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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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秋天 更新:2021-02-20 16:46 字数:4839
个不起眼,但若有陌生之人走入唐家巷,三五步之间就有人跟踪而来。
知机子走入朝北的一条巷子,他步履沉重,踢踏有声,那表示他来得正大光明而不
是愉偷摸摸。
前面一条斜岔巷内,传来一声冷吃声:“夜阑人静,门窗已闭,休来打扰,此时回
头,落个全身而退,否则……”
知机子听音不见人,但他还是站住了。
那是个女子声音,带着几分组哑,听起来似是没有人味而令人不快。
知机子却扬声道:“也是唐老前辈有交代,三更天登门才能求见!”
他此言一出。忽的由暗中转出个中年女人,女人手上托着细长匣,如机子一看就知
道那是强弩,心中一紧,若是暗巷之中隐藏着这些人物,实叫人难以防范,也难怪这唐
老太太把它的约会定在三更以后了。
知机子很想看看暗中有多少这样的埋伏,但他刚自左右观望,忽听那女人道:
“别看了,跟我走!”
知机子道:“有劳了!”他跟在那女人后面走得快,那女人更快,好象她被知机子
追赶似的,越走越快。
唐家巷有多大?此地只不过住了两千人,可是知机子走了半个时辰之久。
他的心中不愉快,他也明自,这女人带他走了很多兔枉路,只不过绕来转去他却不
能说。
走着走着,眼前猛一亮,有道院门大开,抬头看,七八丈长的青石道尽端,正屋内
有灯光,一位白衫女人端坐在太师椅子上。
正屋的廊上两边,站了十二个青衣大漠,这些人神态威猛,双目神凝,每个人腰插
飞刀十二把,还有的肩上扛着一把闪闪的大砍刀。
“千手飞花”唐虹身边的杀手,也是打暗器的高手。
带路的女人站在院中,她对如机子道:“老太太等你了,你好自为之!”
这女人说完就走,出门不见了。
知机子缓缓的走进正屋门,有一张椅子已放在门内右画,而且已在茶桌上放了香茶,
好象早已等候他了。
笑笑,如机子正要开口,那白衣老妇人已先他开口了:“你是如机子?”
知机子听得一征,道:“唐老前辈,你认识我?”
自衣老妇人抖抖满头华发,红光满面的脸庞淡淡一笑,道:“过去不知道,但自你
走入唐家巷以后,我的人中有人看见是你,你是同天衣大师一伙的!”
知机子听得又一怔,原来在巷中左转右弯,而暗中已有人在相他的面了。
知机子以为这唐家巷真厉害,防备之严,出人意料,可也难怪自己进来就有了受招
待的场面。
知机子重重抱拳一礼道:“老太太,如机子有礼了!”
唐虹把手一抬,道:“坐,坐,坐着说话!”
自从湖岛石屋那件事情以后,唐虹的心中有了改变,她以为应该将天衣大师那伙人
的力云拉过来对付三圣会,有了这个念头,如机子才受到招待接见,不像上一回天衣大
师前来,唐虹尽动心机,测验天衣是否伪装。
知机子侧身往椅子上一坐,他顺便自腰中抽出个锦盒放在桌面上。
唐虹道:“那是何物?”
知机子真干脆,道:“九头狮子!”
唐虹的双目一厉,沉声道:“哪里得的?”
知机子道:“老太太,有人送进当铺,被我发现了!”
唐虹道:“怎知此物为我所有?”
知机子道:“送当的人乃是唐家巷的人!”
唐虹嘿然一声,道:“不,唐家巷不会有叛逆之人,他们也不敢!”
知机子道:“然则老太太是否认此卖是你老太太之物了?”
唐虹伸手,只见闪出一个中年女侍,很快的把桌上的九头玉狮子托捧到唐虹面前。
只见唐虹接到手上仔细的衬着,又仔细的端详,还踮了几下重量。
忽的,她挺身而起,道:“等我回来!”
知机子想问,但老太太转过屏风就不见了。
她去如风一阵,一点声音也没有,如机子就以为这老太太会缩地功。
屋内一时间沉寂下来,两盏宫灯很亮,照在四个女侍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总以为这
儿缺少人味。
知机子不敢去动杯中茶水,不是不想喝,而是不敢喝,传言唐虹虽不是四川唐门的
人,她也与唐门有关。
唐家巷很多人是四川口音,天衣大师也说过,他冒险进入唐家巷,差幸没吃那穿肠
毒药。
就快四更天了,才又见唐虹托着九头狮子走回来。
只见她双目一厉,沉群道:“传唐传宗!”
