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2-17 03:05      字数:4739
  因着有罗婆子详细指点,杨雪莲与乔夫人第一次会回是非常成功的,短短的半个时辰,就让乔夫人将她疼到了心坎儿上,还在未征得乔书杰的同意下让她搬出了正房!
  从大屋里出来杨雪莲万分欣喜,立马从自己腕上退下玉镯赠给了罗婆子,哄得罗婆子欢喜不已!
  与乔书杰多年相交,杨雪莲一直无缘见识乔书杰生活的地方,回到院内她便急不可奈地领着杨香儿上了正房,推开了房门,看着里面的一物一景都爱不拾手地摸了又摸。进了里屋便是乔书杰与点儿的卧,看着里面满是女子的东西立马又泛起酸来,忍不住抓起就近的一件使劲地砸了出去!
  嘣地一声,惊动了正在下屋里做活计的袁婆子,她激灵地爬了起来,只见正房的门大敞亮地开着,连忙拉开门奔了出来,听得里头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也顾不得老寒腿的病痛,急急地冲进了正房。刚入外间小厅便看见里面一片狼迹,惊得她叫了起来:“这是谁干的?”
  杨香儿听到袁婆子叫就从里面出来,瞥了她一眼说:“我,怎么了?”
  看着被摔得乱七八糟的屋子,袁婆子又气又心疼,指着杨香儿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个屋也是你能进来的?还有把弄乱的东西归置到原处,若是二爷回来了,非有你好看得不可。”
  还在里头砸的杨雪莲听得袁婆子的骂声,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出来抡起胳膊就给了袁婆子响亮亮地一巴掌,完事后才淡淡地说:“太太已经发话了,这屋以后我住,既是我住那里面不要紧的东西自然是要清理的!”
  袁婆子也是一个有脑子的人,知道现在没法跟杨雪莲硬碰硬,便说:“就算如此,要清理也得好好清理才是。里头的东西都是上好的,你用不上就归到大库里,让老爷太太赏人也是好的。”那些瓷器可都是上等的好东西,一个就得好几百两的银子呢,就这么砸了真的是怪可惜的。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杨雪莲并未与袁婆子来强硬的,只是叹了一口气,满是惋惜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太太只说让我搬进来,我也没有多想别的,你看……,这会儿一看,也都怪可惜的啊!”
  在大宅里生活这么多年,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袁婆子还是听得出来。她也是有算计的人,见得杨雪莲这样说,便忙附和。等杨雪莲和杨香儿一走,她立马扯出一条床单,将地上能捡起来的东西都捡了起来包住,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然后就找了一个清静些的地方,偷偷地为点儿抹起眼泪来。
  123、第 123 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乔书杰从外头回来,见屋里屋外都变了一个样,点儿的东西全不见了,添了一些上不得档次但却是新的东西。里外找找又没见人,正待发火就见袁婆子坐在后屋的房檐下抹眼泪,便将她叫过来问:“是谁动的屋里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袁婆子就又抹起泪来,哭哭泣泣地说:“还能有谁。”
  “太太?”乔书杰还有些不太确定。
  “听那人说是太太让她搬进来的,东西也是墨童从外面弄进来的!”袁婆子说着就唾了一口,骂道:“呸,都是一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嫌奶奶的东西不好!”说着就将乔书杰带到她的屋,从橱子里拖出大个大包袱,将其打开指着说:“看把这些东西给砸的!金银器皿摔不坏,她们就用凳子砸!二爷,你说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啊?”说完叹了一口气,嘀咕着:“看我都说些什么啊,主人家的事管我什么,非得计较这些。”说归这么说,可那眼泪还是漱漱地往下落,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看着那些被砸得变形的银金器具乔书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直响,三两把把这包袱收好,然后怒气冲冲地对袁婆子说:“走,跟我去。”袁婆子知道乔书杰是要为点儿出气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能不跟。乔书杰领着袁婆子到了他与点儿的寝房,指着那些本不是这屋里的东西对袁婆子说:“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袁婆子一瞧眼睛都亮了,响快地应了一声,麻利利地就将那些东西扔到了院子里,然后又按照乔书杰的意思把原来的东西归原。只可惜有好一些东西都被砸碎了,不能用了,不过她有心,捧着那些碎片对乔书杰说:“她当时说让我把这些都扔了,我长了一个心眼,捡得起来的碎片我都收着呢!二爷,我认得一个好手艺术人,修得一手的好瓷活,改天我拿去让他把这些东西都修好。”
  “好。”乔书杰看了袁婆子,一声叹息:“这个家里,也就只有你才记得她了。”
  “谁说的!”乔书杰刚一说完,外头就传来吴氏的声音。
  因着点儿那天走的情景让乔书杰解除了他对吴氏的厌恶,见得她来又这样说自是高兴,忙站起来问候:“大嫂!”
