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2-17 03:05      字数:4775
  囡子惊叫了一声,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嗡嗡地说:“我跑不了,脚踝骨头错位了!”
  刚显凌乱的打手与龟奴们听到囡子的这话都笑了,那意思是告诉田先生:“这丫头,走不了了,你也别费劲了,大爷开开恩省你点苦头吃!”
  听着这些笑声,田先生抬头看了看这些人的面,他顿觉大事不好,这些人好像连自己也不想放过了。仔细想了想,心道估计是囡子刚才报了家门让这些龟奴与打手们有了忌惮所致!田先生不由得想,这个丫头是乔家的什么人呢?她又怎么一个人在大半夜跑到大街上来呢?想着便问了出来。
  “我是乔家的亲戚!”囡子想了想,觉得还是这样说比较贴切一些。因为她听她爹娘说过,他们一家子是点儿小姐的奴才,不是乔家的奴才,既然不是奴才又住在人家家里,除了是亲戚也别同他论了。
  一听是乔家的亲戚田先生心中更加坚定了,他一定要保眼前这位勇敢的小丫头。
  不等田先生想出办法来,街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从街角过来了,田先生、囡子以及那些龟奴与打手们都紧张了起来:这件事越闹越大了!
  “桑谷兄!”那脚步声在十来米的地方停下了,一个高个的男子提高了灯笼向前照着,因为天黑,这个男子的五观与衣服的颜色都看不清。
  虽说看不清来人,但是田先生与囡子都听出了那人是谁,二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书杰贤弟!”
  “二爷!”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囡子苦苦寻找近两个时辰的乔书杰,而刚才挺身而出,来救囡子的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乔书杰的师兄田桑谷!
  乔书杰一听,竟有两个人在喊自己,其中一人的声音似熟悉又陌生,他心中不由得奇怪,快步走了过去打着灯笼一照:“啊!囡子!”
  “二爷,他们欺负人,那么多人打我一个!”囡子可找着诉苦的人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起那只被摔伤的腿给乔书杰看:“把我的腿都打伤了,骨头都脱位了!”
  “啊?”乔书杰吃了一惊,拿灯笼照着一看,囡子的脚踝处果然冒起了一个包,二话没说便将田桑谷扯了过来,急急地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弄弄啊!”
  田桑谷一愣,望了一眼那些龟奴与打手,最后还是依照乔书杰所说的察看了一下囡子的伤势,摸了摸,又用灯笼照了照,确定只是脱臼错位,二话不说两手一动,只听得咔嚓一声,囡子就是一声惨叫!
  “接好了。”田桑谷拍了拍手,如此说道。
  一听说好了囡子就激动了,立马就要试试是不是真好了,田桑谷一瞧就急了:“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已经好了吗?”囡子觉得此人好生无趣!
  乔书杰哑然,摸着囡子的头笑着说:“你可是伤筋动骨,说是好了也只是把骨头接好了,哪能立马就可以动呢!乖乖地坐着别动!”
  这边乔书杰招呼着田桑谷一通忙活,可气坏了围着他们的那些龟奴与打手们:这些人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打手与龟奴们决定:要让眼前的这三个不识相的人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但又对乔书杰有几分忌惮乔书杰,毕竟,乔书杰是庐州城数得着大户里的公子,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财大势大可不太好惹!但是依着这些人贪婪的习性,又怎么能够能让到嘴的肥肉白白溜走呢?
  38、第 38 章
  就在这几个人矛盾的时候从楼里又跑出一个小龟奴来,他低低地在一个人的旁边说了两句便一溜烟儿地跑了回去。
  “嘿,乔二爷,你这是干什么呢?都说您大哥是人生意精,你怎么也学会抢别人生意了?”说这话的就是哄囡子进楼的那个龟奴,看他这样子,好像还是一个头儿。
  “我不想跟你废话,这孩子是我们家的!”乔书杰何等聪明,他只一眼便看出这龟奴受人指便了,根本就不想跟这个龟奴多说一个字!
  “你们家的?我的乔二爷,这丫头脸上写着是你们家的了?还是哪儿写着了?”那龟奴说着就将一双猥|琐朝囡子的身上乱瞟!
