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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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秋天 更新:2021-02-20 16:46 字数:4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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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就停在秦淮河畔,十二辆蓬车围成一圈,四周围一道蓝色布幕。
牵车的骤马,停在十丈外一座临时搭建的草棚中,八个黑衣佩刀大汉分坐四周戒备。
飞云子掀开布幕,同里面望了一眼,发觉每辆篷车上都生了两个人,车前车后各坐
一个,而且,刀已出鞘,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出刀,真是戒备森严。
这时,午时刚过,正是太阳光强烈的时刻,这些篷车内如是怕见阳光的杀手,此刻
正是下手的好天时,因为所有的篷车车身,都暴露在强烈的阳光之下,只要打开蓬车的
篷幕。
天时地利都有了,就是少份人和,除了十二辆篷车上的二十四个守护人之外,飞云
子相信这附近还驻守有不少高手,能及时赶援,掀开车篷,有多少机会,得费一番思量
了。
因为一击不中,目标暴露,三圣会必将全力保护这些杀手,只怕再难有二度机会了。
转头看看站在身侧的天衣大师,已然不知去向,飞云子心中一动,忖思:天衣大师
神出鬼没,难道已经混入了车队之中?我如能引起一阵混乱,助他一首之力,再把这场
麻烦嫁祸给唐虹、建长龄等身上,岂不是两全其美?
虽是正大门派中人,但虚此危机四伏的险恶环境之中,也不得不通权达变,用些手
段了。
想到就干,脱下长衫,反个面再穿上,原本的黑色长衫变成了一袭青襟,看上去就
像个老秀才了。
但飞云子又取出一个掩头盖脸黑帽子,往头上一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上去就四
不像了,不用长剑用单刀,挑开幕布,缓步走了进去。
坐在车后的人一齐出动,十二个手握不同兵器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坐在车前的
守护人员,忽伏二个倒翻,士了车顶,居高临下,视界辽阔,任何人想接近蓬车,而又
不为人发觉,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出住了飞云子的十二个武士,并没立刻出手攻群。
其中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道:“朋友,我班公输走了二十年的江湖,见过
装神弄鬼的事情太多了,眼睛画岂容揉下沙子!说吧,你是和尚、道士,还是江三公
子?”
飞云子暗忖:班公输,人称天下第一轮车手,想不到竟也被慕容长青收入了慕容门
下。
只听班公输喝道:“快脱下掩面蒙头的帽子,让老夫见识一下是何等人物,否则,
别怪老夫下令围杀!”
飞云子不理会班公岩,心中暗自盘算:监视得如此严谨,和尚纵然混入此地,也难
有下手机会,非得制造一场混乱不可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突然挥刀击出,直取班公输。
班公岩举刀封架,双刀相触,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但一动全勤,因守在四周的黑衣人也出手展开了合群,并非是一拥而上,而是三个
人各据一方攻土来,两把刀、一柄剑,攻势却非常猛烈。
飞云子立刻了然于胸,这些人不是随车行动的车夫,而是精选的武士改扮,三圣会
如此安排,车中自然有重要人物,也使人警惕到,部署在此地的人手,绝不至此了。
激烈的鉴战,交手了二十个回合,仍然是不胜不败之局,飞云子是初次用刀对敌,
招术变化上还难完全适应,二十合后,逐渐熟练,但合攻飞云子的武士已换上了新人。
