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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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找1 更新:2021-02-17 03:05 字数:4747
大的“一刀鲜”来莫二现在都还记得陈大当时落刀时的情景,如今听他说使不出来了,他能不奇吗?
“别提了!”陈大喝了一口酒,于是便将自己如何负伤,如何没落的事半真半假地说于了莫二听,莫二听了也是一阵唏吁,连说:“大哥休要灰心,你虽是没有了‘一刀鲜’,可却还有我。不管如何我也不能哥哥过不下去的,你且不知道,我们家现在不比以往,在杭州算是发达的了。你且跟我回去,若是觉得闷就教我的那些兄弟侄儿们练练武,若是觉得无趣便出去游山玩水。反正一句话,有兄弟我的必不会少大哥你的!”
“你家发达了?”其实对莫家的变故陈大早就知晓,但他不得不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因为他想看清这个莫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了想便又说:“是了,我们上回见面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你们家是出海商的五六年发达也不为怪。”
“大哥说得真轻翘,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的!”莫二笑笑,这时店伙计送牛肉上来了,莫二便为陈大夹了一大筷子,才说:“我们家虽说有些家底,可也算不得富。你是知道的,往年也就是有了一个好东家才让一家子过得有人样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在杭州可数这个,若说凭真本事就是再有个五六年也是赶不上的。”
陈大笑了,问:“那这是为何?”
对陈大莫二向来交心,虽说是家财不外露,可他也不在乎,笑了笑便对陈大全盘托出:“我们东家前几年没了,因着他没儿没女,便将家财分给了跟他与老爷子的伙计们。又怕家财分得太散,王家的旗倒了,便让爹承了王家的旗帜继了大头,原来的伙计下人们还跟着原来的铺子和商船走。且不说那些伙计下人们有了着落,就是我们也从默默无名一挤成为杭州大户之首!”
“你且小声些,莫要让歹人听去了。”见莫二对自己如此交心,陈大心里便软了。
“无妨,我有好些个保镖在暗处保护我呢!而且你又在跟前,我还怕什么?”莫二笑着又给陈大倒了一碗酒,见出去买驴肉的伙计回来了便笑着朝他喊道:“可是切了的?快些送来!”待伙计将肉放到桌上,他解开包纸先叼了一块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去取一些五十年陈酒来,再把这个驴耳用麻油加红辣酒扮了,对了,别忘了多放些姜蒜蓉。”后又补充道:“记得让你们大师傅将驴耳肉切得丝丝细的,那样扮了才好吃呢!”
“客倌你就放心吧。”店伙计笑笑连忙退下,不一会儿就端着已经装好盘的驴耳肉上来了,笑问莫二:“客倌你看可还使得?”
莫二瞅了一眼那耳丝,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凑合着吧。”说得店伙计老没趣了,还是陈大笑着将店伙计打发走。待店伙计一走莫二便夹了一筷子先闻了闻,觉得味儿还凑合,这才夹了一筷子送到陈大的跟前,笑着说:“我记得大哥吃什么都不讲究,唯独对这驴耳肉讲究得很,这刀功虽然不怎么的,但这麻油闻着挺不错,大哥你且尝尝!”
“确实不错,这红辣油的味道也是极好的!”陈大吃了一口赞道,待了一会儿又说:“我吃着里面好似还有别的味儿,贤弟你也尝尝,看是什么味?又鲜又香的。”
见陈大喜欢莫二便笑了,一边为陈大倒酒,一边笑着说:“大哥喜欢就好,且不急。咱们吃喝完了我且使几两银子把那方买了来就是了。”
听着莫二的这话陈大心里老不是滋味了,心里盘算着:这莫二也不像是忘恩负义的那种人啊,怎么能干那些背旧主的事呢?但是种种证据都指向莫二,陈大又不得不承认,想了想只得再细细打探:“跟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听你说来这庐州城干什么来的呢?”
莫二一听这话脸就红了,抬起酒碗只顾喝酒,不答。
陈大一看便知道这事与女人挂上了钩,连说:“莫不是你也学上那些富家公子的恶习了?”
