闭眼,起身慢吞吞地下了床,坐到了梳妆台前,却见镜子里的女人神情慵懒,眉眼娇媚,白皙的脖子上还残留着他之前制造的痕迹,一张脸粉面桃腮,真真妍丽得快要滴出水来。她看着看着,不由伸出手去,遮住了镜子里那女人的脸……
  虞绍琮进门的时候,见她正在往脖子上系丝巾,不由有些好笑,问她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裴嫣然正浑身冒火,没好气地回答他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垂了头就往门外走,虞绍琮便又问她:“要让司机送你吗?”裴嫣然正在气头上,哪里还愿意理他?只管埋着头往楼下走,才走到楼下,便听兜里的电话响起来,她停下脚步,掏出了电话……
  ………………
  坦白说,作为一个准婆婆,陈述对裴嫣然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这姑娘出身清贵、家教好、学历好、人也长得漂亮,性格也很乖巧,如果说一定要挑剔她的什么毛病,那就是她的父亲早逝,母亲则改嫁了。裴嫣然的父亲也就罢了,母亲却有些不讨喜。说起来,家琛和她确定关系到现在,裴嫣然的母亲也只在订婚那天出现过一次,其余时间就再也没有没有露过面,更遑论和亲家联络联络感情了。陈述也曾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隐约知道裴嫣然的母亲是嫁得很好的,可就算嫁得再好又能怎样呢?难道还能好过莫家去?更何况,这毕竟她女儿的婚姻大事,一个做母亲的这样漠不关心,显然不是个好母亲。
  昨夜莫家琛回去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话也说得不清不楚,陈述隐约知道两个人是闹了一些矛盾,但家琛和嫣嫣在一起这么久了,别说吵架,就连脸都没有红过,如果真闹到了要分手这一步,那必定就不是什么小问题!她今天原本是打算去找裴嫣然的,却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兴师问罪之嫌,于是便打了电话给贺清持,约她带上女儿一起出来坐坐,这样有什么问题大家也可以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莫东源这天正好休息在家,见她一会儿怕这一会儿怕那的,不由笑话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问她:“嫣嫣的母亲住在哪里?不如我让小林送你过去吧。”
  陈述想了想,便报了一个地址给他,莫东源凝眉细细想了一会儿,忽然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裴嫣然自接了她母亲的电话,心里便惴惴的。拦了车子到了虞家,管家老彭早已在门口候着,看见她,急忙迎上来,笑着道:“大小姐来啦!”
  裴嫣然笑着冲他点了点头,道:“彭叔好。”又小心翼翼的,问:“我妈呢?在屋里吗?”见老彭点了点头,又再问:“虞叔叔呢?还没回来吗?”
  老彭便笑着答道:“老爷刚刚已经打了电话,说正在回来的路上,让您等着他一起吃晚饭。”说着,一面引她往楼上一面又道:“莫先生和莫夫人都已经来了,现在正在客厅里等着您呢。”
  裴嫣然进了客厅,她母亲正和莫东源和陈述坐在沙发上说着话,陈述看见她,便笑眯眯地抬手招呼:“嫣嫣回来啦!”又同贺清持客套:“我们嫣嫣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跟夫人您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语气十分的热络。
  贺清持却是个不怎么多话的人,闻言只是笑:“哪里,您真是太客气了!”吩咐裴嫣然叫了人,又问她:“这阵子都干什么去了?好久没见你过来。”口气虽不满,但语气仍是极轻柔的,让人听来只觉如沐春风。
  裴嫣然知道贺清持是极不喜欢她在人前出风头的,闻言只是道:“没什么。”便不说了。贺清持见了,不由蹙了眉,眉眼轻轻敛愁,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番,陈述便拉了裴嫣然坐在了她身边,笑着问:“怎么,跟家琛吵架了?他要是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提到莫家琛,裴嫣然便觉得鼻头一酸,眼睛瞬间就红了,却强忍着,回答道:“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陈述便有些好奇,问道:“那是怎么啦?昨天家琛很晚才回去,喝得烂醉如泥不说,说着话,眼泪竟然就掉下来了!都人高马大的人了,我还是第一回见到他这样!如果不是他欺负你,那难道还是你欺负他啦?”语气虽是玩笑的,但明显是心疼了——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但凡天下间的婆婆,只要儿子和媳妇闹了矛盾,没有不偏向儿子的。即使有那些通情达理的会为媳妇说话,但一旦见了真章,闹起来,维护的也还是自己的儿子!
  裴嫣然听到陈述这样说,已心疼得无以复加,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真的,他真的没有欺负我,是我不好……”
  一旁的贺清持听了,便有些不解,蹙眉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乱发脾气了?”她是知道自己的女儿的,她外公外婆自小娇惯得紧,难免就养成了一些小脾气。这个时候,态度是很重要的。她不等裴嫣然说话,便转头对陈述歉然道:“嫣嫣自小就是她外公外婆带大的,老人家总会多宠着点,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话音才落,却听裴嫣然哭着道:
  “是我的错,我喜欢上别人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陈述目瞪口呆,待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莫东源。
  莫东源也目瞪口呆。
  裴嫣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被揉碎了,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只低着头,默默垂泪。陈述只觉得不可思议,在她心里裴嫣然无疑是个极乖的孩子,此刻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这让她觉得有点荒谬!她上上下下地看着裴嫣然,忽然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一把就将她脖子上的丝巾扯了下来!