有个女侍忙奔出去,很快的带进一个中年瘦汉。
道人透着一双凌厉的双目,嘴巴稍翘,一身青衫,袖口挽起两寸长,是个很机灵的
人物。
只见这人快步走上去,道:“给老奶奶叩头!”
唐虹一群厉叱:“拿下!”
随着唐虹的吼叱,一团彩影闪飞,那是匹女侍中左面一人,只见她不用绳索不用炼,
双手疾出,点在那位唐传宗的身上。
唐传宗立刻歪身倒下地,他大叫:“老奶奶!”
唐虹冷笑道:“好狠毒啊!”
她戟指地上的唐传宗,叱道:“盗走我老婆子的珍玩,再转去洞庭盟,叫他们以为
我志在盗宝,引起洞庭盟对我老婆子的怀疑,制造我们之间的矛盾,你们却坐收渔人之
利,在这决战前夕,想破坏我们的合作,你……你不是唐传宗!”
“老奶奶,我冤枉,我是唐传宗呀!”
这瘦子急了,又道:“我七岁入门,十岁习艺,学的是宝物鉴别,辨的是珠嘴真伪,
更习了老奶奶传我的十八飞花手,而且……”
唐虹忽的怒叱:“你过来!”
那女侍立刻上前,拍活唐传宗身上穴道,只见这唐传宗跪行到唐虹面前:“老太太,
我……”
忽的,唐虹右望疾出,一把按在唐传宗的面皮上,便也抓下一张人皮面具…抓得那
人抖手一拳撑过去。
唐虹闪也没闪,一把捏住打来的一拳,她嘿嘿冷笑中,传来她掌中“咯咯喳喳”的
碎骨群。
那人痛得例嘴,斜着身子直哎呀。
他果然不是看守宝库的唐传宗。
“拿下!”
这一回上来两个女侍,很快的把这汉子上了缚绳拋在地上。
唐虹这才对正自吃惊的知机子道:“不用多问,我的唐传宗已经死了!”
知机子愕然道:“大出所料,令人意外!”
唐虹道:“不意外,江湖上本就充满了尔虞我诈!”
知机子道:“他们这是什么手段呀!老太太,你多多指点!”
唐虹忽的一掌打在那座九头狮子上,“哗啦”一声,一座那么完美约九头狮子碎了。
知机子大叫:“老太太,你这是……”唐虹一笑,道:“这是个假的!”
此言一出,不但知机子吃一惊,所有在场的几个女侍也张大了眼睛。
唐虹道:“我的唐传宗,他绝不会把宝库中的宝物盗出去仿雕一个假的,因为我会
常去查看把玩,只有敌人,敌人为了挑拨我们双方合作,才会设此毒计,他们杀了唐传
宗,制作人皮面具伪装打扮成唐传宗,趁着这些日子我们穷于应付三圣会,他们才会得
逞!”
她看着知机子点点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老婆子还得谢谢你们了!”
知机子忙道:“好说!好说!”他指指在地上痛苦喘气的汉子,又道:“咱们可以
由他的口中夺取些三圣会的阴谋了!”
唐虹道:“不怕他不招出来!”
只是,她的厉芒逼视向那汉子的时候,突然那汉子全身一颤抖间,不动了。
唐虹立刻划指疾点,指风嗤嗤,但那汉子早已气绝而亡,死得真快。
知机子扑上前,不由咬牙道:“毒武士,慕容长青调教了许多死士,他们个个宁死
不屈!”
唐虹道:“可惜可惜,连三圣含在江南的落脚之处也还没问出来!”
她一声沉吼,又道:“拖出去,拋入大江!”
立刻自门外奔进两个汉子,左右托起那人双臂,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唐虹又是一盘低吼:“四更将尽,各守岗位,小心把守,休要三圣会的人再打入我
们唐家巷来!”
没有人响应,但每个听到她话的人,均弯腰低头,一一遵命的表情,半夜四更天,
不能大声响应。
知机子也站起来,他打算走了,但唐虹伸手道:“知机子呀,你且坐着!”
知机子道:“知机子不想破坏老太太会客的规矩,这就打算告退了!”
