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5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13      字数:4789
  “要替他洗脚,真讨厌!”
  四女的对话,教莫问莫名其妙。为啥刚才一直呼呼喝喝的四女,此刻跪地求饶,口中胡说八道?
  一切一切的答案,全都在欢喜若狂的情僧脸上。
  原来情僧和四位丑妻子有个协定,“同心剑”是五位一体的兵器。
  故此他们之间有一个不可分割的连系,谁个要抢夺“同心剑”,四女必须依靠情僧的精湛武艺来作中心联合,五人合一攻守。
  权利以外,就有义务。
  当每一次情僧站出来保护“同心剑”,只要战胜,四女都要在事后轮流服侍情僧一番,每一次所面对的事情都不尽相同。
  难怪四女一见有人夺剑,便即跪地求饶,泪流满脸,惯性胡闹的四女,要反过来被糟质,委实痛苦。
  打从莫问结识情僧开始,心里就不住在想,为啥和武功拉不上关系的情僧,一直背着那具有五种截然不同杀气的长剑呢?
  短须大汉突然一步跨出,剑招如水银泻地,又如漫天星雨般杀向情僧,一招杀敌,看来信心十足。
  情僧双手合什,脸上一派祥和,低头口中不知默念甚么似的,全不把夺命剑招放在眼内。
  莫问亦很想看看,情僧的武功有啥特别,何以能令四女心服口服,全心依靠。
  杀剑聚焦,直刺咽喉。
  在那快要命毕前的一刻,情僧身后一把“同心剑”发出恍如情人轻叹,剑声跟敌人缠上了,犹似冤魂厉鬼,不肯离去。
  短须大汉犹似堕入情人的怀抱中,肌肤紧贴,软玉温香尽是醉人情怀。
  正陶醉于诗情书意中,温柔突然失踪,短须大汉心痛得如同情人绝情绝义离开一般,真的痛不欲生。
  心痛,接着全身撕裂的剧楚,直至短须大汉气绝一刻,眼角流下一颗动人的情泪。
  伤心欲绝的死去,两位师兄看着自己师弟,踉踉跄跄的连退几步,脸上尽是难舍难离的表情,全身溅出一蓬血花,径自死去,死得实在离奇。
  他究竟如何被杀?
  “同心剑”剑招太快,仿佛一缕急风疾烟,令人心悦畅快,诗情画意的感觉飘于脑海,待意识再回来时师弟已倒地暴毙。
  “同心剑”显然是一拔出鞘便严重影响别人头脑、心思的神器,当真出神入化,价值连城,难怪情僧一直珍而重之。
  更可怕的,在于情僧能把情爱融入剑法当中,如此怪异武学,相信除却情僧,其他人都难以有能力挥出。
  刚才各人都陶醉在情僧的情爱梦幻中,就在那欲罢不能的一刻,情僧和四位妻子在迅雷不及掩耳下先后握向“同心剑”,各自一抽,一剑竟化成五剑。
  “同心剑”一分为五,分别握在情僧和四位丑妻手上。
  只见他们手握“同心剑”,但经莫问仔细观察后,发现各人手中的“同心剑”剑身都粗厚不一。
  莫问笑嘻嘻的道:“情僧啊,原来你一直背着五把剑,手工好精巧哩!”
  “同心剑”四剑都是空心,一剑插入另一剑内,剑身藏剑,只有最后的一把才是实心剑,心连心,故此名为“同心剑”。
  成王败寇,只要夺得“同心剑”,十大将军之位定必有好大机会夺取其一,换来功名利禄,终生享用不尽。
  莫问不禁叹了一大口气,道:“人为财死,鸟为饲亡,两位朋友,努力往上攀爬当然值得鼓励,惟是各人天赐能力不一,你们只凭低微道行,要来夺取神兵,岂不枉自送命?”
  敌人有啥反应?
  笑,哈哈连声的耻笑莫问,难道他俩会白白来送命么?莫问也太小觑二人了。
  笑里藏的不一定是刀,但却必然令人震栗,足以斩杀情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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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七 章 痛快的血柱
  暮色四合,天色尽暗,余有一点残霞,血一般的坠在“七重天”“天家镇”上“冷血方唐家”总坛前。
  夜来下了一阵密雨,像一盆水向总坛泼落,教它得到清洗,这场骤雨正好为一些人带来良机。
  总坛西厢地方有一座冢园,大概为四大家族牺牲了生命的子弟们,都葬于此。
  冢园占地极广,也建造得相当华丽,背山面海,每一个墓碑都造工精细,四野打扫得干净整洁。
  只是如此幽静的地方,却鲜有人会来到,又有谁爱到冢园相聚或游玩?唐抬义是个例外,他独个儿到冢园来,脸色忧悒,看似怀着极大愁郁,难道孩子唐三藏败在方失神手上,教他茫然无奈?
