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7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12      字数:4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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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三少明白皇上皇所指的方法,就是迫小白迸发昂扬杀志,他今日来除了要取回“夺爱”,也要取下笑三少的人头,虽然这个方法会令皇上皇自己成为小白的敌人,但他似乎早已将此视为必然的事,毫不在乎。
  相反,他既决定要卷土重来,争雄称霸,干一番人事,与小白为敌也是必然的事,天既赋予他有争雄的条件,断不可能要他甘心过平凡日子,横刀与笑三少的一番苦心,看来是失败了。
  皇上皇道:“还我‘夺爱’。”
  此时,刚才转身离去的四大名捕又再次出现,合力抬着一个铁桶,晚风吹来,腥气扑面,只见铁桶里面盛满了血,奇怪是铁桶兀生一股灼热,把血蒸沸,咕嘟咕嘟地升起阵阵烟霞。
  四大名捕将铁桶抬至英三少身后放下,四人各自思潮起伏,久久不语,静默了一阵,同时说道:“‘夺爱’你可以拿去,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命,却不能取去。“夺爱露光一盏茶,江河饮血始归还。”毫无疑问,“夺爱”就放在铁桶内“饮血”,压抑“他”的杀性。
  四大名捕既与笑三少是一道,替他保管“夺爱”,那么刚才所有的事,也即是笑三少与他们串通起来,目的想令皇上皇明白人有“选择”的权利,不过皇上皇早已识穿一切。
  笑三少转身伸手入铁桶之内,取“夺爱”而出,再次遇光,“夺爱”又发出凄厉的鸣叫,陡然震动,自生一股狂劲,自笑三少手上飞脱,皇上皇一手执刀,人与刀顿时如成一体。
  假如没有像皇上皇一般狂傲气焰,根本绝不可能抑止“夺爱”的杀性,至此大家都相信,“横刀夺爱”已成过去。
  今日,“夺爱”是皇上皇所有。
  皇上皇夺爱。
  “夺爱”夺人头。
  皇上皇反手握刀,平扫过去,第一刀便向笑三少颈项处斩落,可是笑三少还是双手垂立,动也不动,似乎甘心死在“夺爱”之下,身后突然射出一点寒芒,迅如电矢,当的一响,刚好在笑三少的颈项前三分格住“夺爱”,这一剑冷如冰,鲜红如血,“他”的主人叫冷血。
  四大名捕要阻止皇上皇杀笑三少,铁手出手,追命出脚,无情散射如蝗的暗器,换了是几十年前,四大名捕一同出手,真的没有几人可以挡得住,可是现在事过境迁,一切都已然不同了。
  只见皇上皇手握“夺爱”,在空中一挥,刀刃劈风,声音嗡嗡然长久不绝,轻易便将铁手逼退,追命缩退,无情的暗器叮叮当当散落一地,“夺爱”刀势披荡往来,激起一股疾风,刀光组成了一片刀网,刀网包围着笑三少。
  冷血衣袍掀动,又射出冷剑,铮然巨响,冷剑竟无法阻截“夺爱”织构成的刀绸,断成碎片,铁手、追命同时欲伸手、长腿出去,可是笑三少突然吸了一口气,双掌向他们四人行出,掌风无俦,刮起的气劲涌向四人,便将他们推出战圈。
  说时迟,那时快,“夺爱”刀网已将笑三少吞噬,嗤的一响,笑三少在不愿顽抗之下,被“夺爱”割下了他的人头。
  笑三少死了。
  这时初一刚好在外面寻觅,于树丛一边遇上急赶回来的少三及笑天算等人,亲眼目睹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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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章 反覆无情天
  蟋蟑甚细微,哀音何动人。
  秋风寒凉,腥血飞扬,蟋蟑唧唧鸣叫,更增添了婪分萧索。
  初一刚好在树林那边遇上了急赶回来的少三及笑天算等人,一见笑三少的头颅被“夺爱”割下,突觉腥血之气直冲胸臆,眼前一阵金星吼冒,呼的一声,竟自向前晕倒。
  笑天算大吃一惊,忙抢过去将她扶起,嚷道:“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却见初一双目紧合,脸色煞白,手脚冰冷,伸手探摸鼻息,竟然没有了呼吸,她惊惶失措下高声嚷叫:“娘啊!不要死,不要死!”
  小丙走过去摸她脉搏,也是停了,忙一掌抵在初一背门,缓缓输入内力,少三也在旁边不断叫喊:“婆婆!公公!”叫声十分酸楚,两道泪水夺眶而出,红着眼厉目瞪着皇上皇,喊道:“你杀我公公婆婆,我跟你拼了!”
