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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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17 03:03 字数:4787
“成为她们主要的进攻堡垒,主要是因为你家里人口简单,又没啥烦人的亲戚,一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懂不?”柳志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也行?”
柳毅有点瞠目结舌,之前在他眼里,这当口,吃亏就吃在人口简单上面,要是多几个亲兄弟,哪要这么束手束脚的?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个啥摩擦,一招呼,成群结队地杀到人家门上,多威风?
想欺负人的,也得悠着点啊。
合着这么个硬伤,在急着嫁女儿的父母眼里,竟然成了优点、还抢手货呢?这算什么,有得必有失吗?
“额,兄弟是刚从原始社会穿越回来的吗?有车有房、没爹没娘的择偶标准,都没听过?”柳志感觉真的快疯了,眼光充满着不可思议。
随便挑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好不好。
“那现在是不是得换成有水有粮、没爹没娘?”被人骂野种、有妈生没娘养、狗娘养的之类的,也不是一次两次,柳毅说起来坦然得很,没一点负担。
呵,那两个不负责任的,头了头了,总算无意中做了回好事,付出了点贡献,将他们儿子推上首选女婿宝座。
柳志哪晓得对方脑袋里过了这么多的东西,继续分析道:“除开这些,你家里就剩一年迈的老人,她能活几年?首先声明,我说这话可一点没有诅咒二婶的意思。”
“晓得,晓得。”柳毅摆摆手道。
“到时,不就整个家世都是你媳妇的了吗?懂吧?”
“那我呢?”好嘛,一和谐,好像把他整个人给和谐没了。
“你什么你,妇女早就翻身做主人,能顶半边天了。这男主外,女主内,不把家交给别人,她怎么主内啊?”柳志翻着白眼道。
“合着人家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啦?”
“是啊,所以才说挑媳妇得谨慎嘛,悄悄把家搬空,你都蒙在鼓里。”
被这一通言论鼓吹得毛骨悚然的柳毅,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个二六十二出来。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他现在绝对不会找个媳妇回去裹乱的。
“你家有后门不?本来还想找你砌长城的,这下好了,真是麻烦。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的,我也差不到哪儿去啊!”
“走吧,走吧。”柳志指指后面道:“看来她们的算盘是落空了哦。”
柳毅狼狈地飞奔而出,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别人讲的弯弯绕绕、各种现实,合理的、不合理的,他都不想理会。
这也不是死心眼,瞧不上相亲的,非要迎合浪漫情怀,来个一见钟情、二见倾心,非君不娶,非君不嫁的那种,而是真不到时候。
这种处境,有个陌生人闯进他的世界,真会产生手足无措的感觉。说不定有一天,空间的秘密也会无意中的暴露。
睡在一张床上,难免有个梦话磨牙的,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想想都觉得蛋疼。
而且,万一别人都过得很惨,他们家却能总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时不时地冒出点吃食,外人不清楚,号称最亲密的枕边人,能没个嘀咕?
快拉倒吧。
他可不是一根筋的拿自己最后保障,去试探啥真心真情的傻×。
倒不是人性本恶还是本善的问题,柳毅本就不习惯自己的小命被别人攥手里,累死累活的为他人做嫁衣,不做还不行,没得挑。
怎么算都是一个人逍遥自在,想吃稀得绝不嚼干的,今儿遛弯明儿打屁,也没个人拘束,何必自个套个紧箍咒呢?
看看村里的大媳妇小媳妇,每每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让自家汉子努力奋进。
时不时地还鞭策几下,挑出榜样出来以示激励,恩,这个有出息,那个有本事的。凭啥她摊上个熊样?不行,还是得督促着拼命,流血又流汗啊。
男人呢,只能百般无奈地跟头老黄牛似的,到底为了哪出呢?
也许,等老天爷怒气过后,又重新回到以前的世界,那时才会考虑结婚吧?
到时,空间没那么重要了,只当个平时消遣的玩意,再找个门当户对的,慢慢努力,为孩子、为她存养老钱。
反正柳毅绝不是单身主义者,说什么,也得耕耘个孩子,延续个香火,是吧?
