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想聊      更新:2021-02-20 17:25      字数:4731
  三分等语。
  众人闻言无不惊骇异常,大桃说罢之后,又告辞回去。
  各人都亟盼心印回来共商大计,无奈心印消息仍是杳然,因恐妖人查出迹象,累及杨老者和村众,大家一商量,决定铜袍、狗皮两道人暂迁对山一座无人废庙居住,只留卓和一家三口,完全改成汉装,作为杨家远处亲戚来探,以掩耳目。
  一面由杨老者通知村人,严守秘密,并且教了一套话,以防妖人查访。
  那座废寺离黄桷坝只有一里多路,就在对面山巅上,原名法雨寺,相传为蜀主孟昶所建,规模相当宏大,后来迭经兵燹,逐渐废圯,仅存一楼一塔,也荒芜不治已久。
  狗皮、铜袍两人一纵剑光瞬息即至,只见那楼一共五楹,昔日原为藏经之所,窗户门梯已经全毁,只有三面高墙仍在。
  西边两间略有楼板,屋瓦亦较完整,其除已成一个透风漏月的空架,眼见得难以憩身。再向楼侧一看,那座宝塔便在五六十步以外,一共七级,形势异常高耸。
  两人飞去再看时,除量下两层梯板已毁,常人无法上去而外,三层以上,竟然完好可居。
  再推开最上一层的窗子向下一看,不但黄桷坝如在足下,就是白鹤观也隐约在望,正是一个监视敌人飞援村中的绝好地方。
  两人不假思索,立回杨宅,取来洒扫之具,将最上一层收拾干净,作为临时憩息之所。并与卓和夫妇约定,只一有警便以小珠偃月钩剑光为号,只那道银色剑光一起,立刻飞来援助。有事可直接到塔上相告,心印回来也到塔上相见。
  布置好了之后,第二天心印仍未回来,白鹤观方面也不见动静,小珠初与人世接触,又见黄桷坝人物衣冠皆与番人不同,衣食住行,几乎每一件都是新鲜的,不由好奇之心大起。
  又听人说,丹凤场和城里更为热闹,恨不能立刻去游玩一番才好。虽然父母一再呵止,终禁不住童心太甚,竟在傍晚,乘着卓和夫妇谈话的时候,一漓烟出了杨宅,径向丹凤场走去。
  她在玉龙潭出生以后,便由铁掌麻姑用各种灵药不时调理熏洗,一切功夫皆是从小教练出来的,便不用剑术,也一样矫健异常。
  第四章佛光仙法,荡魔诛邪破妖窟
  近年又在玉龙潭附近山中奔驰得惯了,所以虽然未驭剑光,只一会功夫,已离镇门不远,遥望市上,灯火高低明灭,灿如繁星,格外高兴,不由一路跳跃着向前奔去。
  正走着,忽然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起初还以为石子树根之类,也未留意,谁知走不到两步,脚下又绊了一下,这一下绊得更重,如非立刻收势,几乎跌出去老远.而且脚面上好似着了一下重的,非常疼痛,再仔细向地下一看,又平坦异常,竟毫无障碍。
  正在奇怪,猛听身侧大树旁有人喝道:“你这野妮子,打算到哪里去,但这等忙法,你碰坏了我这个拂子赔得起吗?”
  小珠连忙掉头一看,只见大树下正立着一位道姑,头上一头白发,那张脸却娇艳得如雨后桃花一样,一身合水色道服,右手提着一柄云帚,正在看着自己点头微笑。
  心知两次被绊着皆系道姑弄鬼,不由小眼一瞪,也娇喝道:“我走我的路,关你什么事,为何两次绊我,是何道理?”
  那道姑也把眼一瞪道:“你这野妮子不听大人管教,已是该打,还敢胡说。你既好好的走路如何走到我的拂子上来,你不说你一再的碰了我的拂子,倒说我老人家两次绊你,岂非笑话。”
  小珠一见那道姑说话太不讲理,而且态度傲慢已极,不由气得鼓起一对小腮帮子,一捻拳头便向道姑腰下捣去。
  那道姑一笑,一侧身子,让过了一拳,手中云帚略拂,早缠住了她一只右腿,稍为一带,小珠腿腕上好似被一条铁索箍着,再一抖,不由仆地便倒。
  那道姑右脚一抬,又将她托住笑道:“如何?这不是你又碰到我的拂子上来了吗?”
