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2-17 03:05      字数:4771
  刚才点儿在吃茶的时候就吃出来了,里头有西湖龙井的味道,上次的茶里却是没有这个味道的,点儿想估计是杭州那边的人为了迎合杭州人的口味故意加的龙井在里面,虽是有些小九九倒也误打误撞更让茶名符其实了。
  70、第 70 章
  很快五小姐的婚事定了下来,没有过多久吴氏便为乔家添了长孙,刚过了年五小姐就出了嫁,三公子也上了京求学去了。三公子上京后不到半年,就解决了乔家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乔家三公子与四公子竟订下了柳家双姝,将乔老三与乔老四高不成低不就的婚事终于搞定了,年底双喜临门,乔家又欢欢喜喜地高了一个新年,很快的点儿到乔家的第三年到来了。
  如今的点儿已经脱去了三年前的稚气,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了,只是唯一遗憾的事,她与乔书杰至今没有子息,这让她很是焦急,点儿的姑母也特意从汴京为她送来了一尊送子观音,说是在京城法云寺求来的,很是灵验,让点儿早晚参拜以求感化送子观音。
  为了感化观音大仕,点儿日日早晚参拜,半次也不敢磋,今日清晨天还不亮点儿便早早地起床,一番洗梳更衣完毕,便从右边的小角门进了右厢房的后堂,跪在观音像上参拜了起来。
  乔书杰心里头很不齿这种鬼神之论,打从这观音像来了他的心头就没有舒服过,看着点儿不顾早晚地参拜,觉得点儿简直迂腐至极!听着从那门缝里传出来的祷念之声,乔书杰简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一把扯开被子,蹭地一下起了床,在床头架上随便抓了几件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就出了屋。
  按照点儿姑母的意思光点儿一人参拜还不算,还得要乔书杰在观音像前念诵求子的经文,点儿做好自己的那份祷告,便来唤乔书杰,屋里哪还有乔书杰的身影。点儿大急,姑母可是说过这种事要心诚才行,推开门就追出了外面,见着香儿在外间的榻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便问:“二爷呢?”
  “没看见啊!”香儿傻乎乎地摇着头。
  点儿连忙又将外门的推开,天刚蒙蒙亮,也只有小厨房的方向有光亮,院子里其它的地方都是静悄悄的,点儿大急:“二爷这是上哪里去了啊?”就在这个时候乔书杰的书房的灯亮了,点儿连忙奔过去进门一看见乔书杰对着烛火发着呆,二话不说便拉着他往回走。
  “你干什么?”乔书杰烦燥地甩开点儿的手,怒气冲冲地瞪着点儿。
  “二爷。”点儿弱弱地叫了一声,眼睛里一下子就涌起一股酸意,接着眼睛就湿润了。
  乔书杰最喜欢看点儿发傻时的样子,可绝不喜欢看她哭的样子,他觉得点儿一哭简直白瞎了她的那一双眼了,大大的眼睛傻呼呼的时候也会蒙上一层水雾,透着的却是纯真与快乐,让人一瞧都身心愉悦,可是哭起来时那蒙着水雾的眼睛却是那么地让人心碎,乔书杰非常不喜欢看!
  看着乔书杰站在那里不动,点儿大着胆子又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弱弱地说:“我已经做完了,二爷!”
  “你就不要让我跟着你一起犯傻了行不行?”乔书杰的脑子浮现出了自己做那事的样子,觉得简直傻透了。
  “姑姑说,这种事要心诚才灵!二爷,咱们不能半途而废不是。”点儿哭着又说。
  说到这里乔书杰倒是笑了,转过脸来,抹掉点儿挂在脸上的眼泪,笑道:“傻丫头,这种事哪里能求神拜佛得来的?有费那劲求不会说话的泥胎,还不如求求咱们自己!”说罢搂着点儿摩擦起她的背来,头也低到点儿的脖梗处吐着热气:“昨天晚上我喝得多了,要不咱现在把昨晚的补上?”
  一听乔书杰说这些,点儿又羞又气,使劲地将他推开,看着他脸上痞痞的样子点儿的眼泪水牵着线地往下落,撕心裂肺地低叫了一声:“二爷!”
