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17 03:03      字数:4791
  “从小父母双亡,我丈母娘拿她当亲闺女,之前是医院的护士。咋样,那长相气质,配得上你吧?”
  “没父没母,确实不错,省了很多麻烦。”
  “就晓得你小子贼精,蔫坏。”柳志笑捶了他一下:“虽然有点残忍,但还真那么回事。”
  柳毅摇头苦笑:“谢谢你对兄弟这么上心,心领,心领。”
  “别啊,我可跟丈母娘拍胸脯打保证过。”
  “听你的意思,到底是丈母娘瞧上我,还是人家姑娘家看上我啦?”
  柳志尴尬地摸摸鼻子:“嘿嘿,都一样,都一样。”
  “呵,我就知道,人家姑娘心高气傲的,哪能瞧得上咱这五短身材。还好,咱襄王无情,神女也无梦 ,没自作多情,让人家笑话。”
  “瞧你说的,条件哪差啦,有吃有喝的,还要咋的?”
  柳志拍拍他的肩膀:“咱说句交心的话,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只要你有心,今儿就能入洞房。”
  提到‘洞房’两字,柳毅的心难免的痒痒了下。
  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又不是缺少啥零件,对男女那种事儿,自然有那么点幻想的。
  但终究,还是从迤逦的画面中摆脱开来,时机不对啊。
  “少来,别跟着打马虎眼,我又不缺心眼,要真揭不开锅,这还能见死不救?”他作势踢了对方一脚:“就为了一口吃的,就算计上兄弟啦?”
  柳毅斯斯文文地剥开光鲜亮丽的外表:“要真收了她,一切重新回归正轨后,保准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我,继续回城过白天鹅的生活。”
  对方能这么快反应过来,柳志是一点也不吃惊,还好,他也没打算隐瞒。
  咳,想瞒也瞒不住,这小子,甭看平时不显山露水的,肚子里可是门清,想糊弄他,嘿。
  “你就不能赶紧热乎着造个娃出来?”说着,还露出‘你懂我懂’的坏笑。
  “滚犊子。”柳毅哭笑不得:“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啊,真那样,我头上保准绿油油一片。”
  “好了,回了。你啊,咸吃萝卜淡操心,等兄弟真有那想法,再求你帮着张罗。”柳毅全身武装好,挥挥手道。
  “真不考虑?”
  “别说就一城里丫头,现在就是公主、郡主,天仙啥的,老子也不要。”
  ☆、第21章
  “德行。”柳志看着堂弟毫不留恋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骂道。丈母娘交待的任务是没法达成了,这小子比想象中还要难搞。
  “怎么样,怎么样?”张淑芬牵着姨侄女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期待地问道。
  柳志耸耸肩膀,摊开两手,意思非常明显。
  “他不是你好兄弟吗?”
  “妈,人家主意正着呢,哪会因为我一两句话,就耳根发软的。”
  “这话说的,我们家吴婷哪儿差了不成?”
  “还是得看缘分吧,有些事强求不来的。”面对丈母娘的强势,柳志避重就轻地答道。
  “好了,大姨,你就别着急上火了。”吴婷柔声细语地安慰道:“还是算了吧,反正本来也不愿意找这么个人,现在是正正好。”
  “哎,越越的孩子都四五岁了,你还在这不上不下的吊着,大姨看着揪心。”
  张淑芬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侄女的手:“这个叫柳毅的,条件已经不错了,情况再恶化下去,他指不定会变成香饽饽,到时候,抢都抢不着了。”
  面对大姨的一番利弊分析,吴婷有些不以为然,这论调也太悲观了。
  “大姨,一切都会过去的,等雨过天晴,咱们回城了,医院里有好多的男医生,任你挑选,别挑花眼才好。”
  张淑芬也知道跟侄女讲不通了,没到那一步,谁不会抱着幻想?