  吴氏进到里面,看了看已经不复当初的屋子,禁不住摇了摇头,说:“我今天才算见识着了!”说着又与袁婆子说,“你到外头去,我跟你们二爷有话要说。”袁婆子看了一眼乔书杰,见得乔书杰点头她也只好下去。等袁婆子一走,吴氏坐了下来,对乔书杰说:“二弟不想知道弟妹为何突然要走?”
  “大嫂知道?”按说当年之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没有人故意跟点儿说当天自己见过杨雪莲,让点儿联想到落胎之事与自己跟杨雪莲的感情有关,点儿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才对。当初是点儿向自己母亲提出要娶杨雪莲进门,且当时并没有绝决的意思,那就表示,点儿当时并不知道这中间关联才对。短短的一天时间,点儿的态度能有如此大的改变,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将两件事关联起来告诉了点儿。
  听得乔书杰一问,吴氏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按说我该改了这乱说话的毛病的,只是觉得挺对不住你跟弟妹,也气那人太卑鄙才来跟你说。你先听着,要是觉得可信,你就听,要是觉得不可信,你就左耳进右耳出。”
  说实话,乔书杰从未见过吴氏这般严肃过,话还没有出口不由得就让他先信了几分,太急于想要知道的答案了,忙跟吴氏说:“大嫂,你请说。”
  吴氏咬了咬牙,往前凑了一下,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听说五天前咱们家里来了两个人!”说到这里吴氏顿了一下,又说:“那两个人当时是外人,如今已经是咱们乔家的人了!”
  经得如此一说乔书杰岂会不知吴氏说的是谁,他立马明白了,定是杨雪莲与香儿把当年相关联的事跟点儿说了,同时他也糊涂了,按说杨雪莲应该不知道点儿落胎的详细情况的。
  “一定是墨童!”乔书杰想到这里蹭地跳了起来,大骂道:“好一个吃里趴外的东西!”
  “你大哥早说那个墨童不是东西了,你偏不信,总念旧情,现在好了,出事了吧?”早在几年前乔书杰义就对墨童这人摇过头,吴氏也不太看得起墨童整日阴阴的样子。
  吴氏走了,乔书杰却沉浸在了杨雪莲天翻地覆地变化中不能自拔,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初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子竟变得如此心计重重。
  “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屋里屋外都没有了别人,乔书杰简直是对着空气在说话。问自己,问苍天,问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答案,他实在是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便出了门。
  乔书杰奔出院,走了一段儿猛地记起一些事又折反回来,正好碰见刚回院子的杨雪莲,乔书杰走了过去,淡淡地看了看杨雪莲,但还是从她的脸上除了看见时间的苍桑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不想过早地下定结论,只与杨雪莲说:“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放到你的屋里了,上面那一排屋子,以后你没事就要随便进去!”刚一说完又转身指着杨香儿,一字一顿地说:“同样的,也不许你靠近!”说着就高声地对袁婆子喊:“以后记得我一出门,你就把上面的三房都锁了!谁让开也不许开!”
