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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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20 17:12 字数:4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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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要去刻意炫耀什么,而她实在没任何可炫耀的,在余静眼里,她所有的伪装都不值得一提。然她还是颓然离开,并没有过多的伤心,只是冷眼看着她自导自演拙劣的演技。
所以她病并不在预料中,在她眼里,余静从来都是处事不惊。后来她才知晓,不管多淡定的人,总会遇上乱了她阵脚的人。
遇到秦珩,是她的劫数,就如秦珩遇上余静。
她想,他们一样的可怜,唯有的区别在于,秦珩的劫数是幸福,因为那傻女人爱他深入骨髓。只是他愿给她机会,她也会,但那也得看命吧。余静的命一直比她好,她嫉妒过抓狂过。
余静也看到了她,神色平静如常。梁微走过去,自嘲笑了下:“这几天我有给你电话。”
“有事?”
“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余静讽刺:“你觉得我们有过过去吗。”
梁微无法接话,正如她所说的,他们没有过去。换她,也不愿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去,除了算计唯剩下表面的平和,也被她亲手打碎了。她也曾惋惜,只是生活不容许她去可怜别人,因为她发誓,一定要比余静强,一定要赢了她,哪怕手段不光明也不要紧。
“我和他已经协议离婚了,余静我输了,很可笑吧,费尽心思依然得不到,还是输给了你。”
余静没有落井下石,只是淡道:“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你已经把他们踩到了脚下,至少是你想要的。梁微,朋友曾对我说求仁得仁,已经是上天对自己的仁慈。”
“求仁得仁?”她重复了几次,语气拉长,“那么,我们最后喝一杯怎样?我不求你原谅,只是纯粹想喝一杯。”
余静带她去了附近酒吧,复杂看着梁微。
“我不该来的,不该让你看笑话,可还是忍不住想来看一看。余静,啊不,温小姐才对。不管你怨也好恨也罢,以后我们桥归桥互不干涉了,我也没机会给你使坏了。你要结婚了吧,那么我离婚了,你还会考虑他吗。”
“你是来做说客的?”
“啊不,我恨不得你们永世不相见,但看在你容忍我这么多年,我只想既然我得不到,那么结果如果是你,或许会好一点。原谅我到现在才敢承认,可他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在理,就是乘着年轻还有选择的余地,选择性放手。你看,他多大方潇洒。所以我很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们结合然后成了怨偶,会不会很精彩?我真的很期待有那么一天。”梁微颤笑,眼圈红了。
“你今天是来喝酒的,如果不想喝那么我走了。”
“你不信?”
余静冷冷地看着她。梁微哈哈大笑:“知道你不信,你从不信他一分一秒。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烈吗,因为你不信他。”
“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
“哈哈,那是,如果不是你太自负也太能忍,我怎会有机会,然后落得这个结果?”
“那么,你想我对你说对不起?很抱歉这话说不出口,我确信自己没有对不起你,因为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扯平了的。今天你要走就走,最好别在回来,我不欠你的,你也许会说,因为你余静我才成了没父亲疼的孩子。但那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况且梁叔叔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不是?”
