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20 17:12      字数:4856
  秦珩神情懊恼,一直以来如果他不主动联系,她是不会主动找他,仿佛他这个人可有可无。这种感觉令人十分挫败,虽然知道她心中有他。当他气得失去理智结婚时,她立马扑进另一个男人怀里,他突生被人抛弃的沮丧。他想,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辜负他,唯独她不行。
  回到家,家里断电了。梁微听到车子声音,来给他开门。如果她是故事女主角的话,她的表现男主应该很受用,可惜她只是不讨喜的炮灰。你可以说命运不公平,你付出了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其实上帝一直很公平,你得到一些就会失去一些。而人的喜好,总不能逼着来,萝卜青菜各有配对。
  “妈今天不大舒服,已经睡下了。”
  秦珩冷淡地点了下头,陈嫂给他上茶,然后识趣地退下。
  “我们谈一谈。”
  “如果只是谈离婚的事,就不必了。”
  “你真的不可能试着爱上我,一点也不可能吗。如果我说我不要你爱上我,只求你别赶我走,这卑微的祈求都不能够吗。”
  “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我不可能爱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依然如此。如果你对此还抱有希望,我不介意重申一遍。”
  “不必。”梁微有些狼狈,双手交叉着成握拳姿势,指关节发白,全身轻微颤抖。“哪怕,因为孩子也不可能?”
  秦珩眼神里露出一抹嘲笑,“人工技术?”
  “你……我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又不是第一次,门路不少吧。”
  “你就不生气?”梁微想表达的不是这意思,只是想,想知道一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哪怕那个男人对自己毫无情义,可她怎么又把自己逼到这狼狈的境地了。
  “生气有必要吗。”
  梁微羞愧,哪里还有在余静跟前的气势凌人。
  “你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如果你想扳倒秦家,恐怕你要失望了,秦家的根基如果这么轻易就倒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
  他很少对她说这么多话,结婚两年来,他们说过的话还不如今晚一次性说的多。
  “你不担心妈知道?还有,妈已经找过她了。”
  “不要闹到撕破脸那一步,对你没任何好处。”
  “你以为我嫁给你就是图好处来的,只是为了离婚时成为豪门弃妇的美名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已经算好了。”
  “她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还是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登门入室了。”
  “你可以把每个人都想得像你一样不计手段。”
  秦妈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然后走到楼梯口,见两人在低声交谈,柔和地笑道:“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秦珩闭嘴,警告地看了梁微,然后对秦妈说:“听陈嫂说你不舒服,怎么起来了。”
  然后,借势起身去扶秦妈。秦妈瞪了儿子一眼,又是无可奈何的。
  五十八、如果这都不算爱
  接到余静拨回的电话,距离他拨过去已经有二十来个小时。这一天,温老总亲自约见他。之前不是没有见过,但这一次显然意义非凡,因为人亲自飞来。
  秦珩对他依旧淡淡地,没表现过分热情,也不好批判他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做派,而他也见不得有多干净,这是余静给他的中肯评价。看来,在她眼中,他离及格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没关系,迟早都是自己的人,不及格也由不得她选择。
  他没有回避温先生,对着电话,语气温和:“嗯,对,昨晚打的,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回去一趟……明天有时间吧,下午腾出时间,若不行我给你们老板打电话……”
  结束通话,温老总迫不及待,满眼都是期待,“她?”
  “嗯。”
  “我能见见她吗。”
  “叔叔严重了,我不能替她做决定。只是,我也有私心,温爷爷和她见过面,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想她为了这些事徒增烦恼,我容不得她受委屈。当然,最大的委屈还是我带去,为此我深感遗憾,现在我会尽全力去弥补,只要她觉得好,我愿意把她宠上天去。”
  温先生默默地看着秦珩,“那么,梁微,你们的婚姻。”
  “我会尽快解决,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没有。你认为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当初答应得好好的,绝对不去干涉她的人生,可现在她的生活因为我们不在平静。她会恨我的吧。”
  “恨不恨不要紧,我只想她过得轻松一点。”
  对坐的男人轻叹,是该放心了吧。可是,家里是不愿意妥协,堂堂的温氏一族,怎会容忍自家的骨肉流浪在外,哪怕最初的遗弃是为了一家血脉,可现在要回去依然还是如此。他自知自己不能和父亲抗衡,当年才忍痛割舍。现在依然不能说半个不字。
  令秦珩火大的是,第二天余静电话告知他,说要出门旅游。秦珩皱眉,问这是什么时候的计划?余静支支吾吾,说临时决定。
  “今晚你必须陪我出席,你要是想旅游,过些时间我忙完了,陪你一起。”他做出退步。
  “我喜欢一个人旅游,在说如果我不在,你就没有后顾之忧。我又不是跑路,你担心什么。我只是纯粹想出去散心,最近事多很烦人。”
  “要走也得有个伴,嗯,大嫂也要散心,你们一起。”秦珩在大脑搜索,立马想起周依这些天和秦诚闹矛盾。
  “秦珩,我都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懂不懂。”对面的人失去耐心。
  “这事情明天在说,我过去接你。”
  “不必了,我现在在机场,马上登机。”
  秦珩火大,这女人还先斩后奏了。他让她在机场等着,他马上过去。然后打电话通知机场的人,让他们稳住余静。可惜余静是在飞机上接的电话,而且挂电话时,飞机准备起飞。机场工作人员查到余静所乘的航班,要阻拦已来不及。
  秦珩赶到机场时,一组人员战战兢兢地赔笑脸。秦珩神情懊恼,只说没事。他能说什么,难不成对外人发脾气?这女人肯定是预谋已久,亏他还强调多次不许偷偷溜掉。
  他气得不轻,又颇有赌气的意味。而今晚的应酬又不能推掉,这组人员已经约了好久,上次因事已经推掉一次,今晚务必不能。
  今晚的他显然不在状态,就连秘书也看出来了。
  “秦总要不改天再约?”