都说计划不如变化,这是他如今的想法,也许明天这一切都被推翻也说不定,走哪算哪。
吐出心中的烦闷,柳毅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但到家见到满头银丝的柳奶奶时,还是有些小小的愧疚,她抱孙子的愿望一拖再拖,还不晓得到哪天才能实现呢!
再一次运上两筐平菇上路的柳毅,已经没了第一次的忐忑。
本来嘛,人对未知的事物有着本能的恐惧,等真正面对过后,发觉也就那个样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而已。
不过柳毅也不会粗心大意就是了,上一次没摊上什么事,不代表会一直幸运下去,只要发生个一次,那就是他哭的时候。
这回,有了经验,他做好了充分的防护措施。
镰刀、钉耙、榔头全带齐扔在空间里,哪个不开眼的敢惹事,保准好好招呼,吃他一顿排山倒海。
☆、第37章
登记处的几个家伙,一见柳毅,眼睛立马亮堂起来。
上次从柳毅那得到的回扣,除去上交的,几个分分巴巴,正好回家炒了一盘子。
平菇放点酱油、豆瓣酱一炖煮,味道就跟吃肉似的,特别够味,家里的老人孩子,欢呼着似从前逢年过节,连一点汤汁都没放过。
他们每晚盯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就担心,一个不留神,对方从眼皮底下溜过去,让家人空欢喜一场。
“几位辛苦了。”柳毅也懂得规矩,,利索地从筐里取出两丛来放在桌上。
几人顿时眼睛一亮,笑容也真挚许多:“客气客气。”
将得来的贿赂藏到桌肚下面,挥挥手让直接进去:“不要过称了。”
柳毅一愣,立马心领神会笑着道:“那就多谢哥几个了。”
自古以来,拿人钱财□□,虽然柳毅筐子的重量也没超出标准,但重要的是姿态。你给了好处,咱也替你开了后门,两不相欠。
王八斤为人虽然圆滑,但总算言出必行,在市井打混的人中,也是矮子里拔将军,算可结交的一类。
上次说帮柳毅看地盘,周边果然用砖头简易地围起来,表明有主。要想太太平平做生意,就老老实实地避过这块界儿吧。
“谢了,王哥。”这声王哥,柳毅是叫得真心实意。
想在市场混得开,还得跟这类人抱团,单枪匹马的忒容易吃亏。
要是柳毅武力值高,以一敌十,能横行无忌地也就算了,谁不服的,拳头底下见真章,打到他服为止。
关键是。。。哎,也就比正常男子稍微强点点,只能走常规路线了。
“既然叫一声哥,就别提个谢字。咋啦,又弄了时兴货过来啦?”对方不着痕迹地在柳毅的两筐上打了个转。
“混口饭吃。”柳毅笑着打着哈哈,尔后神秘兮兮地朝他招招手。
王八斤带着点迷惑:“有啥好事要关照哥的?”
柳毅朝四周看看,见确实没人注意这边,才假装从兜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一菌包来,双手捧到对方面前:“这是小弟孝敬哥的。”
“哦?”王八斤起先没当回事,随后眼睛一眯,似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就将它藏进怀里:“果然是好兄弟,好,好。”
“王哥,为了这,小弟可是费了老大劲啊。”柳毅为了凸显难度,故意添油加醋。
“明白,明白,人家吃饭的家伙,能轻易地让你搞到手?”