  少三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在地上拾了一块刚才冷剑断裂出来的碎片,冲将过去,笑天算忙喝叫:“少三,不要。”
  可是要阻止已迟,少三已跑至皇上皇跟前,碎片没有割中,却被他一手将少三揪起,少三手短脚短,挣扎下将碎剑扔出去,嚓的一声,划伤了皇上皇的脸孔,再添上一度疤痕。
  四大名捕怕皇上皇伤害少三,俱扑过去伸手袭击,哪知皇上皇单手擒住少三,另一手抡起“夺爱”拒挡,威力丝毫未减,刀网阻截四人,四人手脚胸腹同告挂彩少三怀着愤恨的目光,盯住皇上皇不放,两人面对面四目交投,少三突然又哭起来,呜咽道:“呜呜,杀人凶手,你杀我公公婆婆,你杀我公公婆婆!”
  皇上皇觉得哭叫声十分烦厌,把他拉过来紧贴面门将他迫视,只见皇上皇脸目狰狞,十分可怕,喝道:“他妈的小鬼头!你输了!”少三这才省起与皇上皇的约定,要是他用手去使少三抬头,便算皇上皇输,刚才少三正面冲来,已经将自己的脸孔暴露在他眼前。
  皇上皇赤红着双眼,再叫道:“你现在心服口服了吧?”少三只懂哭,这时初一噫了一声,眼皮眨动,有回起色,少三急忙挥手挣扎嚷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皇上皇却硬是不肯放手,说道:“你先说你心服口服!”少三心急,随口说道:“我心服口服!”皇上皇但觉积压的怨气这时消退,手一松便将少三放开,俯身拾起地上笑三少的头颅,就要大刺刺地离开。
  初一刚悠悠醒转,血气还未平复,眼见丈夫的头颅在皇上皇手中握住,五内翻涌,心一痛,哇啦一声吐了口血,呻吟着伸手要去夺回头颅,皇上皇哪里肯从?回身闪开,初一扑倒地上,满嘴是泥,呜咽抽泣极是凄凉。
  这时笑天算也大步走过来,红着眼恶狠狠地道:“把我爹的头给我!”小丙和小黑身为笑天算的丈夫,她要与皇上皇为敌,也企在一旁与之同一阵线,只有小血海,对公公婆婆遇害外表不见怎样激动,一直冷眼旁观。
  皇上皇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淡然说道:“对了,你是小白的妹子,或许连你也杀掉,小白会更加疯狂。”
  此话出口,各人俱是一凛,皇上皇又即说道:“既然杀得了妹子,不如也一拼杀了他娘,全家死掉算了!”
  他动了杀机,“夺爱”便嗡嗡地呜声不绝,似在催促他再多杀一点人,他略略思量了一阵,然后猛然怒吼道:“不对!不对!不如杀光这里的人会更好!那小白才肯挺起胸膛面对敌人!”
  狂嚎激动中,笑天算淡然说道:“小白已出兵了。”
  嘹叫声戛然而止,皇上皇哪敢相信他所听到的,登时楞住,笑天算再慢慢说道:“小白的大军刚好在出发途中,我们也正要赶去配合,要是你这次没有来这与世隔绝之地,应该也会收到消息,现在你杀了我爹,我以我大哥之名跟你说,今生今世,笑苍天和笑天算都将以皇上皇为敌。”
  皇上皇脑海如被重雷行击,他只是刚离开“神国”而已,小白竟然就在这时候出兵攻打“天皇帝国”,那他今次前来,实在是枉作小人,心神震荡,手一松便将笑三少的头颅甩掉,初一即扑过去将它抱在怀中,不断哭叫,可是人已死,怎叫也不会再回来。
  小白的大军以“神国”为其根据地之后,一直按兵不动,谁料刚始一动,局势又起了波谲云诡的变化,就像当日大雨滂沱的日子,伍穷刚与十两破镜重圆,回到“天法国”重登帝位,一心以为太子会拱手相让,遽料为了可人,太子却与伍穷反目。
  那天之后的翌日,中午有过一阵晴朗,“绮泥坊”的李老板百无聊赖,便走过去对面风掌框的“百花香”处找人消磨,刚一跨进大门,便与一名华衣美服的人撞个正着。
  李老板在“穷乡乞巷”里出了名难短,就算没有得罪,只要见你蛇头鼠目,便当作贼办,跟你瞎扯,非要你承认错误不可,今天他正闷得慌,既然有人撞上门来,心下大喜,眼也不眨将这人上下打量,要找出可以给他骂个痛快的地方。
  细看此人约莫四十余岁,脸如冠玉,一头及肩长发随秋风寂动,嘴角含笑,手中握着一把折扇,穿上了整齐的长袍,十分光鲜,单从外表上是找不到半分可以挑剔之处,甚至乎连一向来对外表甚为讲究的李老板都要被比下去,自惭形秽。
  他直觉认为这人并不好惹,便先忍了一道气,待有机会时才再发作,点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走路不带眼。”
  说罢想要走进店里找个地方坐下,遽料那人却一手将他拉扯着,温文地说道:“明明是我撞到你了,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怎么你要向我道歉呢?这道理说不通。”
  李老板一愣,心想这下可好了,我一心想暂时放过你,可是你不知好歹来找死,于是便说道:“甚么?原来是你撞到我?那你怎么走路不带眼?撞到了我都不第一时间道歉?”