  “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见点儿还纠缠个没完便有些不耐烦了。
  看乔书杰原意回去,点儿收住眼泪连忙跟上,侍候着乔书杰粗粗地将经文念完。
  “二爷、二奶奶,饭菜摆好了!”外头传来薰姐儿的声音,点儿连忙拧干帕子将脸擦了一下,又扑了一些粉在眼睛的周围,看着泪痕遮住了才出屋。
  饭桌上乔书杰一直都沉默着,直到早饭用毕他才对点儿说:“今天我要出去一趟。”
  “哦。”点儿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对袁婆子说:“给二爷支二十两银子!”说着就将腰间的钥匙递了袁婆子,袁婆子连忙将钥匙接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锭十两的银锭,与几块碎银子过来。点儿将那银子装进乔书杰的银袋里,然后服侍着乔书杰漱口。
  看着点儿细心体贴地忙碌着,乔书杰心中不忍,朝着下人们使了一个眼色,待众人都下去了便捞起点儿说:“要不你今天也跟我出去散散心?”
  点儿摇了摇头说:“我哪有时间,一会儿得先去给爹娘请安,请完安后还得去议事厅,议完事又得准备各院的午膳。哪里得闲。”
  乔书杰听了好不高兴,将点儿收碗筷的手抓回来,说道:“前两天我不是听母亲说让大嫂接着管家吗?怎么现在了还是你?”
  “前儿晚上,大嫂刚被诊出喜脉。”点儿干笑了一下说。
  听着这话乔书杰一怔,顿了一下又说:“就算是这样还有老三、老四家的呢?他们前段时间不是吵吵着要管家吗?”
  “三弟妹与四弟妹,昨天也诊出了喜脉。”点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就在哭了。
  听着点儿抑制住的哭声,乔书杰心头一疼,深知点儿现在肯定难受极了,忙将点儿揽到怀里轻声地安抚着:“别难过了,好饭不怕晚,咱们的孩子金贵自然来得迟一些。”
  到这里点儿终于忍不住了,扒着乔书杰的衣服放声大哭,哭够了便扯着他的衣服问道:“迟一些?迟多久?两年?三年?还是十年?恐怕我没有那个命,等不得他来我便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这说的什么话!子嗣之事皆因缘份,岂是强求得来的?”乔书杰愤愤然地说道。
  点儿冷笑道:“我强求不来,许是别人强求能来呢!”
  乔书杰听着点儿这话里有话,连忙追问,可是点儿就是怎么也不说,乔书杰没有办法,加上昨日已经与人约好了的,看着天色不早了便随意地安抚了点儿几句就出了门。
  等乔书杰走后点儿又收拾了一番,到了大屋去给乔夫人请安,因着刚才耽搁了一下去的比平常晚了些许,到的时候吴氏与大柳氏和小柳氏都到了。
  “着实该打,今日贪睡竟来迟了!”一到大屋点儿便将脸上的抑郁收到心底,展着惯有的笑容走进了屋里,先是自责一番,再给乔夫人与吴氏见礼。
  “二嫂!”小大柳氏连忙向点儿行礼。
  “哎呀,可担当不得,二位妹妹现在可都是咱们乔家的金贵人!”点儿连忙将大小柳氏扶起来,来到乔夫人的跟前坐下,眼睛瞅着吴氏便说:“大嫂,你是长媳,这个管家的活儿我可帮你干了两年了,看着你这样子势必要让我再管一年半载的了,怎么着?是不是给我点儿奖赏啊?”
  乔夫人见点儿耍起怪便笑了,伸手拍了一下点儿笑道:“小猴儿该打,你不知道你大嫂如今身子不便吗?可不许闹她!”
  听着乔夫人说的这话点儿心都碎了,可是面儿上还得装着欢实,咯咯地一阵笑,说:“娘可真是偏心!我哪有说要闹她的,你就要打我!”说罢便撅着嘴望着吴氏。
  吴氏见她这样便笑着问她:“依你说要什么样的奖赏?”
  点儿眼珠子一转,笑道:“就赏我见了大嫂不拜就好了!”说完又转身朝乔夫人撒着娇:“娘,不是我懒,只是大嫂整日里在我眼皮子跟前出得太勤了!一天里不见也得见八九次,从早上到晚上我是拜了又拜,等我回屋里时我的腰啊都直不起来了!娘,你疼大嫂我不吃味,只求您可怜可怜好吧?”
  “依着这样说你的两个弟妹见了你也便不拜了?”乔夫人点指笑道。
  “爱拜不拜,反正我也不大在她们眼前晃,且又是她们劳动,我又不烦,哎!我管它做什么啊?”点儿扫了一眼两个柳氏笑道。
  这时屋里人才听出来,原是点儿想要免了两个柳氏的礼,只叹她绕了这么大一圈用心难得,便都笑了。乔夫人如今是有孙万事足见点儿这么大度便大方地作了一个人情,说:“如此就不要拜了,等她们俩好了再给你加倍地补了回来。”
  点儿一听连声呼道:“哎呀,这可不好!要是这样我岂不是要等大嫂好了再加倍地给她补回来?罢了罢了,还是不要补了,就当是可怜可怜我的腰好了!”