  但她却不能做小女儿状,得做最坏的打算。
  自己一家寄人篱下靠着女婿生活,还勉强说得过去,但一个姨侄女长时间赖着,算怎么回事?时间长了,保不准亲家会有想法。
  基于这些考虑,才想在当地给婷婷说个人家的,挑来挑去,还就柳毅的条件最适合。
  “柳志,找机会,再帮着圆圆、敲敲边鼓,将来婷婷会记着你这个姐夫的好的。”
  “好的。”现下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柳毅一鼓作气地跑到家,甩开身上如山般重的防护,累得气喘吁吁。
  柳奶奶连忙端出一碗绿豆汤,慈爱地看着孙子喝下。
  刚才那乖巧伶俐、惯会讨人欢喜的小丫头在这,她都没舍得分出一碗半杯,好东西当然要留给自家人了。
  她对如今的生活非常满意,虽说日子艰难些,但孙子天天在眼前,爱怎么看怎么看,再不像过去似的,一年到头也见不着面,想得心焦。
  孙子呢,从小就孝顺,现下这种光景,也没亏待一点半点。
  有好吃好喝的,都尽着她吃,还想方设法的琢磨营养品,给她开胃。
  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护着小孙子长大了。
  儿子不要老母亲,自顾自逍遥自在,多少年也没个音信,放任她和亲身子自身自灭,所有的一切没关系,有相依为命的孙子就行。
  如今,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村里的老姐妹,哪个不羡慕她的?柳奶奶真心觉着老天爷心眼明着呢,善恶到头终有报。
  “喝完等会好好睡一觉。”
  “晓得了,奶先睡,我把碗筷洗了就去。”
  自来水早就停了,现在家里用的,都是从井里打上来,倒在缸里储存的。
  柳毅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深井水也不是源源不断的,每天一个循环下来,也就能灌满这么满满一缸。
  他倒是无所谓,人口简单,还有空间这个神器在,怎么样都渴不死饿不死的。
  但村里却有很多几代同堂的,以后日子还不晓得俭省成什么样呢?
  也只能在心中感叹感叹,发泄物伤其类的悲哀,真事到临头,让他奋不顾身、舍己为人、与大家同甘共苦,对不起,思想境界还没到那一步。
  原谅他就是一庸俗的小市民吧,自私自利,明哲保身,哪一样都不缺。
  空间里各种种子基本全发芽了,移栽进去的蔬菜,长势也很喜人,虽然如意料中的一般,与外面农作物的生长周期没什么区别,但还是足够柳毅欣喜的了。
  有这个大后方在,他和柳奶奶不管沦落何方,也会吃喝不愁。
  哪怕家里的粮仓、物资全被抢劫一空了,他们也能从容不迫地活下去,这才是他真正的仪仗,永远不会担心被人夺走。
  ☆、第22章
  夜色如约而至,柳毅一骨碌地爬起来,喝了碗稀粥,准备将家前屋后好好拾掇拾掇。
  也不知从小的环境使然,使他内心缺乏安全感的原因,总感觉自家院子的安全系数有点低,但一时也没考虑周全,该怎样捯饬一番。
  倒也不是杞人忧天,确实是有这方面的隐患,大棚的遭劫不就证明这一点了吗?
  之所以还坐得住、睡得着,是因为毛贼再凶猛,也不可能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登门入室。
  老房子此时的好处,显示得淋漓尽致,虽然年代久远,但主体结构全是青石,不似城里的豆腐渣工程,住个三十年就值得称道自豪了。
  后来,又因不放心柳奶奶一个老人在家,毕业后,头半年攒的钱,全好不心疼地砸进去,将门窗都换成不锈钢的,结实稳固得很。
  抢劫的,除非带着电锯,铁锤,不要脸的狂轰滥炸,光凭人力,绝不可能突破的。
  假设真有那么一天,这个宅子不要也罢。
  算了,实在不行,费点柴油,到石场采些石头,一个人辛苦点砌个石头院子出来吧。
  大棚跟空间一样,被柳毅打理得整整齐齐,哪片种什么一目了然。
  他在这方面还有点强迫症,就跟情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似的,哪儿出点杂草,哪儿长冒出界了,都会第一时间将它们拔掉,否则会觉得浑身不舒坦。
  翻翻土,再埋上收集起来的羊屎,柳毅满意地拍拍手,欣赏着眼前的一片欣欣向荣,还是干农活实在啊,付出多少劳动,就有多少收获,容不了半点欺诈。
  当然了,涨势这么好的原因,除了肥料丰厚外,离不开柳毅经常浇水的缘故,井水轮不上供应,他就偷偷地灌溉空间的古井水。