唐虹道:“如今双方已打算合作,这规矩也就不重要了,恒生无妨!”
知机子道:“想是老太太有所指教了?”
唐虹道:“首先,我不能叫你们白白损失十万两银子,对不对?”
她不等知机子响应,立刻一拍巴掌,道:“立刻取十万两银票送过来!”
有足音来自屏风后,听起来远去了。
唐虹又道:“若非是你带着九头玉狮子前来,这人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更恶毒的手段
对付我唐家巷了!”
知机子对于唐虹这种明快决断的表现,心中油然而升起一股佩服之意,他淡淡的道:
“银子并不重要,重要的乃是双方的诚意!”
唐虹道:“所以老婆子要你带个口信给江三公子与天衣,找个地方大家儿个面!”
知机子道:“这是必要的,何时何地,由你老太太做主吧!”
“瑚岛石屋!”
知机子一听,不禁一楞,道:“瑚岛石屋?那个地方三圣会不是拔去过吗?”
唐虹道:“这叫出其不意,他们以为我们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必已放弃注意石
屋!”
知机子道:“老太太,何时?”
唐虹好象早就设计妥了,道:“明晚二更天!”
“夜间呀!”
唐虹道:“夜间更秘密!”
就在这时候,忽见一人自屏风后走出来,这人的双手托着一个朱漆盘子,一且银票
搁在盘中。
唐老太太道:“知机子,银票你收下,我就不再留你了!”
知机子不再多言,取了银票揣入怀中。
忽又听唐虹道:“这两天唐家巷外又如了两批慕容世家的战士驻守,我这里不动声
色,他们以为我没发现,只不过你出去要小心!”
知机子响应一声“谢谢”,他往屋外走去,却又听唐虹口吻里带着冷嘲的意味,道:
“知机子,回去告诉江三公子,他爹暗中潜在江南的人,既然开了当铺,当铺的朝奉要
精明,别把个假的宝物当成真,你们有多少银子往里面赔呀,是不是?”
知机子一声苦笑,道:“是,是,老太太金玉良言,知机子必转告江三公子知道!”
他刚走出门,只见有个漠子手提一盏灯笼往巷中走,汉子边走边向知机子点点头。
这是为知机子带路的,很恭敬。
只不过半盏茶工夫,前面那人站住了:“老爷子,你直走十丈往右转,很快就是大
街,你好走!”
知机子道:“谢谢!”
他不多看,大步往前走去,走得好象了无牵挂。
其实他心中有一谜团难解开。
知机子走出长春,他回头,仍然难办方向,凭他的机智,也觉得唐家巷的每条巷道
暗含着五行八卦似的,便是再走上三百回,只怕仍难找到唐虹住的那座屋子。
只是在他走出唐家巷不久,忽的迎面奔来四个黑衣人。
这四个黑衣人什么话也不说,挥刀就杀。
知机子仓皇应战,几乎难以招架。
四个黑衣人下刀狠毒,动作粗野,哼咳有数,交叉狂杀,杀得知机子只有招架之功,
没有还手之力。
知机子最遗憾的是未曾受过全大夫那一套神奇的药物闭关调教大法,那种犹似龟息
大法的机缘丧失,令他与江豪等几人在功力上就差远了。
此刻,如机子全力抵挡,拼力突围,不料四个黑衣人好象附骨之姐,挥之不去,刀
尖如幕,阻在前方,逼得他不得不佳两边疾闪。
知机子的袭袖已裂,衣裤被削,长发散乱,只差没皮肉开花,却已气喘咻咻。
那四个黑衣人更狂,他们好象有用不完的力气,这光景很显然的,他们非杀了知机
子不可。
就在知机子危机中,黑暗中忽然闪出三个青衫大汉。
这三人来得真是时候。
就听一人大吼:“杀!”
这声音知机子一听就明白,张凤楼张三爷来了。
于是有个黑衣人挥刀迎上前去,他厉叱:“江湖恩怨,少管闲事,滚!”
来人中,有个怒汉一群冷笑:“去你娘的,咱五爷等这一天已等得不耐烦了!”
他边骂边杀,同那黑衣人狠干起来。
五节者,铁飞龙是了,还有一人也不是别人,乃席一山是也。
这三位来得不是巧,而是张凤楼这位人称“八首金刚”的守在利人当铺内不久,席
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