  秦珩示意没问题,应酬结束,季冬明约他,秦珩拒绝。对方嗤笑:“越来越清心寡欲了这可不行,女人嘛,总得换换口味,人生才算圆满。”
  秦珩不置可否,事实是心情极差。令他挫败及火大的是口口声声声称要散心的人,竟然去了B市。如果此刻,她出现在他面前,他保不了会不会一怒掐死她,抑或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当初是怎么保证来着?信誓旦旦,女人的话比男人做/爱时说我爱你还要廉价。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也罢,让人气绝的是,她一条短信也不给他回,电话也没一个,还给他关机。他本想处理好这边的事,就过去把她拎回来,结果还没等他出动,就接到B市朋友的电话,幸灾乐祸地说:“告诉你一个天大的事,绝对是惊动B市的轰动新闻,你听不听?”
  秦珩睡着了被吵醒:“嗯,说。”
  “你在睡觉啊,哎哟,我忘了现在是凌晨,但是实在是等不到明天了,我得赶快把好消息转告你。”
  秦珩看了眼时间,指针指向凌晨两点。“不说就挂了,我这里是北京时间。”
  朋友切了声,也许是喝酒的缘故,唠唠叨叨就是不入主题,许久了才说:“你猜是什么事,太振奋人心了。”
  “难道你买彩票中头等了?是挺值得恭喜。”这两天都忙得没时间想其他,忙完倒头就睡。
  “真没情调,跟你说,你的心上人啊,绝对心上人,听说要和那姓江的江大公子订婚,订婚知道吧。哈哈,秦珩你没戏了,你终于出局了,咳,当年威胁我不准追她,哈,现在也轮到你出局了,真有意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有说什么了吗,呃我头疼,睡了啊,明晚继续喝。”
  对面的人断了电话,秦珩立马起来,打电话订机票,折腾到凌晨六点终于从B市某机场走出来,憔悴却不失一派优雅从容。朋友来接他,拍着他的肩膀,无比同情,“还真是……早知道不跟你说了,给你特大惊喜。”
  秦珩坐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朋友打量他,姿态从容不迫,没有迫在眉睫的急迫。朋友直接载他去温家,他来过几次,熟门熟路地。保姆认得他,一大早见他还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又看他冷着一张脸,不由缩了一缩,“你找老太爷?他一早就出门遛鸟去了。”
  “余静。”他不多费口舌,也没心情。
  “啊,余静……静静没有……她也不在家。”
  秦珩很想揍人,胸口的抑郁不能排解。他也意识到余静是故意要躲他,也许她早就料到了今日。可为什么,她忽然改变主意?秦珩心生疑妒,又找不着人求证,这种感觉就如有人拿刀逼他就范。
  在温家坐了一小会,温如希对他一如先前,不冷不热,还不忘嘲笑:“真是看不出,堂堂秦二少也会为情所扰,难得一见。”
  “她在哪。”他不兜圈子。
  “无可奉告。”一副十分欠扁的表情。
  秦珩扫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但愿你没遭受过。”
  “让本少栽跟头的女人还没出世,你大可放心。”
  秦珩不以为意,既然他要玩他可没心情奉陪,起身要走。温如希见他没见到人就走,表情戏谑:“不等等?说不定下一秒她就回来了,或许我还可以为你引见,要知道棋逢对手的戏码难得一见,尤其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我们温家的乖宝宝。”
  这边正说着,正门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俊朗挺拔,女的姿态施施然,怎么看怎么的郎才女貌。秦珩没有动,表情波澜不惊。倒是进来的人,看到他时神色变了,忤在原地。如不是身旁的男子拉住她,怕是要石化了。
  而这动作看在秦珩眼里,完完全全不那么回事。
  “不觉得要对我说点什么?”余静走到他面前,并没有看他,初见的震撼已不见了。
  余静望了一眼江一帆,眼神示意他自己可以应付。江一帆意味深长地瞅了秦珩眼,很大方地退一旁。
  “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余静扬头,淡淡微笑。
  “好,没什么好说,很好。余静你记住,你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我的。”
  “贴了你的标签是不是?”余静接下他的话,嗤笑:“你忘了,标签可以撕掉的。现在,我已经把这无关紧要的标签撕掉了。”
  这种情况很少见,余静不擅长和他吵,每次都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可今天显然他不在状态。又不能掉头走掉,那意味着他放弃,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秦珩你太自视清高,我不会在原地等你的。你说如果你有心要我,我跑得了吗。那么今天我告诉你,只要我有心,有心离开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你要离开?”
  “是的,秦珩求你放了我,如果你还爱我的话,请不要在令我为难了。”余静还算平和,心底已翻江倒海的疼了。她想,今天不该喝豆浆的,胃又闹腾了。
  “放了你,那谁来放了我?”
  “秦珩,对不起,我要离开请你成全,你恨我吧,我还是要你成全,放我走吧。”
  秦珩冷冷地看着她,她满眼都是荒芜地哀伤,他想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里,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搁在两人中间。
  “如果你真的找到自己的爱情,那么我放手,如果没有恕我做不到。”
  “对不起,我先上楼。”
  秦珩没有追去,看着她步履不稳,终究是止步不前。和她一番对话耗费他太多精力,昨晚又折腾一夜,现在头疼的要炸裂了。
  “她……目前是我未婚妻。”江一帆双手插着裤袋,漫不经心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