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
作者:孤独半圆      更新:2021-02-20 16:01      字数:4733
  鉴。我们不作结论,大家可以学习,也可以不学习。比空军做得好的,也可以讲出来,也可以列为标兵。总而言之,要借这个机会,推动全军的比、学、赶、帮运动,推动‘四个第一’、‘三八作风’和‘四好连队’、‘五好战士’运动,推动政治思想工作、军事训练和科学技术工作,推出一批积极分子、先进人物的事迹,加以宣扬,要在全军树立一个立先进、学先进、超先进的热潮,从而推动全军的各项工作,使全军大踏步地在革命化、现代化的道路上前进。”
  接着,贺龙、聂荣臻两位军委副主席也讲了话,他们都在讲话中表示拥护林彪的决定,同意罗瑞卿秘书长的讲话。他们这样一讲话,其他参加会议的同志也纷纷表态,拥护林彪和军委的决定,赞成树立空军为标兵。
  军委扩大会议以后,中央和军委又在人民大会堂召集了一个万人大会,请驻京部队、军事机关和院校营以上干部,中央和北京市党、政机关处以上干部统统到会,由刘亚楼再次介绍空军的工作经验。
  我记得那些年里,在人民大会堂介绍过工作经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当时的石油部长余秋里。在他的领导下,我们在黑龙江搞起了一个大庆油田。大庆油田是党中央和毛泽东下决心搞起来的,搞之前曾说过,即使牺牲多少人也要搞,可见决心之大。因为中国是一个贫油的国家,苏联一卡我们,国家就十分困难。油田一搞起来,毛泽东、周恩来他们都十分高兴。周恩来当时还说:“中国用洋油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样,余秋里搞油田立了大功,国务院把石油部树立为榜样。
  再一个就是刘亚楼。因为我们空军十多年的工作较有成效,被树为全军的标兵和榜样。一九六二年,毛泽东提出“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林彪随即又相应提出“解放军学全国人民”,以示谦虚。这次林彪又提出“解放军学空军”。这样,全国人民学解放军,解放军又学空军,就把空军推到了最前面,成为了榜样之中的榜样。
  从此以后,罗瑞卿对空军的工作特别关心,要求非常严,拼命督促空军。在一次空军的会议上,罗瑞卿还把对空军的工作要求归纳为四句话:“办事要认真,工作要落实,经得起考验,不要翘尾巴。”他的这四句话,我们在空军内部广为印发,把四条传达到了空军各个部队,要求各部队认真贯彻执行。
  在罗总长的具体领导下,部队的比、学、赶、帮运动推广下去了。以后,各大军区,各总部、兵种每年都要召开一次“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四好连队”,“五好战士”的代表大会,以后大家把这个会叫做“三代会。”各地还树立了不少的标兵。例如,空军树立了一个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的标兵,名叫潘复生;南京之区树立了一个军事训练的标兵,名叫郭兴福,等等。在南京军区树立郭兴福时,叶剑英和罗瑞卿曾亲自到南京,主持过两次现场会议,以推广郭兴福创造的训练方法和教学方法。
  从此以后,全军各部队的比、学、赶、帮运动红红火火、蓬蓬勃勃地开展了起来,各类先进模范人物不断涌现,全军各项工作非常活跃。我认为,这一阶段的军队工作,是建国以来我们军队的最好时期。
  十四、刘亚楼去世
  就在全军工作蒸蒸日上、空军工作进一步有所提高时,刘亚楼身体却越来越不行了,精力也越来越差。面对空军工作越来越大的压力,刘亚楼竭尽全力,想把空军的工作搞好一点。但到一九六四年,他身体已经不大行了,精力已经耗尽,开始直下坡路了。他开始是觉得身体不大舒服,有些腹泻,但是在一九六四年底被诊断为肝癌。这时,已经无法挽救他的生命了。
  在一九五九年林彪接替彭德怀担任国防部长并主持中央军委工作以后,刘亚楼的工作就一直受到重视。一九六O年春,刘亚楼被任命为国防部副部长兼空军司令员。从此,刘亚楼的工作热情更高,对林彪及罗瑞卿也更加尊重。