梁微脸色不大好,瞬间煞白,“你说得都对,我不过是看你不顺眼,仅此而已。”
在两人为此事争论不休时,只听一声巨响,爆炸声尖锐的叫声,还有物体倒塌声,灰尘四起。余静反应过来,周遭已一片混乱,空气都是灰尘呛鼻的烟灰,还有浓烈的烟火。
而秦珩和朋友打球,他的事朋友多少也知情。中场休息时,朋友展开今日的晚报,皱了下眉:“皇城下都不安稳了,XX休闲吧引爆,一人当场死亡,数人重伤送往XX院抢救,目前尚未脱离危险。”
秦珩拿过报纸也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凝重。因为,报纸上有伤者图片,其中一位左手指一枚小巧没任何装饰的戒子,他认得。这是他对她许下承诺后,给她戴上的。虽然送给她,可从未见她戴过,没想离开了才有机会目睹。
那一刻,他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絮乱的心跳。下一秒,他扔下报纸往外冲。朋友不知所以,茫然地跟着他一起。
他赶到医院,却被告知病人已转院,具体情况不能告知。朋友稀里糊涂地似也明白了大概,安慰他。秦珩拨了通电话,对方很快回复。
秦珩不想在等,去了另一家医院。在医院走廊,遇上了江一帆。
“我要见她。”
江一帆毫不客气:“你以什么身份?何况她并不想见你,如果想,她就不要求转院。”
秦珩蔑视地看他一眼,淡道:“你还是不了解她,她本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心里头明明那样想,口头却这样说。我告知你,因为你目前还是她未婚夫,你同不同意并不影响我的探视。你也可以阻止试试看。”
江一帆脸色更冷了。这男人他接触不多,关于他的传闻听得不少,说他颇得秦老真传,甚更是青出于蓝。但江一帆并不忌惮。
秦珩不愿浪费时间,眼神冷淡,看不出他多担心。到了病房门外,江一帆拉住他,“她已睡下,并不严重,只是怕留下耳疾,因为当时她离爆炸源太近。”
“谢谢。”
江一帆不明所以,秦珩也不解释,轻轻推门进去。果然如江一帆所说,她已经睡着了,生命盐水通过无菌输液软管残酷地渗入她的身体。病房安静极了,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干扰。
他安静地凝视,目光在她手指滞留。
护士来换药,提醒已经过了探视时间,陪护的人不宜过多。她已经很委婉转达了,秦珩装作不懂,江一帆看不过。凭什么啊,他有立场却整的跟一个局外人一样尴尬。
“在我和她还没解除这段婚姻前,你也得顾及我一点面子成不秦二少。”
“口头婚约无效。”
江一帆眯眼,未等他开口。秦珩补充:“这里是病房,要闹请出去。”
秦珩已摆明姿态不和他计较,江一帆这正牌未婚夫无处出气,恨得牙痒,可又无奈。他总不能在病房和他大干一架吧,若是被外人知道,堂堂江公子也为了女人打架,简直要笑掉大牙。
可现在他很想干上一架,不然心里头这股烈火要活活把他烧死。然秦珩的自信,他心下凄凄,因为他根本没这自信。
后来,江一帆故作大方走了。
后半夜,余静迷糊道:“秦珩,给我水。”说完,她也清醒了,苦笑这里哪有什么秦珩啊,莫不是昏掉了,竟然痴心妄想他会出现。就算他会出现,也不会是此刻吧。
“还好,没有傻掉。”
余静怔忪,房里壁灯照着的男人不是秦珩还能有谁。
“你怎么在这里?”
“你真要气死我。”秦珩故意冷着脸,“还好没傻掉,真是怕你醒来认不得我。”
他先给她倒了杯热水,扶她坐起,用枕头塞在她后背。喝了水,余静尚觉不真实,她明明记得,医护人员问她联系人,她报的是江一帆的号码。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江一帆给他电话?
忽而,想起更为严重的事。
“梁微呢,她在哪?”
