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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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17 03:03 字数:4801
柳毅双目中寒光一闪,骂他也就算了,没料到,连奶都难逃他的毒口,可见这人自私到何种程度?
简直令人发指。
“大伙儿都瞧见了吧?求人也没个求的样子,又没谁欠谁的。”柳毅对疯狗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先巧言令色再奉行哀兵政策,最后直接威胁,现在更是恨不得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呵,还剩什么情分?”
“小柳子,你爸也可怜,要不就了了他的心愿?”有好事者如是说道。
“我连自个儿和奶都养活不了,还能顾上谁?按你说的,我要答应下来,以后没饭吃,就到你门上讨饭哦。”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得倒简单,要是真摊他头上,估计比兔子溜得还快。
“呵呵,说笑的,说笑的。”翻脸如翻书,好事者真恨自己这张嘴,多这个事儿干嘛!
“奶,咱回吧,估计他走也想走得痛快点,嫌弃咱在这儿碍眼。”
柳奶奶点了点头,扶着柳毅的手准备出去。
“柳毅,别让我恨你。”柳根站起来怒目而斥:“爸快闭眼了,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能送到底吗?”
真拿自己当盘菜了,难不成之前没恨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拿腔作势。
“哎,我怕咱在这,他闭眼得更快,那不是大大的不孝吗?”柳毅笑笑道:“只要心爱的小儿子在面前,陪着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的。”
“所以,哥们,劳你受苦了。”
“你,你不能走,后事还没商量呢。”柳根跺着脚道。
“什么后事?对了,不是有你这位孝子吗?”柳毅笑着道:“虽然我也想帮忙烧点纸,但怕他会显灵,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还是不沾手了吧?”
“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呵,还真是幼稚,所谓知子莫若父,柳明柱一门心思担心柳根,看来还真是操心对了。
瞧瞧说的话,像柳毅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似的。
他一没见死不救,二没落井下石,还要怎么着?
只不过没如他们的意,就是他忘恩负义?灭绝人性?该被拔舌下油锅?
柳毅不愿意继续听没营养的废话,带着柳奶奶就出了狭小的瓦房。
寒风在耳边呼啸,隐约还带来了身后气急败坏的痛斥:“我不会放过你的,这辈子都不会,狗娘养的畜生。”
柳志帮着送柳奶奶回去,余光打量着柳毅的神色,斟酌着开口道:“那孩子脑袋被门夹了,你别放心上。”
“要跟他计较,早不知被气死多少回了。”柳毅叹息道:“要是好言好语,说不定还真狠不下心来,这样也好。”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过后听说,在他们离开不久,柳明柱就归西了,死时眼睛瞪得老大,跟牛眼珠似的,当真死不瞑目。
被寄予厚望的孝子,终归没能为他办一场体面的后事,尸身被一张破草席包着,埋到后面的土坡里草草了事。
每每望着正对着他家房屋的坟堆,柳毅就无语之极。
看来真的恨他入骨啊,坟头这种埋像,就是在作法,是要搅得他白日黑夜都不得安宁的意思。
要真心中有鬼的,夜夜噩梦也说不准啊。
就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每天早早起来,面对的是一荒凉孤坟,也会感觉毛骨悚然啊。
还好世上没灵魂、没恶鬼,否则照柳明柱这种满腹怨气的,不得天天出来吓他、拉着他下去做伴才怪呢。
话说,活人都没斗过他,变成鬼了,不是更拿他没辙?
怕个*啊。
经此一役,柳毅心狠的名声也传得沸沸扬扬,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还好是现在,换过去,他说对象恐怕更不容易了,好人家的闺女谁会选择嫁这种人啊。
对亲老子亲兄弟都下得去手,还能指望他当个依靠?