  到了一九六O年三月,刘亚楼认为,中国空军应当有结合自己实践经验的一整套东西,光依靠苏联的一些条例、条令和教材是不行的。自从开始建设空军以来我们已经度过了十二个春秋,积累了自己的一些经验、教训,现在开始搞自己的一套东西,条件已经具备。他曾多次说,我们应当为空军建设,为下一代留下一点东西。
  刘亚楼的意见得到空军党委常委们的一致同意,经报请中央军委批准后,刘亚楼便亲自组织了一个写作班子,集中了空军各方面的技术尖子和写作人才,住在风景秀丽的杭州,摆脱一切具体事务的干扰,集中时间、精力,专心编写各种条例、条令和教材。这一段时间,刘亚楼本人,大部分时间也都在杭州主持编写工作,而空军党委的日常工作,就交由我及其他党委负责。
  编写工作到一九六五年八月告一段落,前后共完成了有关条例和条令三百零六本。中央军委条例、教材验收会议在审查时,认为这一批条例、条令和教材编写得好,体现了党的领导和以我为主的精神,很好地结合了我们自己的经验,内容充实,规定具体,便于掌握和执行。可以说,由刘亚楼直接主持编写的这批条例、条令和教材,不论是在当时还是在以后,对于指导空军的战备、训练以及其它各方面的工作,对于整个空军的建设和发展,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在编写空军条例过程中,一九六四年,中央决定派一个代表团去访问古巴,以了解和加强同南美洲兄弟党之间的关系。中央决定以刘亚楼为团长,莫文骅为副团长。之后,刘亚楼率代表团在古巴一共访问了二十天左右。
  回国以后,刘亚楼就感到自己的身体非常疲劳,很不舒服,于是开始到北京医院、协和医院等北京各个医院去检查身体。经过许多医生的多次检查,于这一年的十月底正式确诊为肝癌。确诊以后,为了填重起见,我曾经两次到协和医院去听取专家的论证和汇报。专家们都一致认为刘亚楼确实患有肝癌。这个事实虽然严酷,但已是不容置疑。我当时认为,对刘亚楼隐瞒病情是无益的。经过研究,大家同意了我的意见。于是,我直接告诉刘亚楼:“专家们对你的病情已经确诊为肝癌,你需要立即停止工作,安心休养,进行彻底治疗。”记得当时刘亚楼对我说:“还是你对我坦率和真诚,谢谢你直接告诉了我,这样,我心里就有了底,思想上也好有个准备。”
  我又把这一情况报告了林彪、罗瑞卿和萧华,他们一致决定要刘亚楼立即停止工作,接受治疗。我同时报告了周恩来,后来林彪和周恩来又报告了毛泽东。毛泽东得知后,亲笔给刘亚楼写了一封信,要他好好休息,认真治疗,精神上不要有负担,但是又不可忽视。
  刘亚楼自己要求去上海,他认为上海华东医院的治疗条件比较好。我们尊重他的意见,立即派飞机把刘亚楼和他的妻子翟云英,以及保健医生、秘书、警卫人员等一起送到了上海。上海市委第一书记陈丕显对刘亚楼十分照顾,专门在华山路腾出了一座花园小楼,供他们居住。同时,还派来了一个高级厨师,照料他们的生活和饮食。
  党中央、中央军委对刘亚楼的病情十分重视,责成国家卫生部和总后卫生部派出由张孝骞教授等著名专家组成的高级医疗小组,随后也来到上海。这个医疗组就住在刘亚楼寓所的附近,专门负责他的治疗工作。但医疗组把各种药物用尽,各种办法想足,但刘亚楼的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
  刘亚楼病重期间,正在苏州养病的林彪,带着叶群从苏州赶往上海,亲自坐镇,照料刘亚楼的治疗工作。他不光天天派秘书或叶群去看望刘亚楼,自己也亲自去过几次。其关心的程度,确实是少有的。
  林彪到苏州、上海休养后,罗瑞卿主要在北京主持军委的工作,确实非常忙。但就是这样,罗瑞卿也在百忙之中,几次坐飞机到上海看望刘亚楼。另外,还有周恩来、叶剑英和其他几位老帅,以及中央的一些领导人、各部部长、解放军各总部的负责人等,也都曾先后到上海看望过刘亚楼。
  在刘亚楼去上海治疗期间,空军的工作就暂时由我来主持。那段时间,我一方面在北京主持空军的工作,另一方面则经常到上海去探望刘亚楼,并就一些重大的问题,征求他的意见。
  一九六五年春节前后,罗瑞卿总长和我一起去上海看望刘亚楼。我们当时见到他,面容憔悴,脸色蜡黄,虚弱得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这与以前的刘亚楼相比,几乎就是换了一个人。看到我们到来,刘亚楼勉强坐起来和我们说了一会话。我知道事情不妙,心情十分沉重,但这种情绪绝不能表露在脸上,只好强颜欢笑,劝慰刘亚楼一定要安心养病,好好治疗,但是一离开病房,我的眼泪就不禁夺眶而出。