“什么恶习?”莫二怔了一下,接着一脸茫然地望着陈大。
“自是包娼狎妓的事,还能有什么?”陈大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68、第 68 章
话说陈大说莫二有包娼狎妓的恶习,而莫二却并不在意,只因莫二向来依陈大为大哥,陈大有些时候也把把大哥的架子,这也不是什么见怪的事情了,所以当莫二听见陈大的这话不仅不生气,倒更觉得陈大与自己亲切了,便笑着解释:“大哥且不要骂我,你是知道我没有那些毛病的!只是她与旁的人不一样,我是着实喜欢她。”
陈大一听心道,果然是女的,这下子他倒懵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把乔家人狠到如此呢?非得将人整得家破人亡散,定是有生死大仇的!
“哦?这倒奇了,我记得早些年你还为了婚事逃过家呢,今日你能为他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倒让我想要见见她是什么样的人了!”陈大记较一二,笑着说道。
“这个自然。”莫二笑了笑,见陈大一身落魄的样子,猜陈大没有去处,便说:“我在这里有一处院子,虽然不大,可也住得下人。如果大哥不嫌弃便住我那里去吧。”
陈大正想去见见那女人,正好顺着莫二这话应下。莫二见陈大这么干脆,也没有多想倒是很高兴地领着陈大去了那里。
秋后的庐州城特别的美,尤其是艳阳高照的午后,离乔家不远处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宅子里,有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正对坐在一张半人高的琉璃镜前梳妆。这个琉琉镜可说是华美至极,不说这么大,这么透亮的琉璃现今难找,就单说为这镜子做的后托儿都是极为难得的。黄铜的胎,上面又刷了金粉,紧临镜面的四击又用各色的彩色琉璃做了嵌边,整个镜子彩流云漓彩、美轮美焕。
按理说有如此宝贝在手美人儿应该笑逐颜开才是,却不想对坐梳妆的女子却一脸漠然,纤细白晰得像玉雕出来一般的手指机械地在墨绸似的黑发中间穿俊,一下,一下,又一下……
深褐黑的雕花门发出了一吱呀的一声,一个身材修长,面目却很平庸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莫二。这个莫二走到进门处突然停了下来,似紧张又似期盼地望着对镜梳妆的美人。
镜子是背对着东边的窗户摆放的,莫二站立的位置正好是屋子的西南角处,他一推中间堂屋的门还没有走到门边美人就已经看到他来了。
如那莫二表现的一般,美人对他的到来并不带多惊喜,手上还是依旧不停地梳着她的头发,只是将梳头发的器具由手改成了象牙梳子罢了,对那男人竟是不理半分。
“我给你带来了‘胭脂霞’里的香粉。”最终还是莫二沉不住气了。
美人还在继续梳着头,没有应莫二,莫二又将迈进去的那一条退撤了回来,将另一只手上的红氏包提了提说:“这是下面的送来的,都显了人形的首乌。我现在去把它煎了可好?”
“你又何必费那些心思!”美人终于出声了,随着她如天赖般的声音儿响起,一缕香风儿也随着她微动的身子飘飘渺渺地传来,随着那香味欲浓,美人儿离那门口也愈来愈近了,立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还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么。”美人儿走近门口,一缕太阳光照射到了她的脸上,许是受不住突然强烈的光线刺激美人儿偏了一下头,立于廊下的陈大这才看清那女子的容连,这女人竟是“广寒楼”里的柳荷叶!
“他是谁?”柳荷叶对陌生的陈大感到很敏感。
听柳荷叶问,莫二才反应过来,笑了一下说:“哦,这是我给你提的那个,在京城里照顾了我大半年的陈大哥。”
柳荷叶早就听说过陈大了,见莫二说得又真,就不疑有他。本该出于礼貌与陈大打声招呼,但她向来是清高惯了的,无论莫二对陈大有多热情她也只是轻轻一瞥,转身就就。
“她不太喜欢与人说话,其实人是挺好的。”莫二生怕柳荷叶给陈大留了坏印象,连忙着补。
陈大淡淡地笑了一下,也不计较,随着莫二进了屋,冷眼看将柳荷叶看了看,便说男女同住一个屋檐下多有不便脱身出来。经过刚才一番莫二也知道留陈大住下必是不可能的了,可他也不愿意让陈大就这么走了,连忙从屋里追出来,找着陈大给了他好些的银两,又一再乞求陈大一定要等他办完了这里的事一起离开庐州。
最后陈大终于被莫二的真诚感动了,他找着一个话点儿又将莫二扯上了一家酒楼,兄弟两个叫了酒菜坐下,又说起话来。
一夜间聊得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但是通过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陈大了料到莫家并不是自己原先预料的那般望恩负义,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清晨起来,莫二只觉得头疼欲裂,很是惊了一跳,见着陈大这才舒了一口气,笑道:“劳大哥了!”