  满以为对方被他这么反咬一口,定然会有点火,经验告诉他只要人一光火,准会给他抓着一点把柄再借题发挥,一肚子闷火正要爆发,不过那人却真的向他弯腰作揖,有礼地说道:“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
  对方这个样子,教李老板又有点不好意思,正常的人听他如此恶言相向,都会滋生不满,怎么这人却真的把过失勇于承认?
  那人道了歉后,便踏进“百花香”店内想要找地方坐下,李老板又跑过来将他拉住,骂道:“不对!不对!你要道歉应该先说在前头,既然我向你道歉在先,那你无论怎么说都无法抵偿过错!”
  风掌柜一听见是李老板的声音,便即走出来,其他人熟知李老板的嗜好,知有好戏看,纷纷自店中走出来。
  这么一来,对方就算再好脾气,也应该是忍无可忍了吧?这也正是李老板的目的,他是绝不会因为别人道歉就放人一条生路,在此之前,必须让他青筋暴现地痛骂一番,消他心头之恨。
  但李老板又要失望了,只见那人噫的一声,把手上折扇收起来,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既然已先一步跟我道了歉,我再向你道歉仍是有所亏欠,真令人惆怅。”
  李老板把握机会,打蛇随棍上,把头抬得高高,鼻子朝天说道:“那就是啦,说过的话可没法收回来,你始终是欠了我!”为要把事情弄得更惹人注目,李老板又不忘扬手向旁退的人叫嚷:“你们来评评理,你们来评评理嘛!”
  好事的人都希望有好戏看,乘机扇风点火,吵吵嚷嚷欲把事情闹大,令那人难堪,不过对方却依然气定神闲地说道:“我有一个提议,不如你认为如何?”李老板歪着嘴脸敷衍应道:“你说出来嘛!”其实心想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令自己满意。
  那人挺着胸膛,用折扇拍了拍心口,说道:“不如你就打我这里一掌,把你刚才跟我说的那句‘对不起’打出来,打了出来就即是我没有听过,这样应该可以解决问题了吧?”
  李老板挖了挖耳朵,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心忖天下间哪有这等奇闻?打一掌便可以将听过的说话打出来?还是他想要花招?抑或他是叫自己打一拳泄愤便算?
  那人再用折扇拍了拍心口催促,一副五行欠打的样子,李老板说了声:“好,我就打你一拳。”
  李老板身体虽瘦,力气却不小,一拳打了出去,击中那人胸口,却不见他感到痛楚,相反是李老板自已面容扭曲,哗啦一声向后飞倒,直跌出茶坊之外去。
  那人笑着走上前,伸手要将李老板扶起,但刚吃过了苦头,李老板哪里还敢触碰这人一下,连爬带滚想要退开,岂料那人身子一滑,便如在雪上走动般滑到了面前,说道:“对不起!”跟着又笑着说道:“看嘛,我都说可以将这句说话打出来!”
  见他一身打扮像个公子,却疯不疯、癞不癫的模样,李老板为之侧目,知道自己今天是倒了楣,回身欲逃,不料手又被拉扯,他开始慌张,回头喝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不会再跟你纠缠,你这就放我走吧!”
  经刚才反震的劲力所冲撞,李老板胸口还在剧痛,其他人却看不出来,当真有苦自知,猜道对方是个高人,吃不了便兜着走,围观的坊众几曾见过李老板会落荒而逃,众人皆嘻哈大笑。
  李老板想走,那人却还不肯放过,说道:“哎呀!你刚才说了两句对不起,我刚想叫你再打我一拳把最后的一句也打出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