  如此一番搞怪,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过了一会儿五小姐来了,她说自己老远便听见大屋里有笑声,问是怎么回事。乔夫人便把刚才的事与她说了,接着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只是笑是在笑,其中各人却各有滋味,尤其是点儿简直是在苦中作乐。不多一会儿便自己先受不住了,叫了点儿出来,说是议事去了。
  71、第 71 章
  出了大屋点儿与五小姐并未没有议事厅,而是依着五小姐的提议去了她的“乌梅轩”,一进“乌梅轩”五小姐就遣走了不相干的人,便让点儿与她的心腹丫环守在了外头,自己亲手为点儿斟茶倒水。
  瞧着五小姐忙过不停,点儿笑了:“五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渴,你就不要忙了!”
  五小姐嗔了她一眼,怒道:“谁说要给你倒茶喝了!”
  “那你这是做什么?”点儿笑着反问。
  “我是给你泡点儿水洗你的两只水泡!”五小姐没好气地说道。
  点儿顿时一愣,摸了一下双眼干笑了起来:“昨天晚上你二哥在外头喝醉了回来,闹了半宿,我没有睡好!”
  “骗鬼呢!”五小姐又嗔,手上不停,叮叮咚咚好一会儿,终于捣鼓好了,拿着一个手捧大的一个小炉子放到了桌上,回身又拿出两个盒子一个小瓮来,将瓮架到炉子上,打燃了火拆将炉子点燃,不多一会儿炉底就冒起了蓝汪汪的火苗,五小姐连忙将一个小盒子里的细沫碎渣放进小瓮里,待里面出了糊味后便往小瓮里倒了水。
  只听得吱的一声响后小瓮里冒起一股白烟,点儿看得新奇便笑着问道:“这没材没炭的烧的是什么啊?”
  “酒!”五小姐简短地答着。
  点儿听她一说才辨出空气中的酒味来,便又笑了:“这是酒?你不说我还真闻不出来!”顿了一下又说:“你这一说我倒闻出一点儿酒味了!”
  五小姐白了点儿一眼,没好气地说:“谁跟你说这些!”
  点儿一怔,看着她。
  五小姐反望着点儿,不多一会儿点儿的眼神收了回去,五小姐这才说:“要不你还是跟二哥出去住吧。”
  这下子点儿又怔住了。
  五小姐看着点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说你跟二哥出去住,不管是分家单过也好,还是陪他出去游学也罢,反正就是出去住。省得在家里忙了别人又累了自己,还伤了你与二哥的感情。”
  “你说什么啊?”点儿有些糊涂了。
  “别管我说的是什么,我只问你要不要跟二哥出去单过吧?你要是觉得难张这个嘴,我去给爹娘说。反正他们又不敢得罪你,你只管出去逍遥就好。”五小姐这次避开了点儿的眼神,装着去看瓮里的东西去了。
  “这可不好!父母健在,而且还有小妹未嫁,怎么可以分家单过!”点儿未有多想如此说道,只是心里还是蛮向往出去单过的,乔书杰曾画过一幅画,土墙草顶的两间简单的屋子,左边猪牛圈舍,右边是一小片菜地,前面是个坝子,坝子里截着几根桩子,桩子上搭着杆,说是晾衣服用的。在坝子的前面有一条小河经过,沿着小河沟的两岸是一片果木林,一条简易的小木桥横跨两岸,小木乔下是川流不息的溪水,溪水上飘游着两三只鸭子,其中还有一只头扎到水底抓鱼去了。那幅画虽然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了,但是点儿现在还记得乔书杰为那画取的名字:桃源居!
  记得当时点儿并不明白这幅画的含意,特意问过乔书杰,乔书杰当时并未对此画做任何解释,只是教着点儿读了陶源明的《桃花源记》。点儿当时并不知道这《桃花源记》的内涵,只是在乔书杰与朋友相聚时的言谈中才明白过来,原来乔书杰心目中理想的安身之所不是广楼大厦,他所想要的只是简单、安逸、平和的生活罢了,那“桃源居”便是那理想的所在。点儿她也是一个简单的人,对待金银也不执着,听了那些文人才士们的那番解释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