  “把你的脏眼睛给我挪开!”田桑谷见那龟奴色眯眯地往囡子身上瞄,他伸手一推,将那龟奴推开,然后便将身子一侧将囡子挡在了身后。他最是见不得这些龟奴的这双眼睛,感恶心得不行,他可不想让清秀纯真的囡子让这龟奴的一双脏眼玷污了。
  田桑谷这里动了手,那边龟奴与打手们自然是不会示弱,一下子刚刚平静下来的局面又乱了!还好囡子这会儿接好了骨头,还不至于给乔书杰与田桑谷他们添累赘。
  “妈妈来了。”焦灼的混战中传来一阵惊呼,落在乔书杰他们身的上拳头骤然停止!
  乔书杰听见了这喊声抬起头来一瞧见是“广寒楼”里的老鸨,心中一喜便趋步上前说道:“薛妈妈来了就好,我把人领走了,看着我们街坊多年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赶紧把你的人收回去!”
  “乔二爷给我脸我自然要兜着,只是妈妈我不明白,我们楼里的人抓逃人二爷掺和什么啊!这跟二爷有什么关系啊?”那位薛妈妈拽着腰,风情万种地朝乔书杰抛着媚眼,但那话却明明确确地告诉了乔书杰:你想领走这人?没有那么容易!
  听这薛妈妈这样一说,乔书杰原本松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万没有想到这薛妈妈也这些没有眼色的龟奴与打手们一样,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薛妈妈吼道:“妈妈在说什么呢?这孩子是我们家里的人!怎么就是你们楼里的逃人了?”
  “嘿,我就奇了怪了,如果不我们楼里的人她怎么从我们楼里跳出来呢?”薛妈妈说完便哈哈一笑!
  是了,囡子怎么惹上“广寒楼”的呢?乔书杰也疑惑了,将询问的眼神转向囡子!
  “那诗社的书童说二爷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囡子瞪了一眼摇曳多姿的薛妈妈,这个老妖婆长得真难看!
  虽然囡子的这话有些没头没脑,但是乔书杰与田桑谷听明白了,她是听了别人说乔书杰在“广寒楼”所以才进去的!
  “薛妈妈,你听到了?这孩子是为了找我才进去的!”乔书杰尽量将语调保持得平和一些,他今天还有要紧的事,不想在这件事上牵扯久了。
  “看来乔二爷今天是非得跟我抢这个孩子了?”薛妈妈一脸不屑地望着乔书杰,对乔书杰的那话不理不睬。
  乔书杰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薛妈妈是铁了心要将囡子弄进“广寒楼”了,突然间,乔书杰觉得这“广寒楼”竟是这样地让人恶心,薛妈妈再也不是他心里那个响快的薛妈妈了!
  “那好,那咱们就去找知州大人评评理!”乔书杰心一横,暗道,这是你自找的!
  “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不知道你乔家财大势大?我跟你去了衙门还有好果子吃?”乔书杰那话一出薛妈妈便跳了起来,根本就是胡撑蛮缠!
  “她这是要跟你胡撑蛮缠呢,别理她,咱们把人带走了了事!”田桑谷一直冷眼旁观,觉得这个薛妈妈的目的好像并不在囡子身上,田桑谷仔细观察了,他发现薛妈妈的眼神很奇怪,一会儿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一会儿又有意无意地瞟向楼上,但当他抬眼往楼上看时却又什么也看不到!
  这一会儿乔书杰的耐性也用光了,他也不想再跟这薛妈妈纠缠,再说他现在还有正事要办呢,也没有功夫跟这个薛妈妈纠缠。
  “囡子,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乔书杰让囡子挪了挪脚,见她呲牙裂嘴地便蹲了下去。
  “哪有主子背奴才的!我不!”囡子非常坚决地拒绝道:自己虽说不是乔家的奴才,可二爷与乔家自家不能同等一论,怎么说二爷与点儿小姐也是住一屋不是!
  田桑谷哑然失笑,他还真没有看出来,这小丫头竟还会在乎这些虚礼!卡在这个时候,看见乔书杰也是一脸无语的表情,田桑谷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便对囡子说:“我不是你的主子,我可以背你吧!”
  “可以!”囡子蛮正经地回答着。
  如此正经地回答这个问题……,乔书杰与桑谷都很无语,还好二人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多计较,桑谷蹲了下去,囡子爬到了他的背上!
  虽说乔书杰现在“改邪归正”了,到底是给“广寒楼”当了近三年的“散财童子”与“教习”,按理说薛妈妈也不至于与乔书杰闹成今天这样,虽说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人给逼急了什么也就可以抛了,更何况是干她们这种本来就“没脸的生意”的呢!闹到目前这个地步,薛妈妈也觉得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加上楼上又有人示意,薛妈妈自然是不会让乔书杰他们轻易将人领走!