  反正也试验过了,不管取多少水,古井都会维持同一个高度,不差一厘一毫。
  他也不是较真的人,非得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空间这玩意,本身就诡异得很,哪能按照常理来揣度?不是白白浪费脑细胞嘛,只要有得用就好。
  这方面,他倒想得开,豁达得很,顺其自然。
  心血和心眼,如今都耗在这大棚上了。
  外面的三亩地,柳毅是一点也不抱希望了,照这情形下去,能收上来上百斤营养不良的红薯玉米,就非常满足了。
  红薯、玉米虽然耐干旱,但也不是一点不需要水,只是相对而言,这方面的需求少些而已,看地里遍地枯死的藤蔓,就知道还坚强活着的,已经屈指可数了。
  小心翼翼地放下草帘,用砖头将四个角压严实,不可阳光一点可乘之机。
  又来到羊圈,捧了一大捧草放进食槽。
  羊群见柳毅来了,都欢快地蹦过来,快步挤到水槽边,眼巴巴地望着。
  “你们这些家伙,还好养在我家哦。”他将水槽注满,慢悠悠地说道。
  虽然养肥了,也难逃被下酒的命运,但好歹有死刑和死缓的区别,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活着,才有可能因为品相不错,有机会被看中,选作种羊,生儿育女,舒舒服服地过完一生,不消受那屠刀之苦啊。
  村里几户养猪的人家,一个个都快愁死了。
  继续养着嘛,费水费糠不说,还整天掉膘;杀了嘛,连个成本都收不回来,只能自家奢侈地腌制,盐还不晓得要浪费多少?左右为难,那个纠结啊。
  猪、养全成了鸡肋玩意,毕竟不是谁都跟柳毅似,有个水草不愁的后方。
  柳毅看着争先恐后喝水的羊群,内心百般不是滋味。
  现在人跟畜生还有什么差别呢?只不过那高高悬在头顶的铡刀,是虚无缥缈的老天爷而已。
  它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天明啊,都是被圈养、没自由的苦命货。
  过一天算一天吧,柳毅认命地打扫好羊圈,再将羊屎收集到墙角大竹筐里。
  羊屎可是好东西,无需发酵,还不用担心肥力太足,将禾苗烧死,施到地里,就是踩个正着,也没有恶心到吐得感觉,可谓是农民首屈一指的好帮手啊。
  周期性给大棚施肥外,多下来的,全让他埋在空间里了,虽然不晓得空间里的土地用不用施肥,但柳毅是实在舍不得浪费。
  就这样,夜晚的四五个小时,在忙忙碌碌中,一晃眼就过去了。
  屋内的窗户虽然被堵得严严实实,但想到外面明晃刺眼的阳光,柳毅就烦躁得不行,一点睡意都没有。
  索性爬起来,三十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搞得自己是大汗淋漓,喘气如牛。
  运到果然是治愈心情不佳的良方,百试不爽,一通折腾后,那点道不清说不明的压抑,也随汗排出,无影无踪。
  “柳毅,睡了没?”院外传来柳志的大吼声。
  “啥事。”
  “快来我家,三缺一。”柳志一通乱吼,将话带到后,忙不迭地跑回家了。
  “这家伙,也不担心我不去啊。”柳毅胡乱地擦擦汗,就套上衣服。
  他也不自大,认为别人都是傻子,整天捯饬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独树一帜的,时间一长,谁不犯嘀咕啊?
  还是安稳老实地随大流吧。
  现在聚一块,老远就闻见汗臭味的,熏眼刺鼻得很,谁也甭嫌弃谁。
  数上一百颗花生揣兜子,留作赌资,这可是村里时下最流行的玩法,奢侈啊。
  跟柳奶奶说了一声,就防护得当地出门了。
  “咋回事,不晓得我不打牌吗?”柳毅一进门,扔掉毡子发着牢骚,打眼望去,除了柳志,还有柳永和柳方。
  柳方是柳明贵的儿子,上次柳毅爽快地接下他家的烂摊子,解决了一堆生猪肉,彼此还觉得挺处得来的,一来二去的,也有了点交往。
  大家都是同龄人,也都放得开,无拘无束。
  “担心你在家发霉,狗咬吕洞宾。”
  “哈哈,还是兄弟仗义啊。”柳毅拍拍柳志的肩膀说道。
  他虽然不打牌,但是人家的好意是要领情的。
  如今,可谓真正地重温六七十年代的生活,水电全没,交通全靠吼,人聚齐不容易啊,除了有牌瘾的,一天不打牌难受,谁愿意顶着歹毒的阳光出门叫人呢。
  “今儿可是带了足足一百颗花生,准备大干一场呢。”
  “好,打土豪。”柳永也是摩拳擦掌。
  “小虎今儿的零食有着落了,全靠兄弟支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