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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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0 16:23 字数:4770
拖癖焙9巴獾哪亲瘅∮耱乓谎私煌ǖ姆奖悖笕嘶故墙亲喊子窆扒鸥鸬袅耍幕涣艘蛔泶蟮乃嗲拧>菸宜翘醭靥辽厦娴陌牛?934年的时候也因为交通的不方便,在扩拓正阳门大街的马路时,给拆掉了!那时我刚刚八岁,所以我连塘上的那座矮桥也没有走过。这是一件想起来就觉得难过的憾事。如果没有这些历史的变迁,北京总保持着古老的模样该有多好!当然,这是决不可能办到的事!……”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他们仿佛随着李翰祥的话又进入了那个难忘的过去。老北京无疑对人们有一种极大的魅力,特别是对年轻的人。
李翰祥的黧黑脸膛上布满了凝思。他那双被遮在眼镜背后的深邃眼睛里闪烁着对老北京的无限深情,这也是他不怕千难万险也要回到北京来拍电影的真正原因。李翰祥庄重地侧过脸来,面向众人说:“我很喜欢北京的天桥。元代就有人作过一首《天桥词》。那词中说天桥这儿在元代的时候,是妓舫游河的必经之路。在康熙年间内城东华门一带的灯市,曾经一度移到天桥。到了满清的道光和咸丰年间,由于天坛和先农坛一带不必纳地租,所以大批的小贩都来天桥一带摆地摊,这样一来,天桥才成了后来那样热闹无比的地方。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都到天桥来集会。天桥最热闹的时候,不但有茶馆,鸟市和说书、杂耍等卖艺的摊子,而且连野台子戏也摆到这里来唱。嗬,那时的天桥好热闹啊!”
小轿车又在柏油路上奔驰起来。
“看了两次《茶馆》,我还要第三次去看北京人艺所演的《茶馆》,因为每一次看都有新的启示。”李翰祥坐在汽车里,将他纵谈天桥的悠远话题忽然转到了他此次最关心的《茶馆》上来,他对苏诚寿等人说:“我作为北京人是很喜欢老舍的《茶馆》的。那是因为我感到老舍先生在《茶馆》这出戏中所揭示的主题是深刻的,概括起来就是:‘爱国’两字!老舍的独道之处就在于不直奔主题,他将自己的爱国主题不是很直露地说出来,而是通过一个个人物的命运让观众默默地品味与体察出来。这就是老舍作品超人的艺术魅力所在,也是我喜欢《茶馆》的原因!……”李翰祥这样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他大声地叫了一声:“停车!快停车!……”
车里所有的人都惊愕地怔住了,猜不到李翰祥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话,为什么突然间喊停车。
司机忙将轿车嘎然煞住。
苏诚寿看见李翰祥全神贯住地盯住车窗外,只见前方出现了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那是时至今日依然保留着老北京旧貌的街道,一座又一座的古典式四合院,电线杆,路旁的杨柳树和间或出现的店铺门脸。总之,这里的街景没有太大的改变。
“好好!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理想了!”李翰祥忽然变得兴奋起来,那几日来在偌大的北京城里寻觅不到的外景区,今天居然无意间在鼓楼和钟楼中间的一段区域里遇到了。李翰祥高兴地邀请苏诚寿等随行人员走下汽车,他远远地打量着这条古老的街道,越看越觉得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情不自禁地朗声大笑了起来,说:“苏经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在北京的大街上往返多次,大街小巷几乎无处不去,可是都没有找到这样具有北京旧时代模样的街道。谁知道在我本来对选景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它居然自己跳进你的视野中来了!……”
苏诚寿等人也高兴起来。因为这条小街确实很具有古老北京的街道特色,而且虽然历经兵烫沧桑的洗礼,街道两旁的北京民居却依然保存得十分完好。
李翰祥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将那条小街认真地打量了许久,语气肯定地说道:“看来,我们的《茶馆》开张有望啦!因为这条街道为我们拍摄《茶馆》提供了一条难能可贵的街景,这无疑会比我们在摄影棚内搭景强上百倍。因为它不仅可以节省开支,更重要的是给予观众难得的真实感!只要我们稍稍做些加工,那么清末民初的模样便活灵活现地出来了!……”
大导演李翰祥第七章 与邵逸夫分手吗
第七章 与邵逸夫分手吗
瘦削温和,精明干练的影界巨商邵逸夫紧握他的手:“你就是大名鼎
鼎的李翰祥吗?”