  小珠腿上又着了一下重的,勒得其疼异常,不由大怒,退了一步,右手一拍腰藏剑囊,偃月钩脱手飞出,直向道姑头上射去。
  那道姑一见偃月钩飞出,笑了一笑:“前古仙兵果然与众不同。”
  说罢一伸手,凭空捞着,那钩仿佛灵蛇一样,在手中跳动不已,小珠收钩不回,不由着急,再看道姑,眼泛神光,不怒而威,一脸道气,绝非所见妖邪可比。
  她心中不禁一动,再忆道姑前言,有“不听大人管教已是该打”,出语分明是师长口气,连忙躬身道:“你老人家这大年纪,好意思跟我一般见识吗?快把那剑偿还给我吧!”
  那道姑哈哈一笑道:“这次还你,下次可没有这样便宜。”
  说罢把手一松,那剑飞回,小珠收了偃月钩笑嘻嘻的又拜了两拜道:“适才冒犯,还请恕罪,你老人家法号上下,能告诉弟子吗?”
  道姑走近前来,一手摸着她头上的丫角,笑道:“好孩子,真聪明,得风便转,不过你自称弟子未免错了辈份,你师父曾告诉你有个不老婆婆吗?”
  小珠一听,那道姑竟是武夷山上天梯的不老婆婆,不但好几位师伯叔都是她的记名弟子,而且和师祖是极要好朋友,不由又躬身下拜,恭恭敬敬的道:“太师伯请恕罪,孙儿实在不知道是你老人家,不然再也不敢冒犯。”
  不老婆婆一手扶起道:“适才本我有意试你功力,不算冒犯。不过,这里是妖人出没之所,白鹤观又来了几个有名的魔崽子,你这样盲目动手,实在危险得很,如若一旦有失,岂非替你师父丢人。也罢,你既然遇着我,总算有缘,且随我来吧。”
  说着,手中云帚一拂,小珠自竟腾身而起,半晌之后倏然在一座山谷中落下来,但见满眼都是碗口粗细的竹子,一片浓绿,在暮色苍茫中,分外幽暗。
  不老婆婆道:“此乃岷山映碧山庄,是我一个故人的潜修之所,他在此地杜门不出已有三甲子,但素来极喜男女幼童,只一对心思,必有所赐。可自行前去,作为迷路误入仙境,只见眼生情,嘴放乖觉些,包你会有好处,但不可说我带来,此点须要记牢不可有误。”
  说罢手向竹林中小径一指,小珠自恃一双夜眼,仔细一看,果然竹林深处,似有一点灯火。
  便循着那条小径向里走去,不一会出了竹林,却是一片小湖,湖心沙洲上,若干垂杨环绕着一带房屋,灯光全由里面射出来,却无路可通,又无舟艇之属,欲持纵剑过去,又恐冒昧开罪仙人。
  正在踌躇,忽见眼前一亮,一道朱红色光华从沙洲上直飞过来,落在地上,跟着一个孩子声音大喝道:“哪里来的鬼丫头,敢到我映碧山庄来寻事。”
  说着随声出现一个十四五岁的幼童来,头戴束发金冠,身穿杏黄道服,面色微红,虽然一脸稚气,却带精悍之色,正戟指当前而立,便也不甘示弱的说:“我乃了尘大师门下,适才迷路到此,只因看见这边现有灯光,才欲动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要去巴州如何走法,你为何出口伤人?”
  那幼童把小珠上下一看,笑道:“原来姐姐是了尘大师门下,我还道是什么邪魔到此窥探呢?适才多多冒犯。我名东方明,家祖东方旭初,昔年人称乾天离火真人,姐姐曾听令师说过吗?”
  小珠见对方闻得师门渊源之后,忽然前倨后恭,也改容道:“小妹名叫小珠,因入门在家师坐关之际,所以同道之间各派长老极少认识,不过既然误入仙府,便当拜见请罪,道友能代引见吗?”
  东方明看了小珠一眼道:“家祖自离南极离朱岛赤城山庄以后,隐居此间三甲子,绝少延见宾客,不过昔年曾承令师祖慧因师太一再相助,得免尘劫,对於道友又当别论,而且他老人家素喜年幼同道,能来便是缘法,既如此说,就请渡湖到寒舍小坐,容禀家祖相见如何?”