  屋子里响起低低的抽气声。贺清持几乎快要昏倒了,陈述“你”了半天,好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厉声问:“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裴嫣然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展览一样,无地自容、羞愤欲死!她低垂着头,恨不能把自己埋在尘埃里!陈述却不是什么肯吃亏的主,她一把抓起她,咬牙道:“你这个贱人!”抬手就给了她一掌!莫东源想阻止已经晚了!陈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裴嫣然大骂:
  “平时看着倒是斯斯文文的,像个大家闺秀,谁知道骨子里却是个水性杨花的东西!”眼角扫到边儿上的贺清持,见她竟然还坐在那里,手捂胸口,一副娇娇娆娆的模样,不由怒火中烧,破口大骂:“母女俩都是一路货色,水性杨花的贱人!”
  贺清持只觉得心如刀绞,眼角渗出一滴泪,手捂胸口,向后就要倒过去,却听耳边有人叫道:“清持!”紧接着便被人抱进了怀里。
  虞光霁抱了贺清持,一面唤人叫医生,一面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虞园撒野!”
  莫东源见了来人,不由脸色发青,歉然道:“对不起虞先生……”
  陈述却并不认识他,嘴里依然不依不饶,“贱人”长“贱人”短的,只气得莫东源连连拍腿大叫:“你给我住嘴住嘴住嘴!……”
  裴嫣然满脸是泪,倾身去握了贺清持的手,轻声唤:“妈……”却不妨贺清持突然奋力推开她,大声骂:“你给我滚……”裴嫣然躲闪不及,一屁股摔坐在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很难写,昨天太晚了,今天回头再看才发现我有点写歪了,于是我修改了一下,不影响阅读。
  ps,我肿么有种过了蜜月期的赶脚???
  昨天收藏和评论都很冷很冷,今天筒子们能不能发力呢?
  第二十章
  佛对我说:你的心上有尘。
  我用力地擦拭。
  佛说:你错了,尘是擦不掉的。
  我于是将心剥了下来。
  佛又说:你又错了,尘本非尘,何来有尘?
  可是,裴嫣然却觉得,自己的心上有尘。她被虞绍琮弄脏了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心。在此之前,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虚伪、懦弱,谎话张口就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乖的孩子。
  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莫东源夫妇已经走了,贺清持也留在楼上休息,只有她一个人,如同罪魁祸首一般,羞愧地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无地自容。
  虞光霁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她摇了摇头,这种事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她心灰意懒,一步步地走出虞宅,一面走一面想,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自己的心剥下来,连同这副肮脏的身体一起,好好地洗一洗。
  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肮脏,从未像现在这样厌弃过自己!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也不坐车,一路走了很久,觉得累了,便在街边的小公园旁停下来,找了个石凳坐下休息。
  不远处的山丘上就是临州最古老的梵刹兴元寺,相传始建于西晋时期,史上曾有“江南第一寺”的美称,环境优雅,殿宇辉煌,宝刹庄严,浮图耸空,每日香火鼎盛,游人不绝。
  裴嫣然在山下的石凳上坐了很久,突然站了起来,往山上走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接到那个人的电话,问她在哪儿,她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报出了地名。
  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就很容易求助于怪力乱神,哪怕没有作用,能求个心理安慰也好。偌大的寺院里面人来人往,香火缭绕,裴嫣然径自进了大殿,在佛前跪了下来。
  偏殿设有求签处,解签的队伍排得老长。裴嫣然花了两百块钱,也给自己求了一签。
  那解签的师傅见来了个十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由心里暗喜,目光在她红红的左颊微微一扫,接过她手中的签文问:“这位小姑娘想要问些什么?”
  裴嫣然其实并没有什么诚意,只随口答:“姻缘。”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那解签师傅见了不由有些生气,故意道:“小姑娘是不是失恋了?”心里却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却这么没有礼貌。
  裴嫣然抬起了头。
  倒不是因为惊讶,她相信就凭她现在的这副样子,长了眼的应该都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太直接。
  那解签师傅没想到她忽然抬头,不期然撞进一双清澈动人的眼,不由微微一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咧嘴朝她笑了笑,态度却友善了很多。
  裴嫣然低下了头,低低道:“是啊,我失恋了。我刚刚失去了我最心爱的人……”话音未落,眼圈竟红了。
  那解签师傅只看得心头发涩。顿了顿,温声道:
  “小姑娘其实不用伤心。佛家有云,有的人只是个过路人。是可以爱但是却不可以和你相守的人。那小伙子不过是和你没有缘分。”
  裴嫣然没有说话。她并不信佛,不过是因为百无聊赖,才走了进来。
  她在想,如果连莫家琛都只能算是她生命中的过路人,那么,谁又是她的良人呢?那个姓虞的呢?又是她的什么人?是她的劫,还是她的孽?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我心里还恨着一个人。这个人,我恨不得他去死,却不得不和他在一起,这让我痛不欲生!又该如何化解呢?”
  那师傅没想到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心头一跳,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她,只见暮色霞光里,这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得令人不敢逼视!他心里不由微微一笑,促狭道:
  “那就努力让他爱上你!佛家又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也就是说,爱情,本就是一种原罪。”
  裴嫣然本不过是一时兴起,到这寺院里来散散心而已,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人,还跟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不由转头打量眼前这人,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相貌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
  那师傅心里却想着,像她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要折腾谁会是件难事呢?
  裴嫣然站了起来,临走将钱包中的钞票全都抽出来放在了佛案上,那师傅见了,满眼喜色,高高兴兴地收了。
  裴嫣然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如今这社会,即便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