他把一个猜不透的谜留给了忧心忡忡的邵逸夫。
香港。清水湾。
李翰祥乘坐着一辆奔驰牌豪华型小轿车缓缓地驶进了邵氏电影城的大门。李翰祥在北京的采景工作一结束,他就很迅速地飞回了香港。他在进入炎热的夏季之前,必须对是否能到北京去开拍老舍先生的大作《茶馆》最后定夺。
对于李翰祥来说,老舍的《茶馆》已经使他难以忘怀,就在他临从北京飞回香港以前,他还是拨冗到首都剧场又一次观赏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著名表演艺术家于是之、英若诚、童超、胡宗温、蓝天野等人所演的《茶馆》。特别是第三幕留给李翰祥的印象更为深刻,因为这一场是写抗日战争胜利国民党统治时期的北平,那个时期李翰祥也恰好就在北平就读于著名画家徐悲鸿所主持的艺术专科学校。所以,李翰祥对那个时期的裕泰大茶馆是比较熟悉的。所以他看剧听对白尤为感到亲切。于是之所扮演的王利发作为《茶馆》一剧的贯穿人物,他在第三场的表演也是更为精采。他的对白京味十足,李翰祥听来也十分过瘾。
王利发:哪儿不一样呢?秦二爷,常四爷,我跟你们不一样,二爷财
大业大心胸大,树大可就招风啊!四爷你,一辈子不服软,敢作敢当,专
打抱不平。我呢,做了一辈子顺民,见谁都请安,鞠躬,作揖。我只盼着
呀,孩子们有出息,冻不着,饿不着,没灾没病!可是,日本人在这儿,
二栓子逃跑啦,老婆想儿子想死啦!好容易,日本人走啦,该缓一口气了
吧!谁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之自不必说。蓝天野扮演的秦仲义京腔念白也很有味。李翰祥十分钟情于老舍的名剧,也满意北京人艺那些技艺精湛的著名演员,当然也更期盼回到他自己生活过的北京,用那些颇有特色的京城实景去拍摄这部巨著。
但是,李翰祥作为著名的电影导演,他在反复研究了老舍的剧本与观看了北京人艺所上演的名剧《茶馆》以后,也对该剧所存在的一些不适合于银幕上表现的问题,心中瑞惴。李翰祥记得他在北京临与苏诚寿经理分手之前,他曾经很坦率地将自己的意见告诉了苏诚寿。
“《茶馆》当然是老舍先生的精品,无论从思想性还是艺术性上它都称得上是成熟的和成功的。”李翰祥在私下里评价这部优秀的传世之作时,用词尽量字斟句酌,他对苏诚寿说:“但是,《茶馆》我看了三次,每次看过之后,心里都有压抑郁闷之感。为什么?那就是给人的感觉是‘一代不如一代’。国民党不如军阀,军阀又不如大清国。观众从舞台上看到的是,满清统治时,人们的服装很光彩,生活很悠闲,养花喂鸟,丰衣足食;剧情演变到民国,帝制虽然已经被推翻,老百姓的日子却不好过;到了国民党统治时期,更是每况日下,民不聊生。所以,我感到如果将老舍先生的《茶馆》真的拍成电影,那么像目前这样照搬恐怕是不行的,因为全片的调子太暗了,特别是影片的结尾,恐怕还缺少一点什么!……”
苏诚寿深以为然地颔首,说:“李先生,莫非你以为还需要在结尾处再加上一场戏吗?”
李翰祥浓黑的剑眉在眉心处一蹙,他似乎一直处在一种矛盾的心绪之中,沉吟着说:“是的。我总是觉得,老舍先生应该在《茶馆》里再多加上一幕,也就是增加第四场!表现出1949年中国共产党解放了古老的北平以后,人民欢欣鼓舞庆胜利的欢悦情景。当然这种解放后的欢乐情绪,仍然可以体现在《茶馆》里,体现在老舍笔下那些活生生的各色人物中。”
苏诚寿十分欣赏地说:“是啊,如果加上第四场是最好的。它可以直接表现出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嘛!”
李翰祥跃跃欲试地挥动着手臂说:“如果我当真要将《茶馆》改编成电影的话,我是准备再加上第四场的!也就是我写一个令人振奋的结尾,不能让观众始终处于一种压抑的氛围中啊!”