  唐拾义来到最大的墓碑前,并没有跪拜,只伸手去摸碑上的碑文,脸上却又毫无悲哀之色。
  忽然响起一阵轧轧之声,那墓碑竟向后移位,露出了一道可容一人进出的空隙。
  唐拾义飞快的闪身而进,墓碑又当下移回原位,把这隐闭的机关来个彻底盖掩来。
  拾级而下,唐拾义显得格外留神,惟恐错乱出了岔子似的。这家伙怎么会在总坛的秘密斗室里出现?他要干甚么?为啥神神秘秘的,像是有甚么不可告人之秘。
  蹑手蹑足的走了一大段路,梯级尽头就是一道石门,推开赫然见有熊熊火光,足有半个院子大的石室,摆放有大堆刀剑兵刃,更且坐着三个唐拾义好熟悉的人。
  “形势起了意料之外的大变。”
  “他竟然未死。”
  “我认为必须重整一下咱们的原来部署。”
  “咱们已一无所有!”
  “放屁,我接受不了。”
  “但事实就在眼前,他一回来便要夺去一切。”
  “那老头儿还以为咱们是从前小孩。”
  “各位,别犹豫了,作出抉择吧!”
  “师兄的意思是……?”
  “杀了李太白!”
  “哈……,好提议,真的令人感动。”
  “一切已摆在眼前,要保护咱们既得利益,不被那老头儿一手夺去,唯一方法就是把他干掉。”
  “你认为可以破他的‘先天无形剑气’?”
  “我认为我不可能把辛苦建立的一切拱手相让。”
  “这个当然,但师兄可有想过,师父在口吐狂言说要夺去一切此话之前,他可有衡量过我们会反抗么?”
  “他一直小觑我们。”
  “也因为这原因,他从来未有想过,四个在他眼里不成才的徒儿,竟建立了庞大势力‘冷血方唐家’。”
  “那老头儿从来只懂破坏,却不懂建立。”
  “‘冷血方唐家’落在他掌握中,只会乱七八糟,好快便丧失一切呕心沥血建立了的根基。”
  “唉!死了的人怎么又复活过来!”
  “是个阴谋!”
  “甚么?甚么阴谋、阳谋?”
  “他好明白,只要自己活生生的压阵,管这管那,到头来甚么事业也休想建立起来。”
  “装作死去,好让咱们拼个死去活来,建立庞大事业,他这样突然出现,便来个不劳而获。”
  石室里的气氛愈来愈是激烈,一股憎恶恨厌的心态,在四个人内心都燃点了起来。
  大师兄冷杀杀、二师兄血风云、三师兄方天下、四师弟唐拾义,“冷血方唐家”的原来四大家主,一同齐集在斗室之内,商议的竟是恨怨师父剑仙李太白,如何设计去宰杀他。
  十年人事几番新,李太白失踪多年,他伪装已死,复活过来并没有向徒儿们说明一切,惹得大家都在猜疑。
  可是,原来四大家主不是正要把权力下放予下一代么?怎么李太白来夺权,竟会如斯讨厌?
  血风云笑道:“三师弟,你的好孩子方失神也太倒楣了,成了咱们‘冷血方唐家’第二代家主,却又有名无实,被师父愚弄一番,原来是英雄,当下变成了狗奴才,哈……!”
  “这……也是无可奈何吧!”天生最怕惹事的方天下,一直低下头来说话,跟孩子方失神的狂傲,恰好成了强烈对比。
  冷杀杀突然放了个大屁,臭得大家都掩住鼻子,只是惯常爱放屁的他,却全不当作是甚么一回事。
  他苦着脸,走到三人身前,肃然道:“我是大师兄,当然应该在这大事作个主。三位师弟们跟我一样,眼边的皱纹似乎一下子都深了许多,大家不得不承认,岁月催人啊!”
  “咱们原来设想,是把权力下放予下一代,任由他们掌舵,实则咱们四兄弟暗里在看管。”
  “如果第二代的家伙管个妥妥当当,又尊敬我们当然是好,若然居心不正,妄想弃绝我们四个家主,便突然来个反扑,合力把忤逆的家主撵下台去,再捧过另一子弟上去。”
  “这如意算盘美妙得很,只可惜师父这一来,甚么都变得毫无意义,我们一切都被他掠夺了。”
  “现下必须面对、解决的,就是这老而不,一直视咱们如同狗奴才一样的死老儿,他可不知我们都成长了。在‘七重天’内,这些年来已再没有甚么剑仙,只有咱们四师兄弟才是最出色领袖!”