“是啊,好说歹说,费了两斤粮食才弄到呢。”柳毅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不舍:“说是回家撒点水,一两天就能炒一盘呢,想着让大侄子们尝尝鲜。”
王八斤也是人精,哪能不明白柳毅的意思,当下打包票道:“哥承你的钱。”
有了这句话,柳毅也笑开了,感觉两人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跟上一次的小心试探与假客气截然不同。
吃独食可不是啥好习惯,有舍才有得嘛。
市场上客人才渐渐密集起来,柳毅的摊位前却被围得水泄不通,大部分都是上次的熟面孔。
“之前还白跑一趟,都没遇着人。”
“是啊,我也来过。”
边抱怨边麻利地装袋子,两不耽误,稍微一含糊,下手慢了,就抢不到多少了。
在王八斤时不时地招呼着 ‘排队,排队,哎,说你呢’的维持秩序的声音中,柳毅虽然转得跟陀螺似的,但总不至于手忙脚乱,那一包菌菇付出得真值啊。
半个小时的功夫,柳毅的筐子就空空如也了。
“散了,散了,下次请早啊。”柳毅对着还蛮长的队伍,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人呢,有个特点,见着哪边排着长队,保准会一窝蜂地跟去凑热闹,不少就是抱着试试看、瞧新鲜态度的,也会加入其中,排多长时间都不嫌累,真是奇怪。
估计今儿,柳毅还无意中引领了一把潮流呢。
“下次都备点货啊。”
“三天后早早来排队。”有人暗自下了决心,不到黄河心不死地非要吃到一口平菇不可。
能吃得起新鲜货的,都是手头比较宽裕的,在任何时代,都不差这类人,恩,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要晓得一般的,外面有不少连口稀饭都喝不上呢。
送走一大帮老爷太太们,他眼角的余光撇到个躲在一边,怯生生地小女孩。
见柳毅看过去,她如惊慌的兔子般,手脚都不晓得怎么放,垂下头,脸红成个大苹果。
这不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吗?怎么又来了?
看着筐底残留的那一点碎渣,柳毅心底叹息一声,咋就又心软了呢。
要是将来他不来卖平菇了,这小姑娘吃什么喝什么?
不管了,真到那时,也轮不上他操这个心,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朝她招招手,小姑娘机灵地明白了什么,欣喜地小跑过来,嘴角的开心怎么也掩饰不住。
见柳毅将碎渣倒进小女孩的衣兜,王八斤叹息道:“兄弟,你又?咳,救急不救穷啊。”其实他早就惦记着筐底的那点东西了,现在也不怎么好意思跟人家抢。
“没事,王哥,这一点碎渣,也没人买,还不如给小姑娘垫垫肚子呢。”柳毅觉得自己浑身笼罩着圣父光环,慈悲极了。
一个吃不上、靠乞讨为生的小女孩与一位温饱不愁的壮汉,他当然会选择帮助前者了,也就装作没看见对方的神情。
“也就遇着你心肠好。”王八斤终究有点于心不忍,就没在说什么:“来,喝口润润喉咙。”说着,朝柳毅扔过来仅剩一口水的瓶子。
“这使不得,使不得。”柳毅故作紧张,不好意思地说道。
“干哈,像个娘们不爽气,让你喝就喝呗。”
柳毅为了让嘴唇看起来干枯一点,白日里都没怎么敢喝水,现在还真是有点口渴,也就不再矫情,喝完水扔掉瓶子,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咂摸着嘴。
☆、第38章
三卡的车灯闪耀在漆黑的马路上,如鬼火般闪烁不定,周围寂静无声。
好在柳毅不信鬼神,胆子也挺大,否则空旷的天地间只剩一人的感觉,还真不太好受。
因为和王八斤多吹了会牛,耽误了时间,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太阳出来之前进入家门。
三卡刚开进村子,它就霸道威武地高悬天空,□□的一点也不给面子。
光线透过玻璃窗,毫无阻隔、肆无忌惮地射在柳毅身上,热得他差点跳出来,弃车而逃。
被太阳关照过的车厢,就如桑拿房,憋闷得不行,热的柳毅汗如雨下还直喘粗气。
□□在外的皮肤,似火烤般难受,几百米的距离如马拉松,度秒如年。
得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有始有终将车开进仓库啊?
想偷工减料,直接将车扔外面还不行,高温下车子特容易自燃,一不小心,就化为灰烬。真那样,柳毅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千辛万苦地算计着将三卡带回来,可不是为了看它着火的。
虽然不值钱,但宝贵着呢,平时没少帮他的忙,堪称左膀右臂,绝对抵得上一个壮劳力。
基于这样的考虑,柳毅是咬紧牙关,誓死不放弃。
在车子进入仓库、阴影降临的瞬间,他喘着粗气,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以前日头毒的时候,不是在家睡觉就是和人打麻将,很少顶风作案,就是短时间有个事,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做好防护措施,哪尝过这种滋味?
日子长久过得滋滋润润,绷紧的弦就放松了,早已忘记了外面的水生火热,这一遭也算当头棒喝,来得及时,将柳毅从醉生梦死的生活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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