“无妨,反正我也是花你的钱让店家收拾的!”陈大笑着说,随手为莫二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
莫二笑笑将茶接过来喝下,见陈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大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陈大点了点头,说:“是有些话。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大哥这是怎么了?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莫二连忙让陈大坐下,催着陈大快说。
“如此我就说了,只是兄弟听了不要怪大哥!”陈大背着窗户坐了下来,看着莫二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其实我昨日都是骗兄弟的!”
“啊?”莫二很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确实如此,我昨日好些话都是骗兄弟的!而且我与兄弟相遇也不是偶然!”陈大直言不讳,开门见山直入正题:“我本是受了你们东家小姐的授命来查构陷乔家主使人的。”
“你是说谁?”如若说陈大说骗自己莫二不相信的话,这次听到东家小姐四个字便可以说是惊了,莫二连问了陈大两次。
“你们东家小姐!王逍遥老先生的女儿,王继业的妹妹!”陈大盯着莫二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话虽说得很明白了,但是莫二却还是不相信,干笑两声问道:“大哥真是说笑,东家小姐怎么会无故找你查乔家的事。”
“兄弟说得在理!”陈大高声将话接了过去,接着又转低了声音说:“想必兄弟还不知道你们东家小姐已经嫁入乔家了吧?”
“什么?”莫二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陈大的跟前问道:“大哥你所说的是真是假?这可不是一个可开玩笑的事?”
“兄弟那样待我,我岂会拿这样的事来跟兄弟开玩笑?”陈大说,“这样的事如若传出去兄弟成了什么人了?”
听陈大这样说莫二连忙应道:“大哥说得极是,如若传出去我就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蠢畜牲了,且不能说的。”
“这么说乔家的事真是你干的?”陈大一句就抓住了重点。
莫二怔了一下子,然后抓着陈大的手急急地求道:“大哥,大哥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我爹若是知道了非让我改名换姓不可,且到了外面还真的没法做人!”莫二也是读过书的,且又家教甚严,礼仪廉耻尤为看中,他们家世受王家的恩惠,今日却对王家唯一的血脉做了这等事,毫无疑问就是数典忘祖!就是背信弃义!就是忘恩负义!就是猪狗不如!他自愧都还来不及急,竟一时忘了自制。
接着莫二便将自己不知道王点儿已经嫁到乔家的事跟老胡赌咒发誓地说了一遍,然后又将柳荷叶如何遇上自己,自己如何喜欢上她,他又是如何为柳荷叶出头的事一股脑地说与了陈大听。
陈大听了莫二的话直摇头,心道这女人还真是祸水,这莫二也算是精明的了,怎么见着的柳荷叶儿便拔不动腿了呢?“你且现在带那个柳荷叶走,庐州的事再不许管了。你如若应了我这话我便缄口不语,如若不应我就去回了小姐,让她找你老子说话!”
“我应,我应便是,大哥千万不要让小姐找我爹啊。”莫二连忙迭声地应下。
看着莫二这样陈大也觉得可怜,将他扶了起来说:“不是我说你,那个女人就算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又怎么样?想当年乔二爷对她也算是不错的了,护了她好几年,就算是后来为了小姐与她断了往来,可也不至于就这样报复乔二爷啊!想见她是一个极不讲情份的人,我劝你啊还是离她远些好,莫要临了了让她卖了你!”
“大哥,你我的情份在那里,本来你说什么我都该听的,只是男女之情不是人的话能讲得通的。”莫二苦笑一下,又说:“我这就依大哥的意思离开庐州,这边的事儿我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