  冷杀杀盛怒下又多放了一个大屁,好痛快的大臭屁,也表示了他个人意向,把一切冤屈闷气驱去。
  “冷血方唐家”四大家主,他们真正心中所想,互相协议下的意图、决定,都在此石室之内完成。
  从来没有第五个人得悉他们议决的秘密,就算连妻子、孩儿都蒙骗过去,免得有人泄露秘密。
  四个从小相依为命的师兄弟,为啥会建立出如此坚固友谊来?只因为他们有着同一位师父——剑仙。
  李太白绝对是个好出色的武者,剑法独步,如仙似神,但这只是对一般外人而言。站在徒弟的立场来说,李太白绝对不可能是仙,说他是妖或魔,或许也抬高了。
  剑仙原来有合共一百弟子,分别都是从各方各处买来的,终生便成了它的奴仆。
  能追随一代至圣剑者,对每位少年来说,也许是梦寐以求的千载难逢良机。
  在脑海里,会幻化出无尽美丽又教人憧憬的将来美景来。只可惜,事实跟幻想相距实在太远。
  艰苦的训练中,冷、血、方、唐四人看见的,是师父李太白的无情手段、冷血折磨。李太白以残害徒儿的身体来逼令大家提升能力,失败者结局就是死亡。
  不住的汰弱留强,身旁一同努力、刻苦的少年人,一个又一个的惨死,大家也就许下诺言,未死的一定为死去的埋葬、拜祭。
  最终,能完全抵得住严格又残酷训练的,就只剩下冷杀杀、血风云、方天下及唐拾义四人。
  一百弟子死掉了九十六人,保住性命机会实在微乎其微,大家都好珍惜,决计不肯轻易弃掉生命。
  冷、血、方、唐四人对李太白必恭必敬,惟是这都是表面上的敷衍而已,大家都对师父恨之刺骨。
  只是,痛恨必须深深埋藏心底,就算是李太白死了,仍不可能揭露出来,因为他是剑仙。
  称仙为圣的武林奇人,备受“七重天”内外人们的崇拜、尊敬,谁个加以侮辱、开罪,必成公敌。
  反之,利用剑仙威名,“冷血方唐家”却可以轻易拓展业务,令“七重天”民众都热烈拥护。
  故此,表面上极之热爱、忠心李太白的“冷血方唐家”四大家主,实则是剑仙最可怕敌人。
  李太白“复活”后,突然回到“七重天”,把“冷血方唐家”的一切都据为已有。这四位忍气吞声的弟子,当然不肯罢休,任由宰割,决意来个一了百了,助师父赶快步入阎王殿。
  四位生死与共的亲密师兄弟,相互之间建立了比任何人更亲密的关系以外,还有甚么?
  满肚子怒气的四师兄弟,望向中央的一块三尺丁方大石,都同时点了点头后,冷杀杀便在墙上按下了一个机关掣。
  隆隆声响传来,大石砖竟兀自提升,不住向上,砖下拉出来的,赫然是个大铁笼。
  笼内困住的人并不陌生,就是当日唐三藏为他改良神兵的“关刀圣门”门主关千刀。
  样子半分也不憔悴,更且红光满脸,只是眼中怨恨之意流露,巴不得抢杀狂灭他眼前的人。
  血风云冷冷的道:“在‘神兵山庄’一役,门主竟跟其他咱们友好帮派同流合污,唉!
  实在教咱们四师兄弟都好失望,我‘冷血方唐家’一直对‘关刀圣门’不薄啊!”
  身旁的唐抬义道:“就是了,若非有个莫问出来,我这老骨头都死无全尸了!”
  原来“神兵山庄”一役后,冷、血、方、唐四人竟把有份围杀、设下杀局的“关刀圣门”门主关千刀,掳来困住。
  留个老头儿有个屁用?
  冷杀杀又放了个屁,只是这响屁刻意转身对着铁笼喷去,哎唷,臭死人,臭得实在过分。
  关千刀也是个顶天立地汉子,当下喝道:“假惺惺的混蛋,肉随砧板上,大可任你折磨、拷打,或斩或杀,我也难有顽抗之力。是好汉的,且别加以无聊屈辱,算是啥道理?”
  冷杀杀是大师兄,他当下笑不拢嘴道:“怎么了,你这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