瞧瞧,留言猛于虎啊,传来传去,都变得面目全非了,好像柳明柱是他害死了似的。
这其中估计也有柳根在外面添油加醋的功劳,人嘛,与生俱来都有同情弱者的倾向的,有这种结果,也不意外。
也是好笑,他以为那兄弟,没父亲可以依靠后,会迅速长大呢,没料到,却越来越有低龄的趋势。
也不考虑考虑,真的惹恼他这个便宜哥哥,断了他的粮食供给,不是要带着全家喝西北风?还蹦跶个毛啊,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馒头筒子的地雷。
送柳父领盒饭了。
☆、第71章
梅奶奶的丧事虽然也挺草率;但和柳明柱的一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最起码有副棺木,最起码有人供奉了三天的饭、烧了千张纸,不至于连城隍门都过不去。
被寄予厚望的儿子,都快喝西北风了,哪管得了早已一命呜呼的老爸?
自从三天前;柳根就带着妈、儿媳妇时不时到柳毅家门口胡搅蛮缠了。
说是为了让临死的老头子不至于做饿死鬼,能吃上一碗白米饭上路;就将最后的一点粮食全烧了,眼下家里没米下锅;只能求助来了。
“我记得当初可是给的一年的量。”柳毅觉得自己应该没到得老年痴呆的年纪。
给出去的粮食就当扔给狗吃了,但想让他继续养活不相干的人,是绝无可能。
当初也是没料到老头子会那么早死,否则说什么也会按月给的。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倒想歇事宁人,各过各的,但偏偏有人不愿意放手。
“爸去世前吃了不少,然后剩下的全花在办丧事上了。”
撒谎都不用打草稿了。
打着死无对证的主意,即使漏洞百出,也脸不红心不跳。
“办什么丧事?就那坟堆?”柳毅讽刺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身老病死、养老送终,所有的花销都应该儿子平摊的。”王丽萍老神在在地说道:“这你总不能抵赖吧?”
“还是那句话,我出了一年的粮食,照你们丧事的办法,不谈柳明柱一个,就是多来几个,也是能办下来的。”
“你咒谁呢?”柳根将破烂的帽子往地上一摔,厉声说道。
“谁接说谁,怎么着,想动手?”柳毅将手关节捏得噼啪响。
王丽萍连忙上前道:“你弟弟跟你闹着玩的呢。”
“滚一边去,这没你说话的份。”一个连继母都不是的玩意,还想在中间挑拨事儿呢。
“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都请离我远点。”
柳毅冷声道:“老头子去了,名不正言不顺,我更没有扶养你们的义务,好自为之,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哼,还想动粗,真是自己不认识自己了。瞧瞧那风都能吹倒的豆芽菜,对付他,用得着一根手指吗?
“难道你忘记了柱子哥的临终遗言?”
“对。”柳根眼神一亮,接着话茬道:“爸去世前,可是让你好好照顾我们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谁答应啦?”柳毅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就是你柱子哥、柱子爸,现在显灵或者从棺材里爬出来,都没得商量,更何况。。。?”
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靠山都不会找。
“狠犊子,怪不得柱子哥那么不待见你呢。”王丽萍恨恨地说道:“根儿啊,咱回去,找绳子吊死在他家门口,看他能不能寐着良心见死不救?”
“爱咋咋的吧,反正我不会帮忙收尸的。”整天要死要活的,一般也就剩张嘴了。
威胁谁呢,现如今没有比死更容易的了。
“这是最后一次开院门跟你们掰扯道理,别不知好歹,心里都掂量掂量吧。”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来应付一干榆木脑袋。
“走啦?”柳奶奶帮孙儿掸掉身上的积雪道。
“应该走了。”柳毅跺跺脚道:“也不晓得哪来的精神头,天寒地冻的,也不消停。”
“人走茶凉,是想趁茶没凉时,尽量多讨便宜呢。”
“我看也是,剩下的粮食肯定想攒着,留着以防万一。”柳毅换位思考道:“看来也有我不会继续救济的心理准备。”
“肯定有啊,你的态度早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呢,连亲爹都不管的狠角色,会管他们?”
