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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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20 17:11 字数:4830
“可不是。”他不在意,有人让座,他摆手不想参与进来。
“哎哟呵,真是保护的好密不透风啊,难道带来给我们看会少块肉啊?”牌友叫嚣。
“时候到了自然带给你们看。”他扬了扬眉,作势要走,“今晚有事,家里人催得紧,先走一步,今晚的饭局算我的,你们继续。”
他刚走,后来者风风火火赶来,没见到他,就问:“秦珩这家伙又缺席。”
“是你运气不好,前脚走你后脚跟进。”牌友笑着说。
“走了?为什么让他走啊。”后来者嚎叫,差点捶胸顿足了。
“我们可没本事留下他,怎么了?有什么好节目?”
后来者叫季冬明,和秦珩关系密切,两人算是发小了,又有业务关系。季冬明好不容易抽个时间痛快玩一场,没想到出师不利,在酒店外遇到位难缠的女子。
秦珩在车里吸了一支烟,他觉得累。梁微誓死不同意离婚,还威胁他说如果他硬要离婚就拼个鱼死网破。秦珩不屑一顾,如果不是因为余静,他根本就不想给她留最后一点颜面。而就凭梁微敢说鱼死网破还真是自以为是,但他不敢掉以轻心,这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敢乘他喝醉了给他下药,下药也就罢了,还把责任推给最信赖她的好姐妹。更让他气愤的是,这女人竟然用怀孕来威胁他。当得知那孩子不是自己的时候,他竟然如赦大获。他不想揭穿她,只是为了秦妈,不想她珍视如宝的感情出现这么大的污点。
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回秦家大宅了,国庆时他提出离婚后,开始在各地考察学习。今晚是因为秦妈知道他已经回到C市,硬是要他回家一趟。对于秦妈的要求,如果是合理的不苛刻的他很少拒绝。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保姆来替他开门。离婚提出后,他再也没有对梁微半个字,所有事情都是通过律师交涉,结果很不理想。律师转述梁微的话,她说死也要做秦家的鬼。
秦妈险些睡着了,听到儿子的声音,立马睁眼,“回来了。”
“嗯,这么晚怎么不睡?”秦珩把外套脱下,保姆接过去。
“你这没良心的,妈是白疼你了。”秦妈娇怨。
秦珩笑笑。梁微站在二楼楼梯口,晦暗的光线,只隐隐勾勒出她窕窈的身形,看不清面容。但秦珩知道,她在看他,目不转睛看着他。他毫不掩饰地回望过去,她低下头,慢慢地走下楼。
秦妈看她下来,笑道:“不是说你不舒服吗?怎么起来了?”
“没事,睡得多了头疼。”梁微细声细气地解释,来到秦珩身边落座。
秦珩忽然起身,直接上楼了。秦妈抱怨:“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无法无天。”
梁微不说话,低头想着心事。
第二天,秦珩约某局的领导吃饭,这位领导曾在秦珩父亲手下做过,又是经一手提携,所以今天说是秦珩请客,实则是这位领导坐庄。秦珩表明来意,此领导没有丝毫犹豫,拱手说:“小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顺水人情而已。秦珩不想亲自出面,只要拐弯抹角。他也不是小气之人,但是那个人是周子扬,而求他的人是余静,心情就莫名不爽了。他也知道,这不爽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就是见不得余静对周子扬念念不忘,为他掏心掏肺。而他经他人之手,也是由他的打算。
他承认自己吃醋了,一直在吃周子扬的醋。离开时,他授意说这事情过几天在处理。
而城市另一端的周子扬,精神不佳,显然是刚经历一场费心费力的谈判。高层找他谈话,原因是工程经由他之手,而他又是某位领导亲手提拔。当初,秦珩就说,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对他没好处。他不信,事实证明,秦珩看人的眼光很好,能洞悉事态的发展,还有预知未来的本事。
周子扬这边确实不好过,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和余静联系了,现在这情况,他自顾不暇。他知道有人能够帮他,但是,他不想求人。在说他和余静变成今天这样,他也没脸。
“你回去吧。”周子扬看了对面的李萌一眼,冷冷清清地说。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想吃点什么?”李萌仿佛是没听到他说的话,急着站起往厨房走去。
周子扬从新房里搬出来后,租了这套两室一厅。他也明确对李萌说他不会娶她,也试着商量希望她能做掉孩子。没想瘦弱的她,只说孩子是我的,我不会做掉。周子扬头痛,又不能强迫她。但如果她孩子不做掉,那么他和余静就是彻底玩完了。哪怕他不娶李萌,余静也不会嫁他。他了解余静的脾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周子扬扶额:“你让我静一静。”
李萌默不作声,但还是走进厨房。周子扬烦躁,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往外走,刚开门就看到余静站在门外,愣了下,“静静,你来了怎么不给我电话?”
“我也是刚到,联系不到你的人,担心你有事,所以过来看看。”余静解释。
周子扬还想问她是怎么知道他住这里,余静指着屋里,“不请我进去喝杯?”
“啊,好,进来。”周子扬脑里有点乱。
十九、夫…妻不成仁义在
余静坐了一会就要走,周子扬看了厨房一眼,不知从何解释。觉得越是解释越是此地无银,他不易察觉地轻叹,“一起吃个饭吧,很久没见了。”
余静点头,本来今天回来就是要联系他的,不过看到他没事,倒也轻松了不少。不由自主地往厨房方向望了一眼,融洽的气氛,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怅然。
“老城区新开了家川菜馆,听说味道不错。”周子扬拿车钥匙,作势要出门。
“她不去?”她若有所思。
刚才李萌怯懦地看着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没能勾起她的怜惜之心,只是惋惜,年纪轻轻就怀孕了,真是遭罪啊。看周子扬,好像对她很冷淡,所以先前的那些不平衡,稍稍减弱了些。余静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像坏人,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
去老城区的路上,周子扬一副欲言又止,余静把玩手机,幽幽地说:“你想说你们没住在一起,其实没必要解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难不成你以后和谁交往又和谁结婚,还得过问我这前女友?”