  “是,二爷!”袁婆子连忙应答。
  “乔郎!”杨雪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痛苦地叫了一声。
  面对杨雪莲这近乎悲绝的呼唤乔书杰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看了杨雪莲主仆一眼,再一次申明:“记住,那排房子不许靠近!”说着就撇开二人,阴沉沉地就出了去。
  这边乔书杰一走,那边袁婆子果然找来了几把大锁,将三间房都锁了起来,不仅把门锁了,就是窗她也现钉了铪子锁了起来。
  看到这些杨雪莲恨得牙痒痒,随即装得一脸的悲凄就朝大屋跑去。
  杨雪莲到了大屋就大哭了一通,将乔书杰对自己的责难原因全推到了点儿的身上,还把袁婆子牵连进内。袁婆子是乔夫人的陪嫁丫环,虽说这几年有些离心了,但旧的感情还是在的,所以当杨雪莲牵连袁婆子的时候,乔夫人护了一回短,不轻不重地反将杨雪莲说了一通。本以来已经将乔夫人牢牢抓在手里的杨雪莲得来一通骂,气得简直胃胀,可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心恹恹地回到院内。进院就瞧见两张长得与自己甚是相似的脸,火气顿时就冒了上来,尤其是看见柳荷那张几乎跟自己十七八岁时一模一样的脸时再也忍不住了,嘶叫着就朝柳荷叶冲去,与她撒打了起来。
  柳荷叶虽狠,却也有点儿同样的通病,太看重乔书杰了,凡是与乔书杰相关系的一切人、物,她就算是算计都要留两分力气,与杨雪莲撕打也是一样,纵然恨杨雪莲恨得牙痒痒,她却碍着杨雪莲的肚子不好出手。
  撕扭一阵惹来无数的仆从围观,当乔夫人与乔老爷闻讯赶来的时候,柳荷叶已经被杨雪莲按到地上撕打得没有人形了!
  看着骑在柳荷叶身上一身泼妇样的杨雪莲,乔老爷气火冒三丈,指着乔夫人的鼻子就骂:“你这个瞎了老眼的婆娘,看看你都挑的是什么人!”
  当初罗婆子与乔夫人说杨雪莲怀了乔书杰孩子的事时,乔夫人就急不可耐地要把杨雪莲接进府,还说杨雪莲如何聪明、温柔、善良,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百里挑一的。乔老爷当时就不赞同,他说:“杨朝翰林也是一表人才,临老了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可他都干了一些什么事?一肚子的诗书圣学的人,却干了出尔反尔之事,这种人能生出、教出什么样的儿女?”
  那个时候乔夫人盼乔书杰的孩子盼得眼睛都花了,哪里听得进乔老爷的话,反说乔老爷太过偏见,还说杨雪莲旧年的名声如何如何好等。
  昔日的话犹在耳旁,在看看自己所说的那温柔善良的人,乔夫人简直比乔老爷抡了自己两耳光还要难受。
  “还愣着干什么?看大戏啊?把她们给拉开!”乔夫人都不忍看眼前的情景了,喊完人就转过了头。
  听到乔夫人的声音,杨雪莲一改刚才的彪悍模样,悲悲凄凄地哭喊着爬了过来,抱着还未来得及走开的乔夫人的腿叫喊道:“太太,要为我做主啊!这个贱人,她欺负我!”
  见杨雪莲倒打一耙,柳荷叶哪里能依,连忙爬起来辩解:“太太,我没有。”然后又拉鸳哥儿过来作证,鸳哥怕自己以后会跟柳荷叶一个下场,忙过来证实说:“是的,太太,她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给花修枝,看都没有看见她,她就扑过来打我们。柳妹妹躲闪不及,让她抓住了又咬又打!”
  杨雪莲听得鸳哥儿帮柳荷叶,一下子又朝鸳哥扑去,撕打起鸳哥来,一边打一边还跟乔夫人说:“太太,是她们背地里说我闲话。我气不过跟她们理论,她们说得难听了还推了我,我才动手的。”
  到了这个时候乔老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掌拍掉阶沿上的花盆叫道:“你也不看看你刚才的样子,鸳哥儿就说了一句话,你扑上去就打,哪一点像要与人理论的?我们在这里尚且如此,可见你刚才有多泼妇!”说着转头就冲乔夫人喊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温柔、善良的杨家小姐?翰林千金?”
  乔夫人被乔老爷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人,只觉得又羞又臊,把头一别,对张氏说:“给二房的三姨奶奶在后院新腾一院房出来!”
  意思很明显,乔夫人这是要把杨雪莲与众人分开来了,围观的好些人都为柳荷叶与鸳哥儿庆幸了一把。
  杨雪莲知道乔书杰是不可能跟自己一起去别的院子住的,自然是不愿意去,乔老爷与乔夫人也不想跟她多话,只说等乔书杰回来了让她搬,这正合杨雪莲的意,她正愁乔书杰不落家呢!
  回到了大屋,乔老爷将乔夫人好一通地数落,乔夫人也觉得后悔,当初点儿来大屋闹的时候她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