秦珩似了悟什么,皱眉,脸色愈发难堪。“倒是很关心她。”
余静知道他心结,幽幽一叹:“我知道你怨她,其实你更该怨我才对。如果你非追究责任,那大半责任在我。”
“你需要休息,伤了的人不宜多动脑。”他摆明不想继续这话题。
余静悻悻缄口。
房间一片寂静,每次只要是关于另一个人的话题,两人就话不投机不欢而散,争执时时常冷场,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后来的几天,他也极少和她说话,除非是她主动。温家派来老保姆,温爷爷对秦珩冷冷淡淡,但也不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一帆行踪诡异,据他所说,最近他比较忙。余静就算装傻,也能感觉到秦珩和江一帆两人间的暗涌,而这些都是她无能为力的。
她也不知能拖到几时,可有次,江一帆和秦珩在讨论一个方案。余静不知他们何时有了合作,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听着听着,忽然周围一片寂静,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到两人嘴一张一合。
仿佛是晴天起惊雷,余静惊得脸色瞬间煞白。仿佛全身血液一下子全部被抽干了,整个人苍白如透明的白纸。
她就定定地看着他,他好看的脸,还有一张一合的嘴型。眼睛潮湿了,是惊恐、还有悲哀。
六十七、还是觉得你最好
她在医院呆了十天,有一次乘着没人在,她咨询一位耳科医生,问了类似情况。医生敬业一一为她解答,然后一连两天,她谁也不理,关闭在自己的情绪里。她突来的变化,秦珩也没办法,她脾气向来古怪别扭,喜怒无常,当然没人会想到更深层次原因。
这几天她出奇安静,话更少了,常常对着不知名的某一点发呆,一看就是一小时。秦珩也觉得她很异常,耐心地哄着她。余静总是笑,仿佛在问自己又似在问秦珩,“你还能容我多久,秦珩。”
“容你很难,我会很努力去容忍,对你好,这还不够吗。你还预备要折磨我多久?”
“我也不知道啊,我总想着你到底有多爱我啊秦珩。”
“我也不知道有多爱你,只是在每一天醒来时第一个想见的人是你,吃早餐时无意识地吃着你喜欢吃的餐点,开车时,听你喜欢听的歌曲,签署文件时无意间就写成了你的名字,晚上回家时,总是想,你要什么时候才懂。”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秦珩,在你得知秦诚不愿履行婚约时,你是怎样的心情?你在得知我偷偷喜欢你时,你在想什么?”
秦珩用指尖擦了她红唇,弯了眼睛,“我在想,要怎么把这份悸动扼杀在摇篮里。”
她用左手指尖轻轻在他脸庞滑过,眉眼温柔:“秦珩,如果,不是因为秦诚,一开始你对我又注意几分?我一直不明白,对于你关于我们,要怎么定位。”
秦珩专注地看她,握住她手,神情犹似隐忍,“一开始你就不予信我,以你的聪明揣度我,那么你又能猜透我心几分。静静,我现在才明白,梁微从来不是问题,唯一算的上问题的是我们不信彼此,总是自以为是揣摩对方。”
余静轻轻一笑,眼里流过一丝茫然。
他仿佛是看懂了她,“虽然不想带着你和你家人作对,可是谁让我被你吃的死死的呢。”
“秦珩,我喜欢你。”她掀眉眼,泪盈于睫。
秦珩身板一震,双目滞凝。于这善于隐藏情绪的姑娘,她说的喜欢等同于爱。他清楚,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喜悦,仿佛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我知道。”
余静窘,呐呐不晓得言语。
那天秦珩对她说,有一件事他必须要亲自去处理。余静抱着他,吻住他眼皮,认真答道:“好。”
“不要偷偷跑掉了。”
余静一愣,哂笑,红着脸答应了。她不问秦珩去处理何事,秦珩走了,她约江一帆见面。秦珩来了后,他很少出现。余静觉得亏欠,他真的很好很好,至少对她是好的。
江一帆来见她,也许是走的有些急,脸红气喘。
“我尊重你的决定。”许久,他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阳光葱郁,连这样寒冷的冬日也日渐暖和来。余静愧色,认真思忖:“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和他比,我自认为还算了解你。别忘了,我答应你,不会逼你半分,你有权决定自己的去处。”江一帆凝视,仿佛是卸下了包袱,挑动唇角:“至于爷爷那边我会给出合理的交代,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我向你保证。”
“江一帆谢谢你。”
“真要谢我就好好的活着,和第一次见你时那样,笑容山明水净对我最好的安慰。你也不必感觉到歉疚,对你我还是存有私心,毕竟我姓江,作为江家子孙必须得为江家出路考虑。”
“我希望你好,对我来说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