讲完后,余静有些懊恼,这口气听起来有点像是被人遗弃的怨妇。于是她自我剖析,也许是因为这几天过的不大顺心,尤其是周子扬的母亲给她电话,很直接很尖锐地批判了她的不称职。
“你妈给我电话,有给你打过吗?”余静淡淡地问。
周子扬很惊讶:“妈有给你电话了?有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日常生活问话。”余静微微蹙眉,忽然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妈讲我们的事情?”
在这样下去,她真招架不住,无缘无故蒙受不白之冤。余静只有叹气的分,虽然这个时候提这事情不厚道,但她这两天实在是很烦,而且很累,由心迸发的倦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周子扬不说话,专心开车。余静也不知要说什么了,顺便问:“你们公司那位领导,被隔离审查了吗?”
“嗯。”
余静不知要怎么说,幽幽一叹:“夜路走多了,总要撞鬼的。我说周子扬,若是这次能安然无事,你换个行业吧。这个行业过于高调,要不换个低调的行业?”
她的建议,周子扬微微一愣,她几乎是不和他谈及工作上的事情。用她的话来说,业余时间谈工作很恼人,感觉人只是运转的机器。
余静意识到自己越了界,立马澄清,“别误会,我就事论事。而且,我个人觉得你们行业,当然包括我所在的公司,都太显山露水了,尤其是你们。还有,你所来往的那些朋友,如果没特别信得过的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周子扬知道她思维敏捷,而此刻又是来自她的关心,烦躁的心渐渐平复,由心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夫妻做不成仁义在。”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子扬转移话题。
“中午刚到,对了,这两天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打你助理的电话,她也含糊不清,我还以为你被悄无声息关起来审查了呢。”
“我想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不过还是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关心我。”
余静缄口。两人沉默到了川菜馆,余静这次吃的极少,周子扬见她吃几口就放下筷子,虽然他自己吃的也很少。
“怎么吃这点?不舒服吗?”
“飞机上吃过了。”余静稍作解释。其实是刚才去周子扬住处时,看到李萌从厨房出来,她心里不舒服罢了。为什么要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那一刻,她萌生人生如戏的恍惚。
吃好了,余静在门口等他去取车,抬头看了眼,今年的冬天貌似来的有点儿早,不过是十一月份而已,就已经冷得人直哆嗦了。
回去的路上,余静想起他送的百合,就说:“其实你不用做那些事情。”
周子扬愣了一秒随即明白过来,她所指的事情为何事。“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愿意。”
余静觉得很讽刺,口气不和善了,“周子扬,你这样做你累我也累,何必要折腾呢?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怎么就不知道收手?还有,好像说分手的人是你不是我吧。这个时候来说原不原谅,挺矫情的。”
周子扬还真没办法辩解,当初说对不起的人的确是他,狼狈逃离的人是他,现在反过来死缠的人也是他。
“因为欠你太多,觉得应该补偿你什么。”这两天休息不好精神很差,虽然要表达的是这层意思,但是这话说的很不中听。
“周子扬,今天我来找你不是谈这些,既然你没事,早点送我回家,我累了。”余静说完,靠着椅背休息。
“静静,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你总得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死囚还有上述的机会呢。”
“你这幽默感发挥的不是时候,周子扬,你还是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情,不用分心来讨好我,真的。等你处理好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你知道的。”余静忽然不想拖了,很想对家里人坦白。
周子扬看了看她,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心里犹升不安。
当天晚上就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当时余静正在洗澡,听到有人按铃,第一反应就是秦珩。被他拒绝后,对他心存怨气,匆忙套了衣服就去开门,而意想不到的是,门外的人竟然是李萌。
余静愣住,不过镇定比较快,必定是搞人力资源的人,处理人际关系还算是游刃有余。她没打算请李萌进家门,虽然她没有权利责怪她什么,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但看到她,心里的那些不爽瞬间如泉涌。
“有事?”
李萌已经打好了腹稿,但见她时,竟然有些无措,惴惴地说:“静静姐,你能不能帮帮周子扬?”
她说这话时一直低着头,若是有人经过,定会误以为是余静欺负人家。余静蹙眉,“他让你来的?”
“不是……不是的,是我自己来的,我知道静静姐一定有办法。”李萌抬头望着她,眼里闪着泪。
“我为什么要帮他?”余静心情不爽,靠着门,表情也很冷漠,“等他安然无恙了,你们好双宿双飞?”
李萌急着解释:“我没有……我从没有想要和你抢他,真的,只要他没事,我自动离开,消失在你们的生活圈里。”
余静感到悲哀,她何尝有资格怪别人?自己现在这进退不得的境地,又该怪谁?也许只能怪她自己。
“你走吧,我和他已经没任何关系,你离不离开我管不着,他将来如何和我也没关系,我凭什么要帮一个和我没关系的人?”她说的极刻薄。
“对对不起,我不该来打扰你。”
余静想,你的确不该来,也不再理会她,关上门,有点无力。
这一夜,都睡得极不安稳,梦一个接一个,所以第二天睡过了头,李副电话进来时,她犹在梦中,梦呓般:“别吵。”
对面的人轻笑:“静静,上次你写的那份报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