  囡子刚爬上田桑谷的背,还来不及站起呢,那些龟奴与打手们就在薛妈妈的一声令下后涌了上来。
  ——这是要撕破脸皮了!
  “你们还真的没有王法了!”乔书杰气极败坏地吼着,将自己堵了上去,好歹让田桑谷将囡子背了起来。
  39、第 39 章
  几十号人大半夜如此闹腾,街面上的好些人家都给惊醒了,一洞洞的窗户也透出亮来,甚至有些胆大的把窗户也推开了,人躲在窗户后面朝下偷瞧着。
  “看,看看,大家都出来看,乔家二爷嫖完了我们楼里的姑娘不给钱不说,还要把我们楼里的姑娘拐走喽!”
  薛妈妈这反常地一吼才让乔书杰与田桑谷弄明白她真正的用意,这些人不亏是下九流的东西,太坏了!
  “乡亲们,看啊,大伙给评评理,这叫什么事啊!我的姑娘,我的姑娘耶!他嫖了不给钱就算了,还要白白地将人抢走,这天下真没有王法了!”不亏是风月场中摸爬滚打一条龙混过来的人物,薛妈妈呼天抢地这一唱念,那简直就是一出戏啊, “唱、念、坐、打”四活齐全齐了!
  “你胡说!我们二爷才没有进你们那个脏地方呢!”囡子这会儿也差不多明白那个“广寒楼”是什么地方了,她娘给她说过,那种脏地方只有坏男人才进去,乔二爷怎么是坏男人,她在乔家除了点儿小姐这边的人,就数二爷对她好了,囡子才不许别人污蔑他呢!
  囡子这话一出口不但没有让薛妈妈消停一点儿,反而让她更激动了,只见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就冲了过来,拽着田桑谷背后的囡子又捶又打:“死丫头!贱蹄子!好没有良好的片子,妈妈我好吃、好喝、好穿养你十几年,你就这样报答妈妈的吗?啊?死蹄子!贱蹄子!你太没有良心了!真让人伤心啊”
  “放开!臭老婆子,你放开我,我脚又被你拽疼了!”薛妈妈一把扯住了囡子的伤脚,疼得囡子哇哇地直叫。
  “你闹够没有!”听见囡子叫乔书杰连忙将那薛妈妈扯开,自己用身子护着囡子,三两掌就将薛妈妈给推得老远。
  那个薛妈妈真是有意思,见街面儿上开开的窗户越来越多她闹得越来越欢实,什么杀天良的,什么没心肝的,什么忘恩负义的,什么负心汉的,又是什么贱种养的……,等等恶俗、恶毒的语言都加到了乔书杰的身上。
  这可比戏热闹多了,街面儿上的人都喜欢凑热闹,一些人开始嫌在门、窗后头看得不过瘾,一个两个都从楼里钻了出来,刚开始远远地围了一圈,渐渐地那圈儿越来越小,在圈外的人也越来越多……
  就在这个时候乔书杰他们头顶的楼上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那声音用四个字来形容:“风|骚入骨”,大伙儿都忍不住抬头往上瞧,只见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披着一件儿粉红衣裳倚在大敞开的窗前,十指灵巧地玩儿着头发,满身的妖娆,一看便是一风月中人!
  夜风一吹,披在身上的粉红衣裳轻轻一拂,露出里面绣着花儿的红肚兜来!一般软肉在红肚兜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嫩水灵,看见她的老少爷们儿忍不住打起口哨来。对这些哨儿声,那女人很是享受,摇曳多姿地挪了一□子,然后又拂了一下乱发,满身的风情让那口哨声更加响亮,此起彼伏尤为响亮!
  “你笑什么?”薛妈妈一声吼,好似对这个女人早就满一样。
  那女人咯咯一笑,好似根本不在意薛妈妈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堵得薛妈妈青瓷无缝的:“薛姐姐可真有意思,那个小丫头明明在田先生的背上,你怎么说是乔二爷要拐她走啊?就算是要拐,也是田先生要拐,而不是乔二爷啊!”
  听她这样一说,人群里便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貌似这个女人叫什么“紫蝴蝶”,她确实是风月中人,一年前来到这里的私娼。据说她与薛妈妈素来不和,又据说至她来后“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