  说罢便肃客前进,小珠点头道谢,正待纵剑飞行,东方明把手一扬,跟前红光一闪,那片湖水上,已经平添了一坐九曲红桥,直达沙洲,两边桥栏杆上,通悬羊角明灯,光辉灿烂,恍若一路繁星直达对岸,在幽暗中,十分显得好看。
  小珠万想不到,主人有这一手延宾之法,方幸不曾冒昧飞行。
  东方明又含笑道:“此乃家祖母昔年所留离合仙桥,并非幻术,便请登桥过去吧。”
  说着,二次又肃客前进。小珠步上仙桥之后,果与真桥无异,一路过桥之际,东方明随在身侧,殷勤接待。
  直到对岸,小珠一看,入眼先是一座白石牌坊,大书着映碧山庄四个天蓝大宇,掩映在垂柳当中。走过牌坊,又是一带蛎粉高墙,中间两个高大朱门。
  东方明抢先一步,一叩门上金环,那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矮童迎着。
  看了小珠一眼道:“明少爷,果真是一位外来客前来吗?老太公现在迎曦堂,适才已经吩咐过了,教你引客直接进去,不必再禀明了。”
  东方明闻言向小珠笑说:“家祖既如此说,想必已知姐姐来历,便请一同前去吧!”
  说明前行引导,入门之后,一连穿过两层房舍,径人东院,只见一座五开间的厅屋,里面灯光通明。
  东方明行至厅前高声道:“爷爷,适才我已查明来的是了尘师太门下小珠师姐,特来拜见你老人家……”
  说着,小珠偷眼向室内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赤面银须老人半靠在一张胡床上哈哈大笑道:“此事我已尽明,现在不必多说,你和她一同进来,先让我看看是一个什么样儿的小孩再说。”
  小珠连忙赶上一步,进门拜伏在地道:“番女小珠,叩见老前辈,尚请恕过擅入仙境之罪。”
  那老人忙从胡床上站起来,笑道:“起来,起来,我且问你,你是由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白发道姑送来的吗?”
  说着将小珠扶起来上下一看,又笑道:“我虽素喜幼童,但最恨人撒谎,你却隐瞒不得呢!“
  小珠心中一动,再向那老人一看,只见他一副赤红同字脸,两道寿眉高耸,一部银须长几过腹,头戴朱巾,身穿大红白鹤仙衣,气象极为威猛。
  不由恭声道:“老前辈神目如电,后辈初次见面,得蒙延纳,自无欺瞒之理,不过这送我来的老前辈有言在先,决不许后辈说出实情,我既答应於前,决不能失言於后,这一点尚请见谅。”
  老人又哈哈大笑捋着银须道:“你真聪明得很,这两句话也很得体,我决计原谅,不再使你为难,不过你知道那送你来的老前辈是我的什么人吗?”
  小珠不禁又是一怔道:“弟子入门太晚,又随家师坐关玉龙潭,极少知道外间的事,所以实不知情,老前辈既免责罚又承原谅苦衷,还请见告,以免日后冒昧。”
  那老人大笑道:“她原来是我山妻,也就是明儿祖母。只因昔年我居南海时,误信魔女妲妮娜之言,以致夫妻反目,明儿之父东方大年,因乃母也被魔女擒去,禁锢北海冰山下面,迄今已近二百年。我虽悔悟,如无神尼相助,几乎全家都葬送在魔女之手,所以她自誓一天明儿的父亲不脱困归来,一天决不和我见面,自在武夷山上天梯苦修内功,欲待所炼降魔大法成功之后,亲赴北极将人救出与老夫论理。
  “殊不知北极为穷阴湿恶凝结之所,即使降魔大法成功,也非有纯阳之宝不能开山破冰救人,我隐居在此,也就专为苦炼本门各种纯阳之宝以为他日之用,彼此虽然前嫌未释,两下用意却全知道。此番她既命你前来,必有深意,现在我已对你言明,你能告诉我一点来历吗?”
  小珠闻言,自己又思忖了一会,便将心印奉了慧因师太之命送自己一家三口来协助破白鹤观的事情说了。那老人笑道:“原来如此,那白骨教诸妖人原不值得一说,但既有西方魔教在,自不堪一击,但明儿的父亲劫运未满,未便打草惊蛇,不过此人不除,白鹤观万无可破之理,她的用意,想在此。”
  说着向东方明道:“你可返去丹房取九粒三阳绝阴丹来。”
  那东方明自赤城山庄罹难已历数劫方被乃母粱秋华渡回,闻得乃父仍固在北极冰山下面,不禁泪流满面,连忙去取丹药。
  老人又从身边取出一柄钺形小斧来,向小珠道:“此系黄帝大破蚩尤之宝,名为乾天烈火神钺,一经发出,便如半轮旭日,无坚不摧,无寒不祛,正是桑克那的克星,原本一对,那一柄我已赐了明儿,这一柄就送你吧,不过他日北极之行非双钺合壁不可,你却推辞不得呢!”
  小珠一面拜谢一面道:“既蒙以至宝灵丹相赐,他日若有驱使,后辈无不遵命。”
  老人笑道:“好!好!”
  说着,东方明灵丹巳取来,老人将丹接过交给小珠道:“此是我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