  不久,刘亚楼打电话到北京,要我到上海去一下。我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情,就立即坐飞机到了上海,赶到他的住所。没想我进了病房后刘亚楼告诉我,林彪的女儿林豆豆已经在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了,叶群的意见,想把她放到《空军报》社当记者,想问一下我的意见。我当即表示,完全同意刘亚楼的意见。第二天,我就带着林豆豆回到北京,把她安排在《空军报》社当了记者。
  到了五月初,我在北京接到翟云英的电话,她告诉我,刘亚楼已经病危。接到电话后,我立即报告了罗瑞卿、杨成武,并马上会同他们,以及空军的几个主要干部和我的妻子陈绥圻,一同飞往上海。
  到了上海,我们立即赶到刘亚楼的住所。我们到时,刘亚楼已经开始便血,神志也开始模糊,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但他好像还是认出了罗瑞卿、杨成武、陈丕显和我。这时的他,尽管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可嘴里却还是翻来复去一直念叨着两句话:“毛主席重要,‘一O一’重要。”甚至第二天,他陷入肝昏迷并且一直昏迷不醒之后,可嘴里翻来复去就是两句话:“毛主席重要,‘一O一’重要。。。。。。。”“一O一”是林彪在东北时的代号。我们这些林彪当年的老部下,后来也时常这样称呼他。
  五月七日上午十点,一直在刘亚楼身边不时为他测量血压和脉搏的两个医生,停止了工作,站起身来同翟云英握了握手,然后又同我们守护在刘亚楼身边的几个人握了握手,也就是宣告了刘亚楼的死亡。当时,我们不禁失声痛哭,悲悼空军失去了第一代杰出的领导人。刘亚楼逝世时才五十五岁,真是英年早逝!
  我和刘亚楼在空军共同工作了十五年,我们之间相互支持,相互谅解,彼此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我在红军时期就在刘亚楼的领导下工作,我对他始终怀有深深的敬意。他待我有如兄长,不光在工作上帮助我、支持我、鼓励我放手去干,而且也在生活上给予我很大的关心和照顾。每次我外出休假,如果需要妻子陈绥圻陪同,他必定亲自给陈绥圻的工作单位打电话代为请假。每次休息,总是约上我们全家一起活动。我为失去这样一位好领导、好兄长而万分痛心!
  刘亚楼同志虽然和我们永别了,但是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为人民空军的建设,所付出的心血,所立下的功绩,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间。
  刘亚楼逝世时,林彪还在上海。刘亚楼遗体火化时,林彪派人参加了火化仪式。当刘亚楼的亲属、我以及空军的几个主要领导干部,随专机一起护送刘亚楼的骨灰返回北京时,林彪已先于我们回到了北京。
  我们的飞机到达北京时,包括林彪、贺龙、聂荣臻、叶剑英等中央军委领导,以及解放军各总部和各军、兵种的主要负责人,一共二、三百人到西郊机场参加迎灵。刘亚楼的大儿子刘煜南、二儿子刘煜奋捧着刘亚楼的大幅遗照先下了飞机,小儿子刘煜宾捧着骨灰盒紧随其后。当刘亚楼的妻子翟云英走下飞机后,在场的人都一一同她握手,表示哀悼。
  随后,我们把刘亚楼的骨灰,直接从机场送到了天安门西侧中山公园的中山堂。把刘亚楼的骨灰放在中山堂,这算得上是一种特殊的待遇了。因为按照当时的规定,只有党和国家领导人,如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全国人大常委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以上级别领导人不幸逝世时,才能使用中山堂。刘亚楼当时只是国防部副部长、空军司令员,按理说不到享受这样待遇的级别,但是中央却决定给予他党和国家领导人一样的待遇。这样特殊的举动,也充分说明了党中央、毛泽东以及林彪对刘亚楼的重视程度。
  我记得当时中山堂?