原来这十二个武士,包括了班公输在内,都习练过车轮战法,进退替换的顺序十分
熟悉,都选在退避时,顶替而入,不是很细心的人,不易发觉。
换上的新人,是两把长刀、一对青钢日月轮、和一只份量很重的狠牙棒。
这三种不同的兵刃,配合一起,攻势就十分厉列了。
狠牙棒硬砸硬封,日月双轮专找飞云子的单刀下手,以轮齿锁拿兵刃,两柄长刀攻
势又阴又滑,配合着狼牙棒和双轮的变化,抵隙刺斩,是放血取命的打法。
飞云子暗暗忖思:这等技艺和兵刃配合的攻势,显现出特别的厉烈,如是在进乐室
改善体能之前,这一轮攻势会逼得自己全力应付,或是迫得自己施展绝技以求自保,慕
容门下的精锐武士,的确是不可轻视。
心中念转,手中的刀势也突转凌厉,强劲的刀势,不但逼住了双轮锁拿兵刃的攻势,
竟也硬接了攻势凌厉的狼牙棒。
狼牙捧重逾五十斤,以单刀硬封狼牙捧,有点膛臂当车的感觉,但飞云子运气行功,
单刀上卖注强大的内劲,一连三刀硬封硬挡,不但单刀没被磕飞,反而把狼牙棒弹震开
去。
揣动五十斤的重兵刃,能要得呼呼生风,除了先天臂力过人之外,也要下番苦功,
才能举重若轻,持久耐战,这施展狼牙棒的大汉不但气力强大,攻势猛烈,而且技艺精
湛,变化万千,强猛、凛烈,构成了极大的压力,一般江湖高手很难招架得住。
很不幸的他们遇上了飞云子,这位原本已被江湖誉为剑客中的翘楚人物,再经药室
中一番碎炼,更是脱胎换骨,在强大棒势、钢轮打压锁拿中,仍然能应付裕如,两柄斩
杀凌厉的长刀,抵隙蹈钵,刀刃都有放血伤人的机会,但每次都被飞云子闪避开去,或
是用刀拨开,全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法,看似凶险万状,实在从容不迫。
所以,飞云子还有时间分心他顾,打量四周的形势。
他很希望能看出天衣大师的踪迹,相信天衣大师就在这幕布围绕的车队之中,但没
有看出来,总有一点不安心,连足目力,察看篷车上是否有天衣大师破坏的痕迹。
天衣大师没看到,却见三男三女,正由两辆蓬车中走下来。
六个人的衣着,和三圣会中的武士完全不同,三圣会中的弟子,一色的紧身密扣动
装,完全约黑色系统,连靴子也是黑色。
但这三男三丈却穿着白色的衫裤,而且衫仅及膝,说是长衫吧,短了一些,是短衫
又长了一些,还相当宽松,不是和人动手的衣着,另一个特色是及膝的白衫上,到处都
是口袋,飞云子数了一下竟有八个之多,每个口袋都鼓了起来,似是都装着不少东西。
飞云子一皱眉头,忖思:这是一批什么的杀手,口袋中又装些什么?
突然想到药物控制的杀手,不能见到阳光,这些杀手不怕阳光,是活生生的人了。
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没带兵刀。
白衣人动作不快,但还是走近许多,已可清楚的着到他们的脸色,不论男女,个个
一样,苍白脸色中,透出了铁青,这就很难分辨出他们的年龄了,约略估算,都是三十
上下的岁数。
退在一例观战的班公输,突然大声喝道:“四位快退下来!”
飞云子忖思:这匹人配合佳妙,杀法凌厉,对张凤楼等一干下属,会构成很严重的
威胁,这批人不能留,心中杀机升起,冷笑一盘,刀法突然一变,一道银虹闭起,四个
杀手毕命,每人的咽喉士都被到了一刀,血流不多,但人却立刻气绝而死,尸体栽倒。
像是一道闪电似的,只那一抹刀光飞过,一切都归于沉寂。
四外观战的杀手瞪着眼睛看,但却没有一个瞧清楚飞云子刀法变化过程,不由倒抽
一口冷气,心头也升起来一股寒着,这一刀太快了,快得如梦似幻,目不瑕接。
着去动作很慢约六个白衣人,但却在一瞬间布成了包田飞云子的阵势。
这三男三女来得很诡异,但飞云子并不畏惧,他已对自己的技艺充满看信心,一面
运气调息,全身满布罡煮,使自己真气在体内运转,以增长闭住呼吸的时间。
飞云子戴的运头掩遮的帽子,让人无法瞧出它的表情变化,只见两道冷电一般的眼
神。
不知何时六个白衣人已戴上了一副白色的手套,而且双手紧握,也不知抓的什么东
西。
六个白衣人布成了一个扇面形的包田圈,留给了飞云子一条退路。
双力的距离保持了七尺左右,因具倒在地上的尸体竟然也无人去动,本来四面包围
的黑衣人,都已退出到两女开外。
打且过变化的情势,飞云子立刻下了一个判断,六个白衣人可能是用毒的高手,班