“可是,《茶馆》终究是老舍先生留下来的名著啊,对任何名著的续写都有难度。弄不好有续貂之虞啊。”苏诚寿沉思着说。“再说,对《茶馆》这样的名剧续加第四幕也嫌不够的。因为解放后的许多伟大的成就,都由于林彪及‘四人帮’在十年内乱中被破坏,而使我们的国家元气大伤!最明显的例证就是著名的人民艺术家老舍本人,也在那场灾难中葬身在北京的太平湖里。面对着内乱后百业待举的局面,仅仅写一幕是难以说明问题的!……”
李翰祥信心百倍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在《茶馆》的后面只续一幕是远远不够的。我相信在‘四人帮’垮台以后,中国共产党在拨乱反正中,会使我们的国家和民族重振雄风的。如果我真的执导《茶馆》,不但要增加第四场,还要增写第五场,通过一个小小的茶馆变迁,让天下的观众真正看到在‘四人帮’垮台以后,国家重新走上振兴之路的现实。因为只有这样,才是老舍先生较为完整的《茶馆》!”
李翰祥的轿车沙沙沙地驶进邵氏影城。
对于这座地处九龙清水湾的著名“电影城”,李翰祥显然熟知它的今天与昨天。1959年当邵逸夫先生刚从新加坡来到香港时,目前矗立着现代化电影基地所必配的电影制片大楼、摄影棚、隔音片厂、混录车间、置景场棚、服装道具室、冲洗拷贝车间、放映室与行政大楼。而偌大的厂区,当年不过是一大片荒草萋萋的废墟。李翰祥当时在香港电影界已经是崭露头角,很有名气的电影导演了,他当时之所以看中并来到刚见雏型的邵氏影城,是因为他看到了邵逸夫先生作为真正电影企业家的胆识与魄力。李翰祥在事隔多年还清楚地记得,邵逸夫来香港开发这座“邵氏影城”的初期所面临的危局。那时,邵逸夫花一笔巨款在九龙清水湾买下这片荒凉的草场以后,次日便挂出了一块招牌:“邵氏兄弟有限影业公司”。尽管邵逸夫的胆略过人,但是却没有任何影界人士投奔到九龙这块尚未开发,尚不见有任何厂房与拍摄设备的“邵氏公司”来,因为没有谁能相信其貌不扬的邵逸夫会在清水湾这个地方,能兴建起一座现代化的“电影城”,也无人肯信在香港电影公司都不很景气的年代,邵逸夫会创出什么令世人惊讶的事业。但是,邵逸夫却依然执著地按照他自己所描画的蓝图去行事。不久,他就在香港几张有影响的报纸,如《大公报》、《文汇报》、《星岛日报》上刊登了醒目的《启示》,称:
“本公司虽为新成立之公司,但自1920年公司董事长从影以来,拍摄
了极丰之优良国产影片,深得国民之鼓舞。今为提高中国电影之水准,发
展国片之国际市场,本公司有感于当今电影水准之低,决心改良设备,更
新技术,发掘人才。现已选址清水湾建邵氏之影城,急需如下人才:制片、
化妆、剪辑、配音、暗房、编剧、导演、演员……”
瘦削温和,精明干练的影界巨商邵逸夫紧握他的手:“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翰祥吗?”李翰祥在他的奔驰牌小轿车沿着柏油路,缓缓向影城深处驶来的半路上,很自然地回想起他与邵逸夫的初次见面。李翰祥记得在他与邵逸夫见面以前,早已经与他的兄长邵村人先生签订了第一张合作拍片的合同。邵逸夫来香港以前,李翰祥就已熟知邵氏兄弟的从影历史。祖籍宁波镇海的漂染业老板邵玉轩20年代在上海靠漂洗赢得好名声的时候,他所生的四个儿子邵醉翁、邵村人、邵山客和邵逸夫,便已经靠着老父漂染所赚得的一笔巨款在飞速地向电影制片业上发展了。邵氏兄弟电影有限公司早在1927年就在新加坡开张营业了,现在,当邵逸夫率先将电影基地由国外发展到香港的土地上来后,他首先注意的当然是率先将李翰祥这样最有影响、最有潜力和最有才华的青年电影导演,千方百计地拉到他邵氏公司中来,充当他拍摄打炮影片的台柱子。所以,瘦削温和,精明干练的电影商人邵逸夫最初见到李翰祥时,就对他寄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