“嘿嘿,奶,只要你一句话,孙儿就是再苦再累,也会帮着养活他们的。”柳毅试探着说道。
“鬼精灵,别卖乖了,奶可舍不得你为他们拼死拼活。”
自那后,柳根几人又不死心地来了几次,直到大雪铺天盖地,实在没办法出行才罢休。
这种大雪,在记忆中,还是十几年前有过那么一次。
到处都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是道路哪是河流,下面的早被冻得结结实实,想扫雪都来不及了。
那时候,少年不识愁滋味,在积雪上,撒点小米,弄根木棍支个筛子来套麻雀,一玩就是一整天,欢呼雀跃的。
现在就是想重温旧梦,也找不到当时的无忧无虑的心境了。
更何况,哪来的麻雀?一个高温下来,蛇虫鼠蚁还存活多少,谁也说不清。
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白色。就是一开始再新鲜,时间长了也难免审美疲劳,止不住的压抑和烦闷。
收拾好纷繁杂乱的思绪,将注意力全集中到空间上。
稻子、小麦全成熟了,得找个时间收获。
收割庄稼,不要想,也知道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估计一天还干不完,他得提前跟奶打好招呼,否则在家死不死活不活地睡几天,估计会吓得她魂飞魄散。
“柳毅,柳毅。”
“叫魂呢。”安排好的计划表,因三人帮的到来而被打乱,他哪来的好脾气?
“嘿嘿,怕你在家闷,特意来陪你打牌呢。”柳志笑笑道:“怎样,哥几个讲义气吧?”
“还不知道谁陪睡呢。”柳志拉开院门:“都进来吧。”
三人都一样的装扮,破门板加拐杖,简易的雪橇,是时下村里最流行的出行工具。
对于柳毅口气的不善,三人全一致地选择忽视了。
要不是有人家带着搜集物资,估计没饿死前,全家会先被冻死,活命之恩啊,哪能不满心眼感激呢。
他们也是悲催,要不是城里回乡下,行李不多的,要不就是败家子,旧东西全扔垃圾堆的典型,老棉袄,老棉被根本没几条。
扒扒算算,一人还分配不到一条呢。
搜集来的各种杂物可谓是及时雨,解了燃眉之急,帮了大忙啦。
哎,其实柳毅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他又不是神算,哪晓得后面暴雪当道呢,错有错着罢了。
☆、第72章
柳方才一坐下;屁股就跟生了钉子似的,左摇右晃;还一脸的欲言又止,有话就说呗;见他憋成这样;柳毅都替他觉得难受。
“坏消息还是好消息?”
“啊?”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呢。
不由得晒然一笑,也是,迟疑什么;对方多聪明的人;哪能看不出?
根本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庸人自扰之罢了。
“都不是,知道我昨儿瞧见什么西洋景了吗?说出来吓死你们。”柳方也不是那种容易钻牛角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敢情是八卦憋得难受,出来找人倾诉了。
“瞧你那样,八成跟我有关?说吧,再大的打击也能撑得住。”柳毅笑笑道。
“牛。”柳方竖了竖大拇指:“你那便宜弟妹昨儿跟人在柴火堆里颠龙倒凤呢,啧啧,那个浪荡样儿,吓死个人。”
“这个时候?”对于叫婉莹的偷人一事,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虽然他没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但自诩看人方面,还是有那么一两分心得。
那女的别看低眉顺眼,一脸的柔顺老实相,但偶尔瞟人的眼神都跟带了勾子似的,哪是个安分的主啊?
亏得那傻小子平时还把她当个宝,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种天气打野战,不要命啦?”
外面天寒地冻,就脸□□片刻,都能冻僵,这种气候下做那种事,得需要多大的气魄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刺激吧。”柳方不置可否:“那叫声,要多□□就有多□□,我这偷听的,都感觉邪火上涌呢,回去跟老婆泄了几次,才算完事。”
柳毅自动忽视了对方后面没脸没皮的话,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阴险一笑:“享受个屁,装模作样。难不成便宜弟弟不能满足她,所以饥渴得不行?”
“咦,你弟妹不是说怀孕了吗?”柳志疑惑地插嘴道。
对啊,怎么忘记这茬。
“不可能,你们是没瞧见她昨天的疯狂样儿,怀孕的女人,行房事的时候会没点顾忌?”柳方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两人裤子都没脱,直接上阵,轻车熟路的,可见不是一次两次了。”
柳毅心里闪过各种可能性,瞬间脑补出一出狗血大戏。
难不成是为了得到额外优厚待遇,故意假装怀了身孕?
不会,不会,没那么可怕吧。
但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