公输和这些黑衣武士显示出的情形,似是很怕受到牵累,才悄然向后退去,而且是尽旦
躲到白衣人的身后。
六个白衣人非常的沉着,肃立不动,只是瞪着眼睛盯住着飞云子。
飞云子心中也在盘算,全力挥刀一群,能不能一举打倒六个白衣人?人数虽然不多,
但布置的场面却很广阔,又是弯曲的扇形布置,燕云子估算挥刀一群,可以放倒三个,
另外三人有着闪避开的机会。
他们手中握着什么奇毒?能不能在一群未竟全功的空隙中,给他们一个施下毒手的
机会?还没和三圣会约三位会主对决,对方也非敌人的主力高手,如是大意失策,身受
暗算,就有些划不来了。“千手飞花”唐虹态度不明,能不能造成双方掀起冲突,还难
预料,因为那批人大都是江湖上的积年老贼,论经验阅历,绝对在自己等人之上,是不
折不扣的老狐狸,己方真正能打硬仗的,只有白翎、天衣大师、江豪、萧寒星等五个人,
伤亡一个,就会减去相当的卖力,不能不思虑清楚。
但六个白衣人一直站着不动,不给飞云子找出破绽的机会。
过了一刻工夫之久,仍是个对峙之局。
他们在等什么?飞云子有些心急了,天衣大师可能正隐伏一例,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呢,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拖下去,不是办法。
飞云子决心先动刀了,但已闭上呼吸很久,准备换口气,再全力出刀。
缓缓的吸一口长气,糟了,就在换气中,.突然感觉到吸入了一股淡淡香气。
飞云子心有警惕,立刻又闭住呼吸,但那股香气已在胸腹扩散,只觉心跳突然加速,
头脑也一阵晕眩。但却被飞云子强力克制住了,竟然没有形诸于外,为敌发觉,暗中运
气,把毒性逼住,暗忖:阴险哪!竟是早已暗中放毒了。
这等凝神肃立、手却不动的放毒能耐,实在是可怕得很,让你全无戒备,让你在不
知不觉里中毒。
这个发现,也激起了飞云子舍命取敌的浓重杀机,借药物之助,身体本已练到了百
毒不侵的境界,但加把毒气吸入腹中呢?头脑曾经一阵晕眩,是否中毒之征呢?飞云子
无法判断了,既然可能中毒,何不拼尽元气,在毒性没发之前,除去这些用毒高手。
不再有所顾虑了,振袂而起,单刀卷向白衣人。
白衣人似是就在等着这个机会,十二只手掌同时扬起,各飞出一团黑色物体,形似
鸡蛋,数尺后,互相撞及一处,立刻碎裂,散布起一层烟奸,迅快的扩散,剎那间,散
布了一丈方回。
但仍是晚了一步,飞云子身法太快,人已冲越过烟括笼罩的范田,乃如打闪,寒光
耀目,二男一女,三个白衣人闪避不及,立刻倒了下去。
但另外二女一男距离较远,却都已退避开去。
飞云子杀机已动,不再多想,弃去手中单刀,挥手取出了隐藏在长衫中的长剑,他
已暗中作过计算,如若刚才用的是称手长剑,这一群,纵然不能杀死六人,至少可以多
杀一至二人。
二女一男三个自衣人并没逃走,又各自从衣袋取出一物,右手一扬,三道黑烟直射
过来。
飞云子挥剑迎堆,冷芒闪动,强烈的剑风竟把黑烟震荡开去。
原来,这一剑飞云子用上了十成功力,催动的剑气排荡如风,三道劲射而来的黑烟,
被凛别的剑气一道,四散而去。
没待三人再有反应,飞云子人已飞射而至,寒芒在日光映像下,如万道银蛇涌至,
耀眼生花,三个白衣人的脑袋已飞离了躯体,血雨溅射,尸体栽倒,只看得出守在四周
的黑衣武士目瞪口呆,连救援的事也忘记了。
武功的距离相差太远,就不是火并厮杀,而是东手待敌屠戮了。
班公输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局面,逃不了,打不过,只是等着破人杀。
他很想下令注守护蓬车的武士分头逃走,走脱一个是一个,但想到三圣会的严苛规
法,临阵脱逃,五刀分尸,死得就更悲惨了,只有运气得敌,接下一招是一招,死得一
剑华命,也算运气不错了。
站在篷车顶上的武士,居高临下,看得就更清楚了,虽是都有着逃走的意思,但又
不敢妄动。
飞云子也没有继纹出手,正在运气调息,他必须先证明是否已经中毒,前景坎坷,
成败难断,必要先求自保活下去,武林大局的变化,正值关键时刻,不能就这样死了,
太不值得,也对不起天衣大师、白翎、江豪等这批伙伴,和陷身在水牢中的师长。
气行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